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伍六七的可乐
此人自然是元象宗主,陆阳山!
这一道背影出现过后,元象宗众人的神情皆是变了,就连那先前乖张无比的许旺都一改表情,仿佛道童般乖巧。
陆阳山在宗内的威望,可见一斑。
事实上就连白海都听闻过此人的威名,在他进入遗迹战场之前,对方就已经是成名已久的元婴强者了,比他还要大上一辈!
正思索着,那画面上的身影却是缓缓转了过来,一张中年人脸庞出现,两鬓霜白,一头长发随风飘扬着,他脸上每一个五官都平平无奇,组合到一起,却莫名带着一股气魄。
要说唯一神异的地方,就是那一对眼眸,分别蕴藏着一金一灰两色光芒,眸子开合间,仿佛透过留影石直接望到了这里。
带着些许回音的低沉话语自陆阳山口中发出:
“无相宗主,其实我们之间完全没有必要如此针锋相对。”
白海的眉头微不可查的一挑,听这意思,陆阳山竟是要和谈服软?
但他心中却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对方不应该是这个态度。
“事情真的很简单,我们之间只要见上一面,一切问题就会解决,你觉得呢?”
画面中陆阳山再度开口,带着莫名的意味,随后便是站定虚空,周身云流缓缓波动,仿佛给李长歌留下了思考的时间一般。
对方的语气没有丝毫攻击性,甚至可以称得上温和,但白海始终感觉对方眼中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情绪。
有些不解地转而望向李长歌,却见他没有说话,似有似无地颔了下首,好像是同意了一般。
陆阳山轻拂衣袖,身影慢慢变淡:
“十日之后,我会在白象山庄。”
声音中没有邀请的意味,仿佛这样就够了,李长歌一定会来。
没有任何后续,画面就这样黯淡下去。
诸多元象宗修士一脸激动,仿佛明白了什么,有人低声呢喃:
“乾清宗的事又要再一次上演了吗?”
“果然如此,这才是我们宗主的风格……”
秦隽和轻笑了一声,直接起身,悠然道:
“宗主的话我已带到,去与不去,无相宗主可以自己斟酌一番,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再多留了,告辞!”
话毕,一甩袖袍,便是带着元象宗修士走出了殿外,冲天而起。
这般行为实在是有些没有礼貌,有人跃跃欲试尝试阻拦,见主座之上的李长歌没有动作,却也不好出手。
殿中顿时只余无相宗众人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对方居然是这般决策,似乎目标根本不在要人。
李长歌轻轻敲着长椅的把手,望着下方一片沉默的众人。
良久之后,武清率先开口:
“宗主,元象宗绝不可能如看上去这般友好,这白象山庄之约,还望宗主三思啊!”
白海亦是跟着说道:
“此举显然是要激宗主前往,说不定已经设下了重重埋伏,若是前去,风险实在太大!”
有了这两位元婴带头出语相劝,不少人也是开始分析起此行的危险之处:
“他们先前说乾清宗……我也听过,似乎是陆阳山一人设宴邀人相约,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就令整个宗门服软,或许是要故技重施!”
“此举乃是他们的计策,我无相宗自可以厉兵秣马,待得实力强盛之后再与之交战……”
在场众人打开了话匣,大多数观点却都是劝李长歌不要前往,偶尔有别的声音,也都被淹没了。
然而盏茶功夫过去,李长歌却是始终没有说话,众人也渐渐安静下来,显然也知道,最终的决定权不在他们手中。
见得下方安静了下来,李长歌缓缓开口:
“白象山庄,我会去。”
望着众人不解的神情,他继续补充:
“无相宗终究还要扩张,只要两宗还存在同一片土地之上,就没有调和的可能,一步也退让不了。”
此话一出,算是已经定下了基调,下方诸多长老皆是沉默着眼神闪烁。
白海与武清对视一眼,出声道:
“既然如此,请让我们陪宗主同去!”
李长歌没有拒绝,他没有必须一个人去的理由,于是微微颔首。
武清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殿中声音又是热络起来,纷纷讨论起元象宗此举究竟有什么谋划,该当如何应对。
李长歌却是没有再听,一双眼眸幽幽望着大殿的穹顶。
无相宗走到这个地步,已然是不可回头,无论如何,都必须继续扩张下去。
若是一旦表现出些许软弱,元象宗可不会有丝毫手软,在太上教的默许之下,迦楼山之事定然不会是最后一次,说不得日后还要变本加利。
无相宗本就由诸多散修家族联盟而成,根基不稳,还处在聚拢人心的阶段。
若是这种事情成为常态,整个无相宗很有可能都会随之解体,散修白家也会按照太上教原来的计划,并入元象宗之中。
这是李长歌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的,此番已经是了结此事最好的契机,他绝对不会放过。
更何况……
他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无相宗作为自己如今建立的修行之基,眼下为他搜刮资源无往不利,比起自己动手方便太多太多。而且自己的不少修行计划还寄托在无相宗的存在之上。
化神之后若想迅猛精进,宗门助力必不可少。
毕竟化神境界和以往不同,如今李长歌已经窥探到了化神之秘,所以早早便做了准备。
倒是……元象宗主的阳谋,正和他意。听闻这此人许多年前就已经是圆满强者了,成名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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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以势压人
“元象宗宗主陆阳山,邀约宗主十日之后于白象山庄见面!”
无相宗弟子抬头望着那趾高气扬离去的元象宗众人,心中正惴惴不安着,这份消息却迅速地传遍了整片白家族地。
一时间,错愕,惶恐,震惊,诸多情绪充斥着无相宗所有弟子的心灵。
任谁都知道,这场邀约不会是把酒言欢的宴会,绝对会有舞刀弄枪的环节。
原先的散修白家众人还算镇定,但那些新并入宗门的弟子,却是无比担忧。
那陆阳山可是成名已久的强者,李,吴,陈,三大家族也在他威名辐射的范围之中。
这些人几乎都是听着陆阳山的传奇长大的。
如今宗主就要对上这样的强者,还是在对方的主场,究竟能否占据上风?
其实就连白家众人也没有百分百的信心,更何况是他们?
“新成立的宗门,难道就要这么散了?”
“早知道先前就按太上教的意思,并入青阳宗算了,或许也不会有现在这一天……”
“或许,散修家族真的到了末路了,在这魔门出世的动乱年代,无条件服从那些顶尖教派才是正确的选择!”
这样的对话,时时刻刻都在白家族地之中上演着。
…………
钱照弘低着头,怔怔出神。
眼前的桌子上摆着热气腾腾的白粥,还有几盘点缀的花花绿绿的糕点。
这些景象在他的视野中很模糊,好像分别带着重影,直到一声和煦的询问在他耳边响起:
“夫君?夫君?”
声音恍然将他拉回了现实,他才猛地惊觉起来,抬头望向眼前一袭素衣,微笑甜美的圆脸女子,她眼角有些细纹了,但总还算漂亮。
见钱照弘没有开口,她接着说道:
“夫君有心事?”
“没有。”
钱照弘愣了一会儿才说话,随后望向厢房一旁的梳妆镜,略带苍白的阳光映出他的身影。
有些虚浮的脸庞上夹杂着不安,代表着无相宗执事的衣衫散乱,没有平时那样理得服帖斯文,眼眶显得有些凹陷,气色很差。
他在说谎。
钱照弘原本是李家一位散修,修为还算不错,达到了筑基圆满的境界,而今加入无相宗已经有些日子了。
原本他是很庆幸的,因为他的妻子只是炼气境界的修士,他那刚刚五岁的孩子,也没测出什么优秀的天资。
若是要并入其他修行宗门,按他家里的这个情况,或许只有他本人能够勉强满足加入宗门的标准。
在这个魔门出世,肆虐杀戮的年代,若是孤身在外没有修行势力的庇护,那可以说凄惨无比,即便只是想要活下去,都要看自己的运气。
但无相宗却给了他一个带着家人安稳生活的机会,他也一直十分感激。
钱照弘想继续过着当下这美满的日子,但随着元象宗的种种行为,一个个坏消息却纷至沓来,一场宗门间的争斗似乎就要即刻开启,那陆阳山对宗主的邀约更是令他非常不安。
妻子笑了笑,好似要舒缓压力般打趣道:
“昨日晚上夫君还说些梦话呢,说什么不要死……”
还未说完,钱照弘脸上便露出惊恐之色,已经是伸手打断了她,妻子仿佛意识到什么一般,小心翼翼压低声音问道:
“夫君,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要不要我做点什么?”
“什么都不……”钱照弘正要回答,想到眼下局势,却是犹豫了一下,郑重说道:“把家里重要的东西都收拾好,但不要被别人发现。”
妻子重重点了点头,钱照弘方才起身,到里屋看了一眼尚还熟睡的儿子,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他也不知道要去哪,只是在白家族地之中失了魂一样走着,耳边还传来一些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白长老,武长老好像都闭了个小关,如临大敌一样……”
“是因为要和宗主一起参加白象山庄之约吗?”
“不至于吧,那陆阳山真的如此厉害?”
“岂止是厉害二字能够形容……”
钱照弘越走越觉得心里烦躁,猛地抬起头,目光朝远方扫去。
白家族地里诸多建筑好像都没有往日那样有“生气”,像笼了层雾霭,灰蒙蒙的。
各条干道上的人流也面色无比凝重,心里好像都有事。
他看了又看,最终眼神停留在了远方的族地出入口,眸光闪烁了几下。
良久之后,方才长叹一口气,发觉自己竟是找不到路了,四处张望了一下,才见得旁边建筑上的三个大字:
“酿酒坊。”
钱照弘摇了摇头,迈步离开,只余那三个雕刻的字体缓缓积起晨露。
酿酒坊中,白安心不在焉地舀着酒,就连珍贵的酒液洒落地面都没有发觉。
面前的上官胧月立时斥道:
“想什么呢?酒都溢出来了!”
随后一把夺过对方手中的酒葫芦,以袖袍擦干净上面的湿痕,稍稍转着酒葫芦打量了一番,这才朝白安投来一个不满的眼神。
“不好意思,有些走神!”
白安连连道歉,随后搓了搓手,盯着面前的上官胧月,斟酌了几下,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少主,你觉得家主这次能不能……”
上官胧月极不耐烦地眉头一皱,下一刻,身影已然消失在原地,只余下那笃定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
“废话!”
望着那空无一人的前方,白安先是愣了愣,随后哑然失笑,以术法抹去了地上青砖的酒液,缓步离开,坐到酒坊前屋的椅子上,舒适地伸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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