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合雪丶
“当然不太好,因为你还有小狐狸要照顾嘛。”
洛孤雪淡淡的说了一句,接着转过身,朝着那只钟走去,她这么一动身,可就脱离了顾渊的伞面,顾渊匆匆的追上去,把伞面继续笼罩在她的头顶。
洛孤雪没有说话,她的眸子微动,身边已经多了些许剑锋的气息,她已经很久没再来这里敲钟了,敲动这面钟需要剑意而非灵气,对剑意的消耗很大,而剑意是需要养的。
这一次她再度敲响了这面钟,钟声开始不断的响起,一直响到第三十二声,才彻底停下,而她此刻将眸子转向了顾渊。
“如果是你的话,你能做到何种程度呢?”
“我?”
“我想看你真正能够做到的程度。”
“那我这么做了,你就不会生气了?”
“我从来都没有生气,只是有些话不吐不快,可能因为你太久没有见你,所以这些话今天忽然就有了勇气说给你听。”
“好。”
顾渊也站在了这面钟前,只是洛孤雪甚至没能从他的身上感受到剑意,这面钟就已经响了起来,但是敲响的声音却又和洛孤雪刚才敲响的完全不同。
洛孤雪一下下的数着声响,但她却忽然发觉,顾渊是敲一首曲子,曲子就是今天下午他教给自己的,所以她数不过来顾渊究竟敲了多少下。
但这首曲子很好听。
那面钟真的奏响了一整首曲子,而顾渊看上去还有余力,他敲响了今天教洛孤雪的另外一首曲子,直到结束。
洛孤雪的眸子看向他。
“如果你想听的话,我应该还能敲到天明。”
“你的剑意究竟领悟到何种地步了?”
“剑意成势并不是尽头,我不知道我究竟领悟到了何种地步,可这整个东域。
若是光论剑意的话,应该还没有人配做我的对手,任何人都不行,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修行内丹有很多种方法。”
“我知道,但我只是渡不过我的心魔,即便是修补了内丹也毫无意义。”
“心魔?”
“是啊。”顾渊原本以为他的笑容应该会泛起几分苦涩,但他忽然觉得好像也没有。
“境界易破,心魔难解,我的心魔比较特殊,倒也不至于到让我走火入魔的程度,或许我还要再多想两年吧,到时候想明白了,我自己会去找颗内丹的。”
“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动摇你的道心可不好。”
“你愿意说的话,我愿意听。”
“有你真好。”顾渊轻轻念,但他还是笑着念,“下次吧,等我心魔破了,我说给你听。”
洛孤雪轻轻的应了一声。
“我们回去吧。”
她转过了身,于是顾渊给她撑着伞,跟在她的身边。
一路无话,道路稍微有些许的湿滑,雨仍旧未停,顾渊手上的油纸伞摇摇欲坠,洛孤雪忽然伸出手,抓住了他手上的那把油纸伞,然后夺了过来。
于是两个人的头顶便没有了遮蔽的东西,顾渊本想用灵气来屏蔽这场大雨,可洛孤雪却轻声说,“我想淋淋雨。”
顾渊肯定没法拒绝她的请求。
他走在洛孤雪的身边,看着雨珠滴落在她的身上,她素白的长裙贴伏在了姣好的身躯上,玲珑的锁骨上面仿佛承了些许的雨珠。
路已经不长了,两个人还是走回了院子里面。
“你为何不敢看我?”
这句话顾渊总觉得有点熟悉,他轻声回答,“非礼勿视嘛。”
“你不是都没把我当成女人吗?”
“我可没说。”
“那你看过我身子了,你也没打算要负责,按照我师尊以前教我的来说,你应该去死。”
顾渊忽然笑了,“难得见你这副模样。”
“因为今天我不开心。”
“嗯?”
“每个月总有一两天不那么开心的时候。”
顾渊心想是这个道理,“那就更不该着凉了,你灵脉本来就属寒,又何况淋这场雨。”
“我想知道你敢不敢看我。”
顾渊这才终于转过身,院子里的流萤石不知道何时被点亮,灯光下的洛孤雪这一身白裙近乎透明,她的脸颊不施粉黛却又清冷娇艳,身子纤细而姣好,亭亭的站在那,被雨淋湿的衣衫紧贴着的曲线变得更加诱人。
“有什么不敢看的?”
顾渊的眸子和她对视到了一起。
过了大概一两秒钟,顾渊的手上不知道何时又多出了一条毛巾来,他替洛孤雪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而洛孤雪乖巧的像是个玩偶一样,一动不动的。
现在她湿漉漉的头发有的贴在后背,有的搭在胸前的起伏上,顾渊轻声念道,“去洗个澡吧,别着凉了。”
“嗯。”
洛孤雪先在屋子里的椅子坐下,她将鞋袜一并脱掉,雪足赤着,豆蔻般的脚趾微微蜷缩了起来,接着她换了一双鞋子,才开始在衣柜里寻找着衣服。
而顾渊则先走出了房间。
等洛孤雪拿好了衣服,走出房间以后,才发觉院子里已经没有了人影,她望向还未关上的院门,幽幽的轻喃一声。
“又不告而别。”
她的声音似乎有些许的埋怨与委屈,但还是走到了浴池,将身上的这身长裙脱下,身子一点点的迈入了浴池里,雪白的肌肤尽数被水汽遮掩,她望着水面,眼眸有些飘忽。
“惹你生气了吗?”
……
等洛孤雪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她泡了很久的澡,因为寒脉的关系,她并不能时常的觉得温暖,所以手脚常常冰凉着,只是当她推开房间门以后,恰好看见正在她的桌边画着画的顾渊。
“你……怎么在这?”
“我去弄了点甜汤给你,只是没想到你现在才出来。”
“我以为你走了……”
“走了也会和你说一声啊。”顾渊轻轻念,桌上放着一个小小的食盒,洛孤雪凑到面前打开,里面是放着一些桂圆莲子银耳煮的甜汤。
洛孤雪把那个小瓷碗捧了起来,凑到嘴边轻轻的吹了一下,抿了一小口,她的眸子露出些许惬意的神情。
“有点烫。”
“边上有小勺子。”
洛孤雪轻轻的应了一声,但她却忽然发觉顾渊的声音有些失神,她愣了一下,望向顾渊的眼睛,才发觉顾渊的眸子刚才正落在她身上。
洛孤雪低下头。
她的这条睡裙轻薄的宛若丝绸,是之前洛夜笙给她的,吊带的设计穿起来睡觉很舒服,可却露出了许许多多的肌肤,更何况她刚沐浴出来,亵衣自然是……脱掉的。
洛孤雪下意识的想捂着胸,不让他看,犹豫了片刻以后,仿佛脸上又露出几分愠怒的神情,她匆匆的爬到了床上,将被子拉过来盖住自己的身子。
“你……偷看我。”
顾渊肯定百口莫辩。
“我生气了。”
“嗯……我……”
“你只会惹我生气,不给你看,你喂我。”
洛孤雪的视线望向了桌上的那碗甜汤,裹紧了被子,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来。
第六十九章 剑势规则
今夜的洛孤雪分外可爱。
顾渊说不清变化在哪,好像洛孤雪也应该是这样子的,现在在这个微微冷冰的房间里面,她抱着小被子,身子蜷缩着,露出来的小脸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眼睛。
于是顾渊捧起了那碗甜汤,坐在了床边,盛起一小勺凑到洛孤雪的嘴边。
“烫。”
“那我帮你吹吹。”顾渊把勺子凑到嘴边轻轻的吹凉些许,再喂到洛孤雪的嘴里。
洛孤雪粉嫩的嘴唇微张,脖颈微微仰起来。
两个人都没有再言语,一直到顾渊碗里的甜汤已经见底了,于是碗被顾渊给收了起来,他轻声说,“沐浴过了就早些休息吧。”
时间已经不早了。
“你呢?院子里还有人等你吗?”
“那两个姑娘应该早就睡下了。”顾渊站了起来,走到了屋子里的流萤石边上,他的手轻轻抬起,流萤石的光芒黯淡下去。
“我走了哦。”
“好。”
于是顾渊替洛孤雪关上了门,走出门外。
……
空气中的寒流已至,突然落起大雨的可不止灵宗,远在东域剑海边缘的剑宗,今日同样落起了大雨。
宁修于沧澜剑域之中走出,尽管他的一身衣衫都有了些许褴褛的模样,神情却不曾看见半分的疲倦,反倒还有几分兴奋。
此时此刻,剑宗都还有不少弟子在演武场练剑呢,而宁修则一步步的走到了演武场,当他到那的时候,所有的弟子们都暂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大师兄。”
一众弟子对着他行礼。
宁修摆了摆手,“借剑一用。”
在他说出这句话以后,演武场内这数百名弟子手中的灵剑,都在这一瞬间脱手而出,只是并没有因此而愤怒。
反倒是满怀期待的望着宁修,这些剑刃都在这一瞬飞到了宁修的身边,于他的头顶开始结成剑阵。
剑阵里蕴涵着玄妙的剑意,剑光翻涌着,宁修抬头望着这天穹的数百把灵剑,他的神魂很强大,轻而易举的便可操纵这里的每一把剑刃。
剑意是玄之又玄的东西,可并非每个人只能领悟一种,宁修已经领悟了许许多多种的剑意。
所以这上方的每一把剑,如今散发出的威势都让人心惊胆战,可他的眉毛微微皱着,似乎仍旧有些不满意。
究竟问题是出在了哪里呢?
他的剑势本身就是以身为剑,即便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他自身就是最锋利的那把剑,是剑道至尊,按照道理来说,没有人能够突破他剑势下的规则才对。
但偏偏顾渊轻而易举的便挣脱了他的剑势领域。
宁修在沧澜剑域呆了七天,始终没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那一日的论剑,他从顾渊的身上看到了起码三种以上的剑势。
剑意原来真的可以再进一步吗?
宁修隐隐约约能够察觉到一个大门正在他的面前打开,但他只是站在门口,那扇门他再怎么努力去推动,仍旧都还只是虚掩着。
他很快就要渡劫了,宁修总觉得,在渡劫之前,如果他想不明白这个问题的话,最终这总会成为自己剑心的一种阻碍。
他修的并非是无败,也一直都相信人外有人,所以他倒是并没有太多的挫败,更多的反倒是求知欲,他很想知道,究竟要怎么才能做到像顾渊那般,使出一道剑势宛若摘花一般简单。
他头顶的剑阵变得愈来愈混乱,于是他将剑阵驱散,每一把剑又重新回到了正在练习剑招的弟子手上,他朝着一众弟子道谢了一声,朝着剑宗的大殿走去。
这个时间宗主应该还在修行,不曾休息的,所以宁修倒也不怕打扰了宗主。
“宗主,宁修求见。”
宁修面前的大门打开,他走了进去。
大殿内一片黑暗,并没有点燃烛火,但宁修能够感知到,黑暗的尽头就站着宗主,宗主身边的剑息他当然熟悉无比。
“宗主,弟子最近在剑道方面有了些困惑,想向您讨教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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