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白
“姬子姐！”这是两人相认这么久之后，沈羽涅第一次语气那么重的对姬子说话。少年平静的外表下内心早就不安的要抓狂了，只是莉亚平静熟睡的模样让他还抱有一丝希望，才没有彻底崩溃。
他怕莉亚出事，害怕出现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所以只能等她睡醒，希望这件事就这样过去。
姬子愣住了，被师弟的语气吓到说不出话来，殷红的唇微张却许久都没有发出声音。她闭上嘴，放在房门的手逐渐滑落。
师弟应该没事的吧，只是想要休息而已……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小，沈羽涅叹了口气，脑海思绪混乱让他不知道究竟是该继续担忧莉亚还是后悔自己赶走了姬子。
时间仿佛静止一样，塞西莉亚规律的呼吸声落在他的脸上，沈羽涅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每过一秒钟心都在发疼。脑海中浮现起曾经在福利院的日子、两人一同流浪的日子，美好的回忆此时都变成折磨身心的最锋利武器。
如果没有莉亚在自己早不知道死在哪了，这是沈羽涅很早就认定的事情，他不认为莉亚会离开自己，也没有想过倘若有一天自己的世界彻底黑暗会是怎样。
内心承受着煎熬让他的意识都变得模糊，温热的呼吸打在脸上，他失神的将那娇躯逐渐圈紧，身体似乎失去全部感觉了。
塞西莉亚睡醒了，身子被勒的有点发疼，紧贴着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小正太的身体。她感觉自己睡了很久，虽然还是疲倦不过也清醒许多了，“唔。”
睁开眼面前便是小正太的脸，他微睁着眸子神色呆滞，有泪水还停留在脸颊上，两人躺着的枕头已经湿了一大片。不知道是哭了多久。
“羽涅，你怎么了？”莉亚被吓到了，小正太此时的模样就像是傻了一样，连忙抱着他晃了晃，“怎么会这样？”
沈羽涅回过神呆愣愣的看着那张漂亮脸蛋，泪水又一次从眼中涌出，他将脸埋在莉亚怀中，“我没事的，莉亚姐你终于醒了。”
“笨蛋，不过是睡了一个晚上而是……”莉亚无奈的说着将小正太的泪水擦去，抬起头才发现窗外的景色已经是黄昏，她收回目光迟疑着问道，“我睡了一整天对嘛？”
沈羽涅紧抱着她就算是勒的她不舒服也没有松开半分，这是唯一一次他感觉到要和莉亚分开了，对他来说比世界要被毁灭都要严重，“你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我不知道。”塞西莉亚摇着头心里泛起阵阵痛楚，现在这种不知道身体怎样，几时会离开小正太的状况让她同样感到折磨。或许早一点做准备好了？只是如果让羽涅知道的话，他绝对会崩溃的吧，“姐姐会陪着你的。”
“永远陪着我。”沈羽涅开口道，但是等了许久也没能等到莉亚肯定的回答。他的双手用力了几分，认真道，“如果莉亚姐不见了，那我也就不用活着了。”
“你这孩子……”小正太认真的语气没有半点撒谎或者开玩笑的意思，身体被紧紧勒着的痛感不断刺激脑海，莉亚长叹了口气同样认真的说，“姐姐会永远陪着你的，无论我睡多久，你都要相信我一定会醒过来。”
她看着窗外逐渐沉落的太阳，也忍不住露出迷茫之色。自己也不想离开，只是心中为什么总是隐隐不安。
51.道歉、纵容
今晚的菜是姬子做的，励志学会做菜的她在雪莉老师的指导下，以及接连几十次做出焦黑的食物之后，总算是掌握了基础的菜系。
桌子上是由她做出的冒着热气与香气的菜肴，她坐在桌前发呆始终没有动筷，视线时不时落向那间房门紧闭的房间，呆愣的看了许久，一直都没有打开又收回目光。
小师弟已经一整天没有出房间了，他真的没事么？照往常以姬子的性格，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早就破门而入了，即使对方想要安静也得自己确认安全才行，但在小师弟身上仅仅三个字就把她给压下去了。
正发愣的时候，她见到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头发有点乱糟糟的沈羽涅走了出来，“羽涅？”
“姬子姐……”沈羽涅神色一僵，顿时有点不好意思面对她，早上心绪大乱还对着关心自己的姬子发火。他慢吞吞的走到客厅坐下，低声向她说道，“对不起，我早上情绪有点不好冲你发火了。”
话说完却没有得到回应，沈羽涅以为她还在生气，正准备继续道歉脸却被一把捧住了。
姬子担忧的目光上下打量小师弟，又看了看他的身子，在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整个人松了一口气，“我只是怕你的身体出问题，没事就好，我们吃饭吧。”
“嗯。”沈羽涅露出笑容。 听着两人的对话，塞西莉亚不禁觉得疑惑，开口问道：“什么发火，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你早上的时候没有醒，姬子姐担心我，但是我怕吵醒你所有向她发火。”沈羽涅不好意思的又解释了一边早上的经过。
“欸，那道歉的确没错。”莉亚看着姬子，酒红色长发下一张漂亮的脸蛋，琥珀色的眸子始终带着温柔之意，当她看向羽涅时这份温柔就更重。正如当初拉格纳所说的一样，姬子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善良、温柔。
……
身体检查的事情被向后延长了，姬子没有再提起。自从嗜睡一整天之后，塞西莉亚的身体没有出现加剧的反应，她似乎恢复了，但还是每天都感觉疲倦和睡不够。
为此沈羽涅开始努力寻找原因和解决的方法，但两人用手机查了个遍，就是去圣芙蕾雅的图书馆翻个遍也没有任何头绪。一个身体两个灵魂，这种事在世界上或许根本就没有第二例出现过。
塞西莉亚睡的有点头昏脑涨，眸子微眯便见到那张脸与自己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离，睁着眼似乎早就醒了，就这样看着自己。
她伸了个懒腰，将小正太给按在怀里，“早~今天我有没有睡过头？”
“没有睡多久。”沈羽涅见到莉亚醒来，脸上立即露出笑容，这已经成了他最近一段时间每天最期待的事情。不想再遭遇上一次的事情，他甚至想一直不睡就看着莉亚，但最后还是被她拒绝了。
想了想，小羽涅又补充了一句，“闹钟响了八次。”
莉亚刚睡醒惬意的表情顿时僵在脸上了，心中默默算了下时间时候，脸色的表情都不好了。因为睡觉她又让羽涅错过正常上课的时间了，“现在已经是九点吗……唉，我们快起来吧，今天又错过了。”
“没事啊。”沈羽涅被莉亚给抓着套上衣服，毫不在意的说道，“少那么一点时间，我的成绩还是最好的。”
“可是我们已经连着错过半个月了啊！下个月就是期末，我们得快点起来了!”
飞快地收拾完一切，沈羽涅在塞西莉亚的催促下走出别墅朝教学楼走去。莉亚经常要睡很久，但只要能在上午醒来就足够了，沈羽涅宁愿错过上课时间，或者不去上课也不想强行把她叫醒。
三年级体能课，纱优正站在跑步机外，近一年的时间她的身体也能够承受两百斤的压力，面前能够完成老师规定的任务。热身运动完毕她却迟迟没有进入仪器内，而是四处张望寻找着谁，遗憾的是并没有见到那个想见的身影。
“羽涅学弟今天还会来嘛。”少女小声嘀咕着，心中有几分遗憾感。最近半个月的时间，他经常迟到或是没来，对于其他学生来说发生这种事都要遭到老师的一顿痛骂，但沈羽涅不来，老师却什么都没有提。
而有时候学弟晚到来上课，她询问原因都是被搪塞过去。
教室大门口，身影匆匆赶来，途经站在那的老师也只是颔首示意他进来上课。沈羽涅吐出两口气试图让心跳变得平稳，体能课仅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他需要尽快完成今天的训练要求，索性连热身运动都不做直接走向跑步机。
“学弟！”纱优正准备进入跑步机却见着少年赶来，兴奋的朝着他挥挥手，照常的向他询问那个问题，“今天又来晚了喔，最近怎么了呀？”
“睡过头了，最近身体不是太舒服。”沈羽涅无心与她过多的交谈，伸手打开舱门走入其中。
纱优正准备说话就见到学弟直接走入舱门之中，对方似乎不想和自己说话。少女的恋爱心隐隐有点破碎，她咬着唇也只能开始自己的训练。她做错什么了吗？没有吧！
“咔——”
压力落下，三百斤的压力对于沈羽涅来说已经能够承受，然后是高速运转的跑步机，超负荷的训练压迫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正常人或许会在这种训练下崩溃，但对于圣芙蕾雅的学生来说却是突破身体极限的最好方式。
沈羽涅随着剧烈运动开始出汗，身体微弱的酸麻感让他开始考虑是否要加大训练强度，“莉亚姐，我把压力再调的高一点吧。”
“你已经超过三年级学生规定的压力极限了。”莉亚有点无奈的说道，调节压力的按钮就在舱内，她转眸看去眼皮忽的跳了跳，心中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真的还要继续加强吗？”
“尝试一下吧。”沈羽涅所想的是，只要自己所能承受的压力更大就更符合移植圣痕的要求，他想尽快完成此事。完成院长的遗愿和莉亚口中常提的事情。
空间里的压力剧增，两人的脸色不约而同的苍白下来，那一刻沈羽涅的身体瞬间变得炽热无比，而莉亚所产生的反应更加剧烈。
52.身体的异变
身体仿佛瞬间被点燃了一样，每个细胞都开始经受灼烧溶解。突如其来的异变让沈羽涅还没能反应过来，剧痛下直接被从跑步机上甩了出去。
“嘭！”
舱门发出的巨大响声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她们纷纷看向这边只见到极为怪异的一幕。少年的脸颊与双臂开始呈现出紫白色，那是人被崩坏病毒感染之后将要变成死士的状态，病毒迅速向上蔓延，隐约间能看见他胸口的位置也在变作紫白。
“莉亚姐……”沈羽涅长大了嘴巴却呼吸不到一点空气，他感觉自己正处于一个真空环境之中，身体剧痛瞬间就让脑海的意识模糊，他甚至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感受到自己正被疯狂的压榨出血。
教室中老师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少年身体被崩坏病毒感染的速度极快，眨眼之间已经要到脖子，仅剩最后的大脑他就会彻底变成死士。太快了以至于她都没能反应过来，世界上也没有治疗崩坏病的药物。
“莉亚姐，我的身体好痛……”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视线中塞西莉亚跌跌撞撞的朝自己走来，她伸出手，口中说着听不清的话语然后失力跌倒在地，漂亮的眸子中是茫然与惊愕。沈羽涅彻底失去了意识，周围的声音、眼前的莉亚都消失不见。
少年的身体的突变在崩坏病蔓延至下巴时停止，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紫色的皮肤消失，他又恢复了原样先前的病变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老师率先回过神来，冲上前把舱门打开将沈羽涅给抱起，“救人！”
姬子在接到师弟出事的消息后傻眼了，好不容易维持下来的稳定生活突然破碎。沈羽涅出现崩坏病毒感染的症状，并且在将要变成死士时，病毒又离奇的消失了。
当她赶到研究所时德丽莎站在走廊上，静静的看着玻璃窗后的情况。房间的四周摆放着无数检测仪器，用着线路连通至中央处已经灌满特殊溶液的玻璃舱。
沈羽涅静静的漂浮在其中，少年赤着上身看着瘦弱的身体连接数根线路，每当有什么东西被提取出来，他的身体就会因为痛苦而下意识的肌肉紧缩。
姬子呆呆的走来，当见到小师弟出现在玻璃舱中，她的身子顿时失去力气跌倒，德丽莎伸手将她扶住按坐在一旁的长椅上。
“他没事了，身体的崩坏值只有六点，不会变成死士的。”
“怎么会这样……”姬子的眼眶顿时红了，她发现自己出了担忧与茫然就再也做不了任何事，小师弟的身体状况她不清楚，帮助他要到一个移植圣痕的机会都失败。自己曾经约定要保护好师弟，现在又做到了什么？
手机上是研究员所发来的消息，体能课的教室中有检测崩坏能的仪器，就在沈羽涅出事的时候，教室里的崩坏能值曾在一瞬高升到近千点，已经快要接近下位崩坏兽中最强的数值了，监控也记录下他将要变作死士却在最后一刻恢复原样的画面。
“难不成是天生圣痕？”她忽然有些期望的问道。从死士恢复成正常人，这是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事情。
德丽莎摇摇头，“我也想过，但是科研人员尝试很多次还是没有圣痕的迹象，检测快要结束他们应该有答案了。”
玻璃舱内的溶液开始下降，连接着沈羽涅身体的线路也都自动断开，在他身上留下针眼大小的伤口。姬子迫不及待的走入其中，科研人员将那份经过检测和研究之后的证断书递给她。
“原来是这样么？”
……
沈羽涅眼中的世界并不是全部黑暗的，还有莉亚这一抹光明照亮着。只是此时他所身处的环境却是无边的黑暗，仿佛沉入海底般，身体潮湿触摸不到任何东西也发不出声音，只能任由身体沉落下去。
就在这孤寂的折磨中，他猛然的睁开双眼，那些感觉全都消失了自己又回黑暗的世界，塞西莉亚静静的躺在一旁，睡美人的模样依旧好看没有半点不适。
“沈羽涅？”他正想要尝试去唤醒莉亚，却被现实中喊着他名字的人给打断。以周围的环境感觉来看，他应该是在病房里。
“是我。”
科研人员望着这个盲眼的少年，对于他的平静感到十分惊讶，毕竟正常人此时都该担忧的问自己身体状况如何。
她的手中拿着份文件，在整理好情绪之后才继续开口说道：“你在体能课的时候晕倒，身体出现死士话的症状而且十分严重，但是却在最后时刻症状消失。经过我们的体检和研究，已经大概确定出原因了。”
沈羽涅神情一僵，迟疑的问道：“原因是什么？”
“在得到原因之前，我想要问你一个问题，确认一下。”没有立即回答，科研人员将手中的文件收了起来在他身边坐下，“你是不是杀过死士和崩坏兽，并且让它们的血沾到身上过。”
原来这也是诱发病症的原因之一？沈羽涅心中不解，已经被对方说出来他也只好承认，“嗯，有过。”
“而且次数很多，照常来说沾染崩坏兽的血会被崩坏病毒感染，你之所以没有变成死士的原因是因为血液里有特殊的抑制剂存在。你的血抑制了崩坏的蔓延。
但是在崩坏能的环境下剧烈运动会让病毒分裂生长，抑制剂消除不过来所以才导致你体能课时出现的病变。不过放心，现在这些病毒被抑制下来逐渐清除了，抑制剂也在消失。”
沈羽涅听懂了对方话中的意思，回想起曾经击杀死士的都画面，从第一次杀死它们开始自己就沾染上了那些血液，皮肤之所以迅速吸收其实是被抑制清除。对方口中的抑制剂，其实就是莉亚姐！嗜睡、晕倒，一切都得以解释。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脑海浮现，他神色难看的朝那人问道：“我的抑制剂会恢复吗？”
“很遗憾并不会恢复。可能在你小的时候，抑制剂数量很庞大，但是随着不断有崩坏病毒出现，它的数量也开始消减少，到现在仅剩最后一点。”研究人员刚说完这句话，便见着少年几乎要从床上摔下，输液管从他的左手滑落，血瞬间染红那只白皙的小手，“沈羽涅，你怎么了？”
“怎么样才能让抑制剂停止消失？”
“啊……你说什么？”
“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抑制剂停止消失！”
53.可惜晚了一步
少年忽然变得疯狂起来，歇斯底里的朝着研究人员吼着。对于她们来说，抑制剂就是血液里的一种成分，从未出现的新奇存在，但是对于沈羽涅来说却完全不一样，原来是他一点点多吞噬莉亚以保身体安然无恙，直到现在几乎要把莉亚完全吞噬了！
是自己要把最喜欢的莉亚给害死，这种结果让他根本无法接受。
“我，我不知道……”科研人员的手被一把抓住，这个瘦弱的少年此刻爆发出十分恐怖的力量，有种要把她的手腕捏碎的感觉。眼看着鲜血将白色外套都染成血红，她连忙用另一只手从口袋中拿出镇定剂打了上去，“冷静，冷静！”
液体注入的瞬间，沈羽涅张大嘴巴像是将要溺亡的鱼儿一般竭尽全力呼吸想让自己平静，少年苍白的脸上紫色的纹路瞬间出现，只是他怎样努力都抵挡不住镇定剂里麻醉和催眠的成分，抓着对方的手滑落又一次昏迷过去。
“这孩子怎么了。”科研人员松了口气，连忙将他给扶正把手背上的伤口包扎。崩坏病毒要彻底从体内清除，这不应该是一件好事么？可他为什么会突然发狂呢。
她紧皱起眉头一时间不知是否要将他给绑起来。身后病房的门被推开，神情严肃的德丽莎走入其中，门框边上探出半个脑袋看着里面的情况，姬子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小师弟，自己只能给他带来失望，根本不配对方将自己当做姐姐来看待。
“他怎么了？”望着少年手背上的绷带，德丽莎有些疑惑的问道。
“他刚才醒了，我把情况说一遍结果他忽然抓狂起来，我怕他出事所以打了一针镇定剂。”科研人员心有余悸的说着。
这番话被躲在外面的姬子听到，琥珀眸子猛然一缩。她想要进去可心里依旧害怕，小小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德丽莎带着那人走了出来，又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接下来交给我吧，我会和他说清楚的，感觉累了就回去喝点酒睡一觉。”
“学园长……”
姬子最后是被另一人给拖着离开的。德丽莎回到房间坐在先前的椅子上，视线落向那张苍白却依旧好看的脸，她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许久然后露出无奈的笑容。
血液能够清除崩坏病毒，沈羽涅其实并不是第一例。她还认识一个人同样可以，只是时至今日那个人的名字已经成了不可提起的禁忌。如果他的这种能力还没有消失，或许真的会成为第一例男性移植圣痕者，只可惜晚了一步。
沈羽涅再一次醒了过来，眼前塞西莉亚熟睡着，就如同往常一样再过一段时间就该醒来，但这一次她或许已经醒不来了。就在半个月前，两人还做出相互约定，没想到这么快就破碎。
“莉亚姐，该醒醒了吧？”尝试性的唤了一声，却得不到答案。少年的眼中很快就有泪水涌出，与他有过关联的只有三人，而在福利院的灾难之后拉格纳与比安卡都相继离去，连仅剩的莉亚都要离开，那他继续存活下去的意义在哪？
声音打断了思绪，德丽莎见着少年忽然睁开眼流泪，严肃的模样顿时出现裂痕来，“已经醒了吗。”
没有得到回应，她只见到少年微微动下身体，依旧默默流泪，她又继续说道：“你的身体已经开始恢复了。想要保存住你身体里的抑制剂么，只可惜现在不行了。”
“为什么？”沈羽涅一愣神情绪激动的开口道，他想要行动但是身体的镇定剂依旧没有消失，“我一定要保存住，无论做什么，就算是把我变成死士和崩坏兽都没关系！”
“没用的做了你就一定会死，你死了之后，抑制剂自然也就消失。”德丽莎伸手按住将他想要行动的身体给按住，“姬子一直都没有告诉你移植圣痕的事情是她怕说了之后你伤心，不过你总归还是要明白的。
男性无法移植圣痕，从圣痕出现的那一刻至今，无数实验的结论下男性进行手术的死亡率为百分百。你的身体有点特殊但是这种特殊也马上要消失了，如果不是姬子我可以让你进行必死的尝试，但是现在为了她也一定要把你的命给留住。”
有种亲手把人所有的梦想都击碎的感觉，德丽莎的脸色也不太好，只是期望少年能够理解她们的苦心。
“移植圣痕就能保全抑制剂吗？”沈羽涅开口问道。
德丽莎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似乎有点疯狂的意味。她叹息着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从手术中活下来就有可能，以你现在的身体不可能打破百分百的死亡率。移植圣痕也好、抑制剂也罢，沈羽涅你要为了姬子好好活下去，你不是一个人活着。”
沈羽涅感觉身体提不上一丝力气，输液瓶里的药物经过替换，为了防止他突然抓狂所以加入了麻醉身体的药物。身上的盖着的被子被向上掩了一些，德丽莎望着他，“你体内的病毒预计明天就要清除完成，在此之前好好待在这里。顺带一提，医治眼睛的方法已经找到了，明天之后未来是美好的。”
“好好休息。”
病房的门响起打开、关闭的声音，为了让少年安静一些，在病房外也没有任何人看守，麻醉药物的效果即使是成年人也无法行动。
上一篇：柯南之总有人想谋害我
下一篇：从斗罗开始核平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