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落风
“我们正，打算去开会，”艾夏拉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若无其事地向着西尔问道，“要来吗？”
要开会吗？
是关于刚才自己让珊迪去说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正好省得西尔再召开一次会议。
“好~”西尔点了点头，答应了艾夏拉的邀请。
稍微上前走了两步，西尔混入了前行的队伍里面，走在了艾夏拉的身旁。
“对了，珊迪呢？”西尔一边跟着艾夏拉走的时候，一边开口问道。
“我让她，在你房间，好好待着。”艾夏拉平静地回复道，“她说的，我听到了。”
“好。”
西尔点了点头后，也没有接着追问下去，安静地跟着艾夏拉，走到了会议室的门前。
洛克主教上前一步，打开了会议室的大门后，西尔就看到会议桌旁已经坐了大半的位置了。
这应该就是希望女神教的全部枢机主教了。
如果换作以前，可能还能把会议桌坐满，不过自从清除内鬼事件之后，会议桌就一直处于坐不满的状态。
新的枢机主教人选还在挑选中，这件事情其实并不着急，就目前来讲，希望女神教的人才储备还是足够丰富的。
走进会议室后，艾夏拉就径直走向了会议室的前方，在首位入座。
而西尔，则是坐在了艾夏拉右手边的第一个座位上。
其他随行的枢机主教们也纷纷入座，现在看来，洛克铂金这一批枢机主教，应该就是属于艾夏拉的心腹了。
这些心腹的主教都有一个同样的特点，那就是对西尔抱有更大的好感。
比如铂金洛克，都是坚定地拥护圣女派。
等到所有人入座后，会议室的大门缓缓被关上，原本还有些讨论声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在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的时候，洛克开口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之后，说道：
“相信大家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叫你们来了，相信教友们传达消息的时候都很精确。”
一位坐在末位的枢机主教，有些好奇地开口问道：“洛克，我不知道，我是在路上遇到后跟着过来的。”
听到这个声音，洛克深吸了一口气，险些直接发出了叹气声。
倒不是反感那位枢机主教拆台，而是因为那位枢机主教每次都是那么迷糊。
“算了，那我再......”洛克主教说到这里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看了西尔的方向一眼。
因为洛克知道的这个消息来源就是西尔，现在西尔本人就在这里的话，似乎让她本人来说会比较好一点。
“殿下，不如您来直接说明一下？”洛克看着西尔问道。
“可以。”西尔点了点头，然后站起了身，直接走到了艾夏拉的身旁，双手垂下，看着面前的枢机主教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
向完全不知情的人去解释“开门”这件事情，让西尔一下子感到有些难办。
“教友们应该也注意到，最近气氛的变化。”
西尔看着面前看着自己微微点头的主教们，接着问道：
“你们之中，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西尔并没有直接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而是把问题抛给了面前的主教们。
让他们说出猜测，然后再由自己引出“疯狂”汇聚的事情，会更好解释一些。
下面的主教们听到西尔的提问之后，都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想看看有没有人知道情况。
终于，一个坐在最末尾的，看起来比较年轻的一位枢机主教，举起了手问道：
“殿下，我有一个猜测。”
“嗯，”西尔微微颔首，“你说。”
那位被点到的枢机主教，直接开口，说出了她的猜测：“会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名状地存在现世了呢？”
她的这个说法一出来，整个会议室一片哗然，除了艾夏拉西尔这帮人以外，其他主教神色各异。
看起来不少人都是抱着和那个主教一样的想法。
毕竟这种影响气候，甚至影响超凡能力规则的情况，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书籍中所描述的那些不可名状的存在。
万一真的是有这种不可名状的存在复苏......或者仅仅只是从浩瀚的寰宇中朝着这颗星球注视了一眼，都是他们所不能承受的。
因为他们根本没办法抵抗，唯一能依仗的就是七大教所信奉的正神了。
但是正神们......似乎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给予过回应了。
他们都把探知的目光投向了西尔，希望提起这个话题的自家圣女，能给他们打一个定心针。
他们都不希望面对不可名状的存在，他们希望西尔否认这个事情。
“不完全对。”西尔摇了摇头，但却没否认那位主教的猜测。
“不完全对？”此时的铂金也好奇了起来，她对着西尔问了一句后，很快就想到了些什么。
难道自家圣女真的知道些什么？
仔细想想的话......异变貌似就是从圣女殿下走后不久就开始发生的。
难道这一切真的会有什么关联吗？
铂金甩开了脑海中的无端猜测，不再去想这个事情，开始静静等待自家殿下的回答。
“你们有没有想过，之前永远无法突破五阶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大家的实力不够。”
“而是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我们进阶所需要的‘材料’呢？”
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进阶所需要的“材料”？
西尔这个观点非常小众，但不是没有在超凡界流行过，反正只要没有一个人晋升到六阶，那任何的猜测在没被证实之前都有可能成立的。
不过现在，这个猜测在这个特殊的时候，被自家的圣女提了起来，这个意义就不一般了。
“我们之前进化，一直依赖着‘呓语’，还有材料古怪的药剂。”
“我把这两样东西，统称为‘疯狂’。”
“因为无论是药剂还是呓语，都是为了让我们陷入那种对抗疯狂的状态而已。”
“不过现在不需要了。”
“因为‘疯狂’已经被释放出来了。”
西尔一口气说完了这些，然后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目瞪口呆的主教们，给了他们一些缓冲的时间。
除了早就听西尔说过的艾夏拉以外，在场的其他人没有一个不是被这个消息震惊到说不出话的。
什么意思？无论是圣药和魔药，作用就是为了让服用者陷入一种半疯的状态对抗疯狂？
现在不能依靠药剂晋升了，原因就是原本世界不存在的疯狂被释放出来了，所以原本用来晋升的圣药和魔药都成了“毒药”，是这个意思吗？
按照圣女殿下所说的话进行思考，越想越让人觉得正确......
“这是真的吗？艾夏拉殿下？”一个坐在左边靠中间位置的主教，直接站起身，向着艾夏拉的方向问道。
看来不少人，比起听西尔圣女所说的话，更相信年龄更大，资历更老的艾夏拉所说的话。
“西尔说得对。”
艾夏拉只是说了一句，表明了自己知道西尔所说的事情之后，就没有继续说话。
但她的态度就足够说明一切了。
看来陛下，已经提前知道这个事情了，而且她并不否认西尔殿下所描述的事情。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向了西尔殿下的位置，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接受得还挺快？西尔在心里默默嘀咕了一句。
西尔原本还以为，会有一些主教提出一些质疑什么的，但现在看起来，并没有质疑的情况出现。
说明至少大部分的枢机主教，都认同了这个说法，或者说不怀疑西尔这个人说话的真实性。
“如你们所见，现在新的‘疯狂’已经覆盖到我们的生活之中了。”
西尔稍微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但在商讨怎么利用这些‘疯狂’晋升之前，又一个新的难题放在了我们的面前。”
听到这里，有一些已经提前得知消息的主教，大概已经联想到是什么事情了。
“那就是这些‘疯狂’，已经在潜移默化中影响这个世界了。”
“不知道具体的触发扳机是什么，可能是一次绝望，也可能是长年累积的仇恨。”
“任何一种极端的情绪，都有可能会让超凡者甚至普通人，彻底堕入疯狂之中，祸害自己周围的人。”
“就在刚才，我就在一个普通的家庭之中，目睹了这一切......”
西尔缓缓开口，向着面前的主教们，描述起了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切。
西尔的语气十分平静且冷静，似乎置身事外说一些与自己不想相干的事情一般。
但是心思敏锐的艾夏拉，听完西尔所描述的悲惨家庭之后，心里有了一丝明悟。
这个“门”，是西尔开的。
换句话说，这些‘疯狂’，也是西尔带来的。
再激进一点，是西尔害了这一家人。
虽然艾夏拉知道这并不是必然的因果关系，但西尔一定在承受着“开门”所带来的，巨大无比的压力。
艾夏拉开始明白，为什么刚才见面的时候，西尔的情绪会如此低落了。
不过艾夏拉并没有在现在跟西尔谈这些事情，她希望等到一个和西尔独处的时间点，再去和西尔探讨这些事情。
“这......简直闻所未闻......殿下，您是说，这种事情在苏拉玛的任意一个角落，都有可能发现吗？”洛克微微皱着眉头，看向了西尔。
“是的，甚至不一定是人，动物也有可能陷入这种疯狂之中。”西尔点了点头，再次确认了这个事情的严重性。
“那我们该怎么做，殿下？”铂金适时地开口，为西尔要说的话做了一个铺垫。
“我们需要联合其他教会，对苏拉玛进行一次普查，尽量把这些‘疯狂’扼杀在摇篮里。”西尔说出了她的想法。
“是应该这么做，刚才我们也向慷慨与智慧神教说了这些事情。”铂金点了点头，但是她稍微犹豫了一下，接着问道，“可是，这治标不治本啊。”
“无论我们再怎么小心，只要这片阴霾有一天笼罩在我们头顶，我们就一天不得安宁。”
铂金说出了大多数主教的心声。
是的，如果这个情况一直都不改变的话，可能七大教都得陷入一种疲于奔命消灭‘疯狂’的状态。
到时候可能七大教都会被这样的情况给耗空......这工作量太大了。
更别提还有野外......不信教的中立国家......偏远的极地......
七大教根本无法处理所有的一切。
“是的，我们的力量不够。”西尔很诚实地承认了这点。
“那......我们该怎么办？”洛克有些疑惑地问道，“联合游说其他帝国也加入我们吗？这太难了......”
“不只是帝国。”
西尔摇了摇头，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七大教、各大帝国、各个神秘组织、闲散的超凡者......统合一切能统合的力量，共同面对这个世界的困境。”
“不。”洛克下意识地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他很快反应过来，开口补充道，“这根本不可能啊，殿下，甚至很多组织和国家，对希望神教本身就抱有恶意。”
“我们无法联合起所有超凡力量的......不止是我们，任何一个组织都没有......除非那个组织有个声名远扬的英雄，或者有让人无法拒绝的条件。”
洛克的这番话，正是其他所有人的真实想法。
七大教内部都要拉踩，更别说其他组织国家和超凡者了，就连大萨亚帝国，也是和七大教处于一种互相利用的状态而已。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让所有人都联合起来一起抵抗疯狂？
“是的，相信我。”西尔看着面前的主教们，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我会给出一个让他们无法拒绝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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