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入夜眠
“去了趟医院。”
叶更一伸手摸了摸雪梨的头，转而走到沙发旁，“都吃饭了没？”
“吃了...更一，你不是去参加宴会了吗...”
阿笠博士应了声，回头上下打量了叶更一几秒，确认对方没有受伤后，有些奇怪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去医院啊？”
“那个枪杀刑警的凶手出现了。”
叶更一把饭店里发生的事简单复述了一遍，又说了一下佐藤警官和小兰的状况，虽然他从头到尾都没用太过惊险的词汇，但一人中枪，一人失忆不管怎么轻描淡写，还是让博士和小哀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我们去探望一下吧。”阿笠博士看了眼时间。
8点17分，也不算太晚。
“明天我带你们去，现在不方便。”叶更一说。
阿笠博士一怔。
灰原哀反应过来，神色凝重，“难道，今天晚上那名凶手还会再次作案？”
“不一定...哦，对了，小哀你去帮我泡杯咖啡。”
叶更一看起来不打算多聊那个话题，转头对阿笠博士道：“博士，待会儿来地下室，我有个想法刚好可以试试看。”
“哦...”阿笠博士点点头正准备应下，视线的余光瞥见灰原哀难看的脸色后，顿时把话又咽回到了肚子里。
沉默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叶更一走进了地下室。
灰原哀站在原地足足待了十几分钟，这才黑着脸，小跑着来到厨房。
她从橱柜的最里面，拿出了几包黑咖啡，然后用5比1的比例，调配出了一杯浓稠的咖啡羹后，端起来朝着地下室走去。
“小哀...”
全程目睹了这一幕的阿笠博士，试探着说道：“不至于吧...”
“总是一副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灰原哀用怨念十足的眼神盯着地下室那边，“我倒想确认看看，他会不会搞研究专注到直接喝下这杯咖啡！”
喂喂...
阿笠博士暴汗，扔下甜甜圈，也顾不上洗手连忙跟了过去。
...
地下室。
叶更一也是刚从置物架上，找到了前次‘茧’事件中，他所研发的神经体感装置。
这款道具在收集完虚拟数据后，就被他暂时闲置了起来。
“稍微调整一下参数，应该可以尝试看看，能不能让小兰恢复记忆...”
虽然这款神经体感装置的连接器，是根据雪梨头部大小设计的，但那也是为了避免，动物在神经信号与主机连接完成前乱动，导致连接位置发生偏移所准备的设备。
因此，转为人类使用的话，只需要将连接器的外壳去掉后，把导线贴在皮肤上就可以了。
不过，这个工程真要动起手来，也不太容易。
因为是实验，所以除了神经体感装置外，还需要连接心电仪等一系列观测设备。
叶更一把上衣脱掉，想了想又把长裤换成了短裤，接下来的准备工作，足足花去了十数分钟之久，他才把操作台的体感装置和趣÷阁记本连接在了一起。
接着，灰原哀端着咖啡走进地下室，一开门她就看到了很诡异的一幕。
连接在身体上的各类导管，让叶更一看起来，仿佛是一位居住在ICU重症监护区的患者般，唯一的区别就是，眼前的这人自己在操作仪器。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灰原哀惊了。
‘啪嚓’一声，手中的咖啡杯掉在了地上。
她没有着急冲过去，而是飞快地来到了墙边，那里有整个地下室的电闸，外加发电机的总开关，看架势...只要叶更一有什么异常，她就会立即将整个房间的电源都关闭掉。
此举，瞬间让叶更一有了种自己还能抢救，但某腹黑萝莉为了继承他的‘遗产’，而急匆匆地跑去拔管子的既视感。
“喂...”叶更一无奈地看向了那边，“不要捣乱啊...”
十五分钟后。
地下室里，灯光依旧明亮。
掉在地上的咖啡羹和陶瓷碎片，已经被灰原哀收拾干净。
此时，阿笠博士，灰原哀，一大一小两位科学家，仿佛学生般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听着叶更一，把如何运用体感神经恢复记忆的理论讲述了一遍。
阿笠博士毕竟参与了‘茧’的研发，很快梳理清楚了思路，道：“好像...有点搞头。”
灰原哀则是比较谨慎：“可是，就算你说的有道理，那也只是理论阶段吧！你居然直接拿自己做实验，万一失忆了怎么办？”
说到这，某萝莉的表情满是古怪。
自己之前明明是想要整蛊一下这家伙，怎么还没过多久，反而变成担心这家伙的安危了？
从怒到忧，中间的过渡环节未免也太快了吧...
看着仍旧在身上接满导线的叶更一。
灰原哀继续沉默。
总感觉比起这家伙的自虐倾向，自己准备的那杯苦咖啡羹，简直太小儿科了。
第五百一十章 疲惫是第一睡眠力
“理论说了千百遍，最终也需要实践尝试，总要有一些决心和对自己能力的信心吧？”
叶更一说着，看向两人，“要不然换你们来试试看？”
“这个...”
阿笠博士和灰原哀的脸色微变。
就是换梁静茹来也不行吧....
虽然这两个人未必知道梁静茹是谁，但叶更一还是从他们的眼神中读出了类似的话。
见他们沉默。
叶更一挨个点名，再次提议道：“那就让雪梨试试吧，毕竟它有经验。”
“休想！”
灰原哀蓦地从椅子上跳下。
看架势，似乎只要某人敢实验，她就敢带着猫离家出走。
“我说笑的，”叶更一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毕竟动物再聪明，也没办法把感受直观地告诉我们。”
“是吗...那就好。”
灰原哀抬头，盯着叶更一的眼睛看了好半晌，松了一口气后，似乎又有些紧张道：“但你还是要进行实验对吧？”
“当然。”
“你认真的？”
“不然呢？”
叶更一低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导线。
说了这么久，如果不是天气回暖，他这种只穿一条短裤的行为，一定会感冒吧。
灰原哀这才意识到另一个问题，小脸微红挪开了视线。
叶更一耸耸肩，不予置评。
他现在虽然赤着上身，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因为不单单要连接体感装置，还有那些为了观测身体特征的各类仪器。
当然，实验数据稳定后，就不用再连接这些辅助设备了，骤时只需要将导线接入头部的几个神经点，便可以使用相应的功能。
否则以某东京醋王的性格，怕是绝对不会让小兰接受这种治理。
“如果实验失败了会怎么样？”
这边，阿笠博士沉吟了片刻，提出了一个很关心的问题。
他是真的没想到，叶更一先前所谓的‘有个想法’，居然要用人体实验这么夸张。
叶更一原本是想说就算失败也不会怎么样的。
因为他并不是直接要用自己的记忆胡来，而是打算先借助神经体感装置，让叶小白进行模拟场景，而他则是像看电影般，在视网膜上观看模拟后的数据。
当然，这中间肯定也会需要借助他的神经信号，不过危险程度，还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夸张。
叶更一道：“最严重的后果，应该会休克几分钟吧。”
他也没等两人反应，紧接着又补充道：“不会失败的。”
灰原哀转头看向了阿笠博士。
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曾经参加过‘茧’研发的某位科学家，比较有发言权。
阿笠博士犹豫了一下，接道：“好吧...更一，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他深吸一口气，“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不是我，”叶更一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调出操作界面后，继续道：“是我们。”
......
翌日。
早6点。
三人一同走出地下室准备吃早餐。
身心疲惫的某萝莉，此时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和叶更一搭伙工作，没有最累，只有更累。
不过...
居然真的成功了，看着那个类似摩托车头盔的东西，灰原哀的心中也是满满的成就感。
仅仅一个晚上。
待到后来，她和阿笠博士都体验了一下，这款神经体感装置的作用。
不过可惜的是，这东西只能用来探索增强记忆，不能用来消除记忆。
而且，为了避免神经损伤造成脑细胞大量死亡，叶更一调整了它的最大追忆限度，大概也就是近期2至3天内的场景。
当然并不是说，这款道具可以让使用人拥有思维殿堂，或者染上超忆症。
举例说明：
比如某个工作日的早晨，当手机闹钟响起的那一刻，梦境和安宁也会随之破碎。
人们依照本能关掉闹钟后，会强忍着困意，看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再把眼睛闭上。
与此同时，不管是上学族还是上班族，都会面临两个选择。
既：要么把手机吃了继续睡，要么忍着装病或辞职的强烈诉求，咬牙切齿地起床，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这时，正常人哪怕看过了，也会自动忽略掉的东西是什么呢？
没错，那就是面对光线时，不经意间扫过自家窗帘的颜色和花纹，以及刚刚在确认时间时，手机屏幕上的其他信息，比如电池的剩余量、信号格的强度或是今天阴历的日期。
而神经体感装置·改的作用，就是把你的这段模糊记忆，仿佛电影般，再次从脑海里播放一次。
当然，假设你真的没有关注到上述细节的话，记忆中的画面，也只会满满地都是马赛克。
因为，它既不能让你一百八十度的知道，此时身后的墙壁上，有没有一张人脸正在盯着你看，也不能让你默数出，掉在枕边的头发有多少根...当然，除非你是个秃子。
简而言之，就是本身所不具备的能力，记忆也不能与之呈现。
但是毫无疑问，它对于失忆的人很有效。
“我们什么时候去医院探望比较好？”
餐桌上，灰原哀打了一个哈欠。
她是真的很困，大概就是那种，来一个枕头，就能立即睡着的状态。
“中午。”叶更一打了一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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