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茨木包子仙
“变身！”
怒吼同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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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六十二幕·钢铁骑士
固体的魔导构件，化作半液体半能量的丝线。
它们在体表浮现，编织成坚固轻便的华丽铠甲。
而在皮肤下，全身各处异化的细胞，正欢快吞吐着能量核心内，源源不断的魔力。
经过微妙改造的骨骼器官，在充足魔力供应强化下，强度轻易攀升到常人，难以想象的高度。
这些变化综合起来，让霍肯变身后的整具身体，拥有超越普通人类，数十倍的基础属性。
强壮、敏捷、轻灵，前所未有的强大，以及能够摧毁一切的掌控感，即使是霍肯这样意志坚定的帝国老骑士，也忍不住沉醉。
但魔导构件带来的冰冷逻辑，却又让他始终能够保持理智。
两项综合，他现在精神状态处于一种玄妙的“冰冷狂热”。
这就是我用一切，换来的力量？
为期二十年的使用期限，超过这个期限，无论生死都要回到给予他这身力量的存在身边，并为她效力。
这是他与那个甜美魔鬼，签订的契约。
轻松躲避那些如同雨泼似的弹幕，霍肯心中不禁感慨——他终于知道，那些与魔鬼做交易的人是什么心理。
获得力量的兴奋、渴求更多的贪婪、对契约结果的恐惧，以及想要占据这份力量，违背契约、甚至干掉契约者的躁动……
感受着内心，这些涌动的情绪暗流，霍肯突然觉得自己……
就是个弱智！
人家有能力给予你这份强化，自然也就有方法收回，你凭什么靠着这份力量，去攻击人家？
再说了，无论怎样，她都是救了你一条烂命的存在……因为自己这身力量，就要干掉救命恩人。
做人的底线呢？
修行者可不能被力量掌控大脑，坚守意志才是最重要的纲领啊……
摇摇头，霍肯将心底躁动情绪，毫不留情地碾压成粉，开始全神贯注躲避对面弹幕。
两分钟过去，原本还在肆意泼洒的弹幕，数量瞬间减少，取而代之，是能量不足的提示，以及缺少弹药的空枪声。
“……不可能！”
“这个家伙、这……”
“怪物！他一定是个怪物！”
围成包围圈的所有士兵，看着迈步走出烟尘，身上银白色钢铁战甲，连一丝凹痕都没有的霍肯，惊呼出声。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想要远离这个死而复生的怪物。
形象酷似龙首的头盔，环顾四周，看向那些叫自己怪物，叫得最欢的家伙。
“虽然现在已经不算纯种人类，但从大体上来说，我仍旧属于人类这个范围——你们这些家伙，不要随随便便把我开除人籍啊。”
抬起手，他掸掸胸甲上的灰。
带着花纹的盔甲，倒映出对面的众多惊慌脸庞。
“你们完事了？”
等候一会儿，发现对面仍然没有向自己继续喷射弹药，霍肯低沉的笑了两下。
“那么该我……嗯！”
瞪大眼睛双脚急速踏地，霍肯拉出一连串残影，避过对面飞过来的火箭弹。
“还愣着干什么？！”
看到霍肯再次被火焰覆盖，斯奈克放下手中冒烟的火箭筒，向旁边呆愣愣的下属大喊：
“这家伙不是什么怪物，充其量只是一个改造人！给我散开，用分散队形对付他！”
有些凌乱的应和声响起，原本心智被夺的众多士兵，分散开来。
但还没等他们重新端起枪口，套着银白铠甲的人影，就撕裂了云雾，向他们扑来！
状似游龙，狂若猛虎！
………………………………
“怎么样?这个改造战士。”
站在空中,多洛莉丝俯瞰下方几乎一边倒的战场,带着得意,向心灵念话另一边的人偶,炫耀说道:
“生体强化药剂、上古帝国构装傀儡学、魔导符文拟态,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技术……
我来到这个世界,研究出来的绝大部分技术,都放到了这个实验体身上,效果看起来还可以吧?”
“嗯……”
与多洛莉丝共享视野的人偶,打量着下方如同虎入羊群,无视枪弹攻击,肆意将围攻士兵击飞的钢铁骑士，再回想刚刚这个骑士几乎被人打成肉酱的黑历史，肯定了多莉的炫耀。
强化人技术不算多么稀奇,但是能够完美改变生物形态,发挥出强大力量并且还是在极短时间内完成强化——就相当难得了。
这件杰作，确实值得炫耀。
“确实很厉害,这个身体素质除了没有匹配的超凡力量外,已经可以说是战士里的高级职业者了，副作用怎样?能量产吗?”
看着下方随着咆哮,身上铠甲再度异化加厚,轻松扛住穿甲弹进攻的改造战士,人偶赞叹的语气中，少有的出现了热切。
“小鬼头……你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我记得你一向，是比较反感人体改造的吧?”
听到心里声音流露的情绪，多洛莉丝面露古怪。
她可是十分清楚,小鬼头这个最大人生理想,是拥有如同植物般悠闲生活的丢人家伙,有多么反感肆意亵生命与灵魂的技术。
一一当然,她并不是义过头的无脑卫道士。
上述技术用在正途上的方式，她自己也在研究。
她讨厌的是那种不把生命当作珍贵之物，一点底线都没有的疯狂家伙。
身为魔鬼,最精通的法则也是【灵魂】与【梦境】的家伙,竟然会讨厌玩弄生灵……正常人绝对会把这件事当成玩笑。
这也是多洛莉丝经常调侃，人遇是“魔鬼卧底”的原因。
而现在,这个打入魔鬼中的卧底，竟然在追问自己,这种强行改变生命形态的技术?
“小鬼头,你跟我说实话。”
多洛丝的语气严肃:
“你是不是终于觉醒魔鬼天性,要成为漠视人命的大反派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呀……”
听到多洛莉丝竟然怀疑自己觉醒了什么魔鬼天性，人偶哭笑不得。
“我原本的魔鬼身躯,早就与我现在身躯相融了,根本就没有多少残留……生气到极点时，变成红眼睛算一个?
我向你询问这技术,只是因为夏洛特那边,最近深入开发幻界半位面,产生了很多伤亡。”
念话在法则力量涉下，频带瞬间拓宽——人偶给多洛莉丝传了一段视频。
灰黑色的荒芜天地上,大量涂有黎明守望者标记的钢铁战车，在战斗机甲与轻步兵护卫下,向远方潮水般翻涌过来的阴影怪物,怒吼着倾泻火力。
过饱和火力轰炸,让对面怪物浪潮死伤惨重。
可怪物们数量实在太多了。
时不时就有一些狡猾家伙,会突破火力封锁,钻入后方队列，在被机甲锤成小饼饼前，干掉一些倒霉的轻甲单位。
而远处,则是体型庞大臃肿,正在向外喷吐怪物的阴影兽巢。
“虽然幻界的守里者居民,除了城市内真身进入的驻扎者,奔上前线战场的,基本都是借由幻界半位面,古怪法则成的半能量躯体，目前为止在人员上，并没有出现大量伤亡。
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人员损耗。
——已经有很多倒霉蛋，被杀出心理阴影，患上了战场综合症。
有战场后方兽巢存在，黎明守望者的开辟队伍,杀掉一千个怪物,就会有一千二百个怪物重新补上来。
很多士兵就是因为这种完全没有希望战斗崩溃的。”
“但这跟我的制作出来的钢铁骑士，又有什么关系?”
听着人偶叨咕了一大堆,有点不耐烦的多洛莉丝,抬手敲了敲自己脑袋,看起来，就像想要敲击念话另一端唠叨的人偶。
“我这骑士强化,主要作用在肉体上，灵魂虽然附带着有所改变,但按战斗能力增幅却并不强大，完全不适合你说过的精神躯体为主的幻界战场……至于你说的问题，打不过就用更强的火力覆盖啊?做出一个几百吨的元素泯灭炸弹，你给我看的视频里那些兽巢,有哪一个能够承受得住?”
“话虽然这么说没错，但是很困难的……”
听着少女夹杂讥讽的抱怨，人偶无奈笑了两下。
“你说的那些手段，洛特都试过,但是却收效甚微——那些兽巢的外壳简直硬到难以想象。
经过他们研究,想要干掉那些兽巢最靠谱的方式，就是依靠体型较小兵潜入,将兽巢核心干掉。
而进入幻界的战士,没有一个能够完成这种噩梦任务的。
“海底城已经坐到科研主管的小白告诉我,黎明守望者虽然有强化手段,但都没有像多莉你制造出来的这种钢铁骑士一样，完美又强大、稳定而帅气的，我看到了，就想着问一下……看你的样子很难办?”
虽然看不到多洛莉丝表情,但人偶还是感知到她表层思维上,浮现的无语。
“不是难不难办的问题,而是根本就不可能……小鬼头你简直是异想天开！”
人偶适度的夸赞,让多洛莉丝心情好转,她耗着耐心给人偶那边,发了一大串实验方面的困难以及造价清单。
“……造价这么多个零?还有这个预估成功率……你这是在用黄金和幸运打造这个钢铁骑士啊!”
人偶声音干涩,她知道这个钢铁骑士应该很难制造,但没想到,艰难到了这个程度。
“不能降低一点难度？”
“这个流浪骑士是试作初号机,以后如果凭着降低性能,确实能制作出来一些劣化产物,但是量产?不要瞎想了。
这东西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特制的,如果随便量产，只能产生一堆你最讨厌的那种血肉怪物。”
“难不成,你准备打破自己的底线?”多洛莉丝声音里，突然出现了揶揄的怂恿。
“如果你真这么做,那我还真有兴趣陪你往下研究量产方案……。”
“不，还是算了。”
人偶摇头否定，语气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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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六十三幕·完美胜利
“既然不是具有普适性能推广开来,并且保持完全稳定的技术,就暂且先当作保留技术吧，我还犯不上用人命找幸运。”
有时候底线看起来并不重要,只要稍微突破一点，就会获得丰厚利益。
但如果抱着饶幸心理这么做,一次两次擦边倒还罢了,次数一多，灵魂人格的锚点就会在不知不觉间被破坏,最终积少成多，人格腐朽堕落，成为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对于长生钟来说,犹是如此。
人偶也算是活过漫长岁月的老古董了,她在漫长生命路途上,见过太多家伙,因为无法恪守自己底线,最终腐化衰朽,变成了令人憎恶，自己却还不知的“活尸”。
有着这些例子作为警醒例子,人偶对于自己划定的底线,可谓是刻在了心里一一没有违背过一次。
作为回报,她即使经历了如此漫长岁月，性格也没有太多改变……除了对自己身边同伴之外的人，稍稍淡漠一些。
“底线这种东西还是很重要的,我并不准备打破。
“可惜啊,小鬼头……我还想看看你黑化之后，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多洛莉丝啧了下嘴,看起来颇为失落。
“如果不是多莉你，以及我身边周围小家伙受伤失踪这种程度的大事,我这辈子都不会扭曲黑化的,别瞎想了……”
灵魂念话中的人偶，无奈叹息。
“说实话有时候,我都对我这种好脾气有些无奈……那帮小家伙作祸时,我都不忍心下手狠揍，她们一假哭讨饶，我就忍不住放手了，ε=(?ο｀*)))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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