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曙光 第387章

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有着能够支撑其不被当做谣言驱散的实例,却也因为实例不足而难以证明。

显然,这本质是因人而异的,这就像神民会天赋很好一样,属于其实没什么卵用的传言,但却有着相当的市场。

这份市场肯定有着神民群体自己在构筑维持那份微妙的超然感,也同样有着基于各种理由的其他民众在推波助澜。

但不论他们的理由是什么,楚信然都懒得知道,毕竟他既不属于神民,也不属于先民,却也被区分出了少部分完全人形,仅保留种族特征的群体。

有了这样的定义,听起来也能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了,但事实却是他仍然在寻找那份真实,便也是因为那份真实并未被那份区分概括在内。

那份区分,仅仅是将他们这些异类粗暴的归类,其根本就是一片空白,以至于实际的内里都由当地的具体状况而填充,单纯的个体毫无参考价值。

这样的状况,又如何能够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存在?

仅仅是一些人擅自将自身与其浅薄的知识与印象进行归类,造就了这份空洞简陋的名讳。

——孟章;

这个称呼自一位东国沃尔珀人口中诵出,初听有些微妙,但若是知晓阴阳师的由来就当明白一切顺理成章。

正因数百年前的大炎那份「阴阳五行」思想传入极东,才有了后来的「阴阳道」,才有了极东统治者为了推动文化变革而将其称作「新知」加以利用,后来更是由一位极东来的道士留下了一本《易经》,这也作为阴阳术的基本文献,衍生而出了后来的种类。

《河图》、《洛书》、《太乙》等阴阳道专门典籍一度被禁止平民持有,后来的极东统治者甚至打算将阴阳道作为律法制度的一部分,同时也作为国家的独占工具,将这份不仅可以观天象,知历法,还可以进行占卜,甚至可以用于运算的奇知牢牢把控在以阴阳寮为首的超然物外下。

而在这同时,神道教和阴阳道的也有着牵扯不清的关联,神官与阴阳师的合作与敌视更是由来已久,不过神官暂且不提,既然这里都是正牌的阴阳师。

那么,那份一切阴阳术的起始典籍《易经》之中所记载的那句话也该是他们每个阴阳师都能诵出的语句——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

四象即为:太阳、太阴、少阴、少阳,同时也有少阳、老阳、少阴、老阴的说法。

更之后,则是从数学角度、方位、年岁角度,以及人名与飞禽走兽论及的的概念。

那本书其实没有具体的解法,一切的后续概念都是后来人在用自己的理论来牵强附会。

可那些理论之中却也同样有着被公众认可的说法,以上提到的那些角度便是其中的佼佼者,而同楚信然直接扯上关系的便是那份人名与飞禽走兽的了联系。

从人的名字论四象为:孟章、执名、监兵、陵光;

从飞禽走兽论四象为:青龙、玄武、白虎、朱雀。

这是相距于《易经》可考的出现时间往后三百年才被发掘而出的联系。

但也因为是发掘而出而非后人自创产物而被一同列为同一类的必要知识之中,而这与楚信然所对应的,自然便是青龙孟章。

天神之贵者,莫贵于青龙——《淮南子。天文训》。

四象对应的四尊异兽以青龙地位最为尊贵,由此成为四象之首的同时,也因为青龙属木,因而被称作代表春天生机的仁德之神。

监察司 雨水;

苍龙七宿 孟章神君;

似是巧合般的一切早有定论,从很早时候开始,就有人将他视作那份化身,而他也因早年那谈得上艰难凄惨的遭遇而甘于那份便利,并未有过如何的排斥。

哪怕听多了有些生厌,却也没到否认这一切的地步。

但他有必要出现吗?

他分明都做好了了断那些家伙的准备。

“我们准备好了必要的见面礼,还请现身一见。”

“那么你们有两分钟的时间说明……”

黑色的身影自那不起眼的阴影中走出,将那还残留在身侧的淡淡墨流挥洒开来。

“说得不好就不用走了。”

NO.38:运气真好。

(盼泽塔更新的日子近了。)

“秩序的象征将铲平起伏的欲望,斗争不被允许。黑手党的欲望绝无虚假,但却应被牢牢掌握于手。真话是力量的源泉,是控制的杠杆,而在那位夫人的面前,不论真假,都当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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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拉古的移动城市佛洛伦斯,自一大早就发布了城区模块整合通告,以此提前准备避开一道小型规模的天灾。

虽然是小型,但预告的时间也是两天后这样紧张的状况,便也不得不让这座城市考虑起了提前转移。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毕竟小规模的源石天灾本就在特征上不那么明显,天灾信使的探测工作就算稳定勤快的继续着,也容易被粗心给忽略过去。

当然,其实也有新来的天灾信使更擅长于荒野的地形勘探的原因。

佛洛伦斯地处一座宽广盆地,四面环山的同时还散布着好几道河流。

尽管有着颇多矿产导致开垦过度有些荒废土地的意思,但那也是与天灾前兆关联不到的远方,城市移动范围一直都是在盆地中心区以及西南角的平坦地区中,是对一个荒地特长者而言相当微妙的区域。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尽管周围人对她没什么怨言,天灾信使普罗旺斯仍是对这份预警结论得出所花时间颇为自责。

大家都明白她是临时接替上一位天灾信使,诸多事务的交接都还没有真正完成,能探测出灾难来临便已是不易,两天时间算不上无路可退,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哪怕最忙碌的那批人不免嘴上抱怨几句,那些抱怨也其实是传不过来的,喜欢说闲话的更是会被周围人来上几句公道话给怼回去。

于是那位代号为普罗旺斯的鲁珀天灾信使便也当听不到什么碎语。

但就算没人给她额外加压,她自己也会根据过往的探测记录对比这一次而深深的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便显得有些失落。

这份失落其实没多少时间可供沉湎,因为她的事务并不因为探测到天灾成型时间而结束,之后还有相当的忙碌需要她的参与。

各个城区都在已经规划好的路线中准备分离迁徙,这不只是相关工作人员需要忙碌的问题,或者更准确的说,所有市民在这一刻都算是相关人员,准备做好准备的同时服从调度者的安排与相应的安抚。

天灾出现的频率并不高,至少从泰拉为单位深入到单一移动城市的话,天灾出现频率并不高,有些地方就可能百年没遇到过的天灾,而有些地方能一年就撞见好几次,真正的移动城市,移动就没停过。

佛洛伦斯上一次的天灾是十几年前,这差不多是不少年轻人刚有记忆那会儿的事了,所以在面对这再一次的灾难,便也难免显得有些生疏。

同时还有大批的游客直接选择离开。

毕竟绝大部分人都不会觉得同移动城市一起共度迁徙避开天灾是什么有趣的经历。

当然,也有些猎奇分子准备就地拉远距离驻守,要用手头的物事来对天灾成型和兴起进行记录什么的——

这种事若说判断的好倒也可行,影像资料不论是拿去卖还是单纯自嗨都没问题。

判断不好?判断不好自然是一同被卷进去。

泰拉一直有多个报社与资料搜集的组织致力于搞些既不完善也不及时的天灾记录。

但就算既不完善也不及时,也能看到其中记载了每年大概有多少人因为天灾而丧生,这类自寻死路的家伙丢在里面都溅不起什么水花。

于是便是这样从上空看来是一座城市缓缓分离成数块,并且都遵照互不干涉的航道挪动的画面中,还有那周遭的道路上跑满了车辆。

就像一堆的蚂蚁,挤在那至少此刻还未被阻隔影响的小长方块上。

还有些「蚂蚁」索性不跑公路,直接在周围的草地上狂奔,突出一个更赶时间。

不想堵车的同时还对车身有着相当的自信,当然可以在大路以外的地方跑。

作为一座大型的移动城市,佛伦罗斯周遭也有着不少的中转站与补给站,更有着不少固定的小镇与村庄一类的,他们倒也不担心中途抛锚的问题,只是需要考虑按照叙拉古的淳朴民风,会不会路上出些什么事。

毕竟,虽然在北部地区能够免去南方常见的黑手党行动,但没有黑手党的作用并不意味着犯罪率下降。

现实总是带着些微的讽刺,北部的犯罪率总是比南部要高出一截,黑手党的存在确实本身就意味着犯罪事件。

但他们的存在也同样制约了过盛的犯罪事件,那份适用于灰色乃至黑色地带的规则造就的结果便是如此另类的保护着南部居民们安居乐业。

就这一点,德克萨斯家族和高尔文家族的方针其实都没有变,他们作为外来黑手党在哥伦比亚发展,选择转换方式来介入商业与政界,而在叙拉古,历史悠久的黑手党们直接以最纯粹的手段介入商业与政界的状态,仅仅是方式不同,算得上殊途同归。

而到了叙拉古北部这样缺乏深厚土壤的土地,即便是强如这突入崛起的西西里夫人,也会转换些策略,不那么大张旗鼓到仿佛要践踏政府面皮般的行动。

兼职杀手的黑手党成员,也有不少。

声名狼藉的拉普兰德,也一样能当做那份再明显不过的事例。

在此刻也一样的活跃。

活跃于一辆两辆车前。

一辆车已然抛锚,甚至连车胎都少了一个,车身更是一副凄惨的模样,靠近底盘的位置满是留下的痕迹。

而另一辆车只是有些歪斜的停在不远处,其中的司机胆战心惊的望着那外面那两个被他猜测大概是黑手党成员的女性。

他的猜测也完全没错,两人之一的一位作为他所负责搭送的乘客,当着他的面干掉了七个骑着哥伦比亚双轮机车的狂徒,以比他们更加嚣狂的方式——

在车上用短铳打爆了三个人的车胎,继而直接招呼着他停车的同时跳下了车,然后硬生生靠着不知道是什么法术的攻击方式把剩下四个人的车也给直接搞击倒,然后上前将那些人一个个杀掉。

在这份过程中所体现的冷血与矫健甚至能让司机忽略她的美丽与最初表现过的柔和,可也正因其展现出的强大实力,令他能够在认出那最后追上来甚至报废了车辆的鲁珀女性是著名通缉犯拉普兰德时,仍然打算等待那位乘客的归来。

显然是对其充满了信心。

而这其中也未尝不是因为后者身上明显带伤的缘故。

“真是疯啊,为什么带着伤都要来追杀我?”

大大的沃尔珀耳廓和柔和的五官让女人乍一眼看上去温婉和善,可当她一开口,老练中带着痞气的语声便能瞬间打破最初的念想,正如她手中执着的利刃那般锋锐有力。

可她对面的少女也同样不是好相与的角色,哪怕左手缠满了绷带甚至有着明显的渗血,却也丝毫不妨碍她发出一声嗤笑:“这伤能碍着我杀人么?”

“不能,所以我有什么不能来?”细长的刀刃是在叙拉古并不常见的款式,中段的半圆状缕空金属环更是随着源石技艺的催动而隐有银色的光练流转,持刀的少女微笑着望向女人,“倒是后面那些家伙……”

她微微侧身以刀尖指了指后方那些零落散于各处的几具尸体:“那些家伙不等我,自己往前冲的热火朝天,我还以为能省点事,结果却害得我把车都开坏才堪堪追上,真是活该啊。”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我把你杀了之后还能正常回去……”

回过头来的少女话语顿了顿,望着那骤然缩回头的司机所在的越野车,“你那辆车倒也不错,里面的司机还活着吧,等我把她砍了你可得老实送我回去。”

女人闻言表情古怪,倒不是觉得对方太嚣张,而是诧异问道:“你开不来山地车?”

“会开车和想不想开是两码事,而且路也难认啊——”少女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重新执起了刀刃,“不说这个了,你是打算干脆一点直接了断还是非要我动手?”

“我觉得该有第三种选择,拉普兰德……”女人笑了笑,头顶的双耳也稍稍晃了晃,“既然带着伤,那也能给我些跑掉的机会吧?”

“哈?我这伤可是自找的,和过去道别总该有点仪式……”拉普兰德讥嘲道,“不过是一两年不见你就这么这么膨胀了么?还是说有个女儿也能觉得自己变强了?”

“或许还真有可能哦……”女人笑着的表情看不出是玩笑还是认真,“拉普兰德,你说不定也该试试做母亲的感觉。”

“免了……”拉普兰德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面无表情道,“做这种梦合适么?你女儿也得了矿石病对吧?你觉得她能做什么样的梦?”

提到了女儿的病情,于是那女人的表情便也难看起来,连握着武器的手都稍稍颤了颤,俨然是没想好,而她那目光微微低垂了几秒后,又重新抬起头来问:“拉普兰德,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在她的记忆里,上次见面的时候,对方的左眼还没那道显眼的疤痕。

作为家族之中的得力打手,叙拉古这黑帮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也算是都有所了解。

更何况是拉普兰德者这种搅起过大风浪的家伙,更更早的曾经,也算是有幸一起共事过,后来的数次并不正面的冲突倒是不提也罢。

“哥伦比亚给我留下的礼物之一,我猜你肯定好奇过我为什么能回来,或者我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早……”

说到这个的拉普兰德,又笑容洋溢起来,“但我不打算告诉你,倒是那位女士对你家族的不满是我最后需要替她做的事,你觉得人会在什么时候放弃唾手可得的自由?”

她一面说,一面提起了另一只揣在衣兜里的手,取出了一枚骨质的桂冠型吊坠,而在望见那枚吊坠后,女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那是西西里女士的信物,也是黑手党历史积;

“对我而言能有很多理由,但对你,恐怕一个都没有吧。”

女人叹了口气,然后猛然扬起了手,几乎是在那一刹那,拉普兰德听到了引擎发动的轰鸣声。

也是在那一刹那,她也踏步疾行,比对方挥出利刃的速度快上半秒,足以取得那份明显的优势。

在那份优势面前,对方的武器会连人一起被击飞,继而迎来她紧接而至的攻势。

可也正是在那一刹,她察觉到了一丝明显的不协调。

对方不该能退那么远才是。

尤其是那方向还是朝着……

叮——

金属碰撞的短促低鸣声中,流转的狼魂随刃而出,带着主人那份打断对方逃离的急切撞向那洞开的车门,却在对方早有预料更加迅速的抬手中怦然关上了车门!

轰!

能连精神冲击都一同涵盖的源石技艺固然同样能干涉物质,却也仅仅是轰出了个狼首的凹陷。

虽然出现了相当的裂纹却也没能直接击穿车门,那辆车也在那短暂的摇晃中疾驰而动,以拉普兰德的脚力无法企及的加速度起步行驶。

“呃……”本来就是因为一帮傻逼不等自己非要自己冲而搞得现在好像就是来替他们收尸一样的拉普兰德站在原地,看着那被自己硬生生飙坏了一辆车却也还是跑掉了的山地车车尾,看了两秒就立刻回头,朝着身后的那些双轮驱动车跑去。

虽然人都是尸体了,但那些车总该有那么几辆没坏的吧!

本就是刚赶来还没动手准备先唠嗑几局再好好享受厮杀的拉普兰德相当不爽,而这份不爽让她只想立刻追上对方再什么话都不听的再把对方砍死。

就与此刻另一边的青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