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穿马甲的小狐狸
“你和我想象的有些不同。”琪琳终于转过了身子，看向在一旁自顾自开始堆起沙堡，顶着自己外貌的崩坏神。
“虽然现在的我说到底也是借用了别人的外貌，不过看到一个和自己长相一样的人在面前晃荡，还真是有点奇怪的感觉。”
“无数的岁月，我自然沉淀了无数的外壳。”崩坏神回答。
“我并非只有一面，只是按照需要的不同，在面对不同的人的时候，表现出不同的面孔。”
祂有着无数种面貌，既能够成为贴合人们内心的高高在上的神明，也可以隐藏在市井之中，成为一个最普通的人类甚至乞丐疯子。
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神人无常形，以万物形为形。
“你好，外来的神明。”
与琪琳见面的话，自然不需要高高在上的样子，琪琳也不喜欢这一套，所以崩坏神表现的像个普通人一样。
“所以这就是你见到奥托的时候变成他的模样，然后故弄玄虚说话都不说的原因吗？”琪琳反问。
“只是一方面，人类愚昧，如果没有满足他们内心的幻想，他们又怎能相信我是神明，并且为我所用？”崩坏神回答，“再说了，他也无法和你一样，承受与我对等交谈的信息量。”
言语是苍白的。
看似普通的交谈的背后，每一秒都有庞大到让最先进的量子计算机都会崩溃的信息交流。
奥托与崩坏神见面，要不是后者刻意收敛加上帮助，早在见面的一瞬间，奥托的脑袋就已经炸了。
“举个例子，你可以你所理解的虚空，比作一片无限大的沙滩。”
崩坏神什么都没有做，但随着祂的话语，琪琳制造出来的‘夏威夷小岛’忽然开始延展生长，向左向右，这片沙滩与所接壤的大海都变得一望无际。
“而我们这些神明，则是在沙滩上玩沙子的人。”
聚沙成塔，巨大的沙制城堡出现在琪琳与崩坏神面前。
“也不知道会不会塌。”琪琳思维发散着，跟着崩坏神的邀请走上了城堡的顶端。
“你别去想这事它就不会塌……”崩坏神提醒了一句。
走上顶端，琪琳可以望见——
大海啊，你全是水。
开个玩笑，其实没有什么特殊的景色，就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沙滩与海岸线。
变化出现了，一些虚影出现在沙滩上，开始堆起奇奇怪怪的雕像。
“这片沙滩是无限的，而神明的数量是有限的……所以神明彼此之间，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
物质极大丰富，所以没有了利益冲突！
就好像在地球上，两个人不会因为对方多呼吸了一口空气而打一架，空气到处都是，也不要钱……至少现在还是这样。
崩坏神看向了琪琳：
“而现在的你，便是闯入了我的沙堡，还要偷我的沙子！”
浅显易懂的比喻，琪琳总算是知道崩坏神要说什么了。
“这很幼稚……”崩坏神的语气就跟隔壁七大姑八大姨过年时候教训孩子似的，“你明明也可以建造自己的沙堡的，为什么非要来抢我的东西呢？”
输人不输阵，即便是理不直，琪琳依旧气也壮的梗着脖子回答道：
“我乐意！”
好吧，实在是太丢人弄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因为你还残留着人类的灵魂与思考方式。”崩坏神看起来倒是没什么气恼。
“你和我们不同，你经历的岁月与事件还是太少，对我们来说，人格是一层外壳……而对你来说，人格却是你的全部。”
“这样不好吗？”
琪琳反问，至少她现在过的挺开心的。
“时间没有意义，但时间也会改变一切……你总是会变成和我们一样的样子的。”
崩坏神没有正面回答，但琪琳还是听懂了祂的意思。
就和大人们整天和孩子叨扰的：
——“你还小，将来长大你就懂了。”
好气哦！
虽然崩坏神没有阴谋谋害她，但这种语气就让人心中莫名起火，这也是为何家长的谆谆教导总是会激起孩子的叛逆心理了。
她，堂堂琪琳，居然被当成是熊孩子了？
我这叫初心不改！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
……
……
第二十章 达成共识.jpg
崩坏神语气一转。
“其实对于你的到来，我还是很开心的——作为一个变数，你和你的眷属会为这个世界注入新的可能性。”
祂居然向琪琳发出了邀请：“所以我们打开两个世界的通道如何？”
琪琳警觉！
这不就是变了版本的‘我家还蛮大的’这种邀请吗？要是真的答应了，到了别人家中，怎么被揉扁搓圆不就全看别人的想法了。
“算了算了。”琪琳摆手，“我倒是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小规模的交流。”
“你在害怕。”崩坏神说，“害怕我，或者我背后的虚数之树对你的算计。”
“是。”琪琳直截了当的承认了。
胆小并不是过错，怂也不是错误，琪琳就是这样想的，像那些肌肉横推流的小说主角一样从头刚到尾的画风可不适合她。
“那你可以开单向的啊！”外貌和琪琳一模一样的崩坏神叹气。
“其实我对你那边的世界不感兴趣的，你想想，虚数之树手下那么多世界和神，我想要串门去哪个还不是一样的。”
啊，这么大方的吗？不过琪琳还是不敢草草答应。
“你想想看，我就像是一个在集团公司上班的高管，为虚数之树这个集团管理着崩坏世界这个分公司。”
“而你这边只能算是个刚开始草创的创业团队。”
崩坏神有着无数张面孔，现在祂选择的自然是最能够让琪琳听懂，让琪琳接受的那个。
“差别太大了，我就算是吞并了你这边，也赚不到什么W。”
“所以你可以把这看作是一次交易，一场外包合作。”
“你可以如你所愿改变原本的很多悲剧，而我这里的崩坏世界也获得了新的可能性与提升。”
琪琳有些心动了，但还是抱持着必要的谨慎。
“要不，咱们先试一试？”她提议，“就像是交易，一开始没有互信的时候，肯定要先小规模小规模的进行，随后再慢慢扩大的嘛。”
“随你。”崩坏神意外的好说话。
“不过你既然来我的世界，进入我的‘沙堡’，就得遵守我的游戏规则吧？”
“你先说说看。”琪琳没有盲目答应。
“不允许干涉时间！”崩坏意志表现出了气恼的模样，“你知道吗，你每跳跃一次，就会有很多可能性消失——
“比如你从虚数空间中带走了无量塔姬子的身体，这就杜绝了她的身体被我利用，成为炎之律者这样的可能性，还有一些复活啊，重逢啊的后续全部消失了。”
“啊哈哈。”琪琳做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同样的，因为你的动作，又有数种可能性凭空出现，而这些可能性乘以往后无穷时间的变化，你知道这需要我分出多少计算力去演算吗？”
“你不是渴求的就是各种变化吗？”琪琳反问，“我也没有破坏节点啊。”
“如果你就就此为止，我只会偷着乐，也不会跳出来和你说这么多了。”崩坏神说，“关键是费事，还平白遭受你的怀疑。”
祂的脑门上忽然蹦出了青筋：“关键是，根据我的推演，你在得手一次之后，就开始反复跳跃时间，任性妄为……”
“最后你居然干出了把整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然后用拍戏这种事情糊弄节点的操作！”
“啊哈哈。”琪琳只能干笑。
你说她做了没？这些事情现在的她确实还没做。但你说崩坏神的推演是错的？琪琳还真会这么干。
反复横跳，还有用布景拍戏来应付世界收束的节点，这些操作确实很骚。
“所以我不能放任你这么做……因为计算力是有限的。”崩坏神说。
“你要是不跳跃时间，顺流而下做出一些改变，这种变局是好事。”
“但是你跳来跳去，就像是在我的脑子里同时开了七八十个流氓软件，上千匹草泥马奔腾，我迟早要卡死玩完。”
“我明白了。”
别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琪琳只能无奈点头。
“我不会乱跳跃时间的。”
“我提醒你一句，”崩坏神说，“两个世界，可以比做两台随意运动的火车，没有构筑通道的话，时间和空间这些都没有意义，但是也只有神明或者在此之上的伟大者，可以靠着自身的强大在两台火车之间跳跃。”
“但是构筑了通道之后，不管是单向的还是双向的，两台火车都会变成相同方向并且相同速度的运行。”
琪琳听懂了。
“也就是说两个世界的时间会接轨？”
“是的。”崩坏神点头。
“如果控制两边时间流速为1:1，那么这条通道就会无比稳固……如果时间流速不同，相当于两辆火车的方向或者速度有着微妙的差别，那么这条通道就会逐渐断裂消失，如果要维持的话也需要源源不断巨大的投入。”
“好吧。”
“在我的世界的那扇门，开在你的三个小伙伴所在的那个时代怎么样？”崩坏神提议。
琪琳回忆了一下，那个崩坏世界……似乎有些特殊。
比如说藏着加特林和火箭弹的天命教堂。
“你还是想要算计我？”
“不算算计。”
崩坏神摇头：“只是相当于我在这里开了一局棋局，然后邀请你这个好友前来对弈罢了。”
“你看，我毕竟也只是一个打工仔。”祂继续说，“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在意崩坏世界到底如何……不过就算是天崩地裂世界毁灭，也得让我找个理由，找个甩锅的借口。”
很强大的借口……
“不妨来上这么一局，做过一场，这也是上面儿的意思。”崩坏神指了指天空。
“好吧~”琪琳眼珠子一转，“不过我也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我希望把通道开在月球上，把两个世界的月球变成同一个。”
崩坏世界目前只有中世纪左右的文明。
哪怕算上上个纪元，算上奥托这个Bug，再把那有的没的的天外之人也算上……加一块也就那样。
琪琳的想法很简单：
任你千般算计，我直接开着宇宙战舰过来射爆！
于是，在这种很和谐的气氛下，两个世界的幕后黑手握了握手，至于彼此的内心是怎么想的……那是另一回事。
强行达成共识.jpg
……
……
第二十一章 大穿越时代
晕晕乎乎的回到了逆熵帝国，琪琳终于忍不住忍不住吐槽。
“一般来说剧情不应该是这样啊！”
按照一般的套路，应该是崩坏神逮着她一顿嘲讽，再搞上个七八十个铁索连环的陷阱，然后琪琳靠着自己的力量与智慧一个个打破，同时在逆境中突破。
然后在崩坏神惊讶的眼光中将祂击败，随后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出现了新的更强大的反派虚数之树，再重复之前的升级打怪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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