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尾鸢
只是随着影子的距离越远,引路人身上的死气也是愈发浓郁了起来。
只是他仿佛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般,并没有太过在意,反而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副残缺的镣铐。
如果是秦政与白老板看到,肯定第一时间就会认出来这是鬼差镣铐。
只是这副镣铐只残存了一半,仿佛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扯断而去,勉强能禁锢住一只手。
而且表面还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血迹,没有了本身阴冷强势的感觉,反而充满了破败不详,萦绕于其上的鬼气非但没有随着时间消散,反而愈发浓郁不安了起来。
这是引路人在某次招摇撞骗时,误入了一处坟地捡到的,除此之外还有几本记录了古怪恶法的古籍,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越是了解和这些东西有关的信息,秦政的存在就越让他不安,决不能让他就这么活下去!
想到这,引路人心中的杀气都是加重了几分,硬生生从鬼化的侵蚀中重新扳回了平衡。
可是突然间,他的脖颈处毫无征兆地一紧,仿佛被人用什么东西死死勒住了般,传来了一阵无力的窒息感。
紧随而至,则是如同王五那般的头疼,某个熟悉的画面徒然从他的脑海内闪过——
如血般鲜红的红盖头,身着娇艳嫁衣的倩丽身影与林镇一同矗立于林家大堂的中央,向着首座上的模糊人影举行着拜堂仪式。
随着陈玉与林镇的每一次鞠躬,围站在一旁的村民便会有部分暴毙成惨死的尸体,血溅大堂。
直至彻底拜堂完成的刹那,大堂内已经没有任何活人的存在了......
而在那群尸体中,自己也刚好在内!
“这......是什么?”
引路人神色恍惚地喃喃着,可还不等他仔细回想,又是剧烈的头痛袭来,瞬间阻断了他的回忆。
再次去想刚才的画面时,愣是连自己看到了什么都回忆不起来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阵剧痛徒然从自己的掌心处传来,在引路人有些惊骇的目光中,自己的掌心像是被什么洞穿了般毫无征兆地破开了大洞。
这感觉......有什么东西钉住了自己的影子!
相隔百米开外的位置处,散发着森冷气息的镇魂钉正死死钉于地面的影子上。
哪怕对方隐藏得再好,可在提示的标注下就如同果奔一样再明显不过。
秦政没有理会这个影子的打算,脚下一刻不停地朝引路人冲去,手臂上裹尸布表面的血迹都是逐渐鲜活了起来。
直至双方距离拉近至十米的刹那,引路人体内的平衡顷刻间打破而去。
充满了死气的面孔朝向秦政的刹那,慑人的寒气飘散而去,冻得秦政浑身血液流动都是不怎么顺畅了起来。
在秦政危险的目光中,引路人的体表都是覆盖上了宛如影子般的黑色,整个身躯都是缓缓往地下沉着。
只是在他沉到一半的刹那,某个熟悉的大杀器再一次糊到了他的脸上——
“啪!!”
“你特么呕——”
逐渐淡去的活人意志强行被牵扯了回来,引路人人都麻了,还未从辣眼睛的恶心中缓过神来,裹尸布已然缠在了他的脖颈上。
伴随着恐怖的力道从另一端处传来,鬼化了一半的引路人竟是硬生生被往外扯着。
鬼物的一面存在也是在裹尸布的封锁下没有了任何动静,随着引路人被一把扯出地面的刹那,一截干枯的手指猛地扎向了他的眉心......
101、三人组默契的基础
“滋滋滋——”
宛如什么东西丢入热油的滚烫声,诡异的一截手指硬生生刺入了引路人的内心。
原本还算硬实的额头,在干枯手指面前,如同变成了软泥,几乎没有多少阻力。
而当手指彻底钉入对方头颅后,引路人的身躯顿时一僵,异常的红褐色从眉心处逐渐蔓延着,如同有新的鬼物在侵蚀着他的身躯。
只是当红褐色覆盖到他脖颈处的刹那,已经鬼化的下半身同样染成了异样的黑灰,并以相当恐怖的速度抢夺着躯体。
唯一还被活人意识所掌控的双眼,则是怨毒无比地盯着前方的秦政。
此时秦政的手中,已然缠上了几根由鲜血浸透的鱼线,鱼线的另一端不知何时已经缠在了引路人的身上。
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做到的?
引路人还未从疑惑中回过神来,一阵强烈的撕扯力道徒然从鱼线处传来。
仿佛拥有自我意识般,鱼线自动拉扯收紧着引路人的肢体,仿佛要硬生生扯断引路人的四肢。
而秦政的脸色,也是随着鱼线的活跃而发白着,张法这件诅咒之物的消耗有点大啊。
随着濒临使用的极限之际,秦政的手指微微一松,缠在上头的鱼线顿时脱落而下,转而如同索命的绳索般,最终勒住了引路人的脖颈。
“噗嗤——”
已经发臭的血迹飞溅而出,引路人的头颅顿时不受控制地滚落了开来,连带着四肢也是硬生生被勒断而去。
可即便是这样引路人仿佛根本没受到任何影响一样,双眸依旧紧盯着秦政,怨毒得令人心头都是泛起了一丝寒意。
只是秦政并没有太过在意,收回鱼线与裹尸布的瞬间,猛地大喊道——
“子徒!”
“在!”
回应声响起的刹那,浑身透露着阴冷恶意的身形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引路人的身旁。
那和鬼物几乎没有任何区别的恶意不详气息,完美掩盖了对方活人的部分,致使引路人到现在才注意到对方的存在。
在其惊恐的目光中,苏子徒扬起腿便是极其凶残地一扫——
嘭!!!
头颅顷刻间如同炮弹般爆射而出,一下子消失在了天际。
而秦政却没有放过引路人残肢的意思,与苏子徒一块将这些玩意儿猛地踢向了村子的各个方向。
直至一切都搞定后,两人还来不及松口气,张法那抓狂至极的嚷嚷声顿时从远处传了过来——
“苏子徒你大爷的!!秦政是你姘头么,喊一声你就跑了,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
“现在留我一个引这半厉鬼,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在两人微妙的目光中,张法骂骂咧咧地从前方逃了过来,身上都是带上了几道血痕。
而在他的后方,林叔同的身影不急不缓的跟随着。
不管张法怎么提速,两人间的距离都没缩短一丝一毫,哪怕林叔同的一条腿已经被硬生生踢断了。
其胸口处更是硬生生凹陷下去了一个大坑,仿佛被硬生生锤出来的一样,可依旧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而在解决了引路人后,苏子徒也多耽搁,捡起地上掉落的残缺镣铐丢给秦政后,立马朝张法那边冲了过去。
秦政没心思研究战利品,将东西收好后便是一块冲了出去。
“蹲下!”
苏子徒一声呵斥之下,张法相当娴熟地一个战术卧倒,硬生生在地上滑行了起来。
而苏子徒的身影则是猛地从上方掠过,猛地踹向了林叔同的胸口。
一条布满了血迹的裹尸布,更是先一步死死缠住了对方的脖颈。
伴随着飞踹落在林叔同胸口的刹那——
“咔嚓——”
头颅与身躯顷刻间分离,恐怖的力道甚至牵扯着秦政都是踉跄了几步。
只是林叔同尸体落地之后,却是无视了滚落在远处的头颅,身躯翻转着飞快爬行向了三人。
诡异的一幕看得张法眼皮都是狠狠一跳,挨了苏子徒那么多下暴揍都还那么活跃,这玩意儿不是一般的厉害啊。
苏子徒看着这货那么难缠,眉头紧皱的同时,再次抓住了秦政丢来的青铜古匣。
把这玩意儿砸成稀烂,就算要恢复过来,应该也需要一点时间了吧!
就当她迈出一步的刹那——
“嗖!!!”
一阵破空声突然响彻而起,被鬼物血液所浸透的青铜钉瞬间擦过苏子徒的衣角钉在了地面上。
察觉到危险的苏子徒猛地转过身,又是接连四个青铜钉从身旁擦过,死死钉在了地面上。
在三人凝重的目光中,引路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远处的房顶上。
只是此时的他没有任何实体,仿佛沦为了影子般的鬼物存在,浑身涌动着躁乱的鬼气。
勉强维持着一丝清醒的双眸怔怔地看着钉在地面上的青铜钉,引路人一时间有些没回过神来。
怎么会一个都没中?
只是情况并不允许他想那么多,裹尸布再次诡异地缠绕而来,迫使着引路人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可他这么一退,却是落入了某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的攻击范围。
这家伙是什么时候过去的?!
秦政一脸懵逼地看着毫无征兆出现在引路人身后的张法,下意识地一扭头,只见仍然有一个张法站在自己的身旁,拼命对着一个镜片做着与另外一人相仿的动作。
只是让张法有些失望的是,镜片复制出来的自己,攻击竟是完全没有触及到对方的存在,匕首如同砍在了空气上般直接穿了过去。
反倒是复制的自己,竟是逐渐诡异地覆盖上了黑灰色。
意识到不对的张法第一时间便是收回了镜片,复制的身影也是顷刻间消失在了原地。
虽然张法的攻击无效,但秦政的裹尸布依旧缠住了对方,看得引路人僵住的同时还露出了一丝不解的神色。
这东西怎么有点邪门呢?
秦政尝试着猛拽,可传来的抵抗力道远超过第一次使用,甚至差点将他拽了回去。
直到秦政黑着脸再次掏出诅咒拖鞋时,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引路人的抵抗力一下子弱了下来......
102、这已经不是人类能对抗的东西了
嘭!!
沉重的闷响声回荡在黑暗之中,缺失了头颅的尸体被死死踩于地面上,浑身骨骼都是在恐怖的力道下扭曲碾碎着。
可不管苏子徒如何压制,林叔同的身躯依旧疯狂挣扎着,且力道越来越大,甚至隐隐有着将她掀翻的架势。
苏子徒眉头紧皱着,一板砖下去将这玩意儿打得再次僵直后,目光望向了秦政等人那边。
此时的秦政与张法......
“你特么有种别跑啊!你不是鬼么,正面刚啊!!”
“就是,刚刚不是还站房顶挺嚣张的么,有本事正面上我啊!”
“之前不是还想干掉我么,我就站这了,你有本事过来啊!”
“......”
没有理会后头那两个嘤嘤狂吠的狗东西,引路人逃离的速度一刻都没有慢下来。
哪怕隔着相当远的距离,他也能闻到那两个家伙手中所抓着的凶器味儿。
最关键的,三个人都一块闻着也就算了,可那两东西居然还戴上了防毒面具!!
如果自己完全成为了鬼物倒也还好,可偏偏还是拥有活人意识的。
这种恶心的诅咒之物,根本不是人类能够抗衡的!
果然,自己完全没有必要担心那两个狗东西的安危,别人没危险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苏子徒翻了翻白眼,也没再理会那两个撒欢的家伙,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林叔同这边。
望着对方身上仍旧留存着的青铜钉,苏子徒犹豫了会后便是伸手抓了过去。
尝试着往外拔了拔,能感觉到相当大的阻力,仿佛有什么东西抓住了青铜钉的另一端。
苏子徒脸色一黑,一脚猛蹬在尸体脊柱上,借力一把扯下了对方手臂上的青铜钉。
只是青铜钉离体的瞬间,一只毫无血色的鬼手也是被一块扯了出来,青铜钉被其所抓的那端也是被侵蚀成了诡异的黑色。
不过双方的争夺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苏子徒一脚踢在手臂的关节处,硬生生将其踢折了后,鬼手这才松开青铜钉缩了回去。
与此同时,原本还在剧烈挣扎的林叔同尸体此刻也是逐渐沉寂了下来,仿佛失去了活动的动力来源,看得苏子徒有些意外地望向了手中的青铜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