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飞
并非仅仅因为感情上的缺失和越发无法填补的孤独感。
还有钢琴上的问题。
这次,是纯粹的“事业”问题。
但知道归知道,神崎裕需要慢慢引导冬马和纱。
最好,让她自己说出来。
然后他再安慰。
“不知道?这算是什么回答。”
这时候神崎裕就不能再用询问者的态度了。
他皱起眉,板起脸,冷峻的五官散发着一阵强势。
他像是冬马和纱的哥哥一样,在质问自己的“妹妹”。
从年龄上,他的确比冬马和纱大一岁。
虽然两人就读于同一个年级。
至于心理年龄上,神崎裕大概可以做冬马和纱的父亲。
嗯,勉强还是够的。
两人的日常相处,大多数也是他占据主动和把握话题。
这一点冬马和纱跟小木曾雪菜没有区别。
所以当他板起脸的时候,冬马和纱是有点慌的。
这主要也是因为十年前的记忆。
一来是愧疚感。
二来是认可他是自己的朋友。
三来嘛..他一直都在默默地对自己好。
因此从任何一个方面来说,神崎裕都不是“无关紧要”的人。
自然有权力这样质问她。
“你快成年了吧,和纱。”
神崎裕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态度:“而且你也快要毕业了。”
“对于一个即将毕业的高中生,居然连想上什么大学都不知道?”
“你之前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吗?”
冬马和纱委屈地低下头,无意识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但她还是倔强地回答道:“不知道。”
被他这般质问,冬马和纱有种失措的茫然。
很正常,因为从来没人这样问她。
她想做什么?
她要做什么?
没有人。
很早之前是有的,但现在没有了。
换而言之,她现在是一个没有人管教和关心的“孤独”者。
而她的问题,不在于有没有思考。
在于,她对自己快失去自信了。
神崎裕眯起眼,语气凝重:“为什么?”
冬马和纱抿着小嘴,回答还是一样:“不知道。”
并且她嘴角那抹倔强弧度又扩大了几许,似乎快要触碰到她的耐心了。
神崎裕见状,微微叹气。
真是像极了闹别扭的小孩子。
越是质问,就越是容易惹怒。
他这时候就缓和一下语气,轻声道:“专业应该是音乐专业。”
“虽然你更擅长钢琴,但钢琴专业对你有局限。”
“音乐专业更全面一些。”
冬马和纱极不擅长做决定。
她擅长的是逃避。
这一点,从原著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需要有人帮她做决定。
她大概是一个很听话的执行者,却不是决策者。
所以面对神崎裕有些霸道的擅自决定,冬马和纱只是抿紧小嘴。
没有反驳,也没有说话。
还是保持沉默。
“大学的话...”
神崎裕顿了顿,说出一个大学的名字。
“不要!”
冬马和纱豁然抬起头,仿佛被触怒了一般。
她紧咬着小嘴,满脸都写着拒绝。
仿佛这所大学跟她有什么深仇旧怨。
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跟她有“深仇旧怨”。
神崎裕面无表情,他双手合在一起,支起下巴。
“为什么?”
冬马和纱站起身,恢复如常的冷淡。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神崎裕,因为哭泣而变得沙哑的声线居然更擅长塑造冷淡的语气。
“很感激你对我的关心。”
“但这些是我自己的事情!”
“我会解决好的,不需要你再担心。”
同样是拒绝,但这次冬马和纱用词缓和了不少。
至少没有之前那般生硬。
“为什么?”
神崎裕没有理会,抬头直视着冬马和纱的眼眸。
冬马和纱深吸一口气,她无意识地在躲闪他的目光,为此她不得不偶尔扭头掩盖自己的心绪。
“没有为什么,总之,我的事,你就不要再操心了。”
“登记表这一栏的信息,你就填未知吧。”
“呵。”神崎裕一眼看穿她的脆弱。
这种眼神令冬马和纱既畏惧又恐慌!
由此更加加剧她的恼怒。
她强忍住怒气和怨气,第二次转身:“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我要先回去了。”
万能的借口。
但神崎裕怎么可能让她走。
他淡淡道:“只是因为这所大学,是你母亲的大学。”
“所以你不想去,是吗?”
冬马和纱脚步停住。
神崎裕的声音还在继续:“不知道大学,不知道专业。”
“问什么都是不知道,你对你的未来毫无规划。”
“过去的你只是在表达感情上有缺漏。”
“现在的你连面对自我都做不到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失去自信了?冬马和纱。”
冬马和纱双肩微微擅长,顺着裙摆的小手紧攥。
“这不是我想见到的你。”
“也不是你母亲想见到的你。”
神崎裕给出最后一记致命的补刀。
冬马和纱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道:“她没有这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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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零五章:礼物!
冬马和纱的眼眸眯成一条线。
本就细长而显刻薄尖锐的眼睛在此刻更有一种强大的威慑力。
常说她的眼神锐利如刀锋,那么现在就是一柄已经出鞘的刀。
它就摆在神崎裕的眼前,锐利且充满愤怒。
略沙哑的声音在衬托愤怒的时候格外刺耳,因为需要用更大的音量。
刺耳,尖锐,愤怒,宛若一碰就炸的雷管,又如一触既破开皮肤的刀刃。
与眼前的冬马和纱相比,平时的冬马和纱已经算是相当温和了。
而神崎裕知道,她的愤怒并不是针对自己。
而是针对她的母亲。
那位著名的钢琴家,顶级的音乐家,闻名国际的冬马曜子女士。
很难想象会有把母亲视作仇敌的女儿。
同样也很难想象,会有把女儿“抛弃”的母亲。
冬马曜子像是一个梦魇,一个魔咒,一个永远也无法醒来的噩梦。
它时刻笼罩着冬马和纱,一点点地吞噬掉她仅剩不多的光。
激怒雪之下雪乃只需要提及她的姐姐雪之下阳乃。
而激怒冬马和纱,只需要提起她的母亲:冬马曜子。
这是两女最大的共同点:她们都有一个无法被触及的绝对禁忌。
看着剑拔弩张的冬马和纱,神崎裕表情温和,神色平静。
大概没有第三个人比他更清楚这对母女之间发生的事情。
实在是太过于狗血,时常愤概,最后却只剩下沉默的叹息。
白色相簿2其实还有一个别名。
论不同原生家庭下培养的孩子的差别。
冬马和纱嫉妒厌恶自己的母亲,但她同时又是无比地崇拜自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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