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漫城枫雪
“拘谨？我看你倒是挺奔放的，特别是在某些适应性上。”
“都说了是重活一次了..还在意那么多做什么，能以全新的身份体验全新的经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句话不仅是在说我自己，我也想让你明白过来这一点。”
虽然又提及了这样的敏感话题，但李赤星这次却没有对此避而不谈，反而是希望苏明也能理解。
“我..重活？如果舍弃了原来的自我，那我还是我吗？就好像现在的你，如果遇到了你之前的自己，你会作何颜面，而他看到了你又会怎么想？”苏明却还是无法理解这一点。
李赤星却是摇了摇头，“你还是在钻牛角尖，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你还是你，你是连续的你，只要你未曾遗忘过去的东西。”
“我们不可能一成不变，就像是一条流淌的河水一样，上一刻和下一刻组成的水完全相同吗，不可能吧？”
“我们无时不刻不是在面临着选择，而每一次选择都代表了一种可能性，都代表了改变，我们只是恰好做出了这样的选择，然后变成了现在的样子罢了。”
“好吧，果然这种东西很难理解。”苏明大概听懂了一些，不过以她的观念，想要完全接受李赤星的论点还是有些勉强。
就好比一个人如果获得了时空穿梭的能力，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或许会觉得自己幼稚，而看十年后的自己，却是发现他已经舍弃了一种自己曾经特别重视的东西，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不像是自己的人。
尽管可能这个未来的自己是出于某种苦衷走到现在的局面，而他也完全有可能会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但这不妨碍这个人会对未来的自己抱有某种批判的态度。
而苏明面临的这种情况就很微妙，肉身毫无疑问是现在进行时，但意识却还有大部分停留在过去式，甚至过去的意识无法理解现在的自己的想法。
第12章 第四百二十一章 支配
就在两人正在调查着这个奇怪裂谷的时候，苏明却是突然停步。
“那是什么？”
“我看看..”
一截像是镶嵌在地表的灰白骨架在不远处显现出来，除了这些骨架，周围还有一团又一团漆黑如墨的诡异半透明物体在附近逡巡游荡着，像是在吸取着骨架之中蕴含着的某种力量。
“虚空生物！”
还没来得及猜想那个骨架原本属于什么生物，竟然能这么多年力量还未完全消散。她却是先反应了过来那些黑色的东西是什么，旋即面色一变。
“快溜啊！”李赤星已经率先跑开了，颇有一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感觉。
苏明有些无言，但旋即也是脚下生风，直接开溜。
不过这些虚空生物的感知似乎是特别灵敏，很快就追了过来。
他们变幻出来各种形态，有的如同鬼手，有的像是一只眼睛，总之怎么不正常怎么来，反正一窝蜂地统统朝苏明涌了过来，眼神中闪烁着诡异而又贪婪的目光。
李赤星到底还是小脚丫子腿短，跑得没有苏明快，很快就被苏明追上，然后夹在腰间一路狂奔，看起来倒也有点滑稽。
不过却是有几只演化成黑色翅膀一样的虚空生物速度极快，越过两人拦住了道路，与后方的一众生物形成了合围。
此时苏明有些头皮发麻，“怎么这里也有这种玩意？”
一般而言，这些虚空生物不是只出现在世界边缘的吗？
“好像也不奇怪，我们刚刚在的地方不就是一条裂谷吗，裂谷深不见底，多半是贯穿了整个世界..”李赤星脑子转得还挺快，很快就猜出了一些什么。
“现在逃不掉了，只能作战了..”苏明叹了口气，不过眼神却是变得锐利了起来。
而周围的那些贪婪的虚空生物却很快是围了过来，磨牙吮血，随时打算一拥而上，进食鲜活的血肉。
“李赤星，开干！”
“知道了。”
随着苏明开口，李赤星也化作戒指，并为之提供了增幅。
苏明的气息变得有些诡异了起来，而身上也显露出来了和之前一样的花纹，两种力量也在她体内轮转不息了起来，实力猛涨了一截。
不过要面对这些家伙，苏明却还是没有太多胜算，只打算打出一个突破口，然后突围出去。
但奇怪的一幕出现了，这些虚空生物看到了展露出这样姿态的苏明，却是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忿忿向后退去，一些形状像是眼珠子的魔物甚至是瞳孔收缩，一副被什么东西惊讶到的表情。
而苏明的心中却是在这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傲然，是一种上位者对臣属的骄傲与轻蔑，似乎只要她挥挥手，这些诡异的虚空生物就能纳入其支配。
与苏明共享感知的李赤星也同样感受到了这一幕，心中也同样震惊得无以复加。
而在这些虚空生物本能地因为畏惧，即将四散逃散的时候。
苏明若有所思，旋即冷哼一声，旋即向其中的一只实体形状看起来有如是在手掌中镶嵌了一只独眼的虚空生物一招手。
令人大跌眼镜的一幕发生了，这只虚空生物身体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原本要远遁出去的行动却是被强行终止，下一刻却是纷纷出现到了苏明的身边。
“这..什么情况？”李赤星整个人直接懵了。
作为加持在苏明身上的副意识，她也是清晰地感知到苏明似乎是强行与那只虚空生物建立了某种联系，并且借此操控它的行为。
“不知道，但现在它应该是处于我的掌控之下。”苏明想了想，随后开口说道，“坐下！”
奇形怪状的虚空生物居然就真的这么按苏明理解的意思“坐下”了，不过它身体本来就像是一只手掌一样，蜷缩起来坐下的样子看起来万分古怪。
“站起来。”
它依言照做。
“握手。”
虚空生物悬浮于空中，并且向苏明这边伸了过来，吓了李赤星一跳。
不过手掌形状的虚空生物却并未做出什么僭越的动作，只是停在苏明面前不远处，如同一只忠犬一样执行着苏明的命令。
一套试验完毕过后，苏明还想进行一些试验，一道又急又快的剑光却是以苏明根本来不及反应的速度斩断了这只大手，这只手掌形状的虚空生物哀嚎一声，然后便随风消散了。
虽然一开始一惊，但很快苏明却是猜到了剑光的主人是谁。
所以当此人的狗爪抓住了自己的手，并且一副焦急的样子，一边检查着自己一边说道，“你没事吧？”的时候，她强忍住了拔刀砍人的欲望。
“我没事，你放开我！”
林天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远远看到这东西向晓花“袭击”而去，林天可以说是急得嗓子眼都快跳出来了。
“好什么好，我好不容易留下来的实验材料，却是被你毁了！”苏明却是瞪了林天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与虚空生物建立这种联系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她尝试了好几只，这才成功了这么一只，而且还消耗了不少的精神力，结果就被林天一刀给砍了。
“实验材料？”林天有些摸不着头脑地说道。
犹豫了片刻，苏明觉得这种情报共享出来对眼下的困境似乎也有利一些，所以也是粗略地解释了一番。
“哦？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掌控这些诡异的虚空生物？”林天脸上也是露出了惊讶无比的表情。
“如果刚刚的不是巧合的话，确实是可以。”
这时候林天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古怪，“不是..你到底是个什么构造，修炼的到底是什么功法，之前可以与我共享精神力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
“可以啊，你什么时候告诉我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我就告诉你我修炼的是什么功法。”苏明却是直接以这种理由驳回了林天的探寻。
“咳咳，先不说这些了，你且说说看，你能控制的虚空生物最高大概能有什么等级，或者能否与虚空生物进行沟通？”被苏明问到这个，林天却是直接选择了转移话题。
苏明白了林天一眼，旋即却是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林天却是直接丢出来了一只看上去半死不活，虚弱无比的小东西，“因为我有些东西想要问它。”
第13章 第四百二十二章 荒境遗录
这只白色的小东西通体雪白，身上闪烁着如同雪片一般的乳白色光芒，看上去造型有些像是一颗毛球那样。
“这东西是..虚空生物？”看到这么个小玩意，苏明有些发懵。
“没错，按理论上来说是，毕竟我感受得到它体内蕴含有的强烈混沌气息，不过却是不知道为什么，力量微弱，还被一只虚空母兽当抱枕用了。”林天轻笑着说道。
“抱枕..好吧。”
这东西确实抱起来很有手感的样子。
“我试试吧，看能不能成。”
一边说着，苏明一边也是释放出了自己身上的那种独特精神波动，这颗小毛球也在这种波动下微微颤抖了起来。
“所以，这东西你是从那什么‘虚空母兽’那里得来的？”
“对，我去了之前我们所看见的混沌之海深处探索了一趟，在一个淹没在其中的前古文明遗迹中找到了这么个小玩意，不过我去的时候，那片遗迹却已经是成为一片废墟了，沦为了虚空生物的巢穴。”
虽然林天说的轻描淡写，但苏明多少也是能猜到当时战斗的惊心动魄。
“你下次还是小心一点为好，这里毕竟不是什么寻常地方，一切都不熟悉。”
林天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我们的法力再这样继续消耗下去迟早要消耗干净的，与其一直等待，倒不如一开始就去探索得到关键信息。”
“所以..你觉得这么个小家伙里面会有我们所需要的关键信息？”苏明皱眉道。
“没有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样貌独特的虚空生物，总该和其它的那些怪物有所不同吧。”
苏明点了点头，专注操作了起来。
果然，从这只虚空生物之中传来的那种意识比较纯净，不像是之前的那只那么驳杂，让人感到略微的不适。
与这只虚空生物意识链接的过程就好像是逐渐跌入一个全都是牛奶的海洋中那样，温暖而又舒适。
片刻之后，苏明却是感觉到了这种链接停止了，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却不是这只虚空生物，而是一个奇怪的空间了。
“这里是？”
周围摆满了那种稀奇古怪的设备，看上去奇形怪状，不过其中最中央却是显示出来了一个屏幕。
屏幕之中，显现出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文字，苏明一个都不认得。
“这些都是什么啊？”在周围环绕了大半天，苏明都没有什么发现，也没有什么入口，不免也是觉得有些诡异了起来。
不过她也并没有因此而慌张，毕竟感觉不到什么恶意。
想了想，苏明看向了屏幕下方的一个方形区域，区域之中闪烁着莹绿色的光芒，节奏有如是呼吸一般。
苏明心中一动，旋即将手放了上去，打算按下这个“按钮”。
只不过，苏明的手刚刚放上去，却是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有如是被什么存在窥视了的感觉，似乎有关自己的一切都被什么东西录入掌控。
下一刻，苏明却是看到那个屏幕之中，一个像是进度条一样的东西不断地变长。
而临近结束的时候，苏明只感觉眼前一亮，她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下一刻，再重新观看周围的时候，苏明却是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没什么改变。
“晓花，晓花，你没事吧？”
“我没事..哎？那个小东西呢？”苏明回过了神来，却是找不见了那个小玩意。
“它在你手上呢。”林天撇了撇嘴说道。
苏明低头一看，却是发现了一道白色的奇异纹路浮现在了自己的手背，一副若隐若现的样子。
“欸？”她显然是一脸懵逼。
“别看着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林天却是耸了耸肩，同样如此说道。
苏明皱着眉，想了想，随后心中一动，旋即调用了部分力量凝聚在这片符文之上。
有趣的事情发生了，这片符文以原本若隐若现的状态突然变亮，然后苏明眼前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荧幕。
“林天，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她惊叫道。
“没有，你看到了什么？”虽然清楚苏明手上那道纹路的异变定然导致了什么事件发生，但很遗憾，林天并不能看到那个荧幕。
“一个方框状的虚影，虚影之中..好像有文字，不过..看不懂，等等..”
似乎是随着苏明的意志变化，那些文字在一次次的排列组合过后，最后变成了苏明最熟悉的通用语。
“好像是写着荒境遗录这四个字？嗯..好像还像是书籍一样，可以翻阅？”
林天眼前一亮，似乎是明白过来了什么，“这东西应该是这片世界原有文明在消亡之际最后留下来的一些信息。”
“信息吗？我看看..”
“真的欸..”很快，苏明眼前的虚影之中呈现的文字就发生了变化，像是翻页了一般，开始显现出了一个事无巨细的目录一样的东西，但显现的形式还是一些苏明看不懂的文字。
不过这东西似乎是有一定的自我编译能力，很快这些字体就整齐地一个刷新，随后被替换成了苏明看得懂的字体。
苏明随意翻阅了一下，似乎是包括一些关于此界的历史的信息占了大部分，其余的一些核心技术占了相对较小的部分。
她关心的自然还是技术相关的部分，毕竟这涉及到能否离开此地。
很快，她就找到了有关传送法阵方面的相关信息。
“有眉目了，我好像是找到了之前把我们传送过来的那个法阵的图纸。不过..”
“不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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