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合雪丶
“其实都不是,他就只是个自己把自己困住的可怜虫而已。”
顾渊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来,“你想怎么画都可以。”
殷月初花了很久的时间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原本有很多要说的话,可最后到嘴边却又混乱起来,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我……要好好考虑考虑。”
“随你,等你考虑好了再来找我就好。”
顾渊转身走出了房间,殷月初匆匆的追了上来,“喂,这幅画上的女人是谁?”
“不告诉你,她是一个坏女人。”
顾渊的心情好像又变得还不错,他来到了院子里,炫目的阳光尽数倾落在他的身上,得益于身体里花月忧那些鲜血的关系,现在晒太阳并不会让他感受到痛苦,最多就是酥酥麻麻的感觉而已。
殷月初坐在了他的对面,欲言又止,不知道究竟该从哪来开口。
她似乎终于犹豫好了想问什么,她的寝宫之外却又传来了脚步声。
顾渊和她一同抬起头来。
殷月初的脸色忽然就变得冷淡了几分,顾渊的眸子也望着来者,是一个穿着墨色长衣的男人,他的身材魁梧,五官的线条显得很硬朗,看上去莫名的很有亲和力。
“你来做什么?”殷月初的声音冷淡。
“这不是见长公主带了朋友嘛,所以想着现在来拜见一下。”
墨色长衣的男人的眸子落到了顾渊的身上,他的笑容温和,“这位是?”
“灵宗顾渊。”
“久闻大名,今日一见,顾兄果然气宇非凡。”
“你是?”顾渊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这便让面前的大皇子的表情微微凝滞了一瞬,但他还是无所谓的笑笑,“顾兄久处于东域之中,确实也应该没听过我,我是林剑涯,目前林氏皇族这一脉的大皇子。”
“现在听过了。”顾渊随意的客套了一句。
殷月初的眸子落在了林剑涯的脸上,“还有事?”
即便顾渊和殷月初的表情看上去都略显冷淡,但林剑涯仿佛没有察觉一般,他的表情仍旧温和,“其它几大宗门的人都已经到了,一群人现在围在那论道呢,所以想请你也过去看看。”
“没什么好论的。”
“残月宗原本花了大价钱的灵石来要了顾公子的名额,现在顾公子占了那个名额。
尽管我们已经把灵石还了回去,但对方心底总归对顾公子颇有微词。”
“那又如何?”殷月初的眼眸冷淡。
“那些人都在为残月宗那位被抢走名额的家伙义愤填膺呢,若是为了避免以后麻烦的话,最好还是您亲自出面一趟。”
“我讨厌这些琐事,既然你这么上心,倒不如你替我处理了吧?”殷月初的眸子望向他,颇有几分玩味的念道。
现在的殷月初看上去也人畜无害,仿佛一朵纯净的白莲。
“若是我的名额,那便拿走便拿走了,可这事,我也难堵住他们悠悠众口。”林剑涯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无奈的神色。
顾渊站了起来。
他看向了林剑涯,“我的名额原本该是谁的?”
“该是残月宗的一位圣子,原本长公主只打算一个人进入虚玄境的,顾兄突然到来,占了他的位置,自然会有人心生不满。”
“为何不满?”
“他们觉得这虚玄境的莫大造化,给谁都是都好,只是最起码,得先让进去的人证明自己的实力吧?”
“这样啊……”顾渊沉吟了一下,“走吧。”
顾渊都起身了,殷月初自然也站了起来,只是她不动声色的给顾渊传了音,“他就是要激我去给个说法,你又何必上套。”
“我知道。”
“只要你不想出手,便也没人能逼你出手。”
“我知道。”
“那你为何起身?”
“算他们倒霉。”顾渊幽幽的念了一声,“我心情不好,想找个人打一顿。”
殷月初微微一怔,林剑涯已经领着顾渊在往前走了,顾渊把视线望向了他,他的脸上也仍旧温和,“顾兄,一会儿我会与那些个人好好讲讲道理的,毕竟这名额本身也是咱们的。
不管是给与不给,那都是咱们决定的,只是这说好的事情,又反悔了,最后总要想过办法堵住那悠悠众口。”
“哦,没事,我很厉害的。”
顾渊没有再多说什么。
殷月初看了一眼他的侧脸,原来这家伙对谁都这样。
这人好奇怪,有时候看上去好像心情好的时候会和你闲聊几句,有时候又一脸冷淡,好像谁都欠了他点什么一样的。
三人走了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便来到了一处池塘边,池塘里的鱼儿在水中游曳,顾渊看见了面前的几个人,那些人有些穿着中州皇族的衣服,有些穿着宗门的道袍,倒是很好辨认。
那些人也把视线都投射了过来。
林剑涯的表情似乎一直都很和气,他领着顾渊到了那群人的面前,“给诸位引见一下,这位便是灵宗顾渊,是长公主的密友。”
于是顾渊看到所有人的视线落到了他的脸上。
他的表情仍旧很平静淡漠,换做他人的眼神来看,这就是高高在上的过分。
“我才知道,原来是我不小心抢了那位残月宗圣子的位置。”顾渊面对着这众人的目光,他忽然笑了。
“虚玄境这等洞天福地,自然还是更有天资的人适合些,所以恕在下唐突,你们能来和我论剑一场吗?”
“若是你们赢了,那位置我便让出来吧。”
顾渊这一席话,恰好合了所有人的意。
既不用他们拐弯抹角的暗示,也不用他们再出言挑衅,他就已经把他们想看到的结果,摆在他们的面前了。
顾渊看到有人向前一步,他身上的道袍锈着一轮残月。
“残月宗,李修乾,请赐教。”
顾渊的眸子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我是指你们,不是你一个……”
顾渊负手而立,他的君阙剑于衣袖之中骤然飞出,剑刃在他的身边翩跹一瞬,自动竖立于他身前。
他看到了众人眼眸里的震惊和愤怒。
可他的眼皮子还是都没抬一下,只是冷冷淡淡的念着,“动手啊。”
“你也嚣张的太过分了些!”
人群中,一个看上去年岁稍微小些的修士,忽然怒吼一句,可他这句话刚落下,他面前落下一道残影,接着他的胸口便稳稳当当的挨了一拳。
这一拳打碎了他的护体灵罩,将他直接打落进了池塘里,溅起满池涟漪。
第一百二十五章 你不会真的觉得你魅力很大吧?
一切宛若电光火石一般,只发生在这一瞬间。
顾渊穿了一身白衣,他的残影也就在空气中消失了这一瞬,当众人回过神来以后,他竟然又回到了先前站立的位置上,眸子里的神情都没有半分变化。
“这就没胆色了?”顾渊忽然笑了。
这个笑容在所有人眼中看来,那自然是一等一的嘲讽。
于是什么傲气啊,规则啊,就在这一瞬都被打破了,刀光剑影现,符阵光华起,顾渊就站在那,他甚至连剑刃都未曾握在手中,剑便已经接住了朝他刺来的刀剑。
对他动手的一共是七个人。
刀剑无眼,所以君阙剑就只是用于防守的而已,他没有护体灵罩,所以君阙剑就变成了守护他的盾,而每当他挥出一拳,池塘里便响起噗通一声。
这其中最能打的,无非也就是被他拽着脑袋狠狠的朝着膝盖上来了几下,接着便被一拳打落到了池塘里。
一炷香的时间不到,池塘里已经多了七只落汤鸡。
也有从池塘里爬起以后,实在心有不甘,再次出剑的,可还是不过被几拳就打落了进去,这明明就是街头泼皮混混的路数,可他们偏偏就是没有一丝一毫反抗的力气。
又过了一炷香。
顾渊面前已经没有人再有勇气往他面前走出任何一步。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林剑涯,微微挑眉,“大皇子,我跟你说过了我很厉害的,你执意让我证明一下实力,这样可以了吗?”
林剑涯脸上那点淡笑终究还是有些难以支撑。
那余下的七个人都把目光转向了林剑涯,神情复杂。
这池塘边在这一瞬变得无比安静,静谧的可怕,直到一声银铃般的声响响了起来。
笑的是殷月初。
是实在憋不住的殷月初。
明明她不该笑的,她不笑的话,就不会有多少人还惦记着记恨她了,可偏偏她笑了出来,殷月初仿佛自己也觉得有几分不妥,所以她忍住笑,看向顾渊,“原来你真的那么厉害。”
“这场上还没有配让我出剑的人。”顾渊淡淡的念。
殷月初原本还笑着呢,只是她的笑容却又变得更加的玩味了起来,“你确实嚣张的过分。”
“怎么,你要试试吗?”
“试试就试试!”殷月初抬手,手中灵剑便一瞬被她紧握,顾渊的视线里,她的身影消失,她的眼眸闪烁起了金光,那金光里流淌着摄人心魄的剑势。
这绝对不是殷月初的势,因为顾渊从殷流萤的身上感知到过这样的势。
他将剑势凝聚,面前的世界变得不同起来,他看到了殷月初身上的因果线,也就是这么一瞬,他恍惚了一下,忽然笑了。
顾渊终于将他的君阙剑握在了手中。
“你好像确实是有点资格。”顾渊的剑刃接住了她劈斩而来的剑,两人的身形在这空气中不断交错,剑光明灭。
所有人都认真的睁大眼眸,凝视着中州皇女的剑,在他们的认知里,中州皇女应该算是这整个中州年轻一辈里面的最强者。
可……殷月初只在顾渊的手下走了十招。
顾渊的剑尖已经点在了她的胸口,只需要再往前半分,便会刺入她的心口。
殷月初低头,一脸屈辱。
“认输?”顾渊歪了歪头。
殷月初咬紧了牙,死死的瞪了他一眼,“我认输。”
顾渊将剑收回,望向了那一群身上还湿淋淋的修士们,“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他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转过身,扯了扯殷月初的衣袖,神色平静如常,“带路。”
……
殷月初觉得她需要说点什么来将她的主权抢夺回来。
她向来没有落入过这样的境地,从前与人相处,她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那个。
所以她可以肆意傲慢,也可以百无忌惮,但偏偏现在看着他冷淡的脸,殷月初觉得她的傲气渐渐的就弱了下去。
“我……当初还以为你在说笑。”殷月初犹豫再三,话语却又变成了这样,明明这应该不是她想说的才对。
“我和你不熟,为什么要和你说笑?”顾渊淡淡的回答,“那岂不是显得很蠢?”
殷月初又被他给噎了一下,气不打一处来,她忽然想到一回事,便匆匆的说道,“那你前些日子,不还是输给了宁修吗?”
“你怎么知道?你有刻意关注我?”顾渊反倒多了几分好奇。
“我一直把宁修视做我五域大比的对手,自然关注他多一些,你现在这般嚣张,不还是他的手下败将吗?”
“我不算输给了他吧。”顾渊沉默了一会儿,“我输给了我自己。”
“宁修身上有剑仙真魂,真动起手来,你又怎么可能赢他?”
“你不明白的。”顾渊摇了摇头,“下一次你再听到我和他论剑消息的话,那一定会是我赢。”
“傲慢自负!”
“或许吧。”顾渊喃喃自语着。
或许是想到了什么,他一个人有些失神般的念着,“我总是不知道我自己想要什么。”
殷月初呆呆的望着他的脸,一时间不知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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