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曙光 第837章

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而面对他的疑问,苍龙沉默着,垂下头去。

“也是因为她的话吧?”楚信然道,“我们的联系一如既往,枝蔓扭结,相互缠绕。”

苍龙仍是沉默,而楚信然却抬手轻轻拍了拍它的头。

“我没有责备你,反而很高兴……”他摩挲着苍龙的头,手指顺过龙角,抚摸着它颊边的鬃毛,又轻轻拍了拍。

而目光则是望向周遭的黑暗,“你也能被她所触动,这很好,你现在能够领会一些了,那在之前令你不以为意的情感。”

他收回了手,而苍龙的脸上还带着些许沉思与困惑。

从周围的黑暗中收回目光,再看了眼手里那因力量庇护而莹莹发光的笔记,楚信然合上了笔记,转而朝苍龙招呼一声:

“走吧,想不明白也不用急,而今位置对调,该我催你集中正事了。”

“还有你也是。”他说着,目光朝着上方。

虚空无物,连脚步声都无法诞生的身后,汽灯般的两道暗红光束投来,接着是黑暗褪去也令其走入的辉光中,苍龙七宿o改朝他垂首。

没有苍龙入内控制,他自己靠着控制水压远程控制也是一样的,只是终归不如交给苍龙来的便利。

之前都是让它远远待着,受到力量保护做个营地,这次他要叫上它一起走。

原因无他,只因他认为自己找到了努力方向,而这个方向之后需要的数据运算可不是他能手写完成的。

他需要这经由年两次改造,但却唯独没有被动过的操作程序——之中的计算模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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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呆在这里作什么?回去检查一下那遗迹的掩盖还有没有隐患吧。”

阿卡胡拉密林西部深处的那破败大厦前,嘉维尔一个恍惚间想起自己的打算,招呼起了一旁的蓝色黎博利。

这样的转变令一旁的佩洛女孩儿投去些疑惑的目光。

“你也一起去么?小小佩洛,处理那装甲也有你一份功啊。”嘉维尔热情地招呼道。

她可还记得这小丫头的能力相当不错,虽然手法粗糙但却有着意外有用的源石技艺出力。

“不去,我去找大哥。”

小佩洛干脆地摇了摇头,令嘉维尔有些疑惑。

“大哥?”她看向大祭司,问,“她大哥是谁?”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知道?”大祭司还在半空扑腾呢,闻言投来目光,倒是想起了什么地问道,“不过你是不是说过那博士嘱咐过你每次激活仪式都要把前后相关的任何异常告诉他?”

“那小姑娘算不算一种异常?一个有着矿石病的佩洛小姑娘,有着三头犬和九头蛇的气息。”

大祭司说着颇有些老学究的口吻,而嘉维尔只是一头雾水:

“三头犬?九头蛇?你说什么?”

倒也不等对方是否说明,她就自个儿不想听了的摆了摆手:“反正就当异常报告吧,我也觉得这种地方冒出个佩洛来挺可疑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她带到驻地那儿看看,问问她的具体状况再检查检查身体状况……她人呢?”

说着说着便回头看向那孩子本该在的位置,但这一眼就令嘉维尔愣了愣,扭头四顾全然看不到她的踪迹。

“之前就走了,说是要找她大哥……”大祭司降落到她肩上推了推翼翅权当耸肩,“你要找她的话得尽快了,她是跑着离开的,慢点说不定就只能上报异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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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特殊的佩洛孩子……找大哥……”

“博士?”

罗德岛制药公司陆行舰,博士办公室外。

端着茶水的菲林女孩颇为意外的看着那正斜坐在办公椅前,套着手套的手指节奏敲击着桌面的博士,再扭头看向那几乎已经走到通道尽头的,医疗部的黎博利姐姐和辅助系的卡普里尼姐姐,便显出几分疑惑。

毕竟她方才远远看到那俩人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多有不快的模样从办公室中走出。

疑惑自己离开办公室去找植物园的莱娜姐姐泡安神茶的这点时间里,怎么就好像错过了什么事一般。

方才那两位之中的前者,她是认识的,甚至彼此之间曾经还打过招呼。

毕竟她自从在这里意外发现老师的踪迹后,便开始着手一点点的调查,发现这里有不少干员都认识老师,而其中之一便是那位白面鸮姐姐。

很难接触的姐姐,和她对话很难判断她的心情,与她有过一次交谈的自己简直可以说是战战兢兢。

所以就算刚才远远看见,她也没敢打招呼。

至于后面那位……似乎代号是地灵吧?作为近卫系的干员,菲林女孩的宿舍和培训、训练场距离都与辅助系那边有些距离,倒是因为近卫系的受伤率仅次于特种的缘故,隔壁就是医疗系。

所以博士是怎么得罪那两位了吗,刚才的表情明显都不太愉快……女孩还在猜测着,倒是博士的头盔面向对了过来,吩咐也随之而来:

“既然来了,玫兰莎,将这些文件送到凯尔希那边去……”他说着,便将面前的一叠文件提起,朝着玫兰莎递去,“记得路线么?”

“记得,只不过……”在桌上放下茶杯之后,方才接过文件的菲林女孩那紫色的双耳抖了一抖,大着胆子问,“我刚才好像见到了白面鸮姐姐和地灵姐姐从这里出去……”

“对,这件事也告诉凯尔希,就跟她说,源石技艺解析的事有些眉目了,就是这些文件……”博士指了指玫兰莎手中的那一叠,“不过剩下的交给她,我这里有更要紧的事,去吧。”

他避重就轻,没有提及他在同那俩人对话时因为嘉维尔的讯息而立刻中止报告,催促着俩人离开的行为。

“更要紧……”玫兰莎微妙地有些在意这话的含义,不过待在这位博士面前的他总觉得有些压抑,便也决定遵从命令选择再跑一趟,“博士,您要的安神茶别忘了。”

“没问题。”斯特凡诺抓起那茶杯朝着玫兰莎微扬,示意记得,那面具下的碧绿双目看着女孩远去关上办公室的房门后,方才放下茶杯,投向面前的屏幕。

第三次审视那由嘉维尔发来的报告。

特殊的佩洛女孩儿……暗金色的长发和红瞳,这样的特征依稀是有印象的。

来自「沉睡前的自己」留下的日记,其中有提到要自己额外注意的,被挚友救下的,脱胎换骨的奇迹具现。

而那佩洛女孩儿口中的大哥……

毫无疑问,不会错。

他抬手搭在颈边,叩开好几个顺序打开的开关,然后缓缓地摘下那并不令他舒服。

但却能给他安心感的头盔,呼吸着外界的空气,也嗅到了面前的茶香。

他端起那茶杯,饮下了一大口后,便将其放下,倚着椅背缓缓闭眼。

尽管困意还不是那么明显,但若是有着外力,也足以进入梦乡。

外力就是源自另一侧梦境的拉扯,他很快就能感受到一阵凉风,令他眼角微动着睁开了眼,所见便是云雾,与那云雾中缓缓走出的「谪仙」。

“有什么想说的么?”令开口淡道。

这副平静之余带着些许冷漠,最重要的是没有酒气也不会忽然拉近距离的她,是楚信然还未见过的。

可虽说如此,但斯特凡诺能来这里还是她进行的拉拽,倘若是几个月前的斯特凡诺,大概会借此说些烂话,但现在的斯特凡诺只会干脆地回答:

“我这边给挚友减轻精神压力的研究有些眉目了,通过一位被源石困扰的天师和一个同源石绑定的医倌,但比起这个,我刚才得到消息。萨尔贡雨林那边有着疑似他的消息,还有个佩洛女孩试图找他,你回头找他证实。”

“好……”令点了点头,然后对他晃了晃杖上的酒葫芦,略显冷漠的表情现出些柔和,“要喝一杯么?”

“可以。”斯特凡诺淡淡道。

“那就算了……”令反而正了正手中的长杖,忽就变了卦道,“同你喝没意思。”

对于这般的反复,斯特凡诺倒也不生气,只是扭头看身后的石桌,望着上面那还未被收捡的棋盘,又回头问:“你和他手谈一局了?”

“他说还没到和你对决的时候,走的很仓促……”像是觉得这个话题很有意思的令。露出了些许的愉快笑容。

“看得出来……”斯特凡诺说着,又瞥了眼那棋盘,“他本不该走那三步,心是乱了。”

“我倒也不在意这个,下棋不过打发时间,排兵布阵的演练早已远去了……”令说着,越过他跨入亭中,坐在石凳前放下杖上的酒葫芦,“倒是你,应该还忙着,不急着醒么?”

“替我跟挚友问好,他独行的日子快结束了。”

斯特凡诺说着便消失在原地,这般干脆的决定与抛下的话语倒是令的脸上浮起些受不了的微妙表情,只是立刻又微微侧头,像是在倾听什么,脸上很快便浮现出些微的笑来。

“喝一杯吗?”

她又端起了酒葫芦,诺大的葫芦在她的抬手中焕发金光,举臂的数秒便化作了盛着一杯酒的酒盏,对准了眼前正捂着头的黑发青年。

“这是哪?呃……不用,谢谢。”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回应声从青年略显疑惑的语气中传来,也让令的嘴角弧度愈升。

“我想也是。”

NO.181:你的重点是这个么?

“我是不是来过这里很多次了?”

“是啊,来过多次,不过这次算是意识得最快,为什么?”

“我想……我过去意识到时也都是从你话语、行为上的些许细节判断的吧。而这一次,这些表现得格外明显。”

“是吗……”

“你并不惊讶,你清楚自己的状态不太安定。在我看来,你常常走神,或是心不在焉。”

“听来就像你一样。”

“以前的我同你说过这些吗?”

“以前的你,可是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话听着总觉有几分荒唐。”

“怎么,不信?”

“不,我信。”

云海之上,可见巨大的双月,如此仙境,本质仍是在某座高山之上,而楚信然望着这样的景色,颇有几分不适应。

太干净了,没有一丁点的黑色的行迹蠕动爬行,哪怕是在梦中,也得是身处他人的梦中才有这般的光洁纯粹。

而他看着这些,脑中确实闪过不少堪称既视感作祟的画面,语气幽幽:

“毕竟,我曾亲手在冰面刻下你的容貌,在那时将要忘却你之前。”

“那时我便想,你我大抵是有些深刻的交集,而你所展示的似乎比我所想还要深刻。”

“恰似高山遇流水,你我本就是知音。”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来的令,坐在一旁端详着面前的纸页,那是她之前的作品。

诗词歌赋,她并不拘泥格式与形式。

楚信然本该有所触动,至少也该为这话升起些好恶来,可他却发觉自己的心头毫无涟漪,好似理所应当。

“如此高度的评价,还真叫人受宠若惊。”连这番话语也说得毫无波澜。

这是梦境的体验,但又因是别人的梦,让他总感觉自己被分成了两份意识。

一份在与那梦中的人对话,一份则是以旁观者的视角看待自己与梦中人。

很多人的梦境都有过类似的体验,便似在梦中用着旁人的视角,又好似在扮演着某个固定的角色,但在他这里,倒是有着些许的不同。

他确实能干涉「自己」的行为。

就像此刻,他面前的酒杯放得很远。

一旁的令亦是端着纸页,状似不满地冷淡道:“可你连这一杯都不肯喝。”

这道完就端起了酒葫芦自己闷一口,索性扑到了桌面上继续端详自己之前写过的东西。

“总有些比喝酒更重要的事。”楚信然回过头来,注视着一瞬破败,又一瞬整洁的亭台穹顶,忽地反应过来他对这里的眼熟不是什么曾在梦中见过的既视感。

而是这里是天岳。

是他确实在现实中攀登过的高山,亦是大炎最高的山峰。

方才有这样平整的云海。

“能有什么事能比下山打点烧酒重要?”垂下了端着诗词的双手,令扭头看来,想了想,“打点别的酒?”

“你能不能不要趴在桌上说这话?”楚信然扭头看来便见对方屁股对着自己,同年衣品一致的热裤勾勒出紧绷的曲线,令他抬手扶额顺势蒙眼地,又将头偏了回去。

非礼勿视……

嘴里倒还不忘操心道:“醉了就去该去的地方躺着。”

后者见他如此,便道:“好啊,你坐正。”

接着楚信然便听几声鞋底撞击石面的踢塌声,继而怔然抬手,朝下俯瞰着忽然枕在自己腿上的女孩。

女孩闭眼轻笑,马尾滞于「枕」后,幽蓝的乱发披散,堪过一米六的身长在头搭在青年腿上时,恰能占得剩下的椅长。

“你在干嘛?”楚信然无奈道,抬在半空的手掌耷拉下来,以食指点了点她的眉心。

“你又是什么反应……”令分明闭着眼,却仿佛能瞧见楚信然的神情一般,反而指指点点起他来,“上次你枕我腿上,这次我枕你腿,天经地义。”

我以前做过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