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当我的巫女吧 第139章

四宫黄光乖乖地咽下了涌到嘴边的话语。

只是他的内心早已变得无比苦涩：

——我他妈就是为了这点小事，才倒了这么大的霉吗！

第242节 第二百四十一章 烟花的隽永

四宫辉夜听到那个食古不化的管家说出‘大小姐，老爷允许您出去参加烟火大会’时，还以为自己终于精神错乱了。

直到早坂爱把她从床上拽了出来梳妆打扮的时候，少女还没能回过神来。

“早坂……这是怎么回事？”

过了好一会儿，四宫辉夜才难以置信地问道。

“不用在意，大小姐，这只是来自神明大人的一点点帮助而已。”

“神明……大人？”少女困惑地歪着脑袋，一脸不解。

早坂爱不由眨巴了一下眼睛，感觉好像哪里不对：“不是大小姐让我去打电话的吗？”

“我确实是让你打电话去告诉会长他们说我今天没办法赴约了……”

四宫辉夜也是一脸莫名其妙地回答道。

早坂爱哑然了片刻，忍不住问道：“等一下，那你那副斗志高昂完全没有放弃的模样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觉得不能再这么任凭父亲和大哥摆布下去了，从明天开始我也要努力争取自己的权益……”

四宫辉夜握着小拳头，酒红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决心，只不过看到自家女仆小姐露出如同吃了苦虫般的表情后，又好奇地问道：“早坂，你那是什么表情？话说现在他们同意让我出去是你做了什么吗？”

“不，没什么。大小姐你开心就好。”

早坂爱叹了口气，用无比心累的语气说道。

虽然对于自家女仆究竟是怎么说动那两个极端利己主义者的有些好奇，但四宫辉夜最终还是决定相信对方，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那我出门了。”

在早坂爱的帮助下换好了和服，提着小袋子，看起来要比平日里端庄贤淑的模样更加高贵典雅的四宫辉夜静静地向自己的女仆小姐露出一个笑容。

那是以往即便是作为对方身边最亲近的人都难得一见，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

原本还满腹牢骚的早坂爱在看到这个笑容的瞬间，突然也有了一种释怀的感觉。

如果是为了这个笑容的话，或许和恶魔签下卖身契也不算太亏呢。

“后悔了吗？虽然我对于信徒并没有太多的约束，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也算是将你的身体和灵魂全部出卖给我了哦。”

鹭月的声音十分突兀地在少女身边响起。

早坂爱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别说她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哪怕是成年人对于完全未知的超自然力量没有恐惧，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即便是一些超自然狂热爱好者，当他们喜欢的东西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也同样会被吓到，所谓的叶公好龙就是如此。

但是早坂爱对于压力的适应能力显然要超过绝大多人。

“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每天求神拜佛却没有得到响应，反而是我这种无神论者碰到了神明大人并成为了信徒，这么一想的话也能算是好运吧。”

她面色如常地说道，只是按照对待上位者的习惯，不动声色地加入了些许吹捧对方的内容。

“好运吗……嘛，或许真是如此也说不定。”

鹭月饶有兴致地摸了摸下巴，在早坂爱为自己的机智感到庆幸并在内心吐槽神明大人也喜欢听好话的时候，他接着说道：“毕竟我从那个叫四宫黄光的家伙手上要到了你的所有权嘛 。”

“……哈？”早坂爱罕见地忘记了维持自己的形象，长大嘴巴呆呆地看着鹭月。

“怎么了？你不是四宫黄光留在四宫辉夜身边的间谍吗？还是那家伙亲口说的。”

鹭月漫不经心地随口说道：“虽然我不会直接读取别人的精神和记忆了，不过在我认真当个神的情况下，谎言对我也是没用的。”

“也就是说……”

早坂爱心里满怀期待，但又忐忑不安，生怕对方说出来的话与自己想到的事不同。

“我对偷窥一个小女孩的生活没有兴趣，以后就不必做那种事了。”

经常偷窥（或者说光明正大的看）百地希留耶的鹭月一脸义正言辞地说道。

早坂爱不置可否地垂下脑袋，没有应和。

她是毋庸置疑的优秀女仆，而对于擅长服侍他人的女仆来说，这种会让客人尴尬的行为显然是不合格的，不过这也恰恰证明了此时早坂爱内心究竟是多么动摇。

过了好一会儿，在凯……鹭月都已经有些无聊地啃起手指时，少女才算是整理好了心情，她轻声问道：“那代价呢？”

鹭月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你脑残了？”

早坂爱好悬才忍住没有开口反骂一句‘你才脑残了’。

“难不成是失忆了？最近这个设定很流行吗？”鹭月看着少女的脸色，又接着猜测道：“之前不就已经说好，代价是成为我的信徒。”

“我只是觉得，这种只有好处没有一丁点代价的事不太可能发生……”早坂爱闷声说道：“比如成为你的信徒之后有什么需要遵守的戒律之类的？”

被他这么一问，鹭月才煞有介事地双臂抱胸考虑了起来。

他在以前从来没在乎过这种事，就算是在有教会的世界中，信仰自己的宗教规矩也是教皇之类的得到他授权后定下的，和鹭月本人没啥关系。

说难听点，就算是信徒举起反旗要消灭他这个神明，鹭月也没啥觉得不行的。

煮不在乎。

“那就这样好了，除了正常人要准守的秩序与常识之外，如果你要进行不纯异性`交往的时候，必须事先向我报告，我会好好审核你要找的伴侣的！”

鹭月兴致勃勃，相当跃跃欲试地说道：“‘只会亚萨西的废物不准碰我的信徒！’这种台词我早就想说一遍了！”

“你是哪里来的女儿控爸爸吗！”早坂爱忍不住吐槽道。

“不过不纯同性`交往不需要，我提前许可了！”鹭月接着大手一挥，十分豪迈地说道。

“总觉得神明大人的偏好一下子就暴露出来了，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早坂爱无奈地叹息道。

“纳尼？我喜欢双马尾傲娇属性的事已经暴露了吗！”鹭月一脸震惊地惊声说道。

“不，不是这个问题……倒不如说不要随随便便自爆啊！”早坂爱觉得自己有些无力。

她突然感觉自己之前的紧张和担忧都变得毫无意义——对方虽然很神奇，拥有着能让站在整个日本顶峰的四宫集团都为之屈服的力量，思维方式也和正常人类不太一样，不过那种奇妙的沙雕气质却让人怎么都严肃不起来……

“不过如果你喜欢那种性格的话，我倒也不是不能装成那个样子。”

早坂爱清了清喉咙，将自己的单马尾解开，束成精巧可爱的双马尾，然后重新露出了完美无缺的潇洒女仆的模样，她用不仔细听就没办法听出是装出来的元气声线如此说道：“这样感觉如何？不、不要太自作多情了，才、才不是为了你呢！”

“3分。”鹭月摸着下巴评价道：“没有让人怦然心动的感觉呢。”

“好低，我姑且还挺有自信的呢。”

早坂爱又变会了之前那种性冷淡的模样。

沉默了片刻，少女忍不住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才让四宫家那对狗屎父子认怂的啊？”

“因为我是超温柔的神明大人，所以也没用什么苛刻的方式折磨对方啦。”鹭月大义凛然地说道：“只是让他们稍微感受了一下生命的重量而已！”

鹭月是相当遵守诺言的神明，所以如果四宫父子真的能够偿还掉所有罪孽的话，他倒是真的会让他们，包括寄生在他们身上的四个保镖恢复原状。

但这个世界虽然并没有严格到‘健全的灵魂只会寄宿在健全的肉体上’这种程度，但身体的扭曲必然会导致精神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影响。

就如同被变成了猫的某人，如果没能完成鹭月定下的‘规则’恢复成人形，那思维方式势必会被猫咪身体所影响，最终变成彻头彻尾的猫一样，四宫父子如果不能尽快偿还自己的罪孽，最终也必定不会有什么太好的下场。

那是什么啊……

面对鹭月这种装神弄鬼的谜语人说法，早坂爱忍不住想要吐槽，但她涌到喉咙口的话语却被一颗在天边炸开的雄伟烟花所打断。

那大抵就是宣告烟花大会将要进入尾声的烟花吧。

不知道辉夜大小姐有没有能够赶上呢？

不过……

“原来烟花是那么美丽的东西啊……”早坂爱轻声说道。

她回过头，却发现自己身边的某位神明大人，不知在何时已然消失不见。

这让刚才所发生的事都如同少女自己的幻想一般缥缈而虚幻，只有夜空中开始变得寂寥起来的零星烟花还在不断绽放，仿佛见证了一切。

☆

盛放的烟花下，鹭月眯起眼睛。

“事情已经结束了吗？”

还保持着帮他膝枕姿势的百地希留耶小声问道。

“看得出来？”鹭月好奇地问。

“嘛，隐隐约约就是有这种感觉。”少女回答道，她注视着鹭月，小声问道：“是能讲出来的故事吗？”

“倒也不是不行。”

鹭月开口说道：“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随处可见的故事……”

第243节 第二百四十二章 届不到的鹭月

回过神来的时候，百地希留耶发现自己正站在洁白的世界之中。

脚下是徜徉的细沙，但周围却又和沙漠截然不同，没有任何燥热感。

倒不如说，连温度都感觉不到。

抬头看向天空的话，不论太阳还是月亮，星空还是云朵都完全不存在，只有仿佛被撕裂的天空断层，呈现出现实中并不存在的奇异色彩。

那是一副用语言都无法描述的光怪陆离的景象。

百地希留耶捏了捏自己的脸，发现并没有痛觉，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我是在做梦啊！”

顺着这个思路继续回忆的话，就能想起烟花大会上鹭月和自己讲了个略微有点浪漫的girl meets boy的故事。

但自己并没有烟花大会结束的印象，看来是在这个过程中睡着了。

“是吗？你是在做梦啊……”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女孩一跳，她转过身，却看到了那片纯白色沙漠之中，唯一一个带着色彩的身影。

原本百地希留耶还有些小紧张的心情在看到对方的时候却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什么嘛，你这家伙连我的梦境都要入侵吗？难道我就没有隐私可言了吗！”她装作生气地抱怨了起来。

如果是平常的话，对方肯定会笑嘻嘻地说什么‘因为你是我的巫女小姐嘛’之类的话糊弄过去。

但对面的那个鹭月却并没有这么说，只是脸上露出了些许悲伤和怀念的神色。

“抱歉啦，我原本并没有要这么做的打算……不过看来那孩子已经和那条时间线上的我接触了。”

“什么？”发现事情和自己预想发展不同的百地希留耶露出疑惑的表情。

“虽然并不是本意，不过我的力量拥有扭曲现实的效果，在世界已经破灭的现在，想要重新见你一面的念头居然会以这种形式发生，我自己也没料到啦。”

鹭月伸手想要轻抚百地希留耶的脑袋。

百地希留耶眯起眼睛，但已经习惯的抚摸却没有发生，只看到对方寂寞地收回了手。

“明明还有很多话想要和你说，还有很多事想要和你一起做……但是啊，你并不是我的小希留耶……能够和你在一起的，不是我。”

“鹭月？”

百地希留耶看到他那副表情，不知为何感到有些心慌。

这只是这个坏心眼的家伙在捉弄自己吧！肯定是想要让自己主动向他撒娇，然后他才会得意洋洋地说什么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吧！

她努力这么安慰自己，但心里那种感觉却无论如何都难以平复。

“虽然很想把所有的事全部告诉你，可现在这种情况大概就是极限了，如果继续向你灌输不属于那个世界的情报，恐怕就算你从睡梦中清醒之后也不会记得吧。既然如此，那只要记得这一句就好了……”

鹭月似乎看出了少女的意难平，露出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浮现在他脸上的那种愉快的笑容：“去找出‘那个孩子’，阻止这个绝望的未来吧。”

“鹭月……等……”

百地希留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想要问出更多的事，但在鹭月说完之后，少女的身体已经开始化作无数花瓣，逐渐消散在了世界之中。

“不论发生了多么令人难受的事，唯独这个我能够肯定地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