作者:欧皇附体
等它们潜回了海水中,这里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正在往前飞的道士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都一样,都一样。”
就像当初被坑杀的几十万将士。
百年过去,如今那个地方依然人来人往,去祭奠的人也越来越少。
再过些年,这件事同样会掩埋在岁月里。
或许会有寥寥几句记载,但也已经很难感同身受。
……
……
四季山。
坐于山脚的林夕看着翻滚的海浪,螓首摇了摇,那根桃木钗也跟着晃动了一下。
“果然,临时学会的法术,效果不会太好。”
“不过总算有点作用。”
至少不会被一下子找到。
想到这,她抿唇笑了笑,没有再看猴,也没有霍霍山林里的兔子。
只是坐在四季洞的洞口,安静的没有言语。
总是被她拿在手里的木雕也被她放回了小院。
一直叽叽喳喳的小萝莉剑灵身为阵眼,此刻正漂浮在天上。
见到林夕有些孤单的身影,她似乎是想要下来,却被林夕用手止住。
“老实一点。”林夕低声训斥了一声。
“咿呀咿呀。”小萝莉剑灵扁了扁嘴,看着凶巴巴的林夕,也不敢反驳。
她趴在长剑上,撅着小屁股,安安静静的晒起了太阳。
阳光微醺。
金色的阳光同样将林夕也笼罩在了其中,她雪白的肌肤将阳光反射,看着极为耀眼。
“连雪都不下来,看来都在修炼。”
她低叹了一口气,轻声自语了一句,然后对着四季洞继续道。
“我也要去修炼了,可能会很久,不用担心,就在当年你自缚身体,想要束缚心魔的那个山洞里。”
林夕说完,从雪地里起身。
她将放在宅院里的木雕取走,放进了山脚的山洞里。
看着周围的锦榻还有镜子,她不自觉的露出笑容,眸光闪过几丝温柔。
“熟悉吗?”
“要不是他有了心魔,我们与他大概不会走到这一步。”
“至少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让他把脚摸了。”
木雕幽幽发光,表示认同。
“确实玩的变态。”
“而且看他那些合欢宗的法器,他脑子里就没干净过。”
“肯定是早就窥觑我的美色,只是碍于师徒身份,所以比较克制而已。”
说着,走到镜子前照了照,看着镜中如花似玉的脸,又想起三岁那时,这身子浑身没有一块好肉,脏兮兮的。
“见到他的时候,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想起大雪天里的初遇,那个衣着破烂,差点为了一个冷馒头被打死的云长生。
林夕抿了抿唇,觉得挺般配。
不管是狼狈的时候,还是现在,都很般配。
洞里恢复了安静,只有木雕散发着幽幽的光,与林夕一起回忆洞中的一切。
想到了后来,她和木雕都没了动静。
木雕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林夕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
总感觉腻腻的……
“遇到我,真是算你命大。”
“要是在别的宗门,敢诞生这样的想法,这样的心魔,镇魔洞才是你的归宿。”
木雕继续放光,很是赞同林夕的话。
岁月悠然而过,那些事,转眼已经过了几百年。
还曾记得那对互相迁就的师徒?
还曾记得小城里那对相伴了一生的夫妻?
林夕就这样陷入了回忆里,久久没有回过神。
第二百九十二章 你是不是被她收买了?
四季洞里。
幽暗寂静,没有光亮,小小的方寸间,一个男人盘膝坐在蒲团上。
他闭着眼睛,双手放于俩膝,看其模样,不像是在修炼,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男人眉头时而轻轻骤起,周围灵力涌动,修为不易察觉的向上攀登了一步。
可是就在他即将完全跨越那道瓶颈时,又忽然止住了前进的脚步。
“跨入大乘,芸芸众生将逐渐取代七情花在你心里的地位。”
“这个过程不可逆,直到你修到渡劫,完全忘记这段感情。”
“到时,你与她的记忆对你而言,只是记忆,就像一幅幅画卷,再也不能激起你的任何情感。”
雪云剑的话在云长生耳畔回荡着。
那些翻滚而来的灵力冲刷着他的身体,最后又全都消散一空。
自从梦醒,林夕斩仙基归来,他一直都在有意无意的拖延自己修炼的步伐。
他以为能够拖延到林夕恢复修为,到时就算忘了,林夕也有了自保的能力。
可命运似乎与他开了个玩笑。
那条蛟龙可能是觉得天气好,也可能是待久了想要出去散散心,于是走了。
大海不再无定。
当初强闯四季山的那些人,再找上门来,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而他也不得不坚定的朝着那片洁白的光,朝着浩瀚无比的无情道迈近。
“修仙界是不是也讲究门当户对?”
他朝着雪云剑问了句。
想起当年回山时,他曾对林夕说,将来就算有渡劫修士上门,他也愿意一起承担这些因果。
如今想来这真是一个笑话。
因为现在的他,根本承担不起如此因果。
“曾与你说过的,隐仙不沾因果,但是陷入情劫中的隐仙就不好说了。”
“谁也不知那时的隐仙会做出什么事,招惹到什么敌人。”
“还记得你们四季山那位喊着爱情真苦的老祖吗?”
“近日里无聊,我翻了翻你们四季山的典籍,大概知道他是谁了。”
“那时云雪剑从外面回来,与我说了这件事。”
“说是有个以四季为术法的人,血祭了数万妖兽,想要为一个凡人延寿。”
“最后无定出的手,那个以四季为术法的男人最终身死道消。”
“当年的林夕以为情劫已经散去,但心中应该还是隐约觉察到了不对。”
“这或许也是她当时想方设法找借口远离你的原因之一。”
“你是不是被她收买了?”云长生瞥了眼雪云剑,顿了顿后又说道。
“我不是让你看着她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嗖。
长剑破空,瞬间不见了踪影。
而在雪云剑走后,一柄染着血腥味,在黑暗中依然闪着寒芒的长剑从云长生的身后飘了出来。
他抬手,犹豫了一下过后,最终还是握住了这柄剑。
“当年总是你保护我。”
“如今该我保护你了。”
他不管林夕做的是对是错。
林夕错了,那就代表他也错了。
想要伤害林夕,那就从他的尸体上跨过去。
云长生眸中没有了迟疑,那道阻拦他修炼的屏障轰然间破碎。
灵气朝着四季洞奔涌而来,丝丝缕缕,凝结成了水滴。
他将意识沉入浩瀚无边的无情道上,拿着剑,一笔一画的将自身领悟的道印刻了上去。
随着时间流逝,一个女子的身影出现在了浩瀚洁白的大道上。
这女子可能代表林夕,可能代表林多多,也可能是同时代表着她们两个。
洁白的光芒散开,女子的身影突然从大道上消失。
云长生见此也不以为意。
他周身剑光纵横,一遍又一遍的将女子的身影刻了上去。
轰!
大道似乎是被激怒,洁白光芒猛然变得明亮,照耀着四方,像是要刺瞎人的眼睛。
身穿月白色长袍的男人被反震了出去,长剑跌落在地。
他的眸光越来越暗,看着再次消散的女子虚影,捡起长剑用力投掷了出去。
然后就此不省人世。
四季洞中,只有那柄闪着寒光的剑仍然飘浮在半空中,浓郁的血腥味弥漫着,周围似乎是尸山血海。
……
……
“咦,终于肯突破了?”
山脚的山洞里,林夕感觉到灵力的异常涌动,低声说了句。
她摸了摸手里的木雕,然后将木雕放下,自己独自一人背着小手走出了山洞。
“天若有情天亦老。”
林夕抬头看着天空,浅笑着说了句。
可惜了,好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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