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曙光 第276章

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他能想到这一层,却也唯独想不到斯特凡诺的可能性,也是因为他们这些「知情人」深信斯特凡诺的登场不当只有这么点人,以炎国语说的话,便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越是身份重要,越是不当轻易涉险。

也没听过那家伙本身有什么实力自保。

“罗德岛没有理由针对我们,除非是……因为苍七……”维德佛尔尼尔皱了皱眉,“如果是这种可能,那么我们用不了多久就能收到「恐吓信」了。”

“还有其他什么可能么?难道还能是你自家公司的程序员?”亚兹拉尔怪笑道,“我记得炎魔计划里有个数据维护专员似乎与苍七走的很近哦,有人瞧见过她和另外的谁与苍七离开公司。”

“她还没这个本事……”维德佛尔尼尔漠然道,“炎魔计划的所有相关者都曾是我面试的,她们能聚在一起也是我的授意。”

“喔……听起来,是从第一次见面你就准备安排了?”

“那时候我能看到的东西还有很多,而近些年来,越来越少。”

关掉了墙壁的那份报告备件,维德佛尔尼尔疲惫闭目:“或许要不了多久,我甚至可以就用维佛尼作为名字了,听起来好像还自由些。”

“完全……不在乎……”亚兹拉尔笑着扬手,“我啊,只是想起升华项目的其他孩子也是你面试的对吧?既然你一开始就能看到他们的未来,那又何必在那时叹息呢?”

“呃……”刚闭上眼没多久的黎博利人闻言而睁,盯着萨科塔人的目光变得冷漠而危险,而后者当然能意识到自己踩雷却又依旧保有着愉快的心境,甚至还能继续出言。

“虽然我很想嘲笑你的矛盾,但现在我们都要面对奥丁的猜忌与质疑,所以弄清楚重点咯。”

“那不是重点,祂一直知道的很清楚……”黎博利人挪开了目光,看向了前面的无数监控画面,“但这也是祂欠我们的,所以这不是重点。”

“哈哈,那种家伙也会有亏欠一说么?”

“正是那种家伙,所以才会将得失分的很清,而且祂还需要我继续做事……”黎博利人说着站起身来,“或许,终于到了把假身换下的时候了,我该重新坐在莱茵生命的顶层办公室中,而不是在这地下的工厂。”

“炎魔计划要收网了?”萨科塔人反应不慢,想阶段能让有必要站在台前的,只有上面的骚动。

而黎博利人则是摸出终端上显现的光幕扫了一眼,然后回过头来:“这正是祂不对我们动手的理由,还有就是,最初的话题,除开没什么猜测意义的完全未知新势力外,我又想到了一个可能。”

“什么?”

“你昨晚在晚会上说过的,犹大对苍七的资料很有兴趣不是么?”维德佛尔尼尔注视着亚兹拉尔惊愕的脸,“我不知道他的目标是苍龙七宿还是苍龙七宿相关的意义,不论是哪一种,炼狱机关的研究都能给他帮助,而他恰巧也是如今哥伦比亚为数不多的,知晓炼狱机关存在的家伙。”

“他怎么可能有这黑客技术……”亚兹拉尔觉得这是最没意思的可能,几乎不会成立,“他手下也不可能有,那帮满脑子献祭的傻逼,秘教的高材生也就那几个主教了,至少他们数学不错,仪式不会出问题。”

“也就是说你并不质疑他的作案动机,只是觉得他缺乏条件?”维德佛尔尼尔面色古怪,“那他找个有脑子的不就好了?”

“他们掌握的那些秘术也足够培养一个专攻此道的家伙。”

亚兹拉尔刚想驳斥些什么,又想到了什么而顿了顿,沉默了几秒后,才感叹道:“真乱啊,我们到底是谁跟谁互下绊子?”

“本就不是真正的盟友,棋盘一乱,大家自然就开始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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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跟打牌一样,这帮人感觉场面乱起来了就可以说书了,神抽了,甚至趁乱多抽几张牌了,哥伦比亚现在就是这种牌局——”

“不是,你说这个谁懂啊!东国那游戏王我才看了二十来集,而且你所谓的预言都预错了好么?”

“我又没说是预言,我只是说我梦里见过类似的动画有那样的发展和走向,预言是你自己脑补的,丢人!”

“你哪次这么说的时候不都说中了?你还说你不会预言!”

“会就会,不会就是不会,就像刻俄柏学数学,真的就是不会。”

“草,有这么迫害小妹的大哥吗?”

“您好,有的,主要还是看到她就想起来了,好了,禁止说出这个名字,伦道夫你也是,限时失忆一下。”

“好……”

炎国语的对话结束一转维多利亚语,因为语言不通而感觉自己被「排挤」的伦道夫放下手中的《叙拉古o黑手党与西西里人》来微微颔首,随着他们的目光也瞧见了那同一位年迈女士一起过来,已经转化为快步小跑朝着大厅正门冲来的佩洛少女。

少女?

伦道夫微微一怔,只是望着那孩子就能感觉异常的不协调,同时他还听到了熟悉的颤动声。

惊的他立刻回收看向了搭在一旁的手杖。

正是那东西在颤动,因那来人起了过于剧烈的反应。

那是……

愕然的再回首,望见那少女一面嚷着大哥一面轻盈的越过沙发,扑向守秘人的怀里然后被其一脸无奈的稳稳接住后,抱向一旁侧坐并拍了拍头叮嘱要坐好的温馨一幕。

伦道夫眼中的虚幻之影逐渐消退。

但与其说是自然消散,不如说是被压制。

他完全能察觉,在那守秘人两次轻柔的拍头之后,不协调的异常感明显消去,最直接的证明便是手杖的颤动频率迅速降低,在数秒内安静了下来。

噤声……

伦道夫看到了他对自己做出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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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落于纽约区的企鹅物流是一家自由的物流公司。

这份自由包括了开工时间,以至于都已经上午九点了,这里连大门都没开。

就开了个小门,能瞧见里面隐约有人在的动静。

不过考虑到此刻内部的氛围,或许不直接开门的举措也是正确的。

至于是什么样的氛围?看那缩在红皮沙发边的空就能明白,靠着饰品伪装成鲁珀的卡斯特少女既不擅长应付这样沉凝的气氛,也无从加入两个真鲁珀的对话。

倒是旁边的企鹅抱着个爆米花桶,正在用他那黑黑的鳍状肢朝里面糊那剩的不多的爆米花。

“你来这里做什么?出去。”

“你又不是老板,你能让我出去?”

“今天企鹅物流休假不营业,不接业务委托,何况你也没那个资金吧?”

“啧,难道我就不能帮跑跑啊?他给我钱哦。”

“企鹅物流工作准则,不接受转承委托,请让委托者自行前来。”

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便是在那站着,前者一如既往的挂着游刃有余的讥嘲微笑,后者一如既往的冷着脸寒声冷语。

以前见过类似的对峙还没什么感觉,这一次空能察觉到确实的敌意针对,这种感觉,下一秒打起来都不奇怪。

按理说自己该上去劝劝,但是旁边坐着嘎嘣嘎嘣的企鹅却之前就拉了她一把。

“再看看再看看,反正死不了人。”

不嫌事大啊……虽然早就知道老板是这性格,但空还是不想看到这种事发生,而且这怎么了就成这样?昨天拉普兰德来玩都还好好的,不就一个晚上吗?

发生大事了吗?

过于茫然的空,甚至想问问TIanchao老师知不知道。

说起来今天老板说休假也很奇怪,明明不是哥伦比亚法定休息时间,老板也不是个会随便给员工放假的类型。

一旁的老板还在语重心长:“小姑娘别瞎想了,看戏就是,看戏!对了,说起来我什么时候定过不接受转承来着?”

“那是三天前的规矩,两天后又被老板你退了吧?”空记得有点清楚,话说她俩嘴里的苍七是谁?

“啊?哦,那天好像喝多了……”企鹅挠了挠头,挠的头上那一撮毛黏在一起,看了眼始终在局外,坐在大老远的电脑旁还戴着耳机的伊斯,再回过头来,小声说,“那俩家伙打不起架的,至少在我们面前不会打,所以看着就行了,不看反而出问题。”

这话空不太能理解。

而那边还在对线,似乎刚好是拉普兰德的回合。

“嚯,明明是个打赌都输了的家伙还能赶人,我觉得哥伦比亚也没把你教到多好啊?”

“什么赌?”德克萨斯问着就怔了怔,沉默不语。

“想起来了?随口说的就不算数了么?”拉普兰德笑问,“他可是把你一起给送过去了,是我赢咯。”

“那是你先开口诱导的。”德克萨斯低声说。

所谓的随口打赌,还是昨晚雨夜前的等待,赌两人站在那时,楚信然会先送谁过去,德克萨斯算是被套路了,没想什么就赌了拉普兰德。

“哈,承认自己输了就那么难?”拉普兰德嘴角扯得更高,瞥了眼不远处的空和大帝,倒也后退了半步,“管你怎么犟,反正别忘了结果,你总得听我一次……还有,这次我不是来找你的。”

“你应该一开始就说。”德克萨斯先是一愣,继而更加阴沉。

“那不行,那就不好玩了。”

摆出更加愉快的笑容,拉普兰德做出了叙拉古式的离别手势,然后冲着空和大帝所在的沙发方向走来。

不过在空略显慌张的想着该如何开第一句口时,拉普兰德先开口了,是冲着她身旁的企鹅。

“苍七的委托,要七天内哥伦比亚所有贫民区的死伤人数统计图,最好是在地图上标出来?”

空愣了愣,第一次听到这种奇怪的信使委托,听起来更像是情报贩子才该干的事。

而老板显然更在乎内容,直接就嚷嚷起来:“你这是什么甲方?贫民区的死伤人数?那种东西调查的出来吗?每分钟都可能死人。”

“你得跟他说,他说这很重要……”拉普兰德耸了耸肩,看了眼后面一旁盯着自己的德克萨斯,又回过头来继续道,“就算救不了那些人,也能让他们走的安详点。”

“我最多给出死伤程度……”企鹅甩掉了怀里的爆米花桶,指了指斜对面的白板架,空一直不知道那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哥伦比亚这几天会尤其乱,他打算做什么?”

这种问题……

拉普兰德瞧了眼因为此刻对话的某些字眼而表情僵硬起来的空,将准备冒出的「杀人」憋了回去。

倒是看到了德克萨斯走到了那企鹅旁边,灵光一闪道,然后嘴角重新勾起。

“围猎……”

NO.240:没想到的事,还是有的。

(真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四天前能冲到一天一万七千字,如今只能一万二了。番外照旧,写完格拉斯哥之前不会断,小短篇啊,断了就真没状态了。)

收到了来自拉普兰德的短讯,维多利亚语和简单特殊符号构成的简短报告。

虽然掺杂了某类比较突兀的,诸如?之流的符号,但想到这家伙确实翻过自己的MSN过往动态,从别人的回复里学到这种奇怪的东西也不奇怪。

也因为内容涉及对德克萨斯的调侃,着实不知道那些突兀的符号点缀是用给谁的。

抛开吐槽心思回以感谢与继续关注德克萨斯家族的动向命令,楚信然收回了手机,然后看了眼不远处停留的伦道夫,做了个继续走的手势。

“你没必要等我。”

他们现在刚离开夏梅隆庄园的大门没多远,现在是要重新回到各自行动的状态。

楚信然、伦道夫o罗兹、夏梅隆,出去一开始预料之外的不快开头外,重新回到的正题进行的很顺利。

虽然因为有孩子的存在而在对话上有所遮掩,但也不成问题,在客套与问候还有同孩子的简单相处中完成了情报统和与交流,对哥伦比亚如今的局势和接下来需要转变的方针都在辩论中定下了新的方向后,此行的目的便也完成了。

至少伦道夫是完成了,而楚信然还短暂的陪那佩洛女孩玩了会儿,以教学的方式。

再一次被夏梅隆暗地里吐槽是骗小女孩学习,罪大恶极。

还行吧,又不是向未满十四周岁幼女传授微积分,总不至于被抓起来。

不过也确实有些赶,他甚至早早托纳莎嬷嬷给刻俄柏打下法术基础。

虽然这孩子目前的智力大概教了也没印象,但有些教法是能铭刻本能的,不是什么太深奥的方案,也不是什么神奇的魔法,单纯就是练习与逼迫。

孩子会感觉很不好过,就算做到寓教于乐,大量次数累积起来就会开始枯燥乏味,但他仍是不打算停手,就算这会影响眼下的亲昵关系也不会停。

他还能在夏梅隆庄园待的时间不多,或者说能在哥伦比亚待的时间都不多,他也不打算带着她一起走,那孩子始终是要自己旅行的,那是她身上承载的祈愿,自由自在的探索,并探明原身的秘密。

在泰拉,旅途不是安逸的观光而是名副其实的探险,各地的人文与风气注定了不能一帆风顺,甚至直接遇害也有可能。

所以他才这么抓紧时间,希望分离后的再见之时,她能确实的有所收获。

也希望彼此的求索都能有所收获。

即便是人工捏造,但两人的处境确实是相同的「兄妹」。

刻俄柏迟早会明白自己承载的意义,哪怕其本身的特殊令她很容易迈入感染者的行列。

楚信然也相信自己终能真正认知自己,哪怕真相可能摧毁现有的一切。

但有些责任和有些事,要么天赐要么自选,都终归是要做的。

区别只是刻俄柏显然还未做好准备,但没人知道她何时就会萌生想法,也没人能够阻止她。

楚信然不会阻止她,也不会让别人阻止她。

将危险以言语告知,将险阻以影像展示,将困境以故事描绘。

如此一来,她若执意要走,楚信然会给她准备一个装了三分之一蜜饼的背包,相信庄园里的其他人也有自己准备的礼物。

那些人也不是普通的叔叔阿姨嬷嬷爷爷,到了那一步还会执意阻拦的,可能只会是夏梅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