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云霄
而他自己,则是从旁边拿起一根木柴,扔到面前的篝火里。
看着原本快要熄灭的篝火逐渐又燃烧起来,不死人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最让人拥有安全感的东西,真是不明白,那个龙警察为什么会说这玩意儿危险。
想不通啊,想不通。(兄弟们还是要注意,不要轻易室内燃明火哦,注意安全!)
而斯卡蒂也跟着不死人一起来到了他的房间。
这位深海猎人小姐靠在墙壁上,就和之前在谢拉格一样,抱着自己的大剑。
不死人没有去问她为什么要留在自己这边,大家都是朋友,这不算什么。
两人维持着相互之间奇妙的默契,一个靠在墙壁旁休息,一个坐在篝火面前思考。
不死人还在回忆着今天陈警官告诉他的信息。
如果炎国龙与维多利亚的德拉克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那陈警官也不会有这样的反应了。
所以,陈警官之所以把他引荐给那位叫做魏彦吾的执政者,肯定是有原因的。至于这个原因到底是什么,就只有见了那位执政者才知晓了。
现在不死人最希望的事情,就是那位魏彦吾先生,能让不死人的线索不至断绝。
第二天一早,斯卡蒂抬起头来,下意识换了个姿势,一觉醒来,脑袋晕乎乎地。
“醒了?”
不死人看过去,他打了个招呼。
“啊...昂。”
斯卡蒂懵懵地点点头,然后撑着自己手中的大剑,不知道该干嘛。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松开大剑,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
“呵...哈。”
伸手揉了揉眼睛,银白色的发丝自然垂下。
不死人经常会下意识看向斯卡蒂的头发。
这个颜色,这个头发密度还有长度,总让他想起一个人,一个在他生命中留下痕迹的人。
只可惜,火焰熄灭之前,自己也让她结束了自己的使命,去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她却告诉自己,她的一生,都是为了火焰。倘若结束了她的使命,真不知道她会去哪儿。
不死人宁愿相信那位美丽优雅的系火女。在自己守着火焰熄灭之后,离开的传火祭祀场。
也不愿意相信,她走到了属于系火女的坟墓里,终结了自己被使命束缚的一生。
或许,不死人对斯卡蒂这莫名其妙的好感,就是源自于那位故人吧。
想来,她话语中所说的,在那未来,定会有一丛小小的火焰,便是自己身上的初火了。
但此时,她又在哪里呢。
不死人盯着斯卡蒂的头发沉默片刻,随后收回了目光。
不论如何,只要他还活着,他还有自己的意识,就不能驻足不前。
总是回想起那些过往的老事,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不死人摇了摇头,自从他在卡西米尔接受了索拉尔的馈赠之后,他的记忆基本上能完全互相链接了。
他开始频繁回想起一些自己以前遇见过的人和朋友了。
尽管还有些细节没法清晰地回想起来。但大体上自己认识什么人,大家在一起干了什么,这些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在远离了卡西米尔的这半年里,他又出现了时不时会忘记一些事物的症状。
他知道自己的人性还在缓慢流失,这种状况并不好受。但这样的速度,尚且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必须要在彻底失去记忆之前,找到下一次激活初火的机会,或者找到一个能够稳定补充人性的法子。
总不可能每次都让自己的朋友露面,然后再奉献了他们藏在初火里仅剩的残魂,来维持自己的需要吧?
不死人做不到。
盔甲怪人还在这边思考人生,斯卡蒂则是自己站起来。
“我白天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嗯。”
不死人回应了一下,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也要,出去。”
他今天还有事情要做,需要去一趟喀兰贸易。
玫兰莎是否有给他寄信,不死人不知道,但他觉得自己应该去看一眼。
而且毕竟是银灰的公司,之前帮了自己这么多,临走之前还专门跟自己说,要让他到了龙门之后,去喀兰贸易寻求帮助。
于情于理,不死人都应该去看一眼。
斯卡蒂最先出门的,她拿着自己的大剑就出去了,说是早上要早点去吃早茶还是干嘛。
顺带着把刚醒的刻俄柏也给忽悠走了。
听到有吃的,刻俄柏本来还迷迷糊糊,一下就清醒过来,然后看着不死人眼睛发亮。
不死人问她要不要和斯卡蒂一起走,刻俄柏思考了一会儿,还是臣服于美食的魅力,跟在斯卡蒂的屁股后面,临走时还和不死人挥了挥手。
看起来,她们在谢拉格认识之后。虽然没什么交集,但也已经对双方放下了戒心。
斯卡蒂白天出门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死人干脆就把刻俄柏托付给斯卡蒂,让她帮忙带一天孩...不对,让她帮忙看一天刻俄柏。
斯卡蒂没什么好拒绝的,她本来也对这个可爱的金发傻狗略有好感。
刻俄柏的性子很自然,很天真。只要和她相处过的人,都没法否认从她骨子里散发出的善良,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刻俄柏能一个人在泰拉大陆上行走那么久的原因。
总是会遇到好人的,不管是多是少。
而不死人自己,则是在给火堆添火之后,也离开了房间。
他对自己这个便宜徒弟的信件充满了期待。
134.来自玫兰莎的信
(本章建议BGM:MonochromePast)
喀兰贸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一切的布置比起维多利亚来说还要稍显普通一些,或许是因为过于远离谢拉格,导致这里的喀兰贸易最多就是用作周转与指令发行的目的。
尽管如此,接待不死人的负责人依然十分热情,他邀请不死人在这里多做停留。
一开始不死人还有留下来和这位负责人聊聊的想法。
这位负责人和西沙一样,都是丰蹄族。而且长得和西沙也有一些相似。
后来才了解到,原来这位负责人正是西沙的堂弟。他们一整个家族,作为希瓦艾什家历代的追随者。虽然都是平民的身份,可就算是在贵族阶层,也有着相当的地位。
不过,不死人一拿到自己弟子的信件之后,就没什么停留的意思了。
不死人没想到玫兰莎居然真的会给自己回信,本以为玫兰莎会需要一点时间来着。
而这位喀兰贸易的负责人也只能惋惜地表示,那就下次再来吧。
临走时,按照以前的规矩,又给了不死人一张卡,并表示这是家主给予不死人的「活动经费」。
有时候,不死人对于银灰的态度是真的感到费解,他无法理解,为什么银灰会对不死人如此看好,以至于许多的好意,看起来都像是不怀好意的拉拢。
但至今为止,银灰依然没有提到任何其他需要不死人帮忙的事情,不死人也只好暂且收下,静待以后偿还的那一刻。
实际上,不死人并不知道,自己在维多利亚的所作所为,给喀兰贸易带来的利润已经超过了银灰给予不死人的数倍。
不死人在维多利亚展现了自己的实力,并且成功进入了高层视野。
正是因为有不死人的这个引子在,喀兰贸易也成功与阿斯兰王党,以及其他的本地商人成功缔结了更加稳固的商业交往。
甚至在整个维多利亚,再度扩大了自己的贸易范围,这些都是不死人所不知道的情况。
西沙甚至因此被提高了一倍的工资,也难怪为什么西沙对不死人如此的热情,甚至后面提到不死人的事情的时,都是前几个询问不死人情况的喀兰贸易员工。
当然,这些事情银灰也没有必要和不死人说。
倒不如说,银灰知道不死人不会关心这种事情,所以根本就没有和他说的必要。
而银灰所做的,就是给不死人能够看得到的好处,也正符合不死人一贯以来的作风。
不管不死人在哪里,总是能感受到喀兰贸易的影子。而在他有需要的时候,喀兰贸易总能给予他极大的帮助。
只能说,这位盟友实在是过于贴心,以至于不死人至今为止都以为银灰对他尚有所图。
从喀兰贸易离开之后,不死人径直回到了旅店里。
今天唯一的事情,就是取信,明天才要去陈警官那边。所以不死人有充足的时间来阅读玫兰莎给自己的来信。
不死人拿着手中的信件,坐在篝火边上,穿着自己一身的铠甲,唯独把手甲脱下。
玫兰莎寄来的信件表面就用烫金与不死人不了解的材料勾勒着复杂的花纹。但丝毫不影响观看信件表面书写的文字。
一点赤红的火漆封章,信件的最中央留下了浓墨重彩的部分。而花纹,则是一枚小小的火焰,与一双围绕着火焰的温暖手掌。
不死人总觉得这个图案有些眼熟。但他又说不出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这样的一个图案。
玫兰莎的这份书信简直是牌面拉满,奢华感十足,仪式感爆表。
再回想一下自己寄出的信件,不死人此时甚至觉得有些羞愧。
看看自家徒弟!再看看自己!光是看着,就知道心意的差距!
来不及多想,不死人撕开信件的表面,从里面拿出了折叠起来的,厚厚的好几张信纸。
信纸柔韧而薄厚均匀,入手手感略有粗糙。但又不至于滑手,就连纸张表面也有用特殊技术印上去的花纹,倒像是什么仪式专用的纸张了。
玫兰莎甚至贴心地挑选了不死人可能会最感兴趣的木香味香水,用小刷子沾了一点稀释之后的香水,在信纸上薄薄地涂了一层。
这样处理,会让人在展开书信后,立刻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而且因为稀释过,不至于刺鼻,甚至抢占信件本身的注意,让阅读体感上升一个大台阶。
但不死人不知道这一点,因为他没有嗅觉,闻不到任何味道。
倘若玫兰莎知晓,真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尊敬的老师,您的弟子玫兰莎·威尔逊,向您问好。您游历四方的日子里,是否平安?如果您能感到开心快乐,那就再好不过了。”
字迹柔美却不失力度,青黑色的墨水在信件上规整地摆出令阅读十分舒适的宽度。
开篇就是一段长长的问候,简短且亲切感十足的话语,让不死人的脑海里一下勾勒出了图案。
一个优雅的贵族少女坐在书房里,在精雕细琢的书桌上,用手中的钢笔,在平整的纸张上写下了充满情感的话语。
“自伦蒂尼姆一别,已有一年余七个月整。
我已经快要忘记古特大街拐角甜品店的小蛋糕是什么味道。但老师您的身影,却在我的心田间不能模糊,历久弥新。当我收到您的来信时,在激动之余,不免有些落寞。”
字迹在落寞一词的尾端,有的墨迹重了一些,可以想象,这位少女在写下这一句的时候,心中是有些疑虑的,她担心自己的情绪会不会给老师带来麻烦。
但最后,她还是继续书写下去。
“老实说,我有些责怪老师的心思,怎么能忘记玫兰莎呢?
但仔细想想,病症所带来的影响,是人所不能抵抗的。
况且,老师既然会给我来信,想来也是回想起部分我们曾度过的时光了吧?
我相信,那些镌刻在我脑海深处的美好记忆,是我们共同持有的宝物。
尽管它被老师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束之高阁。但在重新翻阅时,定然也有些微感动吧?一想到这里,玫兰莎还挺高兴的——”
不死人沉默着阅读书信,心中突然就涌出了一股莫名的愧疚感。
看起来,自己对这位弟子来说,有着极为深远的影响,而自己却依然无法回忆起那段记忆。
只有些微的碎片,在脑海里组成残破的画面。
而玫兰莎在这段尾的字迹,更是突然轻快了起来。
这个乐观的女孩,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就忘记了那些不快。
“既然您与家父家母有过交谈,那应该也知晓了我现在的状况。
我被父亲送到了罗德岛,这里的人都很好,大家对我也很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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