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河豚的我现在开始膨胀 第371章

阿尔特修相对之下，就像是一个坐在宫殿里，等勇者上门的魔王。

一直处于现界状态，百年如一日的坐在座上等待着。

阿兹莉儿缓缓地推开了神殿的门，随后就听到了来自坐上之人的夸奖。

“不错的品味奥菲莉娅。”阿尔特修没有从王座上站起，左手依然托着自己的下巴，但是脸上却露出了能够吓哭小孩的凶猛笑容，不知道是不是被看穿的原因，黑西觉得那个笑容很危险还很……期待？

张开着闪着圣白光辉的十二只羽翼，战神用着几乎是热切的语气说道：“恭候多时了，我的死敌。”

虽然阿尔特修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绝对安静如同幽谷的神殿里，阿兹莉儿和黑西则是清楚地听到了。

死敌。

果然被看穿了吗？不过现在还不动手，是在等待准备完成的那一刻吗？真是自信呢。

“你们的来意我已知晓，阿兹莉儿你先退下吧。”阿尔特修命令阿兹莉儿离开，而后者则是很听话的将黑西放在了地板上，转身就走，还很贴心的关上了门。

这一情况让黑西有些忐忑，说不害怕是假的，虽然阿尔特修的反应在黑西的预料内，但是黑西还是有些情不自禁的恐惧。

就像是猫咪看见了比自己大的狮子一样，黑西对于目前比自己强的阿尔特修，还是有着本能的畏惧的。

“嗯~我应该叫你奥菲莉娅呢？还是西琳呢？”

阿尔特修首先打破了两两尴尬对视的局面。

“都可以，毕竟这具身体确实是你制造的，如果用客观的角度来说，你确实是‘我’的造物主，虽然我每时每刻都想着解决掉你。”

面对这样的存在说谎没有意义，神灵种一个个都是开了全知全能之星一样的存在，作为世界规则本身的他们有着一定的未来视，或者说用仙侠里面的大道演算更加贴切，只要搓搓手指，就会明白一切。

“不错不错，很不错的觉悟呢，好吧西琳，如果能做得到的话就来吧，我绝对不会躲的哦。”阿尔特修说着散发出了强烈的威势，然而黑西则是面不改色的用着平淡的眼神直面他。

“当然，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你是最强但不是无敌，总有办法能够杀死的。”黑西回答道。

两人之间的气场相互碰撞，来自阿尔特修的单纯的强者气息，和黑西那由灵魂映照现实浮现出来的埋葬‘上帝’和‘起源之母’的树海相互摩擦碰撞。

一时间出现了势均力敌的场面，但是这只是假象罢了，阿尔特修只是试探性而已，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而这两者之间的精神交锋，可是吓坏了阿邦特修·赫依姆上面的孩子们。

感受到自己的主上散发的威势，阿兹莉儿面色猛地变化，随后转身看向了自己刚刚走出来的神殿。

“不会吧？奥菲莉娅……”她虽然脑回路新奇，但是并不代表傻，很快就明白了里面的情况。

虽说吉普莉尔也有天击袭击阿尔特修的习惯，但是疯子一个就够了，为什么现在又要多出一个？

“拉斐尔，给奥菲莉娅酱准备修复术式，记录上写第二次。”

仿佛提前演习过一样，阿兹莉儿熟练的帮黑西订了个医院床位。

负责管理这一块的‘护士长’拉斐尔则是惊奇的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啥？奥菲莉娅酱？主上这次要教育的不是小吉吗？”

外界在短暂的骚动后陷入了宁静，阿兹莉儿默默地站在门前，打算接手奥菲莉娅，说实话她此时此刻有点激动。

幼女版的奥菲莉娅酱，小吉还不在，那她岂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一想到这里什么黑西袭击阿尔特修什么的全都抛到了脑后，现在她只想捡尸来一发。

而里面的情况却没有她想像的那么激烈，黑西和阿尔特修互相散发着自己的精神，两股强烈的精神力各自形成了环境，分别是作为黑西第一宝具的羔羊的树海，还有阿尔特修当年和终龙厮杀的紫荆之巅。

这并不是两者的全力交手，只是单纯的坐着就产生的天地异像。

“你认为何为最强？”阿尔特修像是个咨询心理医生的病人一样问道。

“最强是绝对的也是不绝对的，所谓最强是某个集合里的某个值。就像你现在是这个世界最强，但是实际上精灵回廊又比你强，即便是检测到精灵回廊再度变强，世界之外依然存在你无法理解的更强者，因此最强是没有意义的概念。”

黑西给出了属于自己的答案，实际上却是如此，西琳小姐外神化的本体现在仅仅是进入世界就能把世界线直接熵增毁灭，无序的世界中法则概念已然毫无意义。

真正到了犹格（崩坏）那个水准之后，人类理解创造出来的概念已经只是手心里的玩具罢了。

实际上黑西也确实是用玩家（第四天灾）的心态来这个世界的，阿尔特修也明白自己现在只是个棋盘上的棋子，但是没有棋手的棋盘上，作为王棋的祂依然靠着绝对自我向自己都无法看清的对手询问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

“最强……毫无意义吗？”

“是的，毫无意义，有意义的是过程不是概念本身和结果啊，阿尔特修，你想要的也是那个过程不是吗？”

第686节 第三十三章：爱与理

“全盘否定最强的意义吗？”阿尔特休被黑西否定了自己一直在思考的意义之后并没有生气，反而陷入了沉思。

他虽然是神灵，但是这个时代的科技树就摆在这里，他也不可能去看什么网文，这颗星球就是他的整个世界了，即便是神灵依靠这种程度的知识摄入，也不可能去自己思考什么多元宇宙论，更何况他是战神，只懂打架。

正如黑西说的，精灵回廊比他强，一旦精灵回廊现世，他会变得更强，但是总还会有他的神髓没有感受到的或无法理解的比他更强的东西存在。

阿尔特休没有属于人类的傲慢，神灵种思考问题一向实事求是，因为概念是无限的，精灵回廊能够孕育的神灵也是无限的，今天他是‘最强’的神灵，明天说不定会出来一个‘更强’的神灵。

概念这种东西本身就是个谬论，因此所谓‘最强’一定是处于某个范畴的先提条件下的，阿尔特休也知道自己一定有一个上限，虽然这个上限难以触摸，但是有上限就有超越自己的生物可能存在。

西琳小姐本身就是他这个臆想的证据，无法理解因此神髓无法让自己变的比对方更强，无法观测到因此无法超越精灵回廊。

如此一想先不说最强的意义，‘最强’的祂，本身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最强了，既然不是真的最强，那还思考什么最强的意义呢？

闲着没事干吗？

好像还真是闲着没事干。

某个集合里面最大的值。

黑西用自己不及格的数学，向阿尔特休说明了所谓最强的本质。

强与弱本身就是个相对的东西，是一个范畴内部的东西，就像我们不能用热血番的最强个体去对比搞笑番的概念，两者不在一个集合内部。

所以说，搞笑番角色天下无敌，不管你们信不信，西琳小姐们觉得灰太狼能有办法干掉阿尔特休。

“重要的是过程，既然如此你可有信心杀我？”

放弃了思考意义的阿尔特修，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了起来，强大的精灵反应甚至扭曲了小范围内的时空。

“如果你一心求死的话，另一个我确确实实可以给予你败北，不过这样子会错过有意思的戏码的……也许最后谁都不会死也说不定，愿意坐在王座上看着吗？蝼蚁们尽心尽力准备的悲壮史诗。”

面对老爷子忽然热血开八门的画面，黑西则是显得十分淡定，拉开金色的涟漪，从王之财宝里面取出一杯名为精灵香精的果酒，细细的小酌了一口。

虽说是酒，但是实际上更像是甜糖水，这让黑西有些不爽。

不过能在凝结了宇宙质量的压力前优雅喝酒的，应该也没谁了。

大殿内被分成了两份地界，虽说是精神压力形成的幻象，但是确确实实的阿尔特修那让世界颤抖的压力，无法影响到西琳小姐。

“是吗？真是会吊我胃口哎。”阿尔特修露出了一副有点小不爽的表情，对于黑西的回答他不是很满意，不因该是那种看到作者华丽断更的感觉，说不出的烦躁但是又期待着，有些欲罢不能。

确实，他承认自己对于蝼蚁们要绊倒自己这件事很好奇，毕竟阿尔特修的神生格言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天下无敌，只求一败，是生是死，我懒得管。

大殿内部再一次陷入了寂静。

双方维持着自己的幻境，眼中是森罗万象。

战神阿尔特修的【理】渐渐展现在了黑西的面前。

所谓战，便是厮杀。

竞争，斗争，杀人和被杀，简单粗暴的表现形式，让人厌弃的结局。

以自己的生死作为赌注，不断地磨练自己的灵魂。

重复着杀戮的环境便是祂的诞生概念，最强并非祂的起点，祂是战争。

因此，祂不会逃避他人的挑战，也不会出手扼杀萌芽，祂会永远站在战场的上方呼唤着杀意。

憎恶吧，愤怒吧，哀嚎吧。

赌上如同纸张般脆弱的生命，运用能够运用的智慧，向着那遥不可及的‘天’发起挑战吧。——‘天’是这样子呼喊的。

最后，神罚将以压倒性的力量粉碎一切的虚妄。

这便是战神阿尔特修，掌握了绝对性力量的存在，盖住了天穹的玻璃罩，一切生物的敌人。

相比黑西从阿尔特修身上看到的【理】，阿尔特修从黑西身上看到的更多，不，或者应该说——斑驳。

同样达到了神明的层次，阿尔特修是概念神，是存粹的。

但是西琳不一样，西琳是从人类一步步走到这里的，有着复杂的欲望。

背叛，仇恨，爱欲，自我满足，卑鄙，平凡，幸运，以及——迷惘。

如同被淤泥浸透的叶子，出淤泥而不染什么的前提是本身是荷花，而西琳小姐展现在阿尔特修面前的则是一盏盛放着满肚黑泥的黄金杯。

圣洁与神圣的光辉外表下，那欺骗性的表态之下，是如此危险的恶意。

说是恶意也不对，那是形成恶意的‘爱’。

是偏执的‘爱’，能够毫不犹豫的为了一个人送70亿上路的‘爱’。

极度的自我，非常的有趣。

阿尔特修承认，祂已经很久没有对某个个体如此好奇了，战神没有人性，因此并不懂的‘爱’是什么，但正因为不明白，所以才会深陷。

祂也许也有‘爱’，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对自己的羽翼们的‘爱’，和黑西展现出来的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金色的瞳孔注视着十字的眼眸，仿佛是观赏一件艺术品一般。

存在即是合理的，阿尔特修不明白如此品性如此疯狂的人，是怎么从蝼蚁走到这一步还没有夭折的，难得的祂诞生了一丝好奇。

于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祂狂笑，祂在狂笑。

而战神的反应则是惊到了黑西。

老铁你笑啥呢？雷律毕业了？

对于战神阿尔特修摧毁自己高冷神秘人设的行为，黑西是一脸的遭逼。

不过，这波笑声后，祂应该会做个在王座上等死的魔王吧？

第687节 第三十四章：带着流血打深渊

告别了某个狂笑后玩心大起，打算坐看蝼蚁弑神的老爷子，黑西从宫殿里依靠精灵缓缓飘出。

因为某个卡密的笑声，导致整座城市都显得很安静，毕竟所有天翼种感受到自己主上狂笑的时候，都已一脸的见了鬼了的表情。

而当黑西走了出来之后，一群堵在门口的更是见了鬼的失望。

神殿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炖了一大票的天翼种，她们看着黑西的一瞬间集体露出了遗憾的神色。

？？？

什么情况呢？

黑西脑袋一歪，思考不能，为什么忽然被一大堆人堵门了呢？

“呜喵——！小奥菲莉娅酱居然没有变小——！”阿兹莉儿发出了一阵响彻天际的悲鸣，然后像是败犬一样倒在了地板上。

随后，就像是沙雕网友被带了节奏一样。

“哎，真是失望呢。”

“本来以为能趁热来一发的。”

“捡尸的机会错过了。”

“拜托了奥菲莉娅酱，来一发天击让姐姐好好爽一爽吧。”

现场一时间开始被阿兹莉儿带的逗比化，虽然知道要保持奥菲莉娅的三五冷漠人设，但是黑西总觉得自己的嘴巴边上的组织不受控制的想要抽搐。

捡尸？哪里学来的词汇啊？

要是笨蛋奥菲莉娅被捡尸，黑西也许会在精神空间里看直播，发发弹幕助助兴，比如——下次一定。

但是，现在是黑西自己操控身体，对于这种事情还是敬而远之。

如此想着，黑西一脸面无表情的拍了拍翅膀，远离了奥菲莉娅的这群热情过度，有些上头的笨蛋姐姐。

黑西既不想艹智障，也不想被智障艹。

天翼种全员智障。

比起和另一个自己的姐姐们纠缠不清，黑西认为自己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