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合雪丶
顾渊刚推开门,发觉屋子里的灯光还亮着,他刚往前走出一步,又听见少女有些许的惊慌声。
于是顾渊凑的近离谱几分,流萤石被他点亮,顾渊看见了放在床边的粉白色亵衣,还有舒澜涨红的脸颊。
“我说怎么上回我的床单被你给换掉了。”
顾渊走到了床边坐下,看着舒澜的眸子,舒澜几乎是一瞬间便抬起手捂住了脸。
却又用指缝微弱的光亮偷偷的看着顾渊的眼睛。
她的睡裙肩带悬挂在肩膀上,露出大片瓷白的肌肤,顾渊将流萤石的光芒熄灭,接着便爬上了床,在床的内侧躺下了。
“都怪顾渊师兄。”
“怎么又怪到顾渊师兄头上来了?”
“哪有……送上门的糕点,不吃的道理?”
舒澜的声音很小,顾渊转了个身子过来,和她面对面,望着她努力睁开的眸子,无奈的笑。
“顾渊师兄可能哪天就不在玄药山了。”
这句话顾渊记得自己之前就说过。
舒澜微微发着亮光的眸子,仿佛在这一瞬又变得有些黯淡,她的努力的朝着顾渊的身边凑了凑,想抱住顾渊,犹犹豫豫的却又不敢伸出手。
她都记得的。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未来会在哪。”
顾渊沉默了一会儿,又补充了这么一句话。
舒澜的手还是伸了出来,轻轻的抱住了顾渊,她把脸颊埋在了顾渊的胸口。
她很努力的想问顾渊一些东西,可最后这些话却也只敢在心底说给自己听。
顾渊师兄的未来有没有可能……带上我……
可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想睡觉了。”她轻轻的念。
“睡吧。”顾渊同样轻声回应道。
……
次日清晨。
顾渊醒来的时候,舒澜正在床边穿着她的白色过膝袜,袜口随着她指尖一松,便紧紧的贴在了雪白细嫩的大腿上,接着她穿上鞋子,从床上跳下来。
她的裙摆也随即散落,她在顾渊的镜子前开始绑起头发来,顾渊已经醒了,只是想多睡一会儿,继续赖着床看她的侧颜。
“顾渊师兄。”
“嗯?”
“我有机会成为很厉害很厉害的女剑仙吗?”她忽然这般问。
现在她和舒月的修为都是元婴初期,这在灵宗已经算是不错的修为了,差不多都可以进入内门弟子之列,并且她们的年龄尚小,两姐妹都不过才十八岁而已。
顾渊也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下舒澜的问题。
“你现在已经是天道结丹,窍穴全开,如果正常修行下去的话,即便没有什么机遇,奇缘,那也能稳稳的踏入大乘期,这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舒澜知道了。”她咬着嘴唇,轻轻的应了一声。
顾渊没搞明白她为什么会忽然这么问,只当她是随口提了这么一句,便也没有再细想,他继续躺在床上赖着床,直到舒澜离开了房间,没多久以后又有脚步声响起来。
是舒月……
两姐妹其实很好分辨,除了眼神以外,最简单的大概就是她们的袜子了,舒澜平日里都穿着白丝裤袜,而舒月更喜欢黑色的,她的这身裙摆纤长,小皮鞋踩在木板上的声响很轻,只是一下子就扑到了还在赖床的顾渊身上。
顾渊幽怨且无奈的看着愈发胆大的少女。
舒月的身子现在就隔着被子压在他的身上,她的胸脯和他紧贴着,舒月的眸子微微撅着,眼眸里有灵动的光亮,“顾渊师兄又在赖床了。”
“难得多睡一会儿嘛,别闹。”
顾渊抬手在她的小屁股上轻轻的拍了一下,满手的柔滑。
舒月脸颊微微红了些许,她接着嘟囔,“还大清早的就吃人家豆腐。”
“再闹一会儿把你按起来打屁股。”
“顾渊师兄这句话都说过好多次啦,也没见顾渊师兄哪次真的动手过。”
舒月笑的愈发狡黠,她凑近在顾渊的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
“好啦,顾渊师兄,懒觉睡够了就该起床了哦。”
舒月的眸子满是蜜意。
她坐了起来,也走出了顾渊的房间,顾渊抱着被子继续开开心心的眯了一小会儿,直到觉得终于睡够了,才从房间里出来。
院子里的舒澜在练剑。
她练剑一直都很认真,挥舞着木剑的样子也有那么个架势在里面,舒月则一如既往的练着她的曲子,吹的倒是还不错,只是以此道破境的话,还需要更多更多的努力。
顾渊坐在了椅子边,眯着眼睛晒起了清晨的第一抹阳光。
花月忧的血够他饱腹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了,并且她的血也给自己带来了力量。
虽然没到特别夸张的地步,但现在他这浑身血气,接下来与宁修的论剑,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还有十几天就是与宁修论剑的日子了,到时候恰好与洛孤雪同去,论剑结束以后恰好下山看花灯。
顾渊把安排给算的满满当当,大概意外的只是当他这太阳晒得迷迷糊糊,昏昏欲睡的时候,他的面前站了一个身穿水蓝色长裙的女人。
她恰好站在阳光底下,所以顾渊睁开眼睛,看的朦朦胧胧的,尤其不清晰。
只是当女人的嗓音一响起来,顾渊便一下子知道了来者何人。
“今天天气倒是不错呢。”
“我本来心情也不错,要是没有你出现就更好了。”顾渊闭上眼睛,权当自己没看见她。
“过分。”
花初妍直接坐在了顾渊的腿上,凑近,幽幽的看着他的眸子,“你这家伙就是个害人精。”
“我怎么你了?”
“你不止欺负我了,你还让我师尊对你……然后现在又摆出这副淡薄一切不管不顾的模样。”
花初妍轻哼一声,“我来灵宗修行一个月,就住你这。”
“我这没多的房间,住满了。”
“那我就和你睡。”
“呃……”顾渊无言以对。
第一百零三章 这变成了一件很无聊的事
“你师尊有没有让你带话给我?”
顾渊沉吟了一会儿,问了花初妍这么一句。
“没有。”花初妍轻声回答。
院子里的阳光热烈,今日应该算是春节,花初妍的眸子似乎正满是玩味的打量着他的眼睛,她凑近几分,“你是怎么把我师尊给骗到手的?”
“可没有到手。”
“她为你茶饭不思,寝食难安。”
“有吗?”
“所以你真是个可怕的男人。”花初妍笑的愈发欢脱。
“我来灵宗学剑。”
“学剑你该去找洛孤雪。”
“她的剑法不够厉害,所以我想和你学。”
“你天资愚钝,学不会的。”
顾渊站了起来,似乎准备回房间,但花初妍一步步离的紧跟在他的身后,于是顾渊就拿她没办法了,他回过头,看着花初妍的脸颊。
她的脸上落满了明亮的光,瓷白的像是初雪。
她秋水般的双眸正闪烁着盈盈的光,顾渊看不清她究竟在想着些什么,但她的笑容确实明朗又美好。
“教我几招嘛。”
“我说了你学不会的。”
“那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厉害好了。”
“你很无聊诶。”
“可生活就是这样的。”花初妍往前轻轻的跳了一下,“做任何事都是无聊的,可有人陪就不会。”
“你的剑法为什么能够比宁修更厉害呢,他可是天生剑胎,剑神转世。”
这个问题似乎不止花初妍想问,院子里的舒澜也把眸子投射了过来,她大概听见了两个人的对话,所以她也好奇着答案。
但这问题肯定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顾渊想了想,将自己的君阙剑取了出来。
他只是很随意的挥出了几剑,劈,斩,刺,挑,这些都是最基础的剑招,各种各样的剑招都是万变不离其宗。
“这是招式。”顾渊看着花初妍,“寻常的剑修沉浸在招式之中,难以自拔,招式也有极限,即便是再诡谲复杂的剑招,最终也可被对方的力量和速度来破解。”
“所以当招式练的差不多的剑修,便开始追寻剑道里的意。”
“所谓的剑意,便是剑主人的意念,他想要什么,他明白了什么,他理解了什么,这时候他便不再拘泥于招式了。
因为所有的招式他都已经大成,于是他以意念沟通天地,但凡出剑,都是因为他的意。”
花初妍认认真真的听着。
“当到了宁修那种级别的修士,他不再拘泥于意,因为他的任何一剑都可以是意,他可以在这一秒是喜,下一秒是悲,这些都是不同的剑意。”
“所以他开始追求势。”
“如果说剑意是剑主的意念的话,剑势便是剑主在天地之中的存在证明,他通过无数次的挥剑,日复一日的努力,他终于找到了事物运转的规律。
于是他开始窥见因果线,窥见这个世界的终极,并从世界的终极中窥视到了规则的一部分,成为了他的剑势。”
“宁修的剑势便是剑中帝皇,我不明白这究竟是因为他的努力,还是他所谓的转世残留的记忆。
但他的剑势确实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他是最强的剑修,因为他已经从世界的终极中窥见了规则,掌握住了权柄,所以他本该是最强的剑修。”
这些是曾经花初妍和舒澜闻所未闻的说法,所以花初妍现在的好奇心被勾动到了极致,她看着顾渊,眨巴眼睛,“那你为什么能够胜过她呢?”
顾渊一笑。
“不告诉你。”
他转身朝着房间里走去。
花初妍在原地愣神了一两秒,跺了跺脚,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一旁的舒澜看到这般场景,莞尔一笑,她暂且将手中的剑刃收起,走到了顾渊刚关上的房间门外,轻轻的敲了一下门。
“顾渊师兄是要睡了吗?”
“没呢,在写戏本子。”
于是舒澜推开门走了进去,她走到顾渊的身后,安静的看着顾渊写着戏本子,安安静静的没有说话。
顾渊忙活了一会儿,随口问,“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原来是可以说的事情吗?”
“当然可以,只是想作弄她一下而已。”
“原因其实很简单的。”顾渊认真的想了想,他将手中的笔暂且放下,将凳子挪了挪,转过来看向舒澜,“这世间的一切都是‘有'。”
“有?”
“对,这世间的一切都是如此,但他握住了剑,他就总归是有欲望的。
因为他的欲望,所以他窥见了规则里的权柄,掌握了剑帝之势,但规则本身是'无',它只是一切事物运转的规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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