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城市，方舟 第282章

工作室内，W有些好奇地看着罗亦的背影。虽然之前还在搞事情，但这个时候她却表现得十分听话。

“不用，你只要好好呆在那边别捣乱就行了。”

罗亦将手里的盒子放在打开的方形接口上，一边开口回答。

“好的~人家会乖乖听话的~”

结果，听话的样子只维持了几秒钟。

不过现在的罗亦也没工夫去关注另一边的W。

这次的实验很重要，否则他也没必要封锁整个工作室。这一点就算是W也能看出来，否则她也不会主动提出离开。

不过这并没有必要。虽然这家伙平时不安分的很，但他却对她抱有充足的信任。多一个人看着也没有什么影响。

“唔——”

站在工作室外侧的W看着在另一边忙碌的罗亦，红黑配色的裙摆下方，包裹在黑色的丝袜中的丰腴的双腿互相磨蹭着，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红晕。

“这样的态度对于宠物来说可是犯规的呢……”

她呼了口气，视线触及罗亦刚才坐着的椅子，身体就像是受到本能的驱使一样没有任何犹豫地就趴了上去。

“嗅嗅，呼——”

抱着椅子靠背的萨卡兹女子高中生进行着像是痴女一样的行为。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要从宠物升级成主人的忠犬了，唔……

在工作室内侧投入于工作中的罗亦可没有注意到另一边的情况，他正看着眼前由九面屏幕组成的操作台，全神贯注。

在对那具内卫使用的装置进行了全面的解析之后，他就产生了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

如果要说到目前为止，他所见过的最具有杀伤力的攻击是什么的话——有一个选项十分突出。

那就是邪魔碎片在现实维度所产生的湮灭。

那种在维度层面的演变，比起正反物质之间的湮灭都更加夸张，当然也远超他现在所掌握的一切手段。

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想掌握这样的东西，但一来当时在切尔诺伯格的情况太过紧急，二来的话，这种层级的东西就算是在实验室里他都没有把握，就更别说是在外面了。

所以，他现在准备做的，就是在自己的工作室里重现那一幕——也就是湮灭。

而且，因为手头的材料关系，这样的机会在短时间内，恐怕只有一次。

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就全看这次实验了，所以他才会那么郑重。

“能量提升到10%，测试能量约束场。”

站在操作台前的罗亦静静地说道。

在他前方摆放着直径5米的圆形装置，在接受到指令之后，环绕在圆形四周的轨道立刻亮了起来，然后逐渐充满了流光溢彩的光芒。

亮起之后的圆形装置从地面上漂浮了起来，分成三个互相分离的圆环，就像是浑天仪一样缓缓开始旋转。

邪魔的躯体在向着黑雾的状态转变之后就几乎没有办法停止，最后扩散到什么样的地步，都是一个未知数。

即使只是一小块邪魔的碎片，都有可能覆盖一栋房子。更何况虽然他手上的断角体积不大，但却是来源于幽湮之主。

对方显然不同于普通的邪魔，出现什么情况都不是没可能。

把设备造大是不现实了，毕竟那样的体积未免太夸张了一些，封存之后的邪魔碎片也没法分割，只能一次性使用，因此他只能想办法将产生的黑雾约束起来。

结果也就是眼前的能量约束场。

为了这玩意，他甚至专门准备了一台太阳矩阵二号来提供能源。

第457

第一百七十二章 这次实验要是失败了，你明天就不用下床了！5k

“观测系统启动”

“应急脱离系统自检完毕”

“触发装置接驳完成”

能量约束场流光溢彩的三个圆环稳定地在场地中旋转着，罗亦放下的封存箱自动下沉，进入装置内部，接口重新封闭。

“能量提高至20%，开始触发倒计时。”

站在操作台前看着屏幕的罗亦平静地下达指令。

能量约束场四周逐渐浮现出若隐若现的彩色能量立场，就像是一个漂亮的肥皂泡，在罗亦的话音落下之后，屏幕上立刻弹出了数字

“5”

“4”

“3”

“2”

“1”

“触发成功”

在屏幕上的字样弹出来之后，现场出现了短暂的平静，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不过很快，浓郁的黑雾就从闪闪发亮的肥皂泡中间弥散了出来。

能量约束场的三个圆环稳定地运转着，透过五颜六色的能量场，可以清晰地看见黑雾迅速在能量场中扩散。

只有5米直径的能量场甚至没用一分钟就已经被黑雾充满，眼前的透明肥皂泡变成了一个芝麻馅的糍粑团。

开个玩笑。

到目前为止已知的任何材料，都不可能经受住维度之间的湮灭。既然物质不行的话，那就只能换成能量。就像是面对温度抵达上千万度的热核聚变，人们提出了磁约束这样一条道路一样。

充满能量场的黑雾在抵达边界之后，并没有继续向外扩散，与之相对应的，罗亦面前的操作台上，能量约束场的能量供应指数开始一点一点地升高。

这可是太阳矩阵输出的功率。

罗亦啧了一声。

20%以太阳矩阵的基础而言已经是一个很高的比率了，目的是为了避免能量约束场的能量需求忽然超标。

原本以为这20%就算不能撑到最后，但多少也能顶一会，结果才刚开始这个数字就开始上升了。要是整台装置直接接在方舟城的能源系统上的话，恐怕迟早要‘跳闸’。

“果然还是太匆忙了吗……”

罗亦自言自语了道。

能量约束场使用的技术，很关键的一部分是建立在解析内卫那台装置得到的技术之上的。

邪魔在这方面的技术应用很早，而且也很成熟。那台装置既然能将邪魔的残骸装在里面作为术式的核心，当然也需要考虑到约束性的问题。

方舟反应炉的事情并没有耗费他太长时间，毕竟太阳矩阵都已经研究完成了，搞定一个早就有所准备的小型化其实也费不了多少工夫。

在那之后的时间，其实都用在了这台能量约束场上。只不过现在看来，这么高的能量需求，应该也有相当一部分的原因是出在技术不完善的地方。

作为一名机械师，自己的作品表现成这样，多少让人有些不爽，可惜他现在也没有太多时间去关注这件事。

屏幕上显示着大量由观测系统传递而来的数据，但直到目前为止，大多都只流于表面。

这并不出乎预料。他本来也没指望靠着一些外部观测的手段就能弄清黑雾的本质。

“投放探测器。”

罗亦平静地继续下达指令。

能量约束场的三个圆环内侧弹出了12个手机大小的银色装置，落入黑雾内部。

罗亦面前的屏幕上立刻涌出了一大串数据。

不同材料在黑雾中的腐蚀速度，不同形式的能量对黑雾的抵抗能力，还有不同术式对黑雾的效果等等等等。

但一眼看下来……

其实并没有什么值得令人高兴的东西。

无论是哪一种形式的能量，在黑雾中的消耗速率其实都没有实质上的区别，包括所有常规术式也是一样。

乌萨斯可能掌握了一些特殊的术式，但他目前尚不清楚，而且那种东西对于绝大数人来说肯定都不可能接触到，所以暂时不放在考虑范围内。

探测器携带的所有材料在黑雾中都无法避免遭到侵蚀，虽然互相之间存在速度上的差异，但没有任何一样能达到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步。

总而言之，目前来说基本上找不到任何一种对于黑雾特别有效的应对手段，这也难怪邪魔会那么难以应付。

他转头看向另一面屏幕，上面显示着观测器记录分析得到的数据。

“黑雾的浓度降低了，材料的质量也减少了……”

罗亦喃喃自语地念道。

这已经超出宏观物理学的范畴了。

虽然在泰拉这个地方，有些时候讲物理学可能会有些奇怪，但这并不意味着在泰拉这地方科学就不用讲基本//法了。

质量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即使转化成能量也依旧有迹可循。

但现在他设置的整个观测系统都没有找到那部分质量，或是那部分能量去了哪里，就好像是有个黑洞凭空把这些东西吞掉了一样。

“……”

……还是说，是他没有观测到？

罗亦看着眼前的屏幕，瞳孔中却没有焦距，就像是注视着在那之后的虚空一样。

……某种，他布置的现有的观测手段，所无法观测到的东西……

质量首先被排除。只要是有质量的东西，那就不可能凭空消失。那么就只能是某种能量。

能量啊……

不是光能、电能、热能之类的常见能量形式，还能是什么呢……而且能量是可以互相转化的，就算是未知的能量形式，也不可能完全无迹可循才对……

罗亦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视线放空。

等等……

罗亦的视线迅速恢复焦点。

“打开相位干扰装置。”

已开启。

屏幕上很快显示出绿色的字样。

他紧盯着屏幕上的数据。

一秒，两秒……

没有变化。

罗亦的视线在占满三面屏幕的数据上来回扫过，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头：“继续，把我之前准备的储备全用上，包括测试品一起！”

工作室内立刻响起了机械运转的嗡嗡声。

一连串的无人机带着不同型号的相位干扰装置从还没搞清楚状况的W身边飞过，然后飞进罗亦所在的工作室内侧。

一台接一台相位干扰装置在能量约束场的附近打开，罗亦却完全没有分散注意力，视线依旧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屏幕。

受到高强度的相位干扰装置的影响，堆积在能量约束场内的黑雾逐渐开始不稳定地翻涌起来，正在缓慢而稳定地一点一点攀升的能量供应比例，也忽然间加快。

这一切都没有影响到罗亦的注意力，他依旧牢牢地盯着屏幕上的数据，皱起的眉头逐渐加深。

还是没有变化。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猜测错了？

幽湮之主留下的断角中所蕴含的黑雾远远超出了想象。那一截断角只有手掌长短，呈现出圆锥形，体积算不上多大，但是现在堆积在能量约束场内的黑雾恐怕已经超过了在切尔诺伯格事件中的那一次。

不过到了这个地步，似乎也终于到了这一截断角的极限。

黑雾中不稳定的状态不仅是相位干扰装置的效果，同样还有来自现实维度的影响。

两个维度的力量正在互相干涉，也就是说，湮灭即将开始了。

到那个时候，黑雾中的所有东西都会消失，这次实验也理所当然地将会宣告结束。

直到目前为止，他虽然收集到了不少数据，但其中能称得上有价值的却寥寥无几。而且，作为科研工作者，他始终很在意这件事情。

……就像是强迫症看到一排椅子里面有一张没摆齐，蛋糕有一块切的和其它大小不一样，一张卷子只有中间一道题没写一样。

完全没法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