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漫城枫雪
“我就是觉得万一你回不来了，我也没办法从这里出去了而已！”苏明一如既往地口是心非。
“放心好了，不会回不来的，我当年在仙魔战场混的时候，就不止一次去过虚空中了，事实上平静的虚空比那些蕴含有空间风暴的空间裂缝可是要安全多了，不是什么特别危险的场所。”
随后，林天也没多犹豫，飞向了那漆黑的天空中。
“这家伙，有毛病！”苏明摇了摇头，也只能有些无奈地等林天回来了。
这时，一直装作掉线的李赤星却是变化为人形冒了出来，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恭喜啊。”
苏明眉毛微挑，“恭喜什么？”
“恭喜你遇到如此良配，就算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但却依旧没有要在意的意思，看来你最大的顾虑也不会有了。”
苏明却是瞬间柳眉倒竖，捏着李赤星的耳朵，一下子把她提了起来。
“我让你恭喜，让你恭喜！”
“哎哎哎，疼疼疼，懂不懂得尊老爱幼啊！别捏我耳朵啊！！”
“所以我到底是该尊老呢，还是爱幼呢？啊？”苏明再度一扭，直接一百八十度把李赤星的耳朵扭成了麻花。
“就不能又尊老又爱幼吗..别捏了，别捏了，再捏孩子都傻了..”
“哼，既然怕我捏，就别整天乱嚼舌根。”苏明却是冷笑着放开了李赤星的耳朵。
李赤星这才揉了揉红肿的耳朵，一边却还是好像不记打那样向苏明问道，“哎，你说说你，遇到了开心的事情，还不允许我恭喜了？”
“开心？我哪里开心了。”苏明莫名其妙。
“这种问题..要我来回答，不如你先照照镜子。”李赤星却是略带腹黑之意地说道。
“照镜子？”
苏明一怔，立刻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镜子，看上去古典而又小巧，是那种蛮精巧的小玩意。
顺带一提，这是从紫月那里顺来的小玩意，而绝对不是苏明有一天逛集市的时候，突然见猎心喜，所以不惜斥五枚灵石的巨资买下来的。
镜子之中的小人虽然眉宇之间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喜意，但却是那种放松舒展的状态，而眼神看起来也是干净而又有神，至于嘴角也比较松弛，似乎略微有一种弧度。
虽然说将这样的表情定义为笑也不太明确，但相对于苏明一向都喜欢板着脸的那种似乎谁都欠了她灵石一样的表情，这的确应该可以算是笑容了。
“我呸，这..这叫笑吗？你对笑的定义是不是宽泛了一些？”随后她却又是有些自相矛盾地补充问道，“对了，我刚刚和林天说话的时候，表情不是这样的吧？”
看到苏明这种前后矛盾的说法，李赤星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不过嘴上却还是说着，“不是，等他走后你才这样的。”
“那就好。”苏明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松了一口气。
但她不知道的是，李赤星没有说实话。
在苏明与林天分享一些过往经历，特别是一些充满幸福的时刻的时候，她脸上的那种笑容是发自内心的。
虽然说这种笑容多少也是因为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但这种事情也要看和谁讲。
这也要归咎于林天巧妙地找到了一个好时机表达了自己想要了解苏明的欲望，不然苏明这种闷葫芦，怎么也不可能敞开心扉说这些事情的。
毕竟这些过往，就连对师父秦问天，她都没有说得这么详细，这是她一直想要尘封的一种无法治愈的伤痛。
但现在，与她共享这段记忆的人，似乎多了一个，虽然是她迫于林天的条件下，“不情愿”地分享出来的。
此时，林天却已经是深入了虚空之中。
这是一片极其广袤，一望看不到边际的世界。
而且如林天所说，这片漆黑的世界唤作“虚空”，有些类似于之前他所在世界的认知了解中的宇宙真空。
不过两者又不完全相同，就比如说虚空之中同样没有重力的限制，同样因为内外压强的存在，抵抗不住这样高的压强差的生命会因此爆亡，但在之前的世界中可没有如此多的虚空生物，还有虚空之中随处可见的混沌海洋。
“这种压力还算勉强合适，不至于说让人无从抵抗，看来此地确实如我所想，只是小虚空。”感受了一下身处这样虚空中的压力，林天做出了一个初步的判断。
小虚空又称作准虚空，往往分布于小世界与大虚空也就是真正的虚空之间，是受到世界本源影响，并被初步同化了的虚空。
因此，小虚空有着成为正常空间的潜力，正常的空间也有可能转化为小虚空，一切都取决于本源之力的影响。
一般情况下，一个稳定的大世界是会稳定维持这个边界，不会轻易扩张，也不会任由虚空吞噬自己的领地的，但显然林天和苏明所在的这个破碎的世界并非如此。
“找到了，果然，这里真的有其余的残存遗迹。”很快，林天就眼前一亮，朝着一个方向飞了过去。
那些沿途的虚空生物似乎是对林天这样能够肉身横渡虚空的强大存在有着本能的畏惧，看林天过来纷纷退避至一旁，像是在列道欢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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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四百一十六章 虚空母巢
这就是为什么林天要探索虚空的原因。
既然这一界残破不堪，那么世界本源一定出了问题，为了自我保护，降低损耗，收缩领地的范围自然是无可避免的选择了。
而林天所看到的那个边界不像是自然的边界，反而像是被虚空吞噬影响而形成的，这样一来，与之相连的小虚空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就是顺理成章的猜测了。
没有管两旁让开道路的虚空生物，林天踏足到了这片漂浮在了虚空中的有些像是尖塔一样的建筑之上，它斜插在下方的混沌海洋之中，似乎有大半部分已经淹没在了那片电闪雷鸣的海洋中。
“还真有点探险的感觉了。”林天抵达了塔中，却是看到其中并非如外界一般一片昏暗，而是还闪烁着各色光芒，其中居然是有些废弃了不知道多久的老古董还在发挥着光亮。
这些东西是一些金属碎片，看上去加工似乎还挺精致，虽然不知道已经静静待在这虚空多少年了，但却依旧没有湮灭，看来应该是大有来历之物。
林天落在了其中一枚金属片的周围，俯下身来，打算研究一下上面的神秘铭文。
但就在这时，漆黑的有如鬼魅一般的存在却是突然出现在了林天身后，挥舞着像是镰刀一样的双手交叉而过，似乎是打算给林天来个出其不意的割喉。
它似乎已经是看到了鲜血横飞，美味的血肉作为食粮四散开来的美妙场景，它诡异的独眼之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其中如同密布血丝一样的线条颤动着，似乎已经是完全等不及享用这样的大餐了。
但一道银白色的光芒闪过，它却是有些茫然地发现眼前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它似乎是有所察觉地回过了身去，却是发现林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与之交错而过，手中的半透明长剑之中却是沾染了几分污浊。
那是..自己的血？
似乎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它这才有些惊恐地发出了尖鸣，此时它的身躯竟然已经断成两截，并且断口处一抹莹白阻止了上下半身的自动弥合。
在寂静无声的世界里，这种尖鸣体现为一道道的波纹，是一种区别于声波之外的另外一种能量，不过传入林天耳中却是一种噪音。
“麻烦了，应该解决得更加利落一些的。”林天挑眉，旋即却是看到了四面八方有无数虚空生物涌来，其中一部分似乎是从这座尖塔下层来的。
虽然是这么说，但他却分毫没有棘手的感觉，往往手起剑落，一只虚空生物就被其斩杀。
没错，杀掉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不算特别难，但在如今力量难以得到补充的情况下，最好还是尽可能地避免作战。
很快，这些虚空生物就被林天斩杀了大半，其余似乎是畏惧于林天的力量，纷纷逃散。
林天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看样子这种虚空生物和之前遇到的又有所不同，似乎是喜欢群居，并且一同行动的，但它们明显就没有之前那些虚空生物聪明，居然打起了他的算盘。
他也没有去追这些逃走的虚空生物，而是继续了自己的研究。
在用空间法则加持双眼过后，他很快就看清了这些金属的内部结构。
“这是..合金？”
没错，这种金属似乎是两种不同的金属混合而成的合金，其中一种就是烂大街的铁了，但另外一种金属却是林天从未见过的。
当然，合金本身并不是发光的光源，使其发光的似乎是上面铭刻的一些纹路。
“放射性元素？”林天没搞懂这些纹路是怎么自己发光的，只是提出了这种猜想。
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林天一时间也没法立刻得出什么结论，总之就先把这些金属收起来了，当然，采用了一些隔离措施，虽然这东西一时看起来似乎对人体没什么损害，但万一呢？
收集了一些破烂过后，林天看向了手中的长剑。
薄如蝉翼的剑身之中混入了几分污浊不堪的气息，似乎是在刚刚的作战之中被污染了一些。
“到底还是凡物，不过解决了几只小虾米就已经这样了。”林天摇了摇头说道。
这些虚空生物诞生于混沌，自然会沾染几分混沌的气息，至于混沌，这是一种拥有侵蚀和瓦解现有法则的特殊力量，天生与由无数规则共同组成的所谓秩序二元对立。
当然，位于小虚空之中的虚空生物不会带有多高层级的混沌气息，不然可能这把剑已经被侵蚀报废了，而不是现在这样这种被缓慢影响的状态。
手中白色亮光一闪，这柄长剑就已经恢复如初了，毕竟林天算是掌握了高位规则的存在，驱逐这么点混沌气息还是手到擒来的。
探索了这一层塔顶后，林天看向了那螺旋向下的阶梯。
“这点线索果然不够，还是要下去看看。”
虽然是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但林天却也保持了一种小心翼翼的态度。
毕竟他也看到了，这座斜塔是有大半插入到混沌之海中的，而越往下，显然就更容易遇到一些更强大的虚空生物。
而混沌之海这样的存在，顾名思义就是由大量的混沌气息聚合在一起，凝化为可见液态的海洋一样的存在，得亏这里的混沌之海也属于低位阶的存在，否则林天也不敢如此深入的。
继续往下了一段路程，林天这次选择了隐匿身形，所以没有再引发战斗，不过却也是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之事。
在与一只和之前遇到的那群虚空生物有些相似，似乎是同一个族群的存在之后，林天看着周围越来越密集的这类族群，多少也是有了一些判断。
“看样子，这里应该是有一个虚空母巢，不过也不奇怪，在混沌之海这样的地方，没有母巢反而才有些反常。”
虚空生物大多是那种离散状态，属于是各自独立的个体，但却也有一小部分有集体意识。
这种集体意识有点像是虫群一样，虚空母兽发号施令，其余虚空生物各自分工，之前林天受到攻击，应该也是因为他踏足了这个族群的巢穴，也就是这座高塔。
第8章 第四百一十七章 误入歧途
林天还在塔中探索的时候，苏明却依旧是在百无聊赖地等待着林天。
似乎是觉得这样有些无聊，她看向了李赤星，问道，“你说，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不清楚，不过，你不用担心，他应该会没事的。”李赤星看着那边的虚空，似乎是十分笃定地说道。
“怎么感觉你对他的信心这么足啊？是不是他用什么东西贿赂了你，所以你这么看好他啊？”苏明却是有些不满地说道。
“这也不过是实事求是而已，以他的实力，要是出了什么状况才奇怪吧？”
沉默了片刻，苏明开口说道，“这倒也是，是我多虑了。”
“话说起来，我们在这边等待没什么问题吗。之前不是有什么东西盯上了你吗？现在林天不在，万一它们再来？”
苏明却是摆了摆手说道，“不太可能，我们都撤出去这么远了。”
吸取了之前的教训，苏明自然也是清楚靠着那个边界并不是什么安全的事情，现在已经撤出去有一段距离了。
“关于这些虚空生物，你知道些什么吗？”苏明向李赤星问道。
“还算有些了解，以前在游历大陆的时候碰到过几只，战斗力不强，但是比较难缠，特别是在死了之后会释放出一些诡异的污染力量的物质这一点，碰上一点就需要花很久的时间去清除，所以一般情况下，我不会主动去杀这些玩意。”
“战斗力不强，只是有污染，这样啊..”苏明多少也是有些了解了。
不过林天应该不怕这种污染吧，看他似乎是有恃无恐的样子。
思索着，苏明却又是反应了过来，连忙是对李赤星说道，“我就是想着如果我们碰上了这东西，可能问题也不会太大，才不是为林天在担心呢。”
李赤星脸上的笑容却是愈发浓郁了，“那个，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不用自顾自地就自己解释起来。”
“.......”沉默了片刻，苏明叹了一口气，有些烦躁地说道，“李赤星啊，你说我该怎么办，遇上了这么个死缠烂打的家伙，我都和他这样说了，他还是死性不改，非要缠着我。”
“要我看啊，这件事情本来也好解决，只是你选择了绕过最简单的解决办法，非要往死胡同里面钻。”
“什么最简单的解决办法，那是妥协，那是**裸地背叛自己，这哪里叫解决办法！”苏明却一脸“铁骨铮铮”地如此说道。
李赤星却是揶揄道，“哦，是吗？我好像没有提什么才是最简单的解决办法，至于你倒是反应挺快，很快就想出来了，说明你自己也明白哪条路走得通。”
苏明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变得阴晴不定了起来，李赤星见状连忙是跳了起来，“有话好好说，别捏我耳朵！”
只不过李赤星的这些行为却是被苏明无视了，她似乎是自顾自地陷入了某种思考，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或许你说的也是对的，但一种声音告诉我要反抗，另一种声音又告诉我，要顺从，我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本来嘛，她是做好了决心要抵抗到底的，但昨天和林天谈了谈心过后，她却又感觉有些动摇了起来。
“我看你啊，也别纠结了，干脆就选择抗争到底吧。”李赤星却是眼珠子一转，如此说道。
苏明却是皱眉，看了李赤星一眼，果然看到了她的那种漫不经心，和满不在乎，“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一直以来，你不都是喜欢站在他那边的吗？”
“我不是站在他那边，我就是觉得你的某些执念太过强烈了，已经有些误入歧途了，本来能看得清清楚楚的选择，却是到如今却还犹犹豫豫。”
“不过也好，你选择抗争到底，正好让林天一次性帮你治好这心病，我倒是觉得不错，这样一来也不用反反复复，纠结来纠结去了。”李赤星却是嬉笑着如此说道。
“执念..执念怎么了！你我修魔者，修的不就是执念，如果失去这种执念，那不就等于是忘记自己的本心？”苏明却是有些恼怒地说道。
若非眼前说这些的人不是李赤星，而是其他人，只怕苏明不会这么客气了，这差不多等于说是攻击魔道的道心的行为了。
“执念..是，我们修魔修的是执念没错，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所坚持的，真的就是你最开始想要的那种执念吗？”
“还是说，在不知不觉中，它已经变了味，虽然已经偏离了方向，但你还是锲而不舍地继续往前走，最后连你自己都被欺骗，以为自己的执念就是如此。”
此时的李赤星平静无比，倒是没有了之前的那种不拘一格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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