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仙大师兄今天就要摆个痛快 第164章

作者:合雪丶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不许偷听

苏子栀就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

苏子玫有些慌,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姐姐,许凝凝也焦头烂额的,可苏子栀什么都没说,她只是轻轻的擦了擦眼泪,摇摇头。

“不是她动手打的我,我没事。”苏子栀淡淡的念。

“这……”许凝凝一怔,以她那聪明的小脑袋瓜,很快便想到了始末,但她迟疑的问,“可这么做的话……其实不太好吧?”

她这般无缘无故给自己来一巴掌,看上去就好像只是故意装可怜,来让顾渊偏心而已。

“我相信夫君是爱我的。”苏子栀轻咬着嘴唇,在她说完这句话以后,她的房间门已经被推开了,顾渊一步步的走进来。

苏子栀抬头看他。

“我让她先回花宗了。”

这是顾渊的第一句话。

苏子栀微微一怔,摇摇头,“夫君大可不必如此的。”

“她说了什么?”顾渊凑到了苏子栀的身边,指尖泛起些许的灵气,轻轻的抚摸着苏子栀的脸。

“她也没说什么。”苏子栀摇摇头。

“乖,听话,把她说的都告诉我。”顾渊的语调柔和,眸子里满是心疼。

许凝凝皱起了眉毛,她好努力的去想了这件事的逻辑关系,总算是想了明白,一开始顾渊就是相信苏子栀的,他知道这一巴掌是苏子栀自己打的,花月忧不可能做这种蠢事,因为她要是真的动手了,那么她才会站在最对她不利的境地。

可现在苏子栀给自己这一巴掌以后,顾渊一下子就明白了。

苏子玫只是把那个镯子摘下来放在了桌子上,顾渊转头,看向许凝凝,“你现在去找万妖皇,跟她说,借我十万灵石,很快就会还给她。”

许凝凝匆匆点头。

她迅速的迈动小腿,朝着妖皇殿跑去,现在有乐子看了。

许凝凝的乐子之魂在熊熊燃烧。

苏子栀抬头看着顾渊,“真的要说吗?”

“不说我就揍你屁股。”

“夫君好坏。”苏子栀幽幽的念,“她说要我做个陪床丫头还好,其它的,想都不要想,子栀气不过,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她一向都是如此的。”顾渊轻轻的叹息一声。

他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以花月忧那个女人那奇怪的独占欲,要是真的能够和苏子栀和平相处的话,才会显得奇怪。

可他一直都找不到解决办法。

苏子栀抬头看他,“夫君觉得我应该做陪床丫头吗?”

“当然不该。”

得到了顾渊的回应,苏子栀的唇角勾了起来,“我没有对她生气。”

“我只是想告诉夫君一个道理。”苏子栀的语调轻缓,“因为我知道夫君爱我,所以我可以给我一巴掌,不用担心夫君对觉得我是坏女人。”

“夫君对女人的态度一向很软,也很大度,可越是大度,就越没法对很多事情做主。”

“她想要体面,所以我帮她体面了。”苏子栀淡淡的念着,她的眼眸里看不到悲伤,反倒安静而澄澈。

顾渊明白了。

“还疼吗?”

“早就不疼啦。”苏子栀无奈的笑,顾渊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脸,“下一次不要这样了。”

“嗯呢。”苏子栀乖乖的点头。

她是外表温软的小狐狸,可从来都不意味着她是小笨蛋啊,顾渊轻轻的捏了捏她的小尾巴,苏子栀的眸子又幽怨了起来。

“那你在这乖乖等我,我去和她说几句话。”

“夫君去吧。”

……

顾渊刚走出院子,就看见了在门口站着的花月忧。

花月忧瓷白的脸颊现在梨花带雨,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她望着顾渊,明明有那么多想要说的,有那么多想要解释的,可到嘴边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顾渊也没有说话,就和她这般对视着。

许久……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许久,直到许凝凝急匆匆的跑进来,她把一个锦囊丢给了顾渊,顾渊接过锦囊用灵气看了下,这里面有二十万灵石。

他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花宗主先好好冷静冷静吧。”顾渊把那个锦囊,以及之前花月忧给他的那些灵石全部拿了出来,一并递还给她。

花月忧没有抬手,她死死的咬着嘴唇,“我真的没有动手打过她。”

“我说了啊,我相信的。”顾渊的语调还是很温和,但他的眼神却仿佛少了些什么,花月忧能够察觉到的,他的眸子里总是充满宠溺。可此时此刻,仿佛那宠溺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你什么意思?”她的眼角有泪滴滑落。

“之前你给我的那些灵石,有些被我用来给子栀还有子玫买了首饰,想来你是不喜的,就把这些都还给你。”

“我不要。”

顾渊无奈的叹息一声,将这些东西尽数放在了桌子上,“要不要都随你,我以后不会再用。”

“为……什么?”

“我生气了。”顾渊很认真的说道。

花月忧刚想要说些什么,可顾渊却又开口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我一直都记得,我也很努力的想要对你好。”

“可我也很爱子栀,你不喜欢她也没关系,可之前她已经让步了,你却还要说那样的话……”顾渊的神情不再迟疑了,“所以我生气了。”

花月忧的泪滴已经滴落到了锁骨,“所以呢?”

“我觉得我需要冷静冷静,你也一样,你先回花宗吧,你在这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花月忧的眼泪宛若溪流一般流淌,“你当真要如此绝情吗?就因为我说了那么一句话?你对我的喜欢都是假的吗?”

“我从来都不喜欢逼别人做什么。”顾渊并没有因为她的眼泪动容,“你不喜欢子栀,你觉得她只是个陪床丫头,可我从来都不这么觉得,我很爱她。”

“她选择了退步,可你还要步步紧逼,所以我选择她。”顾渊的神情有些疲倦,“我不想和你再说,你回去吧。”

无边无际的恐慌忽然将花月忧淹没。

她敢说那样的话,因为她知道顾渊是个很温和的人,明明有时候嘴硬。

但他的心其实很软,她觉得顾渊不会生气,可现在结果已经摆在了她的面前。

花月忧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还带着哭腔,她凑过来抓住顾渊的手,“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

可顾渊的神情都没有丝毫变化,“这不是你自己做的选择吗?”

“我知道错了……我,我去给苏子栀道歉……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那她要是不接受呢?”顾渊忽然发问。

花月忧怔在了那里,是啊,这不就是苏子栀想要看到的结果吗?只要她不接受的话,那她就真的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明明对你那么好……你不可以这样……你不可以把我丢下……”

顾渊听着她哽咽的声音,此刻却又有些心烦意乱,他把花月忧的手给拿来了,微微皱着眉毛,“可这是你自己做的选择。”

“我知道错了……呜呜……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花月忧此刻的模样像是个在摇着尾巴的猫。

还哭成了小花脸。

“该原谅你的人不是我。”顾渊再一次的把花月忧的手给拿开,“你真的是知道错了吗?”

“还是说,你是第一次看我生气,所以只是想哄骗我,到时候你还是会对苏子栀不喜,说不定下一次你还会欺负她?”

“你知道的,我也是个很自私的人,如果要避免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只需要避免开始就好了。”

花月忧的心脏仿佛被狠狠的刺了一下,她呆呆的望着顾渊,顾渊闭上了眼睛,不想去看她此刻的模样。

“你是花宗宗主,你本可以什么都不缺,你想要谁爱你谁就会爱你,你不会缺少我的爱,你一个人也能生活,可苏子栀不一样,她只能依靠我,我答应过她会好好保护她的。”

花月忧听着他的语气那般疏离,明明现在两个人靠的那么近,可花月忧却觉得他仿佛一下子就变得遥远了起来。

“我……真的……知道错了……呜呜呜……我不会再欺负她了……我,我以后再也不会说这种话了……你不可以不要我……你不可以……你说过你会陪我的……呜呜。”

顾渊没有说话,他只是闭着眼睛,沉默着。

任由花月忧说什么,他都仿佛装作没有听见一般,直到脚步声在两人的身后响起。

来的人是苏子栀。

她看到了花月忧这般狼狈的模样,花月忧也在呆呆的看着她,苏子栀一步步的走到了她的面前来,拿出了洁白的手帕,替她轻轻擦了擦眼泪。

花月忧一动不动,嘴唇微动,却又没有发出声音。

苏子栀轻轻的叹息,“月忧姐姐,何必闹成这样呢?”

花月忧松开了抓着顾渊的手,她忽然抬起了手,苏子栀却猜到了她想要做什么,已经轻轻的抓住了她的手腕,摇摇头,“姐姐不必如此的,我没有恨你。”

“若是你要再给自己一巴掌的话,夫君就要心疼了。”

苏子栀轻轻的抓住了花月忧的手,温柔的念,“我们两个回房间里聊吧。”

花月忧呆呆的被她牵着朝房间走去,苏子栀还朝着顾渊眨了一下眼睛。

“夫君可不许偷听。”

第一百九十二章 如果我什么都不做

花月忧和苏子栀都坐了下来。

今天苏子栀穿的是一件粉色的改良旗袍,将她的身段衬托的优美纤细,而花月忧则是一身白色宫裙,两个女人就这般对视了好一会儿。

花月忧刚想说些什么,苏子栀已经伸出手指,轻轻的堵在了她的唇边。

“如果一开始不是我一直用夫君称呼顾渊,如果我没有刻意提你与我的身份之别,或许月忧姐姐也不会这么快生气吧?”

苏子栀的脸上并没有阴谋得逞的喜悦,也并没有炫耀,她仿佛就只是诉说了一件尤其平淡的事情。

花月忧脑袋里原本那些混沌的丝线,一下子就理清了。

她曾对苏子栀说过的话,其实她自己都知道本是不该说出口的,她可以想办法去做。

但是绝不可能说,可今天是因为苏子栀故意提起,所以她才忍不住将那些话说了出来。

她就是故意的!

可即便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呢?结局不会有任何的改变,花月忧轻咬嘴唇,低头,“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苏子栀沉默片刻,“我不想真的与月忧姐姐争吵。”

“就如同我之前说的,你是东域花宗宗主,可以在东域肆意呼风唤雨,数不清的人要听你的命令,你掌握着权柄,你可以给他很多很多东西。”苏子栀的眼睫微微垂落下来。

“可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在月忧姐姐的眼里会现在微不足道,如果我沉默。

如果我什么都不说,如果我什么都不做,我会被迫渐渐的离他越来越远。”

“呵,他对你的偏心还少吗?”花月忧终究是没有忍住。

“不是这样的。”苏子栀摇了摇头,“爱从来都不是用轻重去衡量的,如果我什么都不做,他才会陷入那个两难的境地。

因为帮谁说话都不好,一旦他选择了帮谁,就总会寒了另外一个人的心,所以他没法做选择。”

“所以这一次我要这么做,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以后就很难再有机会了。”

花月忧有些不明白,苏子栀的眸子很平静,“其实他都知道的。”

“什么?”

“他知道我一定会在你们两个人吵架的时候走出来,他知道我想要做什么,其实夫君一开始没有打算赶你走的,他只是替我吓唬你而已。”

“这还不是偏心?”花月忧的口气却不再像是之前那般满是怨念了。

“那如果他没对你说这么重的话,你会觉得这都无所谓,不是吗?”

苏子栀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花月忧的脸,仿佛要将她看个通透。

花月忧无法回答,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