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欧皇附体
“如果想骂的话,你可以稍微骂两句的。”林夕纤手又拽了拽云长生的衣角,小声提醒道。
“打的话,现在还不行,容易打死。”
虽然现在这身子仿若脆弱的瓷器,但那颗道心却还是在的。
虽然比以往更敏感了些,但承受几句谩骂还是能做到的。
云长生闻言,再次张了张嘴,像是酝酿着什么。
他抱着林夕的双手紧了紧,行进的脚步停下,然后低头看着。
只差一点点。
真的只差一点点。
这个女人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他不敢想象不能忍受也不敢接受这种结果。
他很想愤怒的指责林夕。
也想像余鱼抽云归那样,将林夕狠狠的抽一顿,让这女人长长记性。
可最终,千言万语还是只汇做了一句:“下次不许了。”
这次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勉强算是扯平了吧。
云长生心里找了个借口,然后一个跨步,走进了宅院里。
风雪顿时止住。
入眼处是熟悉的秋千,还有温泉。
林多多嘴里咬了个不知名的灵果,可能是拿着客卿令牌去十劫宗顺的。
她坐在秋千上,姿态有些慵懒,另一只手挥舞着一根青竹条。
咔。
灵果被啃出一个缺口。
她将青竹条指向林夕。
“相公,我觉得你可能是想用一下这个东西,对吧?”
“……?”
林夕偏过头不去看,对于另一个自己已经彻底不抱希望了。
“暂且不用。”云长生笑着说了句。
见林夕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他又补充了一句。
“先放门口吧,等会儿可能会用到。”
他和她,等会儿应该会吵上一架。
师徒,夫妻,道侣,如此三百年,俩人都很了解彼此。
这一架,是避免不了的,也是一定要吵的。
吱呀,屋门被关上。
像是为了照顾林夕的隐私,云长生还特地在门外下了禁制,不让其他人偷听。
林多多见此,撇了撇小嘴,一脸的不以为意。
这禁制防的了别人,却防不了她。
林夕的五感,她随时都能共享。
她将手里的灵果三两口啃掉,然后借用林夕的视角,悄悄窥视着。
卧室里。
男人动作轻柔的将女人放在了床上,还帮她把被子给掖好。
温润的灵气驱散着林夕身体里的寒意。
云长生看着像只鹌鹑一样往被子里缩的女人,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
“下次,不许了。”
或许是密闭的空间给了林夕许多的安全感,让她获得了很大的勇气。
她抬头看了一眼云长生,然后很是小声的说道。
“那是当时最好的选择。”
“不管是修士,还是凡人,遇见这样的事,都会权衡,然后做出最佳的选择。”
“肆意妄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就像店内的掌柜,遇到刁钻胡搅蛮缠的客人,掌柜心里肯定很想骂回去,甚至抬起手扇上客人几巴掌。”
“但是掌柜肯定不会这么做,因为他要生活。”
“就像月儿当初第一次上四季山。”
“她原本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从小锦衣玉食,在家里几乎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
“但是当她父母被囚,她只能放弃她的高傲,她的尊严,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甚至是脱下衣服,希望你能看一眼。”
“她心里不想这样做,但却只能这样做。”
“因为那时只有你能救她父母。”
“如果当时的你想,她还可以违逆自己的内心,做出更多屈辱的事。”
“因为只是她一个人下山,她将来还是会被追杀,家里人还是会被那些人杀死。”
“她别无选择,她只能寄希望于牺牲自己一个,能将她的父母给救回来。”
“哪怕付出所有。”
第三百四十九章 两个犟种
林夕的说辞在云长生的意料之中。
有些人就是这样,有自己的行事方法,且很难改正。
大部分修士都是如此,云长生自己也是如此。
再重复一遍上次的事,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除了结果可能会不同,过程,应该还是八九不离十。
现在将林夕训斥一顿,林夕或许会胡编乱造,改变说辞。
然后在事情来临时,将这些话抛在一边。
“事实证明,我做的更好些。”云长生坐在床沿,他伸手掐了掐林夕的脸,忍住训斥的冲动。
如果能不争吵,他也不是很想吵。
“可你就像个赌红眼的赌徒,明明知道前面是个坑,却还是把身家全部压了进去!”
“嗯?”
云长生怔住。
他还没开始凶,这女人就开始凶起来了?
林夕感觉到云长生的表情变化,刚刚还很大声的她又变回了鹌鹑。
她将身体蜷缩在被子里,只露着脑袋。
然后用很小的声音说了句。
“明明只需要支付一部分赌资,就能解决这件事。”
越到后面,她的声音越小,最后干脆耿着脖子,瞪着云长生。
总之这件事她没错,也不可能认错。
就算嘴上认错了,心里也是不会认的。
“可你的赌资却注定不会拿回来,而我倾家荡产压上去,却有几率连本带利全拿回来。”
“而我也确实连本带利的拿回来了。”
“可你赌输了,那就一无所有了!”林夕依然很执拗,只要云长生还没有开骂,那她就坚决不改口。
“而且你去看看赌场里,倾家荡产压上赌桌的,最终有好下场的又有几个?”
“反倒是那些只赌了一部分家底,最后又浪子回头的,日子后来又越来越好了。”
这是理念的不同。
一个修士很难用自己的理念说服另一个修士。
孔夫子传道时,动手的时间比讲道理的时间要多的多。
目前从结果来看,云长生好似是对的。
但让这些事重复十次,云长生大概会输九次,且是输的一无所有。
林夕虽然也是输,但至少还能留点家底。
【她下次还会再犯。】
这是俩人聊天过后,云长生得出的最终结论。
“我没有说你是错的。”
“但请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什么……什么身份?”林夕语气支吾了一下,刚刚还很烦躁的她,心里忽然间愉悦了起来。
她抬头看着云长生,大概猜到了云长生会说什么,眉眼弯弯的,捂着嘴窃笑了一声。
云长生也没有让她失望,吐出了那两个字。
“娘子该明白,我们是夫妻。”
“凡间之人都知道,夫妻本是一体,所以,下次上刀山,下火海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别把我落下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
他也知道林夕还会反驳。
他这次也不是来说服林夕的,而是来通告的。
“先安静休息吧,我的命魂会在三天后与你相融。”
掌握了一个人的命魂,就掌握了一个人的生死。
一个修士奴役另一个修士时,会让那个修士交出命魂。
一个修士想把另一个修士炼成傀儡,也会暴力抽出那个修士的命魂。
林夕当然不会这么做。
当云长生的命魂与她相融,她甚至不敢有丝毫的动作,生怕对云长生造成损伤。
她只能选择将这命魂藏在自己灵魂的最深处,除非她死了,否则不会让命魂有一点点的损伤。
这是阳谋。
如果你不愿意带着我一起生,一起死,那我自己动手,将我的性命托付给你。
“如果最后失败了,我在太上忘情的路上回不了头,记得奴役我,或者将我炼成傀儡。”
“到时至少我会听你的话,而且不会化道。”
“将来也还会有更多的时间,更多的机会。”
“别把希望都寄托在这一次的计划上。”
他说完,推开了屋门。
迎面而来的是俩柄剑,还有身穿鹅黄色劲装的女子,他们贴着墙壁,在那研究着云长生的禁制。
“咿呀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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