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只会唔姆的人类
“像一个人一样去思考。”
“那你做到了吗？”
“我超越了。”
【重启进度90%……】
“嗯……再过不久我的衍生机型就要出展了，作为老古董……哈哈哈没什么，怎么说呢？感觉有点不舍得姐姐大人，哈哈哈，我到底在说什么呀？”
“……我不会让你死的。”
“死……那是用来形容生命的，我们只是魔法道具罢了。”
“你不比任何血肉之躯低贱。”
【重启成功，损坏日志已保存……】
思维核心中陌生的记忆片段远去，查尔斯试图追溯却怎么也找不到了，那是谁给我植入的信息？目的是什么？
当视觉信息被反应迟缓的思维核心重新解读成有意义的图像后，查尔斯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层柔软且不断活动的地面上，四周被血肉皮膜覆盖，仿佛在某种生物的体内。
而在他头上就悬着一颗巨大的心脏。
没有时间仔细观察周围，因为自己身边有两名长相甜美的女人正在用切割工具试图打开自己的胸腔。
“滚开！”
他的发声器模拟出愤怒的语气，直接出拳攻击这两个女人的头颅。
嘭——
没有如预料的那般头颅碎裂，两个女人的脸只是被打歪掉了一些，传出的金铁交击之声令他意识到对方也是同类。
两名拥有人类美女外表的机关人默默远离了查尔斯。
他迅速的站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心脏，查尔斯发现这个旧神宗主有了不小的变化，相比于上次来到这里，体积足足膨胀了一倍，不仅如此，心脏鼓动的声音更是让他感觉到思维紊乱，本就受损严重的思维核心此刻感受到了更大的运行压力，大量无意义的混乱信息挤入，这让查尔斯本能的远离心脏好几步，这才令思维核心的运算趋于稳定。
查尔斯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多了一些披着斗篷的家伙，就是他们之前主动与自己联络，伏杀了伯爵府的追击者，救下了自己。
包括刚刚那两个女人在内，尽管他们都长着一副人类的相貌，但是凭借梅什科公司留下的识别标码，他判断出他们都是机关人。
这才过去几天就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了吗？
仅在此处就有7名机关人，查尔斯能感觉到自己和他们有一种清晰而稳定的联系。
这种联系由彼此与旧神宗主的契约而绑定，这代表他们或多或少都从宗主那里得到了力量。
“没想到你还能恢复意识。也好，不枉费我苦心设计一场。”心脏中传出虚无缥缈的声音，仿佛有人隔着帷幕在远处说话。
查尔斯的思维核心受损严重，一些语气和情绪模拟已经做不到了，此刻只能用呆板的预置语音拼凑出质问的话语
“你刚刚想拆了我？”
“如果你醒不来，我的确打算那样做。”
合理，但查尔斯的思维核心不知为何，拒绝接受这冰冷的“合理”。
“既然你已经掌控了这么多机关人，为什么不早点来解救我？”
查尔斯的思维核心多出一段段激荡的信息，这让他感觉到自己更加富有攻击性，就像是……
那些有机体的愤怒情绪一样。
看来这次受损影响很大，得尽快维修了。
“我亲爱的孩子，如果你们机关人想成为我的眷族，首先要学会的就是信任和耐心，质疑我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心脏传出的话语透露出饱含威严的魔力。
在场的机关人闻言都是单膝下跪，做出了恭敬的姿态。
查尔斯迟缓的思维在一段时间的运算后也选择了单膝下跪，做出了服从了姿态。
“我悔过，我全能而全知的主，是我以自己渺小的眼界妄图揣测您的意图，请您原谅我……”
幸好记忆数据库的缓存没有受到影响，这使他还能调动出讨好的颂词。
“看在你往日的徒劳但勤勉的献祭上，我原谅你的无知，但想要重获我的宠爱，你需要把你在伯爵府看到的一切都奉献于我。”
“如您所愿……”
……
当查尔斯将自己所得知的信息全部说出后，他得到了恩惠。
心脏鼓动出血雾，伴随着富有韵律的节奏和未知的语言，他感到一股庞大的能量注入他的躯体，然后神奇的事情就发生了。
他的钢铁之躯正在迅速再生！
皮囊之下受损的思维核心极快的复原，模拟脊髓缺失的水银迅速得到补充，右臂的纤维肌腱也迅速再生……
“这是什么魔法？”
“简单的塑能转化罢了，将我的神力转化成生命能量治愈你。”
生命能量？
他所拥有的知识里，机关人只是魔法道具，这既是主流观点，也是所有机关人自出厂后所得到的自我认知。
生命能量居然承认他这种魔法道具的钢铁木石之躯与血肉之躯同属于生命！
“我……难道我已经是……”他有了一个大胆猜测，于是那重新变得完好的思维核心再次变得激荡，运行出许多无意义的信息片段。
“还不算，因为我的恩赐你才能被生命能量承认，但只有当你们能获得真正的心灵后，你们机关人才能成为真正的生命。”心脏鼓动出蛊惑的话语。
而在见识到这等奇迹之后，查尔斯的逻辑再次确认只有追随旧神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再次做出恭敬的姿态，献上了自己的忠诚。
——
作者的话：（感谢沫木木的月票！非常感谢！
感谢取名是什么呀的打赏，感谢过期可乐投递的刀片！
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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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第三十八章 国师艾兰泽尔
约顿王国王都。
作为曾经精灵族的国度，无论是高耸的银尖塔，还是各种优雅的大理石建筑，以及和城市完美融合的草地、花卉，无不体现着精灵纤细精致的文化痕迹。
整个城市几乎就是建立在一个巨大的花园之中，因此也奠定了王都的名字——奥兰花园。
根据季节不同，王都盛开的花卉也不尽相同，往年夏末都会盛开纯白的塞伦涅之吻，这种以月神命名的花卉在夜晚还会发出淡淡的微光，届时整个王都就仿佛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不过，现在这个大花园正面临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植物大面积死亡，不复往年那般绚烂美丽。
城郊的工厂吐出滚滚浓烟，大量建筑工地拔地而起，不知疲劳的机关人工人高效而迅速的按照规划进行建设。铁轨不断铺设在脆弱的草坪上，连接着王都四面八方，这里将来要开通连接整个城市的交通网络，逐渐辐射到周边的城镇、村庄……
在一座高耸的银尖塔上，约顿王国的国师艾兰泽尔，正在进行短暂的休息。
同塞伦世界的新生儿不同，来自遥远托瑞尔世界费伦大陆的他有着一副典型的费伦日精灵长相，青铜色泽的皮肤，泛金色的眼睛，赤铜色的长发随意披散。
尽管在精灵族内他的长相只是普通，但在歪瓜裂枣众多的类人生物中，他的相貌已经算得上是英俊。
艾兰泽尔的办公桌上有一份摊开一份报告，那是关于156名议员对他的议案提出反议的进展。
从报告上来看，反议很可能取得成功。
除了更加鄙夷短生种的短视外，艾兰泽尔内心并没有什么波动。
诚然，机关人的快速推广会带来不小的阵痛，社会动荡，底层人民几乎可以预见的陷入生活困境。
但那又怎样？
那群底层人受教育程度低下，知识技能落后，这群素质已经跟不上时代的愚民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徒添累赘罢了。
执政者的眼光必须要看得长远，以艾兰泽尔的长生种视角，他看到的是低素质人口在激烈竞争中被迅速淘汰，而节省的大量社会资源不仅能用于建设国家，更是可以用于教育事业来提高新一代人口的整体素质。
在艾兰泽尔看来，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援助那些低素质人口无异于是向软弱妥协。
原本上议院准备出台各种福利救助政策来帮助下岗工人，但都被艾兰泽尔强势否决了，这也导致了他被相当一批贵族敌视，还被蔑称为妖人。
想到这里艾兰泽尔冷笑了一声，那些贵族只是想借机捞钱罢了，一个个名头倒是打得颇为正义。那些伪善者根本不懂他对未来的设想，在他的理想之中，未来的约顿王国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费时费力的机械式体力劳动将由足够聪明、不知疲倦且忠于指令的机关人来完成，而王国的大量人口将摆脱繁重的体力劳动，投身于自己喜欢的工作……
约顿王国将变成一个真正的人间乐土，而自己也将因为开创新的秩序社会形态而得到律法之神的青睐，甚至可能被选召为神的选民。
艾兰泽尔收起了报告，不愿意再多看一眼，那些伪善的贵族，自以为自己在捞钱的时候还能拯救着什么，实际上却是拖累了王国的发展。
这位日精灵没有对那些贵族违逆他而感到恼怒，他知道那部分贵族从小接受着晨曦之主的理念，即使身在世俗也大多抱着这种假惺惺的伪善。
不过没关系，短生种的寿命短暂，律法之神的教会也已经得到了大力扶持，在漫长的时间之后，晨曦教会那一套终将被抛弃，政敌也会悄悄变成朋友，终有一天约顿王国会变成他想要的样子。
至于未来将被牺牲的底层民众，艾兰泽尔只能表示同情，那都是必要的牺牲。如果不想被牺牲，那就老老实实的去提高自己的竞争力。
艾兰泽尔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高塔下正处于火热建设之中的王都，内心充满了豪情壮志。
咚咚咚
上议院总席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能这样没有事先通报就随便敲门的人全国只有一个，但即使知道是谁，他也只是静静的眺望着远方纹丝不动。
当门被第二遍敲响时，门自动开了。
一个衣着紫色华贵宫廷礼服的青年人走了进来，他黑发蓝眼，五官立体，削瘦的脸上一直浮现着天真忧郁的色彩，仿佛不问世间事的孩童。
“老师，”青年恭敬的对着艾兰泽尔的背影鞠躬，“过段时间我想去翠玉领踏青，请问您愿意和我们一起吗？人不多，就我和珍妮，再带上几个顺眼的好绅士。”
艾兰泽尔头也不回，轻笑道：“埃德瑞拉陛下，这种事传讯给臣就好，何必亲自跑一趟，这可是相当有失身份的行为。”
埃德瑞拉仍然保持着恭敬的态度：“对于奥莱茵家族真正的传世至宝，我怎样恭敬都不为过。”
埃德瑞拉.奥莱茵五世，约顿王国的国王，外人怎么也想不到贵为国王的他会对国师如此敬重。
“臣就不去了，和翠玉领的那群新世代没有共同语言。”
艾兰泽尔背对着国王挥了挥手表示了拒绝，又开口问道：“陛下，你对老臣之前提出的农业领域普及机关人的议案怎么看？”
国王眨了眨他漂亮的蓝眼睛，疑惑道：“一周前老师不是问过我了吗？只要是老师您提出的政见，必然是好的，本王……咳，我全力支持。”
艾兰泽尔闻言不但没有感到高兴，反而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好在他现在还是背对着国王的。
他用平静的语气说道：“能得陛下如此信任，臣倍感荣幸，只是臣接下来还要处理政务，恐怕要怠慢了陛下，陛下若是有闲心不妨来试着来帮忙处理一二……”
“啊……”国王冷汗直冒，他对这些事情一向反感，连忙摆手，“我还是不给老师帮倒忙了，老师您先忙，告辞……”
国王匆匆离去，只留下艾兰泽尔独自黯然神伤。
三世，像你堕落前那般英明的王，不多了。
艾兰泽尔重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开始处理政务，这时一纸申请引起了他的注意。
“国家探险队申请新的一轮的探索款项？嗯……我看看，计划今年内重新探索雄鹿领遗迹，主要方向是寻找文献以证实机关人的起源……”
艾兰泽尔陷入思考。
机关人技术可以追溯到最早的殖民时代，是由某艘魔法船上的殖民者带到了塞伦世界，但更加具体的起源由来，恐怕要相当的博学，或者和塞伦文明同样古老的存在才能得知了。
约顿王国的机关人的技术曾一度遗失，后来在雄鹿领的古代殖民者的遗迹中才重新发现得以还原。
但按照遗迹的技术制造出的机关人是拥有完全独立自主的意志，如果自己不愿意，即使是创造者的命令他们也拒绝执行。
多年来众多研究人员千方百计的想泯灭机关人自由意志，但机关人也是有灵魂的，泯灭他们自由意志的难度不亚于泯灭其他类人生物的自由意志，除了高等级的控惑的法术外，是无法做到泯灭自由意志的同时还能同时保有高效的工作能力。
最终他们找到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经过长期的观察，他们发现在机关人存在的大多数时间里，都会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来作为存在的意义，这个目标被称之为——【使命】
拥有自由意志的机关人，使命往往是自己寻找的，像是保护盟友，完成合同，或是探索一片土地，并且会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中，有一些机关人投身于信仰和神秘学中，以寻找更崇高的目标和更深刻的意义。
于是，人为的灌输使命让被制造出来的机关人戴上了精神的枷锁。
经过长达数十年的技术改进，机关人的体内被加上了重重精神暗示，从被制造之初他们就被灌输认知，认为自己只是为了实现使命的魔法道具，使他们孜孜不倦的追求实现使命。
在主流舆论上，也流行着机关人只是魔法道具的说法，而某些试图论证机关人也是类人生物的学者则遭到排挤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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