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托莉雅想要读懂人心 第140章

作者:变形姬刚

把面前吃饭餐盘交给一旁的餐厅工作人员,她便离开了食堂,转身走入了人海。

对于学园都市来讲,这个城市总是苏醒得过于早。

或许是因为生活在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年轻人的缘故,所以昨夜的浮尘还未来得及完全平定下去,清晨的大街上,学生们便已经开始三三两两地在街边等待着公车了。

御坂美琴也是她们中的一员,哪怕就在前几天她刚刚拯救了这座城市,此刻也依旧要乖乖的等待。

事实上,关于几天前的那起导弹事件,因为事关学院都市的黑暗面,以至于在众人有意无意的隐瞒之下,知道真相的无辜路人反而并不多。

这也很好,因为这种轻轻松松日常才是她们想要守护的东西。

静静等待了几分钟,公交车晃晃悠悠的停到了站点。

排队,上车,刷卡。

随着“滴”的一声,大门被紧紧关上,公交车载着这位不被人所知的少女英雄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消失在远处的街道。

汽车一辆又一辆的呼啸而去,里面乘坐着的,或许是这个城市里略微富裕,但是却依旧每天疲于奔波的社会人士。

御坂美琴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窗户外面的景象,她并不在意街道上来往的车里人都坐着些什么样的人,也不在意他们到底要驶往哪里去。

公交车一路向前,它路过了牵着孩子的母亲,路过了玩命似的一路奔跑,害怕迟到的公司小职员,也路过了穿着不同校服在人行道上行走着的学生们。

路边的西式早餐,或者是面包店永远人满为患,大家总是排着队伍,静静等待轮到自己的时候。

所幸是老板早就练就了一身熟能生巧的本领,一个又一个商品被递出去的同时,队伍也在有条不紊地缩小着长度。

大约过了有15分钟左右,御坂美琴在一处站点上下了车。

她回头望了一眼那辆把自己放下,此时又驶向远处的公交车,然后轻轻地伸了一个懒腰。

清晨的阳光普洒在她俏丽的脸上,此时此刻竟然显得有些许朦胧的美感。

随意地在繁华的大街上左右扫视了两下,瞅准了正确的方向,她脚下一片轻盈地转身离去。

并没有步行多久,她来到了一处修精致有格调的咖啡厅的门前,然后直接伸手推门而入。

夏日的清晨,有些微凉的风轻轻地扫着,阳光从店里的玻璃窗外穿了进来,无声无息,微微温暖着世间的一切。

“这里,美琴。”

抬起胳膊向对方招了招手,阿尔托莉雅开口吸引了茶发少女的注意力。

“你来的可真早啊。”

走上前去,美琴一边感叹着,一边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听到了少女的这句感慨,阿尔托莉雅不禁轻轻地笑了一下。

碧绿色的眼眸里好似有着晨风在吹拂,一颗颗晶亮透亮的露珠,顺着那抹绿色滑落入美琴的心田。

“一日之计在于晨,我习惯了早起,所以就来得早了一些,还请不要在意。”

她说着,手指轻轻地点了点自己面前的菜单,然后推到了美琴的面前。

“你这一路过来应该口渴了吧,这家店老板的手艺非常不错,你或许可以试试看。”

说到最后,她狡黠地着朝着美琴眨了眨眼睛,补充的说道,“还请不要客气,今天我请客。”

“!!!”

怎么说也是自家的从者,她或多或少也还是知道一些对方经济状况的。所以这难得的请客让少女感到有些惊愕。

她皱了皱眉头,眼神有些狐疑的看了对方一眼,实在是不知道阿尔托莉雅的葫芦里都在卖些什么药。

“不用这样看着我啊。”

金发的少女有些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

“之前我囊中羞涩,所以凡事都要省着点花,现在不一样了呀。”

“............不一样?”

下意识地重复了一下对方的话语,美琴歪了歪脑袋,眼神中浮过一丝困惑,“怎么个不一样?难倒你买彩票中奖了吗?”

“当然不是。”她的猜测让阿尔托莉雅不禁“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你怎么会想到那方面去了呢?”

她一边笑着,一边轻轻摇了摇头。

“一会儿我会告诉你原因,只不过现在————”

“——还是赶快点单吧。”她拉长了语调,然后又伸手指了指菜单,“我推荐他家的红丝绒蛋糕,味道还是非常不错的。”

来自于吃货王的保证,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非常有说服力的。

“既然如此。”点了点头,御坂美琴也顺着对方的意思说道,“那就先来一份红丝绒蛋糕,再来一份缤纷百香果就好了。”

点了点头,伸手招来服务员,阿尔托莉雅把御坂美琴的需求说了一下,顺便也给自己点了一份巧克力蛋糕和伯爵红茶。

待服务员离开去处理她们的订单之后,她这才转过头来,用自己那双湖泊色的眼睛看向了美琴。

“我这次叫你出来,其实是有一些话想要告诉你。”

表情分外温柔,但却带着一丝无可奈何。

森林对上了琥珀,茶发少女不由自主地挺立了自己的坐姿,心中闪过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自己的从者一大清早把自己叫到这个地方来肯定不是闲来无事,一定是有些重要的话想要对自己说,美琴是这么想的。

“我...........”

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突然无法开口,停顿了片刻,阿尔托莉雅最终还是开口说道,“我想,我应该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她的声音浅浅淡淡,就好像是在和美琴说着明天要吃什么一样的话。

用着最为平淡的语气,王说出了告别的话语。

“.............”

一瞬之间,这句话说出口之后,美琴脸上的笑容僵固了。

沉默在蔓延,她们之间原本轻松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你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吗?”

轻轻低垂下眼眸,美琴额前的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睛,让对面的亚瑟王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但是也不需要看清,因为茶发少女略微有些颤抖的声线便已然说明了一切。

她在难过,也在悲伤,为着突如其来的离别。

“你...........”不要难过了。

阿尔托莉雅想要去安慰对方,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犹豫了片刻后,她缓缓地把手搭在了御坂美琴那柔顺的茶色头发上轻轻揉了一揉。

“.........对不起。”她也只是干巴巴地说出了一句道歉。

“不,应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美琴的的心头发紧,鼻子发酸,不受控制的,晶莹地泪水就想要从眼眶中流下。

“........我是知道的,都是我的错吧,是因为我把令咒用完的缘故对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抹了抹自己通红的眼圈。

——早就该想到的。

阿尔托莉雅是因为自己才来到了这个世界上,而自己和她之间的联系所靠的就是那三个红色令咒啊。

一旦令咒用完了,那和莉雅之间的契约断了的这件事,不就是理所当然会发生的事情嘛。

其实这段时间她一直有这样的预感,只不过这样的事实太过于沉重,而美琴也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深想罢了。

所以今天的告别,一切来的是那么的突然又理所当然。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王者早晚有一天会离自己而去这件事情,她其实一直都是清楚的。

只不过............

在之前的相处中,她总以为时间还很多,总以为一切都还来得及。

但是此时此刻,阿尔托莉雅的话语让她忽然之间醒悟了过来,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如此脆弱,脆弱到不堪一击。

“.....我想过总有一天我们会分开,只不过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来得那么快。”

她有些想哭,声音哽咽着,御坂美琴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悲伤,不想让自己在莉雅面前表现得那么难看。

但是她怎么可能隐藏的住呢?

从嘴角边溢出了一声叹息,阿尔托莉雅眼睛中的倒影是少女微微颤抖的身躯。

站起身来,她从对面来到了美琴的旁边坐了下来,然后肩膀靠着肩膀。

“美琴,我虽然离开了,但我依旧还会在某处地方继续存在着,这不是结束,也并不是永别。”

她清浅的开口,说着那些连自己都觉得渺茫的话语。

“.......宇宙很大,生活更大,也许以后我们在某时某刻还会有缘相见。”

她声音放的很柔很轻,目似琉璃,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我们每个人都终归要去奔赴自己的人生,在这个人生旅途之中,我们总会遇到不同的人,也会遇见不同的事,我的意思是说...........”

“.........就让我们在更好的未来相遇吧。”

对不起,我可爱的御主,我遗憾不能够再继续陪伴着你,在以后的日子里,我要在你的人生中缺席了。

“........你是说我们还能再见,是吗?”

御坂美琴抬起眼眸,伸出自己的手拉了拉对方的衣袖,声音带着软糯。

听到她这样问自己,阿尔托莉雅捧起了御坂美琴的双手平置于自己的胸前。

“只要心存希望,我相信我们终能再见。”

她的表情带着认真,语气也满是郑重。

她说这句话在不只是在安慰御坂美琴,也是在安慰自己。

望着这样的阿尔托莉雅,御坂琴还能再说些什么呢?

张了张嘴,她最终还是朝着对方露出了一抹微笑。

美琴是知道的,知道彼此之间再见面的可能性实在是渺茫。

但是..........

哪怕是欺骗,哪怕是自欺欺人,她也愿意相信阿尔托莉雅刚刚所说的每一句话。

“嗯,我相信你。”

茶发少女的眼角眉梢里都是坚信,是却在光照不到的地方盛有一丝易碎感,“这不是结束,我们一定还会再见。”

两人之间的对话,就在服务员到来之后戛然而止。

用叉子吃着自己的红丝绒蛋糕,原本香甜可口的蛋糕放入嘴里,此时却显得有些苦涩。

味同嚼蜡,这句话放在此处也不为过了。

‘简直就像骗人一样,这味道根本一点也不好吃。’

机械式的吞咽,御坂美琴把自己点的所有食物全部吞下了肚子。

“你什么时候会离开呢?”

在咽下最后一口蛋糕之后,美琴装作若无其事的询问道。

听到问话,阿尔托莉雅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体内那燃烧殆尽的魔力,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想必,大概会在今天傍晚吧。”

“磅!”

叉子碰到盘边发出了一声脆响,美琴有些失魂落魄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刀叉,只感觉自己的心中好似有些微微地绞痛。

“........这不是很快了吗?”

抿紧了自己的嘴唇,她看向自己对面的阿尔托莉雅,神色有些苍白无力。

美琴原本以为是死缓,但没想到竟然是立刻处刑。

———这落差实在是有些过大。

“所以........”

金发的少女王者轻轻地欠身,柔声的询问道,“美琴,今天直至最后,你可以陪我一起度过吗?”

颤抖着,御坂美琴把自己绷得笔直,她逼着自己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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