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漫城枫雪
“没看到每次你磨完墨我都要加水吗，那是我懒得说你，给你留几分自尊心罢了。”
“......”苏明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总之，在林天再次说明之下，苏明的第三次研墨终于是像模像样了起来，虽然有时候浓，有时候淡，但起码不用刻意去加水了。
说起来的话，苏明也多少有些感觉，研墨虽然是小事，但要做好这么一件小事，还真就没那么容易，起码仅凭她自己的感觉，是很难把控好这个墨的浓淡的。
想到这里，她有些小声地开口问道，“林天，这一次，是浓了，还是淡了？”
林天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苏明，随后轻笑着说道，“稍微淡了点，怎么，突然对这个上心了？”
“上..上心？谁会对这种给人打下手才要做的工作上心啊，我只不过是觉得，要是输给碧琴和月蝶的话不太好，所以打算用几分真本事罢了。”苏明却是立马反驳道，一副好像她认真就输了的样子。
“噗..”看到苏明这种心服口不服，口嫌体正直的样子，林天终于是绷不住了，笑出了声。
看来苏明也是想明白了些什么，打算听从他所说的道理了，就是非要死不承认。
“你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神经病！”苏明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得，整张小脸憋的通红。
林天却是适时转移了话题，开口说道，“好了，我演示的也差不多了，来，你写几个字给我看看吧？”
“......”到这时，苏明才想起来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了尴尬的神色。
对哦，刚刚她专注于研墨，想要弄出符合林天标准的那种浓淡相宜的墨汁，但却是忘了，她本来要做的应该是看林天怎么握笔写字。
“算了，我再演示一遍吧。”林天轻笑，却也是不多废话，显然他也是看出来苏明刚刚完全走神了。
一边研墨，苏明一边看着林天写字，只不过，她却是有些头大。
如果看林天写字，磨的墨就控制不好浓淡，如果专注于研墨，那就没法看林天写字。
看到苏明一会看着砚台一会又转头看向自己握住的笔，这样来回往复的样子，林天差点又是要被这个丫头蠢的直接笑出声来。
他有些无奈地说道，“研墨这种事情，你根本不需要去看啊，一边研墨，一边看我写字，这种事情就有这么难吗？”
“可是..研墨，不是要控制浓淡吗，不看着，怎么控制浓淡啊。”
林天深吸了一口气，忍住想要吐槽的欲望，耐心地解释道，“你只需要记住研墨需要用墨石研磨几圈，或者研磨多久就好了，这样就不用去看了。”
“原来还能这样子的吗..咳咳，我早就想到了，只是刚刚没有这么做而已！”苏明惊讶到一半，发现林天脸上的那种戏谑表情，连忙是改口说道。
这丫头，在某些方面也太缺乏灵性了吧，林天都被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了。也不知道她大脑是什么构造，总感觉应该是有些异于常人的。
几经波折之后，苏明终于是完整地看完了林天握笔的动作，以及写字的方式。
“轮到你了，按我所说的方法，写几个‘永’字吧。”
对于书法入门的人来说，“永”字是无法避开的一个课题。
迟疑了片刻，苏明拿起了那根狼毫，按林天的方式来握笔。
握笔的姿势倒是对了，写字的笔画和顺序，却到处都是问题。
“晓花，你为什么要先写横撇？刚刚我不是演示过了吗，最先落笔的，应该是点，其次是横折钩，第三画才是横撇。”
苏明却是不以为然，“先写哪个不都一样吗？况且我遵循的是从左到右的原则。”
从左到右的原则？那是什么原则，你发明的原则？
林天满头黑线，不知道从何说起，“总之，给我按顺序来写，这是规矩。”
“啧..乱七八糟，但一点用都没有的规矩还挺多。”苏明不以为然，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按林天的说法来，反正他给钱，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按顺序写了之后，苏明终于是写得有些像模像样的感觉了，起码看起来像是在写字，而不是在鬼画符。
“怎么样？”看到了一个比起之前算得上尚可的永字，苏明有些得意地向林天问道。
“马马虎虎吧。”看着这个永字，林天反而是有些意外了，比想象中写的要好许多，起码结构是对了，就是细节上还存在诸多问题。
“什么马马虎虎的，明明和你写的一模一样。”苏明却是不服气地说道。
林天看了看自己写的遒劲有力的永字，又看了看苏明这个仅仅是笔画成型，还略有歪斜的永字，嘴角抽了抽说道，“这能一样？”
“不都是五个笔画，还都是按顺序来的，有什么不一样的？”
苏明说的这句话，就好像是在说，某职业选手在比赛中打出了0-3的战绩，我也在游戏中打出了0-3的战绩，所以我=职业选手那样。
倒也不是故意偷换概念，只是苏明本就不在意写字这些，在她看来，只要写出来的字能认清楚，那么写成什么样都是无所谓的。
第五十八章 界域之分
林天也懒得和苏明瞎扯，直接拿出了一封之前碧琴帮她拟的信件，递到了苏明面前给她看。
“看看碧琴写的字，再看看你写的字，我要求不高，要是你能写成碧琴这样就行了。”
苏明接过一看，字迹娟秀可爱，写的是小楷，但却又有一些自己的风格，确实是很好看。
“这就是你的要求？”
“是。”
“好，那我按这个练。”虽然对书法毫无兴趣，但苏明也是记得自己做下的承诺的，要有超过这两名侍女的能力，然后让林天心服口服地给她涨工资。
敢小瞧她，哼！
不就是写字吗，练就完事了，只要她稍微多花一点点心思，很快她就能写出一手好字，驳到林天哑口无言。
于是苏明也不多废话，拿起了毛笔，就开始专心致志地按照碧琴的字迹来练字了。
看苏明神情专注，似乎已经是开始仔细揣摩要怎么样才能写出碧琴一样的字来了，林天也是略有欣慰。
这丫头似乎就是这种对不关心的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但一旦专注了起来，就会竭尽全力去达到目标的那种类型。
他也不去管苏明了，今天上午，他还有一些别的事情要做，比如说，见一位客人。
半个时辰后，一道传音符箓向林天飞来，林天让月蝶开放门禁过后片刻，一名玉冠锦袍的中年男子来到了书房门口，林天也起身相迎。
“林圣尊，多有叨扰了。”
“不妨事，不妨事，本来就早该抽时间和你探讨一番了，只是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变故，倒是耽误了秦宗主的时间。”林天含笑回应道。
没错，此人就是万魔宗的宗主秦问天了，也就是他今天要约见的客人。
“请进，到里边谈吧。”
秦问天点了点头，踏入了书房中，一边也是有些好奇地看向了房中的书桌旁正伏案写字的苏明，“这是..那位白姑娘？”
一边说着，他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林天，似乎也是想起了那天这位白姑娘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仓皇逃窜的情景。
林天却是笑着说道，“无妨，她现在正在练字，一旦进入了这种专注的状态，那么除了她专注的事情以外的事情，她统统感知不到，所以就算你来了，她也不知道。”
一边说着，仿佛是为了验证这个，林天故意经过苏明身前晃了几下，甚至是把手在苏明面前挥了挥，但苏明却是依旧在练字，对眼前的林天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到林天脸上那种有些恶趣味的笑容，秦问天有些好笑，没想到在这位白姑娘面前，这位林圣尊还有如此童心。
“既然林圣尊觉得白姑娘在这也无妨，那我也开门见山地直接问了，你所说的真魔界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和我们人界，又有什么样的关系。”
听到了秦问天的问题，林天坐在了书房中央的方桌旁边的椅子上， 一边示意秦问天也落座。
“秦宗主应该是知晓，除了我们人界以外，我们所在的这个宇宙还包含有万千世界吧？”
秦问天点了点头，“知晓一些，比如冥界，比如仙界，还有一些上古大能用特殊秘法人工制作出来的小型秘境。”
林天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随后说道，“秦宗主所说的，皆是‘天下’的世界，无论是冥界，仙界，人界，还是秦宗主所说的小型秘境，这些严格意义上来说，都是处于同一个世界中，虽然是有自己的独立性，但不能称之为世界。”
一边说着，月蝶已经是端来了一壶茶，给两人各斟上了一杯，在有些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苏明后，对林天和秦问天微微躬身后离去。
秦问天拿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这才轻声问道，“哦，这些倒是我从未听过的新鲜说法，林圣尊果然见识广博，在下洗耳恭听，愿闻其详。”
林天却也不急着喝茶，微笑道，“秦宗主以为，世界与世界之间有什么不同，不同界域之间，有什么区别和联系？”
秦问天略微思忖过后，缓缓开口说道，“根据我的一些了解，冥界和仙界，应该是一处独立的空间，和我们人界不处于同一个空间之内，而那些上古大能开辟出来的秘境，也不在人界的空间中，只能通过特殊的方式，比如空间法阵才能相互联通，而仙界和冥界更是特殊，靠正常方式无法抵达，在如今已经是成为了传说。”
“所以..世界与世界之间有什么不同，按照我的理解，那就是所在的空间不同，区别也就在于每个世界所对应的空间坐标不一致，联系的话..大概就是确认一个空间的坐标后，我们可以通过各种方式抵达这个坐标，实现在不同的世界中的移动。”
“不过..我的这些观点，似乎和圣尊你了解了有所不同。”
林天却是轻笑道，“秦宗主的这些观点，不能说错，也不能说对，因为这些观点的前提，也就是所谓‘世界’的界定本身就有问题，虽然冥界，仙界，人界，以及这些秘境的空间是被特殊的方式分割了开了，彼此不直接连通，但本质上，它们还算是同一界域。”
这时候，月蝶正好是端来了几叠糕点，刚刚放下，林天就指着其中的一枚绿豆糕说道。
“就好比这是一个单独的界域，然后..”
林天手上延伸出来了无形的剑气，将绿豆糕横切一次，纵切一次，一分为四。
“现在，这四块绿豆糕是不同的界域，还是不同的界域？”
秦问天思索片刻，开口说道，“按我的理解，是不同界域，但按你的理解，它们还是相同的界域？”
林天点了点头，“没错，虽然这是四块不一样的绿豆糕了，但本质上，它们还是绿豆糕，不是什么别的糕点，构成的材料相同，风味相同，口感也相同。”
秦问天看着这几块绿豆糕，隐隐有所明悟。
然后他指着月蝶刚刚摆上来的桂花糕说道，“而相较而言，这块桂花糕，就是完全不同的糕点了，你可以说那几块绿豆糕还是绿豆糕，但你不能说，这块桂花糕是绿豆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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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藏污纳垢
秦问天略微皱眉，仔细思索了片刻之后，拿起了一块绿豆糕仔细翻看，一边看着，一边轻声问道，“那么，按照林圣尊的说法，‘桂花糕’和‘绿豆糕’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同。”
林天却是不紧不慢地也拿起了一块绿豆糕放入嘴中细细咀嚼品位，随后又喝了一口茶，这才开口说道，“桂花糕，是用桂花做成的，绿豆糕，是用绿豆做成的，对于糕点而言，材料的不同在根本上决定了他们性质的不同。”
“而对于世界而言，决定它们本质的，则是规则。”
林天刚刚说出这句话，秦问天便是瞳孔一缩，显然是内心有所震动。
结合之前林天所说的魔道所修是混沌之力，而混沌之力可以修改规则这些信息，秦问天一时间联想到了许多，许多许多。
“别客气，吃啊，糕点摆在这里就是给人吃的，你不吃，我不吃，那就要放在这里坏掉了。”不过林天却是含笑对秦问天说道，似乎刚刚所说的这些不过是茶余饭后用来消遣的话题罢了。
秦问天微微一怔过后，却也是露出了笑容，“也是，世界如何，规则如何，都不如先品尝这糕点如何。”
一边说着，他也是拿起了桌上的一枚桂花糕细细品尝了起来，一时间他只觉得唇齿留香，心旷神怡。
“不错，这桂花糕清甜不腻，香而软糯，看来做这个桂花糕的人有心了。”秦问天忍不住赞叹道。
“哈哈，月蝶，听见没有，秦宗主夸你的桂花糕做得好。”林天大笑道。
“一些粗浅手艺罢了，登不得大雅之堂，少爷就别取笑我了。”远处传来了月蝶有些不好意思的声音。
吃了些糕点，喝了几杯茶，林天也不废话，直接把一些有关真魔界域的卷宗递给了秦问天，让他自己翻看，不时回答一些秦问天提出的问题。
也看了一些卷宗，对林天所说的真魔界域有所了解，秦问天一时间只觉得心神震动，他已经是基本可以确定林天所说是确有其事，而并非是无中生有的谎言了。
光是这么一叠叠详细无比，记录了过去发生的一些大战的卷宗，以及那些记载了许多种类的混沌邪魔的图鉴，就可以说明许多问题了，总不能说林天为了忽悠他而专门去编写这么多内容吧。
“这些卷宗..我可以拓印一些副本带走吗？”
感觉到这些资料确实重要无比，秦问天也是满脸凝重地开口问道。
“当然可以，副本的话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直接拿走便是。”一边说着，林天取出了一枚储物戒，递给了秦问天。
“多谢，这些资料..我会评估一二，日后确认价值了，我会将相应的资源双手奉上，或者林圣尊有什么特别的需求也可以专门提出。”秦问天拱了拱手说道。
林天却是摆了摆手，“资源什么的，就不必了，不过是一些资料而已，不过..特别的需求嘛，或许之后可能会有，但也是之后的事情了，之后再说吧。”
秦问天点了点头，随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林圣尊，你似乎还说过，对于真魔界域和混沌邪魔的存在，你有些物证？”
“不错。”
“那这些物证，可否给在下看看？”
林天脸上却是浮现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说道，“现在不行，因为这些物证，其实不在我手上。”
“不在手上，圣尊此言何意？”秦问天有些疑惑地说道。
“有些人刻意消除过混沌邪魔存在过的痕迹，所以就算是我，手上也只有这些卷宗留存做证据，只不过嘛。”
林天看着秦问天，淡笑着说道，“也有一些东西，是他们不想消除的。”
“你的意思是？ ”
“再过上一些时日，我会去你们万魔宗一趟，就算是你们万魔宗，其中也有可能隐藏有一些修炼了那种特殊的魔功的人，你们的书库中，其中也应该混入了许多动过手脚的魔功。”
秦问天面色微变，随后说道，“你所说的特殊的魔功，指的是那些混沌邪魔刻意传播的那种功法吗？”
林天点了点头，“无论他们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要是修炼了这种功法，等到真魔界域入侵，那些混沌邪魔以秘法操控，他们就有极大的可能直接失控，这其中的安全隐患，你应该是知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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