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穿马甲的小狐狸
“这个评判权不在我，”琪琳的手指向绯玉丸，“也不在你，”她又指向脚下，“也不在那些普罗大众的手中。”
“那……”
“在历史手中。”
琪琳抱着绯玉丸走出了房间，这里是平流层，根本没什么风，但向下俯瞰而去，却是一片风起云涌。
此时，远方的日轮正缓缓地沉入成弧状的地平线以下。
“太阳落下，不代表第二天黎明它就不会升起。”
极目远眺，从太阳落下的地方到另一侧，天空就像是渐变的图层，从橙红到绛紫，再从绛紫到深蓝。
“深夜，是猛兽捕猎的时间。”
失去了阳光的辉耀，暗色的那边天幕，只有群星仍在散发着不变的微光。
又是一个夜晚要到来了。
“我们便是猛兽，只不过有着人类的情感和灵魂……”
琪琳眯着眼，抚摸着绯玉丸柔顺的尾巴，看起来她非常享受这种站在高处的感觉。
“那就捕食掉那些作恶的人吧，这样在第二天到来时，属于人类的黎明才会更加美丽。”
带师，我悟了……
绯玉丸表示，她只是一只小狐狸，琪琳说的云里雾里，她根本没有听懂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悟就完事儿了。
“如果我成功了，那我就是圣人。”
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圣人。
琪琳转身。
“如果我失败了，那我就是引起整个世界混乱的疯子！”
“也是有史以来最邪恶，也是成功的律者！”
面朝着黑暗，琪琳背后的暮光渐渐消失，她身上的阴影愈加浓重，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如同灼燃的黄金。
“把死士带回虚数空间，我们回东京。”
绯玉丸重新驾驶着重装绯玉丸回到大地，琪琳在树根附近打开了虚数空间的大门。
忽然，绯玉丸回报。
“大姐，有个死士不听我的指挥了！”
嗯？有这种事情？
丢下一个包围整个广场的时空断裂防止窥探，琪琳一个闪身来到了出问题的死士旁。
极致的寒冷从她的双手散发而出，附近，就连空气都逐渐凝结，冰像会生长的结晶一样渐渐地将她包裹起来。
“她就是那个，之前战斗的时候，把我的重装绯玉丸的双腿冰封在大地的那个超能力者。”
“哦？”琪琳回想了起来，随后毫不畏惧的将手贴在了冰层上，开始探测。
崩坏能有着相互吸引的特性，它们会彼此吸引聚集在一起，无数小崩坏源会逐渐聚合，成为更大的崩坏源。
现在，在这只死士的身体中，崩坏能便开始不断地聚合增加。
一个核心，她在凝聚律者核心？
“死士……也能变成律者吗？”琪琳疑惑的问向绯玉丸。
“理论上是可行的。”绯玉丸回答。
高级的死士拥有各种异能一般的不可思议的能力。
“只要崩坏能足够。”
如果附近的瞬间功率足够，而又没有其他载体的话，接触到崩坏源的死士便会再次进化，向拟似律者的方向发展。
而拟似律者，在放任不管并且有律者样本的情况下，也是能够升华为律者的！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就像是我中彩票之后突然被天降的流星砸死一样……概率太低了！”绯玉丸摆手。
“她正在凝结律者核心！”琪琳说。
“虽然没多少崩坏能逸散，但是我种树这个行为，就相当于这里发生了一场小规模但是高烈度的崩坏。”
“消灭，文明，人类……”如花苞一般的冰层保护中，少女嘟囔着这些词语。
“再加上，她对人类，刻在骨子里的恨意。”这样说着，一根亚空之矛出现在琪琳背后。
“你要干什么？！”绯玉丸大叫。
“杀了她。”琪琳说。
“为什么？”绯玉丸不解，“同为律者，她是我们的伙伴啊！”
“正因为是伙伴……”琪琳眉眼低垂，“她已经被控制了一辈子，不应该再被当做谁的傀儡了！不管是我，还是崩坏意志。”
“但是……但是！”绯玉丸飞身拦在亚空之矛前，“你有没有听过那个胖虎霸凌大雄的故事？”
“这个故事看似给了很多选项‘一，帮大雄；二，帮胖虎；三，谁都不帮假装路过没看到；四，谴责暴力，一个巴掌拍不响，两边都有错’。”
“但实际上，从结果论来看，这只有两种选择，因为选项二三四结果都是胖虎得利。”
绯玉丸飞到了琪琳脸前：“你现在杀了她，不论理由如何，最终都是人类得利，而且她的怨恨也没有得到释放。”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琪琳深呼吸了几口，身后的亚空之矛缩回了虚数空间。
“呼……哈，这倒是我疏忽了，谢谢。”
……
……
第四十五章 爆星强者,竟恐怖如斯
琪琳深知，虽然自己有了堪比神明的力量，但现在内在的灵魂还是个人类。
有感情，易冲动，会犯错。
大多数情况下，犯下一些不严重错误并不重要，及时知错能改才是最重要的。
琪琳找了一片大冰茬子坐了下来，双手十指交叠，托住脸颊。
“待我想个更好的解决办法……”
圣经之中，上帝取出了亚当的一根骨头创造出了夏娃。
“有了！”
琪琳从那个少女的身上取了一小块皮肤。
使用死之律者的能力，从皮肤细胞中提取出了她的DNA。
然后，基于理之律者的能力构造！细胞，组织，器官……
一具新的身体逐渐被构造而出！
但那只是一具没有意识的尸体，律者的能力并不能让人复活，这一点从奥托那里便可以知晓了。
琪琳小心翼翼地从少女的律者之躯中取出了核心，那是由她过去的记忆以及怨恨所凝结的。
无比冰冷，仿佛能冻结整片天地。
“我要给你一颗心，一颗温暖的心，让你知道，这个世界并非只有那些残酷的东西。”
炽热的火焰在琪琳的另一只手上凝结，赤红色的晶核在她的掌心中出现。
“你疯啦！”绯玉丸惊叫。
“你要把自己的核心送给别人？！”
“只是复制品。”琪琳摇头，“基于理之律者能力，就像是复制神之键那样。”
“呃……”
绯玉丸疑惑：“你啥时候开始可以复制律者核心宝石了？”
“就在刚刚，审判那些富豪的时候。”琪琳回答，“极度愤怒的情况下，我突然就可以理解并且复制律者核心了。”
说着，琪琳把两颗宝石像太极阴阳鱼一样排列，极寒与极热中和，太极图案一般的红蓝宝石散发出淡淡的温度。
让人感到温暖。
“心能使人感到快乐，快乐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琪琳将这颗新的核心，融入了刚才制造出的新身体。
电光在她的指尖闪耀。
“绯玉丸，帮我在霓虹，找一家年龄适合，但是最近失去女儿或者因为身体原因无法生育的家庭，记住找善良一点的。”
“你是要？”绯玉丸问。
“我的修改记忆加你的网络能力，为她虚构出一段平凡的人生。”琪琳回答。
“当然，我也不会删除她过去的记忆，她会慢慢回忆起过去。之后选择权就在她身上了，无论是想要来追随我、还是继续作为普通人生活，或者作为纯粹的律者破坏世界，都随她的便。”
“等等！”绯玉丸忽然打断，“你又是啥时候拥有操控记忆的能力了？”
“也是在刚刚，极度愤怒的情况下。”
琪琳发现这真是个好用的理由：“然后就掌握了如何用雷之律者的能力修改人的记忆，你要是不会的话，只能说明你不够愤怒。”
绯玉丸：“……”
在数据的海洋中遨游，巨大的信息量从绯玉丸这里筛选而过。
“年龄太大，排除……这个人，邻居在网上抱怨过她的人品，不行……这家挺好的，啊，两年前收养成功了……”
琪琳的要求，每一条都不算苛刻，但加在一起，就有些困难了。
“这个小时候虐过猫，pass……唉，这个好像不错！”
绯玉丸开口向琪琳征求意见。
“原野吾郎，银行职员，家境不错，从小到大周围的评价也都很好，可惜十四年前妻子原野琳难产，大人和小孩都没保住。”
“随后这些年除了嗜好喝酒以外没什么别的恶习，从资金流向就可以看出来，没有再婚，十年前去咨询过收养，不过因为是独身男性所以被拒绝了。”
“好，就他了！”琪琳点头，“到时候回东京，我给他送个失散多年的女儿。”
“可是单亲父亲会不会不太好？”绯玉丸提出异议，“这种老实人说不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黑暗面……”
这也是为何她要在拎出来再询问一遍琪琳的原因。
“没关系，她的律者意识只是沉睡，如果遇到危险的话，会自然觉醒的。”
“大姐……”
“嗯？”
“你好温柔。”绯玉丸一把向琪琳的胸口位置扑了过去。
“世界已经足够残酷，那我们能做到的，也只有力所能及的对他人温柔一些了。”琪琳环抱住绯玉丸，抚摸着她的毛发。
忽然，她的脸色变了，头顶的青筋仿佛爆起。
“我说……”
她一把把八爪鱼一般扒在她胸口的绯玉丸拔下。
“你是狐狸，不是猫咪！”
“哎嘿……”
“所以你塔喵的踩什么奶啊！！！”
拳头落下，绯玉丸享受到了她最喜欢的暴栗。
就这样敲定（用拳头）了，琪琳将少女的克隆体和她的律者身躯带回了利维坦。
随后，她展开手掌。
一架伊甸之星在她的手中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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