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香似染
“太慢太慢太慢太慢太慢——”
“你这些年都在吃屎吗?为什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还是跟当年一样垃圾,最后也还是只会被淘汰掉的废物!”
“弱小……就是原罪啊!”
“你还是让我这么的,失望……”
周重晚与叶银勋,用力对了一拳,叶银勋手臂往后一甩,脑袋垂下来。
砰!
周重晚打中她的下巴,使她凌空旋转一圈,趴倒在地。
她浑身颤抖着,双手撑地,想要爬起来。
周重晚单膝跪地,一手摁住她的脑袋,再扯住她的马尾,用力拉扯:
“叶银勋,你这么弱,凭什么跟我斗?我明明比你强,我明明还是你的教官。凭什么当初他们都要选你,不选我?如果当初去的是我,就不会输!凭什么?嗯?!”
“就凭……我懂得什么是守护,而你……不懂……”明明头皮有种被撕裂的疼痛,可叶银勋还是笑了,笑得格外开心,仿佛回忆起曾经最美好的东西。
双拳紧握,指关节都已泛白的沈辛辞怔怔地看着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笑。
原来她笑起来,是这么的漂亮。
和平时板着脸的样子,属于完全不同的风格。
这一刻,他对她的过去,产生了十分强烈的好奇心——
她以前究竟都经历过了什么?
“我不懂?我哪里不懂?你说啊,我哪里不懂!”
周重晚好像真的变成了神经病,开始气急败坏,摁住叶银勋脑袋,就往地上撞击,“你她妈有什么资格说我不懂?你凭什么瞧不起我!说啊!”
“沈小辞……”
一道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
正一脸揪心,看着叶银勋被周重晚蹂躏的沈辛辞急忙扭头,就看到杂物堆里,一只手伸出来。
哗啦啦——
杂物分散,姜狸缓缓站起来,摇摇晃晃,灰白的头发凌乱,发卷,好像随着一股无形的气势,跟着立了起来。
她的脑袋,不知什么时候也受伤,有血从额头上流过眼皮,然后脸颊、下巴。
她陡然睁开眼睛,有泪水覆盖在血痕上面。
她的瞳孔,则在缩小,眼白变得很是明显,犹如镜片,反射毫光。
“小狸,你……”
姜狸好似机械一般,僵硬扭头,看着光着上身的沈辛辞,被绑在那里,好像待宰的鸡鸭。
“沈小辞,我……可以杀人了吗?”
“啊?”
“我说……我今天可以杀人了吗?”
不等沈辛辞回答,她就一弯腰,捡起胸包,将里面的狐狸面具取出来。
“对不起了,沈小辞,我果然还是需要杀了她,才能保护得了你啊!”
她咧开嘴,龇牙一笑,显露出森森的白牙。
下一刻,她将狐狸面具戴在了脸上。
“答应我,不要看我杀人的样子……会很丑……”
“小剑货,装你吗的逼啊!”
本就被叶银勋激怒而超级不爽的周重晚猛地一脚踹翻叶银勋,然后大步冲向了姜狸:
“想杀我是吧,那就先给我去死!”
她抡起砂锅大的拳头,轰向了姜狸的脑瓜子。
姜狸猛地抬头,嘴里发出好像婴儿啼哭一般的尖叫声,居然从身后闪电般摸出一根甩棍——
正是当初刺伤叶银勋后收缴的战利品!
她一棍子打中周重晚拳头,周重晚虽然戴了防切割手套,也还是被这一棍打得触电般缩回去,并将手指头狂甩了两下。
下一刻,姜狸纵身跃起,砸向她的头颅。
周重晚急忙后仰,然后胸口被打了一棍,连退几步间,又用力揉了揉。
之前被切割的伤口,又一次涌出一抹血液。
这种刺痛感,使她迅速变得冷静下来,再在姜狸抖着甩棍抡过来的时候,一脚飞踢。
哐!
甩棍脱手而出,飞到了楼上,姜狸却是一侧身,卸除了被踢的力道,又一矮身,一溜烟,钻到周重晚的脚下,一肘顶中她的膝盖弯。
周重晚如同被绊倒的大象,单膝跪地,一手撑着地面,就要顺势一脚后踢,好像野马的攻击招式。
姜狸却似母狮一般,一下扑到了她的后背上,照着她的脑袋就是一顿狂捶。
“哇呀呀呀呜呜呜哇哇!”
她一边捶,一边继续发出婴儿般尖锐的哭叫声。
周重晚倒在地上,狼狈地翻滚,手脚并用乱蹬乱挥,硬是将她甩下来。
两人拳头对拳头,拼了一记,姜狸从地上滑出去一截,却又毫不停歇地冲到她的面前,一顿乱抓。
“呀呀呀呼呼哈哈呀——”
周重晚做出拳击防守的动作,双臂并拢,挡住面门,手臂上出现一层层被抓的沟壑血痕。
她用力甩了甩脑袋,然后借着手臂间的缝隙,死死盯着姜狸。
紧接着趁着对方一个空隙,一记直拳,打中姜狸的面具。
姜狸脑袋往后一仰,面具下半截炸裂了一小半,显露出她咧嘴间森白的牙齿。
她的唇齿间,布满血丝,然而她却好似完全感受不到疼,疯疯癫癫地怪叫着,又扑到了周重晚面前。
“哇呀呀呀呼呀哇啦啦——”
两人不断对打,不断在彼此身上留下伤痕。
姜狸一次又一次被打退,却一点事儿都没有一般,再次扑杀。
又一次!
又一次!
又一次!
她忘却了疲倦,忘却了痛楚,忘却了其它的一切。
脑海里唯独留存一个执念——
杀死她!杀死她!杀死她!
周重晚起初也是状若疯狂,打得那叫一个火气四射。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脸上,逐渐浮现出麻木、然后忌惮、然后震惊、然后惊恐。
不知什么时候,她身上的伤势,明显要比对方更多更重。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力气开始变弱,动作开始变慢。
她发现自己已然跟不上对方的节奏。
她开始慌了。
“不能再按照她的节奏进行下去了!”
周重晚忽然锁住姜狸的双手手腕,想凭借自身身高优势,提着她一起,站起来。
周重晚想要将她往墙壁或者地面狠狠砸去。
姜狸却在哇哇大哭的同时,隔着面具,将额头撞中她的额头!
血汁飞溅,整个面具都炸了,显露出姜狸又哭又笑的小脸。
她的瞳孔缩如针芒,龇牙咧嘴,灰白的头发好像摸了静电一般蓬松炸开。
砰砰砰!
她一次又一次用额头撞击周重晚面门,使得周重晚发出第一道痛苦的惨叫声。
“呱!”
周重晚将她砸到地上,然后捂着脸后退。
姜狸在地上好像上岸的游鱼,前后摇摆了几下,就又“嗬嗬嗬嗬嗬”地爬起来,一头顶在周重晚肚子上。
周重晚一屁股坐在地上,摊开双手,还没来得及反击,就又被姜狸照着脸颊一顿乱抓。
“啊啊啊——”
她胡乱地拨动手臂,要去盲抓姜狸。
姜狸却已然转到她的身后,两腿一缠,锁住她的脖子,一阵收紧。
同时还在用小拳头,爆捶她的脸颊两侧、太阳穴、三叉神经。
周重晚两条腿乱蹬,双手不断拍打地面,既是挣扎,又是投降。
可惜姜狸不为所动,嗬嗬嗬,嗬嗬嗬,机械又麻木地重复着进攻的动作。
周重晚因为窒息,翻起了白眼,力气也越来越小,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微弱。
她的口鼻,溢出血液,一只手无力地伸向天空,然后垂下。
绚烂的水晶灯,在她眼前,不断地模糊、放大,最后化成一片光晕。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她们俩。
随着姜狸一次又一次将拳头举起,捶下,举起,捶下。
大家的脑袋也跟着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大量的鲜血顺着周重晚的身体旁边,不断地流淌,分岔,再分岔。
什么是修罗场?
这!
就是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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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监禁
我啊,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只要能够沈小辞在一起,过什么样的日子都可以。
只要和他在一起,是贫穷还是富裕,是空闲还是忙碌,通通都可以。
我啊,其实是真的很憧憬那种普普通通的小日子。
为此,我放弃了寻找我的生父然后复仇。
为此,我放弃了寻找我的生母然后复仇。
诶?说起来,我回国明明是想复仇来着。
为什么会忽然放弃这种想法呢?
是因为回到老家家里,从抽屉里找到那张泛黄的照片?
上面有沈小辞和我勾肩搭背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