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穿马甲的小狐狸
“我又不是他们的爹妈，没义务把他们在回炉重造一次，宽恕什么的交个上帝就好了——反正他们就是信这个的。”
“评判的标准呢？”声音又问。
“我开心就好！”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家，即便是在意识中，琪琳也没有放弃猛搓自己曾经那珊瑚绒被子的舒爽感。
“凌驾在集体所定义的法律之上？”
“因为我比那些普通人强啊！”琪琳理所当然到，“比他们加起来都强！”
那个声音沉默了数秒，默默开口。
“这么想来，你才是律者意识才对。”
周遭原本的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间满是镜子的房间，前后左右，就连天花板和地板也是镜子构成的。
“！！！”琪琳怔在了原地。
四面八方的镜子相互反射，内部映照的空间无限循环，好像一个巨大的矩阵，无数个琪琳站在矩阵的中心，她们同时怔在了原地。
无数浓郁的紫黑色崩坏能围绕着镜中的她，六条如同孔雀翎毛般的裙摆飞舞，金色的瞳孔此时已完全舒张。
“你在开……什么玩笑？”琪琳捂住头。
“我明明一直是心向人类的……”
“那也只是为了你自己玩的开心吧。”声音点破。
“不对，”坐在床上的琪琳猛地摇头，“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你一定是在混淆什么！”
“否认吗？”
“那是当然！”琪琳咆哮，“我喜欢人类，也喜欢人类的文明！喜欢美食！喜欢动漫游戏！喜欢看小说和在网上与人交流！”
“真是可悲，原来人类的文明没有毁灭的原因，就是靠着那些亚文化吸引了一位律者的注意力……”那个声音叹气。
“可你总会有腻了的一天，当情感被空洞吞噬，那些曾经觉得有趣的事物不再能吸引你，这时你会遵从崩坏的意志，去毁灭人类吗？”
那个声音她自问自答。
“你会的，你会想毁灭之后，也许新诞生的文明会更加有趣，否认吗？”
“否认！”
琪琳才没有那么容易被动摇，她的目的是嘴炮对面，要是被对面嘴炮到自闭，那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只要文明不断前进，新生的事物就会不断诞生！我也会诞生出新的兴趣，未来的事情才没有你说的这么简单！”
这时周遭的画面再次变化。
琪琳仰塘在宇宙中，表情无喜也无悲，地面上，她操控着圣殿级崩坏兽，一面倒的横扫着人类的军队。
“人类可不会拥有这样的力量……”那个声音说，“否认吗？”
“因为我是有着律者之身，有着律者力量的人类。”
画面再次切转，一个女人（玛丽·苏）率领着一群人（多半是女性）用枪向死士群体射击着。
“这是什么，最新的僵尸片吗？”其实琪琳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这是美国科罗拉多州的蜜熊市实景。”声音回答，“一次小型的崩坏在那里爆发，全镇近两万人只活下来了4%左右……”
“因为你留下的崩坏能残留。”
“骗人的吧，我明明一直都刻意收敛了！”
琪琳瞪大了眼睛，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在虚数空间适应了自己的能力后，每一次使用，她都会仔细检查有没有残留。
这时周遭的画面，就像是上帝视角一般，向琪琳展示了一遍那片崩坏能碎片被拉吉捡到直至他带回家乡的全过程。
“这是他自己作死！”
那么一小片，原本的话一次涨潮被大海卷进海里什么事都没有了。
“可你的心里还是会诞生自责的情感吧。”声音点破。
琪琳低头。
“无需自责！”心中的声音对琪琳安慰道。
“律者带来崩坏，这就和鸟儿会飞，鱼会游泳是一样的本能。”
……
……
第三十九章 懂了,这就去和律者意识对线
“呵，想不到有朝一日我居然被律者意识安慰了……”坐在原地，琪琳吐了吐舌头。
“不过还是谢谢，我感觉好受了不少。”
“现在的你太过感性了，而这个世间又有太多污浊之处。”声音说，“这样的你太容易被染黑，被负面情感支配，走上歧路。”
“我不能让你离开……至少现在不能。”
切！
“说了这么多，还不是想占老娘的身子！”
呵，琪琳心中一笑，她已经看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意识了。
“离开之后，你想做什么呢？”声音问。
“跟以前一样啊，享受时日不多的日常生活……还要引导人们对抗崩坏。”琪琳说。
“引导这些人？”
周遭黑色的空间中，出现了一个个巨大的屏幕。
所有的屏幕上播放的都是绯玉丸对那些富豪们处刑的直播，唯一的不同，就是弹幕文字的不同。
那是在各国的直播间内的场景。
在这里，琪琳竟然能看懂所有的文字，就好像大脑直接理解了其上的信息。
在这个绯玉丸特制的，不用留下个人信息的平台上，人们充分的表现出了他们的猎奇与仇富心理。
那就是一群网络暴徒。
“啊……”琪琳叹息，“这就是你的目的吗？让我对人类失望？”
太天真了！
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抱有什么希望，那就不会失望了！
“如果都是这个国家现在这样的人类的话，我觉得把咱们累死，人类也必定失败……还不如早日转投崩坏那边好了。”声音说。
“重要的从不是什么成功和失败。”琪琳摇动手指。
“而是努力过了，并且问心无愧！”
“那么……”声音忽然说，“为什么不把目标设置的更加远大一些呢？”
“什么意思？”琪琳歪头。
“只有足够伟大的目标才能填补我们内心庞大的空洞，只有足够坚定的意志才能够锚定住你的内心。”
“搞清楚谁才是你所讨厌的，什么才是真正的敌人。”声音提醒。
“那些富豪？”琪琳说。
“是，也不是。”
“谜语人给爷死。”琪琳说。
“他们冷血，所谓优雅的面具下隐藏着残暴，高高在上，将活生生的人类制作成药物，只为了能更加长久的坐在自己的高位上，继续奴役压榨他人。他们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
“你不会要说‘但是’吧？”琪琳吐槽。
“……”
当一个人说完一句话，然后立刻自己吐槽自己的时候，那她多半是癔症了……
“我没有为他们洗白的想法，但你有没有向更深一层想过？”那个声音引导道。
“更深一层？有多深，一步到胃吗？”琪琳假不正经道。
“没有人一出生就如此邪恶，他们究竟为何变成这样？”声音设问。
“原因是多方面的，如果有时间的话，我甚至可以给你搞一篇上万字的论文出来。”
“请务必那么做！”琪琳拱火道。
“……”那个声音似乎惊了，没想到琪琳，或者说自己居然真的提出这种要求。
不愧是我。
不过也别小看我啊！
“首先我要讲的是‘趋同性’和‘标签效应’，大多数人为了不让自己过分特立独行，所以倾向于与别人的判断或行为保持一致……”
一个小时后……
琪琳打着哈欠，脑内的女声仍然在喋喋不休的讲着。
“巨富商贾用自己的财富控制社会，因为西方通行资本主义制度，所以财富很大程度上就代表了权力……”
又过了两个小时……
琪琳发现，自己似乎也能够改造这个精神空间，于是她再次把周围变回了家，然后把家无限扩大，同时放上了一张无边无际的巨床。
“权利是最令人上瘾的毒药……喂！给点尊重好不好！”
看着在床上咕噜咕噜打滚的琪琳，声音终于怒了。
“你继续说，我在听。”琪琳摆手，“不过不整点花活我就睡着了。”
“……”
声音无奈，自己装的B，跪着也要装完。
“所以为了争夺财富与权利，他们愿意牺牲一切，人性的底线一次次拉低……”
这次是三小时后……
“综上，这种多头向寡头的汇聚，正是基于市场经济下的马太效应。”
“每个人都想成为寡头，但同时又不想让其他游戏的参与者成为寡头，所以他们的手段越来越残忍，情感、友谊、良心甚至自己的一切都被当做游戏的筹码压上。”
“但这时，他们的司法系统已经成为了规制俘虏，不再能行使监管之实，以上种种，让那些上位者们在成长的过程中一步步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避免出现给大家过多的讲理，复制黏贴百科水几千字这种事儿小狐狸我真的不好意思干出来……有兴趣的小伙伴可以自己去查）
“你是不是完全没在听啊喂！！！”
琪琳的眼皮跳了跳，不知为何，一离开‘课堂’她瞬间就变得精神了起来。
“反正我也听不太懂。”琪琳摊手。
“请至少装出认真在听的样子。”声音愤懑，“这是对知识，对老师最基本的尊重！”
“形式主义可使不得。”琪琳摆了摆小臂，“我这人就是有这么一个优点，诚实！”
听不懂就是听不懂，不想听就是不想听，绝不矫揉造作！
“我……你……”
琪琳觉得，再说下去，也许自己就能完成逼疯律者意识的成就了。
各位学会了吗？学会了就可以去和律者意识对线了。
“好吧，”琪琳摊手，“那你说我真正的敌人是什么？难不成是崩坏？”
说真的，虽然她一直想要帮助人类对抗崩坏，可她从没有想过消灭崩坏什么的……
琪琳只是不希望今后没有了小说动漫游戏香香鸡这些文明至宝。
笑话，她可是律者！
陛下何故谋反这种笑话，还是算了吧。
“不是。”声音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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