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茨木包子仙
“呵……”
视线追逐了一段侍女的后背，西撒收回目光，自嘲的笑了。
他的身份他自己知道——在执行任务时，根本不允许他产生额外情绪，也不允许他节外生枝。
所以嘛……
这个明显因为自己出手阔绰，而对自己展现出些许意思的女孩……还是看看就好。
“我可没那个时间，也没有那个精力……”
还是看看就算了。
摇头感慨的叹息一声，坐在窗边的西撒侧头，视线透过玻璃，看向外面景色。
傍晚的艾森豪斯帝都上城区，仍旧灯火通明。
透过窗户，西撒可以看到数不清的炫目霓虹灯光、悬浮在半空中播放广告的魔力屏幕、以及众多有着浮空环包围，半悬在空中的金碧辉煌大厦。
开始蔓延的夜幕笼罩下，身处光影之间的上城区，显得更加令人神迷目眩，不忍心将双眼侧开。
真是繁华的城市……整片潘尼舍尔大陆可能都没有，能够与之相提并论的地区了吧？
可是终究……这堆耀眼娇艳的玫瑰花，是生长在无数尸体与鲜血上的。
回想着自己作为间谍时，看到的那些肮脏事情，西撒看向眼前城市的目光中，赞叹便少了不少，取而代之是淡淡的鄙夷。
“先生，您点的餐饮已经上完，请问您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女店员悦耳的声音，打断了西撒的思索。
“暂时不需要，待会如果有需求我会再叫你。”
“好的阁下。”
看到眼前阔绰的家伙，没有与自己再进一步的打算，女服务员多少有些遗憾的退步离开了餐桌。
玛咖酸甜的气息，与热可可香浓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产生的微妙气味，让西撒皱了皱眉毛。
“我始终认为热可可这种饮品，味道有点太过香浓了。”
“我也这样觉得——让你选它只是因为我想尝尝。”
坐在西撒对面沙发上的少女，伸手拿过桌子中央玻璃杯，尝试的抿了一口。
眉头皱起。
“劣质的工业香精味道……”将手中玻璃杯放下，洋装的独眼少女露出了嫌弃厌恶的表情。
“这东西，完全配不上它的价格……简直就是烂泥一样的玩意。”
“很正常。”
西撒耸了耸肩。
“这里虽然是帝都上城区，居住的都是贵族，或是有贵族背景的超级豪商，但也不是谁都能像你一样，喝出饮品内容物来源的……适当的掺假，是一种很常见的牟利手段。”
“再加上这里本就是贴近中城区，用来接待从中城区过来的家伙的城区，把这些【旅游者】当做肥羊，宰一两顿实在太过正常了。”
“你要是真想喝正宗的饮品，可以上第五十二区——那里是专门研究饮品和甜点的享受街区，而且物真价实，就是有点贵。”
抬起手掌，西撒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段小小的距离。
“……看来你在这边待的还不错，脸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都能清楚记得。”
“没办法喽，毕竟是当间谍的，记得情报是基本素养——如果当初记忆能力不合格，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而且你说的也不对……没有什么情报是无用的，有时候即使看不出来它的作用，但一有串联的可能，它们就可能化为至关重要的拼图。”
西撒的声音不无得意。
跟他同一期的间谍里，有很多人对于他的这套理论戳之以鼻。
他当初有一段时间，也想彻底放弃这套理论，学着自己的同伴那样，将精力专门用在搜索更重要的信息上面。
但在之后，坚持下来的他靠着平常那些其余间谍，完全不以为意的小情报，取得了两次丰厚的战果后，他心中便只剩下得意了。
“要注意好每条信息。”
以老师教导学生的叮嘱口吻，向对面少女说到，西撒拿起了桌子上属于自己的玻璃杯，咕咚灌了一口。
属于冷饮的清凉，驱走了体内让人昏昏欲睡的闷热，而其中蕴含的精神振奋成分，则让他大脑为之一清。
西撒舒适的叹息一声，再度看向桌子对面的少女，接着给她讲解自己身为间谍的心得体会。
“我……嗯？”
或许是一大口冰镇水刺痛了神经，看着对面紫发少女的西撒，莫名感觉到了一种违和感。
他突然觉得，自己对面少女并不是总部派来，视察自己的审查员。
不对，她本来就不是审查员，审查员不可能在这种冷饮店与我见面，她应该是我最好朋友的孩子，今天来我这里，向我学习一些知识……
也不对，如果是最好朋友的孩子，我是不可能来到这里的，更不可能教她这些又危险，又可以算是机密的东西……
执行任务的同伴？不可能，我是单人任务！
不对，完全不对……
西撒不自觉咽了下口水，紧紧盯着桌子对面的身影。
这个女孩……到底是谁？
她……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
模糊的熟悉感与信任逐渐崩塌，取而代之，是茫然的疑惑，以及惊疑的惶然。
“嗯……”
大脑开始刺痛，眼前人的印象也在熟悉和陌生间来回切换……这一刻他的体内就好像拥有了两个意识。
一个意识告诉他，他对面少女并不是和他熟悉的家伙，是一个居心叵测的未知存在，要赶快逃离。
而另一个意识却在告诉他，对面的人是与他熟悉的、可以信任的人，自己应该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诉她。
两种截然相反的意识，在他的大脑内针锋相对，加剧了他大脑的痛苦。
“你……”
单手扶住额头，汗水顺着额头流下的西撒咬紧牙关。
“到底是谁……”
“比我想的，要快一些认识到呢。”
看着对面双目充血、表情狰狞，正在绷紧浑身肌肉，咬牙对抗大脑痛苦的间谍，多洛莉丝嘴角翘起。
“看来小鬼头手下的间谍，基础水平还是可以的。”
“无论你是谁，我……绝对不会让你……”
意识到对面并没有，想要快速回答自己问题的想法，觉得自己思维愈发混沌的西撒，用尽全力将手伸进自己衣服内兜，寻找那个带着骷髅标记的胶囊型炸弹。
他准备用自己的生命，来弥补这次错误。
“让你……嗯！”
本就充血的双眼再次瞪大，西撒骇然发现自己身体已经无法移动——就像童话里被施了定身咒的倒霉鬼。
“冷静一下啦……我并不是你的敌人。”
深蓝的左眼内部，璀璨的金色星光闪耀不休。
多洛莉丝脸上，保持着跟刚才一样的微笑，对心生死志的西撒开口：
“正相反，我可是你的友军……要是我因为乌龙把你害死了，小鬼到头那边可是一定会生气的。”
哪个友军会像你这样，偷骗情报啊！
虽然不能说话，但西撒眼中，明显流露出了这样的意思。
“嘛嘛……”看着对面男人愤恨依旧的表情，多洛莉丝撇着嘴挥了挥手。
“也不怪你，我们这一次的见面，冲击性对于你来说确实有点大，为了解开误会，我就先给你一些补偿吧。”
多洛莉丝打了个响指——西撒感觉眼睛微微刺痛，忍不住下意识闭上双眼，但只是瞬间就恢复正常，不再发疼。
再度睁开双眼。
他眼中世界，变了个模样。
PS：上项目了，又要开始加班了
第一千三百四十三幕·间谍
突如其来的刺痛，让西撒以为对面这个可怕的家伙终于要露出獠牙——先把自己弄瞎作为威慑。
但当刺痛过去，他再度睁开双眼。
他却发现他眼前的视野，并没有变成令人绝望的一片漆黑，而是变得更加清晰。
不，如果单说清晰的话还不准确。
他的视野……除了更加清晰之外，还看到了一些更加莫名其妙的东西。
色彩。
各种各样的色彩。
从人们身上溢散出来，仿若挥发气息的色彩。
这瞬间的古怪变化，让西撒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仿佛掉入了彩虹组成的瑰丽世界。
但下一刻，从心里升腾而起的冥冥感觉，就让他明白了眼前的彩色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这也让他心里无可抑制的，出现了荒谬感。
这些色彩，代表的竟然是情绪。
陌生没有关联的寡淡白色。
预示友善不会进攻的绿色。
代表着警惕的鲜艳红色。
以及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深沉黑色……
西撒看着眼前的色彩世界，有那么一个瞬间认为自己已经疯了。
“这到底是……”
西撒突然发现，自己的头不疼了，原本混乱的思维，重新恢复了平静，甚至于更加灵敏。
眼前所见与大脑重新清醒，让西撒心中愤怒减弱——他茫然的看向多洛莉丝。
刺目的绿光映入眼帘，让他忍不住侧开视线，以防自己被闪的流泪。
“按照给你预留的信息，你应该明白，那些色彩是它们主人，对于你的态度，我身上的光就是如此……本来我想把【友善】这种情绪设计成另一个颜色，但不得不说这个从小鬼头那里拿到的术法，在某些地方顽固的可怕。”
在此刻西撒眼中，绿得耀眼的多洛莉丝，抬起手臂托住下巴，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又懒得从根源上改变这个术式……你信不信，你再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就操控你身体跑出这家店裸奔十千米？”
“抱歉。”
面对少女虽然看起来甜美，但实际暗藏凌冽杀机的笑容，西撒下意识低头认怂。
但只一瞬间，他就回过神。
“不对，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兴许是你趁我思维不清醒的时候，给我植入了什么东西……才让我看到了目前景色。”
疑惑中带着试探的纠结情绪，让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你能无缘无故控制住我，办到这点事算不上奇怪。”
“所以说这就是我讨厌大部分人的原因——明明已经接到了自己内心的声音，却因为疑神疑鬼不肯相信。”
紫发少女发出一声嗤笑。
“你可以不信，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反正在我操控下，你也不可能完成自杀就是了。”
没有多余耐心给眼前这家伙解释，本就感觉自己在这里浪费了大量时间的多洛莉丝，直接将目光转向周围三个在西撒视线里，浑身红黑色泽缭绕的店内成员。
在她视线注视下，这三个人神色出现了瞬间的恍惚，随后变得空洞漠然。
他们从自己位置上站起，走向多洛莉丝与西撒落座的位置。
上一篇：人在二次元，开局贩卖主角本子
下一篇：直播火影！从鸣佐分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