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两黄逗
他们不再是原本那种只听命于神祇的行尸走肉，他们愿意为了自己更美好的明天，不断地奋进。
这不是好事情吗？
什么都不用付出，眷族的工作效率却提升了至少三倍。
神轮海之中，甚至大部分的神祇开始鼓励自己的眷族，去了解一下，什么叫做【达贡】，好回来继续给自己干活。
可渐渐地，渐渐地……
事情变得不对劲了。
眷族们看向自己神祇的目光，逐渐变得疑惑。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努力工作，结果却让自己的神祇过上了更好的生活。
而自己，除了更加劳累，什么都没有得到。
他们，不由得开始思考。
这样的神，有什么用？
是不是没有神的存在，自己族群反而会过得更好？
神明存在的意义，究竟是压迫还是救赎？
一个只会索取的神祇，有存在的必要吗？
伟大的达贡告诉我们！
达贡人！达贡魂！达贡都是人上人！
为什么我们努力奋斗，却要将自己的劳动果实，供奉给什么都不用干的神祇？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逐渐的，眷族们看向自己神祇的目光，由疑惑变成了冷漠。
他们开始思考一个深刻的问题——如果，没有神，该多好啊？
当背叛的想法如同野草一般疯长之时，走上弑神之路，已经是必然的选择。
毫无疑问的，眷族与神祇之间的实力鸿沟，不是愤怒能够填平的。
一场暴乱，引发的却是灭顶之灾。
盛怒的神祇当众处刑了带头叛乱的首领，妄图用血腥与暴力，来震慑这群昏了头的眷族。
那是一场雨夜。
眷族们低着头，高台之上那个为大家谋求福利的同伴，被他们曾经信仰过憧憬过的神，用最残忍的手段折磨致死。
鲜血躺在雨水的背上，从眷族们的脚边流走，染红了他们的眼底的怨恨。
伟大的达贡之神曾经说过！
这个社会，你不去争，没人会让你；你不去抢，没有人会给你；你不去闯，没人会服你。
人一生下来就有一枚金币，神手里握着半枚，那是命。自己手里握着半枚，那是运。既然都是一半，你又何必怕那神？
美好的生活，要靠双手去争取。
这世界就是一个装满了宝物的柜子，有些东西，你跪着，永远够不到！
一句句话语，如同恶魔的低语一般，在眷族们的耳边回荡。
终于，他们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那句初听觉得大逆不道的话——舍得一身剐敢把神祇拉下马！
他们拿起了菌械，他们联合了其他神祇麾下志同道合的眷族，他们在又一个雨夜发动了第二次暴乱！
那一夜，暴乱如同枯燥草原上点燃的火苗，瞬间就有了燎原之势。
转眼之间，大半个神轮海就陷入了战乱之中。
大量打着达贡旗号的眷族，手持达贡第一公司出品的菌械，成群结队的冲向了神祇的宫殿。
他们悍不畏死！他们一往无前！他们从未有过的狂热！
为了！梦想！
外道邪神，不在【神祇养成系统】之中，他们就是传统意义上的神祇。
一些系统之中带有的快捷平息动乱的方法，比如神迹卡片，系统介入等等，他们是没得用的。
人类神祇文明之中，神跟眷族之间是分开的。
神可以通过连接舱降临到眷族所在的外围宇宙，但眷族想前往神所在的本位宇宙，几乎不可能。
可在暗海之中，外神们甚至需要跟自己的眷族生活在同一个星球上。
只不过是在一些人迹罕见的地方建立圣地神宫，命令眷族不得打搅自己。
所以，当眷族发动弑神之战的时候，很多外神根本避无可避。
可若是将自己的眷族全都杀死的话，那么自己也会有陨落的风险。
于是乎，这些神祇不得不向自己的上位神求援。
可是，整个神轮海的神祇，基本上都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大家都焦头烂额，怎么可能有时间有精力去帮别人。
就算是有时间精力，也他娘的没有办法啊！
原本，神轮海已经通过某种手段侵蚀了【神祇养成系统】，准备干一票大的！
可是因为这些破事，全泡汤了。
耽误了大部分的时间不说，还没能彻底解决干净。这些个《达贡哲思》，总是死灰复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没有办法！
这波是降维打击！
拥有养成系统的人类神明还能及时止损，系统之外的传统神祇只能咬牙硬撑。
而且张承安认准了一件事——这个世界的神祇，基本上不会对自己的眷族多好。
无论是人类神祇还是外神，在他们的眼中，眷族就是眷族，是工具人，甚至就是工具，连人都不算。
就好像勺子、牙签、抽纸一样。
可，想要让他们进入《达贡哲思》的良性循环，首先第一点就是——把眷族当人看。
这一点，神轮海那帮龟孙就不可能做得到。
早在文氏集团的豪华游艇上，从那场三校友谊模拟赛开始，张承安第一次做军火生意的时候，他就养成了良好的贸易习惯。
买军火，送思想。
所以，即便没有刻意的去传播，张承安也笃定，神轮海必然大乱。
这一役，【异数】名扬暗海。
第139章 手太快的代价
在郑老爷子的书房之中，张承安规规矩矩的站着。
郑老爷子从纸袋子里拿出了一个古朴的小木盒子，摆在了桌面上。
“这是，你这次的奖励。”
张承安有些诧异的拿过了盒子上下打量一番，随后轻轻地打开了盖子。
一枚蓝红色相间的勋章，静静的躺在金色的缎布之上。看起来平平无常，却有着说不出的气息。
“姥爷，这是……”
“反过来看看。”
张承安将勋章翻过来，发现勋章的后面写了一行小字。
【谨以此三等勇者勋章，表彰张承安先生，在为人类谋福祉的共同事业中，立下的赫赫伟绩——盛装舞会】
“这是盛装舞会的勋章？”张承安将勋章捏在手中，丝丝凉意在他的指尖流转。
他虽然也有深蓝联邦跟渊星帝国的勋章与身份，但那都是星盟级的，说的low一点就是地方社团的认可。
盛装舞会！那可是把控整个人类走向的组织，是整个神明养成系统的缔造者。
正如勋章背面说的那样，只有盛装舞会才有资格用【为人类谋福祉】这种字眼。
这枚勋章，可以说是真正的官方认证了！
“哇，我是勇者了！”
张承安迫不及待的将勋章别在了胸膛之上：“这么说，我就可以随便进出村民的房间，砸碎他们的罐子，打开他们的木箱，理直气壮的拿走里面的一切了？
我还可以挑战大魔王，最后面临是娶公主还是娶青梅竹马的队友这样的难题！
我的回答是！我全都要！”
郑老爷子呆滞了好几分钟，才缓缓地回过神来。
“不是很明白你们小年轻的那一套。总而言之，有了这个勋章，就代表你已经被纳入到了盛装舞会自己人的范畴之中。
也就是真正开始登堂入室，拥有了了解世界真相的资格，也背负了为全人类谋求福祉的责任。”
张承安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我懂，那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负重前行。作为一个真心实意想要岁月静好的人。
我会对那些负重前行的伟大者，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所以，背负为全人类谋求福祉这种事，我还是让给那些更加有能力有热情的人吧！”
姥爷一脸怪异的表情：“可是你已经戴上了。”
“没事，我完全可以再拿下……拿……哎呦我去？我就不信……我怎么……嘿呀！我他么……”
张承安疯狂的撕扯着衣服上的勋章，无果之后直接脱掉了外套，结果勋章又浮现在了他的内衬之上。
“这什么情况？”
“一旦佩戴，就是选择了这条道路，不可丢弃，不可退出，不可销毁。”
“姥爷！您咋不提前说啊！”
“怪我啊？”郑老爷子也是一脸无奈：“我还没来得及说，你就把勋章给别上了！这东西是神器，戴上就相当于绑定了。
现在你的资料已经送往了盛装舞会，在人事部存档了。
……没救了。”
“我的老天爷，你们盛装舞会是什么非法组织吧！怎么招人的手段这么的清新脱俗！”
“哎哎哎！”郑老爷子连连摆手：“我可不是盛装舞会的成员，我只是负责传达而已。
唉……其实我一开始还跟上头的人说，我家外孙性格使然，未必会原因加入盛装舞会的大家庭。
没想到，你手这么快……”
“我……我……”张承安抓着勋章都快哭了：“姥爷，您实话跟我说，这个三等勇者勋章，是不是舞会里最低级的？”
“盛装舞会的内部架构很复杂，但你这一支属于作战序列。荣耀称号从上到下是无双、传奇、英雄、豪杰、勇者。
这么说来，勇者确实是最低级的。不过三级还好，下面还有四级跟五级。”
张承安看着勋章吞咽着唾沫：“那，那盛装舞会应该不会像某不能提及名字的基金会那样，把D级人员不当人看吧？”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什么基金会跟D级人员是什么，但作为盛装舞会的成员，一些时候必须依照舞会的命令行事。
例如，前些日子，神明养成系统出现了漏洞，那些被强制拉来暗中巡逻的强者，都是接到了盛装舞会的强制调令。
不过日常情况下，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姥爷背着手站起身来，绕到了张承安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年纪轻轻，就成了盛装舞会的人，姥爷我真的……很感动……”
“姥爷你别哭了，你这么一哭，我都觉得我要没了……”
张承安哭丧着脸：“那……既然如此，加入盛装舞会能有什么好处呢？总不能是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吧？”
姥爷哈哈大笑：“你这孩子，整个人类社会都是盛装舞会的，好处能少的了你吗？加入盛装舞会的好处，没人说的清楚。
不是因为它太模糊，而是因为它实在是太多了。
他是凌驾于世俗一切权利与荣耀之上的一种特权。
未来，你会慢慢了解的。”
张承安苦恼的砸着胸前的勋章，无奈的叹了口气。
本想着这次一不留神立大功，能弄得好数不清的好处。结果一个眼疾手快，自己自投罗网成了人家的马仔，还是最底层的那种。
就尼玛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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