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白
符华的眼中升起很浅的茫然神情，“可这不是要救人吗？”
“那也不一样啊，姬子姐会骂我的……我会像你们一样尽力。”沈羽涅确定符华对这些道德上的界限很茫然，道德上的事情无需上课，只要从身边的人耳濡目染之后都会明白。
偏偏符华就觉得没什么，觉得只要能把律者稳定下来，怎么做都行。
事实上她想的也没错，对付律者就不能用正常人的理论，哄骗、诱惑，让对方爱上自己，有心理依赖性，只要能够顺从就好，这是在创造奇迹。
除去最为基础的道德界限，其余的符华都有点淡忘了，她平日的生活里用不上。年复一年的放在脑海里，忽然哪天开始燃烧记忆，就全都燃烧掉。
现在沈羽涅这样说，她才勉强记起来些，再怎么样人都要有底线的，否则就和崩坏兽相同了，她说：“因为八重樱吗，嗯。”
迄今为止新西兰最大的崩坏波动结束，不过女武神们都没撤离，这种断断续续的波动已经持续几年的时间。
没人知道下一场在哪天发生，在天命总部还未下达指令的情况下，女武神们还要在这驻扎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没有崩坏波动出现，那么温蒂的危险程度就会下降，所有人都能离开。
所以沈羽涅要在这段时间里好好的控制温蒂的情绪，让天命总部看到还有希望，她就还有机会。
在绕着池塘散步回到原点，沈羽涅微笑着说：“回去吧，温蒂还在等我。”
符华应了声好，现在到她跟在后面看少年挺立的背影，她缓慢的眨眼，冰绿色的眸子浮现更为茫然的复杂情绪。沈羽涅好像不太可控……
食堂里依旧人潮拥挤，新来的人们并未听过沈羽涅的话，散去的幽怨目光再度聚集在温蒂身上，她成了焦点，有些女武神心中恨意足的，边盯着她边吃东西，似乎将嘴边的食物当做温蒂般，狠狠的对她咬一口。
少女开始对这些目光视若无睹，她趴在桌前，有点无聊的用叉子推着草莓，直到不慎戳出口子，她才猛地回过神，眼巴巴的望向四周又失落的垂下头。
开始继续重复先前的动作，草莓几乎要被她碾成草莓酱，两人的身影才出现在眼前。温蒂的眸子明亮些，目光略过符华落在沈羽涅的身上，“真的回来了，我都准备自己离开的。”
“不会，我们走吧。”沈羽涅淡淡的说着，走到轮椅后方推着她就要离开，“回去休息，这里有人不想你活着，也有人想你活着。我们会轮番陪着你，让你控制好情绪，也请你不要辜负我们的期待。”
“我会尽力的，只要沈宁会活下去……”温蒂垂着眼睫，很乖巧的点头，“我相信你。”
她相信沈羽涅，对于这些支持她的人，少女也表露感激的笑。在沈羽涅看不见的地方，两双眸子对视，温蒂朝着符华挑起眉头，笑容看着灿烂很多，她好像用着目光表达什么。
符华的眼神冷淡，对视几秒温蒂就已经偏过头去。她回想起来两人在病房里的对话，那个报复性的赌约还当真么，律者这种狡猾的生物并不能轻易的相信。
……
经过喂血后，起伏不定的检测仪再度变得稳定，沈宁是牵制温蒂很关键的一项。沈羽涅在病床边坐下，期盼性的等待对方苏醒过来，他没有太过期待，等待半个小时后就起身离开。
沈宁还是没醒，等她醒来这件事可能会轻松的多。
他察觉到手机上有信息传来，那是由姬子转达给他的话。崩坏波动消失但周围仍然有些崩坏兽在游荡，为确保它们不会绕过小镇直接冲入城市，需要前去清理，就和要定时清理长空市废墟崩坏兽一样。
沈羽涅被随机抽取到要去执行任务，他并未打算带上队友，以他如今的战斗力清除崩坏是很简单的事情。在第二天走出镇子外时，他见到有个身影早早的就站在那等待着。
两人是在同一时间发现对方，温蒂浮空飞来，“是琪亚娜告诉我，你今天要去执行任务的！”
50.讨厌天命吗？
看着眼前要和自己一起去执行任务的温蒂，沈羽涅语气疑惑的问道：“今天陪着你的不应该是琪亚娜她们三个人，为什么她们还会告诉你，我在哪？”
温蒂扬起唇角，满脸认真的朝他解释：“她们说你一个人去执行任务，所以我也想来，我是来保护你的。沈宁醒来或许也想会见到你，所以要保护你到她醒来。我的战斗能力还是很强的，有八级的崩坏能。”
虽说现在的情况下，她的战斗能力不太稳定，不过八级的战斗能力在清理低级崩坏兽方面还是很轻松。否则上次遇到狂暴的迦尼萨，两人就不可能支撑到沈羽涅出现，在他到来前，温蒂已经带着沈宁边打边逃两个多小时。
清理崩坏兽而已，轻易就能完成的事情，沈羽涅并不需要队友。并且更不需要温蒂来帮他，他平静道：“你回去吧，在使用崩坏能不会触发渴望宝石前，都不要再使用崩坏能。”
温蒂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垂着眸子有些失落的说：“你也觉得，我会轻易被宝石影响到。”
“我并不觉得，但最好还是要避免，你得听话点才更容易和沈宁再见面。”沈羽涅摇摇头，从她身边走过，现在的温蒂不再引得崩坏能波动，躲在房间里不被任何人看到是最安全的，“回去吧。”
小镇和任务地点有十几公里的距离，沈羽涅走在这条泥土道路上只要十分钟就能够抵达。风将即可已经枯死的蒲公英花吹起，粉末般的种子纷纷扬扬的朝着沈羽涅飘来，还未等触及在他身上，背后忽然吹出一股风将其全部推回。
沈羽涅步伐停顿，眼角的余光瞥见正做出挥手动作的少女，那些参杂着种子米白色的风被推回，她就带着笑容将手收回。
温蒂跟在他身后有段时间，远到已经看不见小镇的轮廓，默不作声的跟在后方，装置的飞行速度毫不亚于沈羽涅的前进速度。
沈羽涅将速度放慢，没有回头去看，问道：“不是告诉你回去么。”
“我知道，也知道胡乱使用崩坏能不太好，但是我就想跟着你。”温蒂倔强的这样说，其实目光是怯懦的，小心翼翼的看着沈羽涅似乎害怕他生气，她现在这不听话的样子，惹得别人生气是再正常不过。
趁着少年还没能开口，她又连忙解释，“我不会使用崩坏能的，就远远的看着行嘛？”
“为什么？”沈羽涅问完转身继续朝着任务地点前进。已经来到这里，再将她驱逐回去不太好，谁知道渴望宝石会被她怎样的情绪影响到，“不要使用崩坏能。”
“嗯，我只想跟着你。”温蒂乖巧的点头，她就这样保持距离跟在沈羽涅的后头，就算两人不对话，少女的脸上也有很浅的笑意。
起伏不定、压抑的心因而变得平静起来。
她盯着少年颀长的背影，迎面吹来的风将那件宽大的风衣吹起，阳光映射照将他的脸镀上神圣光辉，粉金色给人温和的感觉，温蒂青虹色的眸子带上点点疑惑。
好像不知不觉就被沈羽涅所吸引了，她渴望脱离律者核心带来的阴霾，少年的身上就能给她脱离苦海的感觉。
旷野的尽头是针叶林树延绵直至天空的山脉，周围是格式被拦腰撞断的树木，坑坑洼洼的地面隐隐还有腐蚀的痕迹残留。这里没看到崩坏兽的踪迹，似乎早就已经死光，死去的尸体导致树林成了这副样子。
这里并不安全，深知这点的温蒂犹豫是否要靠近沈羽涅，她说过要保护对方的，A级女武神再不济杀死几只崩坏兽还是绰绰有余。
理论上她比沈羽涅要强，可看少年淡然的样子似乎又不需要保护。她见到沈羽涅卷起袖口，一柄瑰丽好看的纯白色骑士枪出现在对方手中，她的心忽然猛缩了一下，痛感令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心脏的位置有渴望宝石在，它在惧怕那柄骑士枪。
温蒂尝试着靠近，心脏跳动的更加厉害，让她忍不住停下捂住胸口。渴望宝石害怕的不想靠近，害怕那柄骑士枪会将它杀死。
身体传来痛楚却是令少女嘴角扬起勉强露出笑容。原来你也有恐惧的东西？
她想要靠近沈羽涅，但心脏不断的猛缩让她刚前进几米就不得不停下，大口的喘息才能继续前进。
沈羽涅俯身看向腐蚀出来的坑洞，混杂崩坏兽血的水残留其中，一些挂着线路的金属碎片正不断被腐蚀，隐约能够想象出它完整的样子是颗球状的仪器。
有人比他先来到这里清理过崩坏兽。
他察觉到温蒂的举止有些怪异，回过头看向脸色苍白的少女，“怎么了，渴望宝石的原因？”
“嗯……”温蒂点点头，脸颊浮现一层密密的汗，嘴角带着勉强的笑容，“渴望宝石好像很害怕那柄骑士枪，一靠近就会感到疼痛。”
闻言，沈羽涅将黑渊白花收回到手环里，他望向四周想查看是否还有崩坏兽存在，这幅样子似乎已经不需要他继续清理了。见到少女的脸色恢复不少，他淡然的说：“那是神之键，黑渊白花，用死掉的律者核心制作而成，所以才会让它恐惧。”
温蒂抬起手腕慢慢地擦去汗珠，对于刚才的想法，她不由觉得有点好笑。可能等自己真的靠近，也要痛晕过去了吧。
等到呼吸变得均匀，她惊讶的问道：“神之键都在天命总部，只有A级的适格者才会被授予使用，沈羽涅你的也是总部授予的？”
“嗯，我帮总部做了件事情，黑渊白花和我的契合度很高。”沈羽涅回答着，视线始终落在周围搜寻，崩坏能的气息弥漫开，没办法用气息的方法进行搜寻，奇怪的是两人来到这那么久的时间，崩坏兽都没有出现过。
好像全都被杀死了，先前过来执行任务的女武神将其清理干净，那应该就不需要他再过来了。
温蒂的心思没放在任务上，她在思考着少年那句话的意思，目光变得茫然：“可我听说圣芙蕾雅和总部的关系不太好，你更喜欢总部？”
“为什么，帮总部做事很正常，两个组织也还没到决裂的地步。”
“我讨厌总部，因为我的身体适应性很高，所以他们将我选做容器移植宝石。”温蒂垂下脑袋，目光和语气全都黯淡，只有深深的失落，“我不知道移植到底有什么用途，除了刚开始会有远超同龄的强大外，身体会慢慢的被宝石摧残。最后落下残疾或是变成怪物，几乎每一位移植宝石的人都会遭到折磨，我们都是第一例但不会是最后一例。”
正搜寻崩坏兽踪迹的沈羽涅忽然一怔，很轻的点头，“嗯，可没有组织能够取代天命，它不是杀死谁就能改变的，既然讨厌它那就离它远点。”
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会存在，所以天命内部会有主张制作人造律者的人也不稀奇。对于崩坏兽，B级、A级女武神就能够清理的干净，但是帝王级之上，除了S级以外，任何人都是它的食物，顶尖战斗力实在太少了。
现在天命迫切的想要得到顶尖战斗力，这条摸索的道路上自然有什么办法用什么办法。
“那沈羽涅讨厌总部吗？”
“不知道。”沈羽涅摇摇头，没有切身体会过，他就感受不到温蒂以及其余移植宝石的人心里的想法。他对于天命算计自己，感到厌恶，要究其原因他却不知道为什么。
两人已经深入还没被破坏的针叶林里，沈羽涅的视线落在泥土地里很浅的痕迹上，那并不是崩坏兽硕大前肢向前留下的痕迹，而是它整个身子都被拖拽才会出现的情况。
他猛地抬起头，针叶林中万籁俱寂，透过林叶照射下来的阳光变得扭曲。
沈羽涅挡在温蒂身前，面朝着空荡荡的树林，目光变得明锐，“如果感觉难受的话，就暂时离我远点吧。”
“啊？”到现在还没遇到崩坏兽，温蒂的警惕性已经放到最低，在听到少年的话后本能的后撤，但她没跟上速度，心脏骤然传来剧痛。
黑渊白花释放出的威胁感让渴望宝石感到惧怕，温蒂痛苦的弯腰捂住心口，恍惚间看着少年用纯白色的骑士枪将空间都一分为二。
沈羽涅不可能真的破开空间，他所做到的是把藏在眼前的人揪出来，折射光影的布料被他切碎，电磁声随之响起，两人的眼前大团火光冲天，那台藏在眼前的机甲直接被他破开报废了。
燃烧着火焰逐渐焦黑的机甲，沈羽涅再熟悉不过，那是台逆熵的泰坦机甲。这里是个设伏很久的陷阱地，在被发现后，其余的机甲索性全都脱去伪装，十几台泰坦机甲呈现在两人眼前。
战斗力差不多，沈羽涅想要的话连着将其全部摧毁也能做到。只不过机甲没有立即发动攻击，这精心设计很久的陷阱就到此为止，没有再多出现点陷阱削减两人的战斗力，也没有向前攻击。
那只疯狂的老狐狸因为上次的事件，脑子转动的速度变慢了？
沈羽涅声音清冷的朝着机甲说道：“可可利亚，又是你？为什么你会对律者有执念，非要捕捉到一个才行？”
短暂的寂静过后，所有泰坦机甲上方的山坡，穿着墨绿色大氅的女人缓缓走来，那张画着浓妆的精致脸上本是带着笑意，但在听到少年的话后顿时冷了下来。
可可利亚死死的盯着沈羽涅神情淡漠的脸，她忽然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情绪短暂的恢复后变得平静，“是啊，我有执念，所以我会一直去做。
我们不过今天要找的并不是你身后的律者，而是你。托你的福，能让我们双方暂时进行合作。”
51.沈羽涅的过去
可可利亚从上方直视沈羽涅，那双眼中的确有恨意存在，却看不出半点要复仇的准备。她用着不小的声音说道：“出来吧，已经没必要装神秘，你们想见的人就在眼前。几天的卫星监控并没有白费，希望你们也不要忘约定。”
“沈羽涅我们逃吧，她是逆熵的人……”温蒂用着很弱的声音说，惨白的脸色忍不住浮现痛苦，泪水从眼角滑落，她整个人像是易碎的玻璃制品般。
心脏不断的猛缩让她几乎晕厥，神之键散发的崩坏能，让渴望宝石察觉到足以威胁自己的同类，它催促少女尽快逃走，可无论怎样痛苦，温蒂都没有再离开。
逃掉的话沈羽涅会出事的，既然做不到保护，至少也不能把他抛弃。
沈羽涅看着那几台还未启动的泰坦机甲，下意识的攥紧黑渊白花，正要将那句好给说出口。
空间里莉亚忽然皱起眉来，她看向周围，在确定没人出现后，用着少有的严肃口吻说：“羽涅，有个很恐怖的人过来了，恐怖到我们和对方根本没有可比性。现在赶快逃走吧，可可利亚可能找了很厉害的人来杀我们。”
“嗯。”沈羽涅将黑渊白花收回，转身朝着还没从痛苦中回过神的温蒂跑去，空气不知何时变得粘稠，连他行动都感到迟缓。正如莉亚所说的那样，有个很恐怖的家伙过来了。
他伸手揽住温蒂的肩膀，索性将对方拦腰抱起，低头望去少女的眸子已经溃散，呆滞着半阖眼，睫毛上挂着泪珠，似乎已经痛苦的昏死过去。
粘稠的空气在身后尤为明显，像无形质的胶水要被他粘在地面。沈羽涅脚下的步伐一顿，肩胛骨中央传来灼热的感觉，土地间粗壮的藤蔓升腾而起朝眼前的空地拍打。
“碰——”
响起的是沉闷的拍打声，去路已经被彻底阻隔，一堵看不见的高墙此时竖立在他眼前。藤蔓向两边蔓延探索出路，伸长至几百米都没能到达尽头。
沈羽涅想不到又会遇见逆熵的人，他也没办法避免，只需天空上卫星转动，在没有崩坏能屏蔽的地方他就会暴露出来。对方可以一边监控自己，一边计划出陷阱来。
他转过身远远的望向可可利亚，女人笑了一下，嘲笑他此时的无路可退，两个身影走到她身边并肩站着。
莉亚所说的很恐怖的家伙是新出现的男人，棕色的头发，那张五官端正的脸上是平和的表情，带着黑色镜框的眼镜，身后无形的屏障就是他弄出来的。
这种特殊的能力，沈羽涅在瓦尔特克隆人的身上见到过，那这个家伙就是瓦尔特本尊？因为自己不断破坏逆熵的计划，现在把盟主引出来剿杀自己？
乱糟糟蓝色卷发的女青年相隔很远，向沈羽涅点点头，然后语气淡漠的说道：“可可利亚，你可以离开了。”
可可利亚脸上保留胜利后的笑容，听到这话顿时不满的反驳：“离开？现在把他杀掉不好吗，正好清除我计划里的最大阻碍，这家伙可是很难走入这种绝境里的。”
没有这两人的帮助，她压根困不住沈羽涅。只有强悍到如同天堑的等级压制才能让沈羽涅逃不掉，不然再多的机甲都迟早会被他清理干净，或是逃跑。
两人齐齐看向眼里亮着精光的可可利亚，早有预料般没有惊讶。
女青年指尖点了点自己的手腕，所有的泰坦机甲头部开始窜出蓝色的电火花，原本它们还未启动，现如今是彻底短路无法启动。
可可利亚的笑容瞬间消失，她发现这两人并不是诚心要找自己合作。
男人神情严肃的看着她，栗色的眼中是无法撼动的威严，“仅此而已了可可利亚，合作的最终报酬是现在放过你，并且会有一笔钱打入你名下的福利院，你可以用它给孩子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你的初心早已经变了，现如今的你不再是逆熵的人。下次见面我们是对手，如果你杀人，那么我会赶在所有人前面找到你，杀死你。”
可可利亚听着这些话，露出一丝茫然的神情，许久后她笑容苦涩的张张口，“我是被驱逐了么？随你们吧，我只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做事，迟早会证明自己的。”
她还在犹豫着什么，片刻后转身消失在针叶林间，那些所带来的泰坦机甲都没有管顾。
确定可可利亚已经离开，男人从山坡上跳下朝沈羽涅走去，粘稠的空气和升起的无形屏障皆然消失。并不是他收敛自己的崩坏能，而是刻意把它们全都压制下去。
“我们走吧和那种人交流半句话都是危险的事情。”莉亚催促道，她无心顾暇上面发生什么，现在最危险的是羽涅。
“好。”沈羽涅答应道，面对着男人一步步后退拉开距离，他有种感觉，自己转身逃跑，对方下一秒就能抓到自己。
崩坏能者也跟崩坏兽相同，会被上位者所压制，只不过崩坏能者感受到的很浅，除非是到了差距过大的地步。自己真的和那个男人有太大的差距。
男人忽然开口，用着含带歉意，极为柔和的语气说：“是吓到你了？我为我刚才的举动向你道歉，因为下属的缘故，逆熵在你心里的印象并不好，预防你直接离开，我才选择那样做的。我已经将她驱逐，不用担心我们会是同行者。”
沈羽涅没有理会他，心中默默的计算拉开的距离和逃跑成功率。
两人始终保持着原本的距离，这让站在山坡上的女青年露出困惑的表情，这两人用得着那么矜持么？
她并不想浪费太多时间，索性冷淡的开口道：“他是逆熵盟主，瓦尔特.杨，我是他的助理爱因斯坦。不用担心沈羽涅，我们这次来只是想确认些事情而已。请短暂的配合我们，有关于你的过去和未来。”
沈羽涅没有过去，他过去的记忆是从跟莉亚在一起才有的，更早前似乎因为年纪太小根本没记得，连父母大致的印象和轮廓都没有。所以当爱因斯坦说到这些时，他怔了怔，继续向后倒退。
略过那些安抚的话语，瓦尔特尴尬的笑笑，发觉自己不太擅长谈判。他跟着先前的话继续说：“你不会感到疑惑吗，所有特殊的事情全都发生在你的身上，就像命中注定般，你应该没有关于父母的记忆，连印象都没有。
你对于自己出生的印象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过去究竟是怎样的。
这些我们都可为你解答。正如我前面所说的，我们会是同行者、同伴，所以不会相互伤害。”
“我没有疑惑。”沈羽涅皱着眉冷冷的回应，无论对方怎样说都无动于衷。逆熵的盟主危险程度太高，所谓的过去跟莉亚的安全来说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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