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亿万s
“花生酱不花钱。”
阿婆笑得很慈祥，身高并不高的她，尽可能挺直着自己略微佝偻的背部，看向了比她高得多的英俊青年。
“那我要四个。”
罗姆尼没想到格子饼如此便宜，他以为至少要一个银币，或者是用法则币作为计算单位。
“好的！”
阿婆听到罗姆尼居然一下要买四个，一下喜笑颜开。平时门可罗雀的摊位，立刻因为罗姆尼的大笔订单燃起了一丝丝生气。
“阿婆，你在这里烙饼烙多久了？”
罗姆尼看着阿婆熟练的手法，勺米浆，均匀淋洒，再盖上铁板，一气呵成之间，带着一种令人赏心悦目的街头文化。这种特殊的感觉，让罗姆尼心中隐隐震动，忍不住发声询问。
“一百年了吧！”
阿婆头也没抬的回答，像是在说什么轻而易举的事情。
“一百年？！”
“那你，你也曾是定位者？”
罗姆尼有点不敢置信，他以为这位阿婆只是一位铁级的土著。也就是数量不多，但会自然诞生出来的本界域生灵，不像他们是晋升上来，一到铁级就带着或多或少的法则之力。本铁级的生灵，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需要通过自己不停的修炼，才能获得法则之力。
“曾经是，可在我挑战通关塔失败第九十九次失败后，我就死了那条晋升之心。”
“安安心心烙饼不好吗？安度晚年。”
阿婆听到罗姆尼的震惊，才略带一丝追忆和苦笑的抬头。她看了看罗姆尼，随后说出了一段令人唏嘘的话语。
“九十九次！？”
“那你，你体内的界域呢？”
罗姆尼有些惊讶，挑战了九十九次都没过吗？
通关塔那么难通关的吗？
可是他们之前遇到的死界，好像并不是那么难以通关啊！
“那个啊，在第九十九次的时候破碎了。”
“我也是那时候跌落凡尘的，哈哈，算了，不提这个了。”
“年轻人，你的饼好了。”
阿婆说出了一条再次惊讶罗姆尼的消息。
居然，体内的界域会破碎的吗？
那岂不是意味着，界域里的生灵也会因为这种破碎而尽毁！？
“啊，哦！”
“那个，阿婆....”
罗姆尼不曾想居然闲逛西二城，都能够遇到这种闻所未闻的铁级秘辛。这可是超出他认知范围和知识库的内容。可正当罗姆尼准备接着问的时候，那位阿婆好像突然被揭开伤疤一样，急匆匆的开始收拾摊位。
“我收摊啦！”
“年轻人快些走吧！”
也就那么几分钟的样子，收了罗姆尼四个铜币的阿婆，就推着自己的车子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阿婆.....你，我明天还来这....找你买烙饼！”
本想拦着或者跟着阿婆多了解一些消息，但罗姆尼身为神王多年，还是没有去做那么扯皮的事情。于是他空说了一句，准备第二天再来这里碰一碰阿婆。买些烙饼的同时，多问仔细一些！
第382章 无声的信息
第二天，罗姆尼照着前一天的记忆，再次找来了阿婆的摊位面前。
可不知怎的，这一天阿婆并没有来。
罗姆尼有些奇怪，但心里想着可能是休息，于是没有多等待，而是再次准备第二天再来。
可就是这样，一连着一个礼拜，罗姆尼都没再碰到那个阿婆。
很是疑惑的罗姆尼，还问询了周边的其他几个临近摊位的店主。
可得到的消息却是，那位阿婆也是刚来。
就摆摊了一天，没想到还被罗姆尼遇上了。
“或许是伤心事让她不愿再抛头露面，也或许是想避开我这个揭伤疤的人吧！”
罗姆尼暗自沉思，自觉地是阿婆伤怀于自己的经历，不曾想刚来第一天摆摊要重新开始凡人的生活，却就遇上了罗姆尼这样揭伤疤的超凡者。
“算了，以后遇到再问好了！”
不再强求这个彩蛋一般出现的阿婆，罗姆尼随意在旁边买了一份炒面囫囵吃了，就离开了这条街道。
说起来，这条街其实是位于西二城一片特殊内城的。
这个内城在离地面百米的地方建造，是一个负空楼层。
俗称地下城市。
而罗姆尼他们那日进入的城区，是地上的城市。
那些高楼大厦，那些巍峨城墙，都是超凡者居住和生活修炼的地方。
地下则是他们安排给凡人生息的所在。
这些凡人，大多数都是铁级自己诞生的生灵。
因为位于人族的晋升地，所以模样跟人类一般无二。
可他们却并不是人类。
不仅在生物学的生殖层面，还是修炼法则之力的肌理层面。
他们跟人类都是两个物种。
所以，也有很多超凡者，将他们称为亚人。
另外有小部分凡人，就如同罗姆尼恰好遇到的那位阿婆一般，是晋升无望，或者界域破碎所跌落而成的。
这部分人数不多，但也不少。
毕竟每年冲击通关塔的各族人士无数，每年从定位者阶段升上来的人也数量可观。
若不是有异族捕捉，或许这里的降凡者会数量更广。
所有这些凡人，就统统通过西二城的生态内城系统而存活。
智能的AI统管着地下城市的内循环。
培养皿作物，人工日照，医疗舱，磁悬浮载具等等。
都是他们日常的一部分。
罗姆尼初次到这个地下城的时候，还曾惊叹过这里的科幻程度。
但唯一可惜的是，这里没有虚拟现实和互联网的生存空间。
甚至连通讯都很难做到，大部分远程联络，都是依靠快递的书信，或者是一种超凡者做的法则飞鸟。
是的，地面上的许多产物，都是用法则之力驱动，即使有些是用魔力、灵力、生命力等作为运转能量，但最常见的驱动力，仍旧是法则之力。
这也跟亿万界域的环境有关。
每一位晋升上来的人，都是法则之力破100的存在。
有着界域压制的效果，破百都会孱弱不堪。
那些没有法则之力，在这里就如同上了陆地的鱼。
所幸，本铁级诞生的生灵并不会被界域压制的效果影响到。
不然这些凡间生命，可能走一步都要身体爆裂开来，瞬间毙命。
一路思索着回到了地上的罗姆尼。
正好撞见了一圈围在一起的西二城高官。
他有些好奇，于是走过去询问了一句。
“发生什么事了吗？”
面前的这些人，听到罗姆尼的问话后，才恍然发现他的出现。
其中有一位正好陪罗姆尼和勇者等人一起喝过酒，好像是叫快乐的小马。
“天上突然掉下来一个突眼族人。”
“啪的一声，四分五裂，死得老惨了！”
快乐的小马看到是罗姆尼，这位勇者喊大哥的人，也便没有隐瞒，直接感叹的说到。
“天上掉下来的？！”
“上界？”
罗姆尼听到天上还能掉下来人，于是抬头看了一下。
发现晴空万里，啥破洞也没有啊？！
这亿万界域也不跟星球一样，有大气层，大气层外面就是虚空。
这里往上，应该是铜级才对啊？！
还没等罗姆尼惊讶完，那位突眼族人剩下的眼球突然裂开，从中露出了一枚发簪。
“嗯？”
“这发簪...”
“上面怎么写着一个瑶字？”
快乐的小马眼疾手快，伸手就摸起了那根发簪，一脸疑惑的表情。
“瑶？”
“瑶无声的瑶吗？”
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罗姆尼突然眉头一皱，像是隐隐捕捉到了什么，可又无从说起。
“对对，就是女王的瑶。”
“奇怪，这种发簪，应该不常见才对。”
“等我去问问勇城主。”
虽说罗姆尼实力更强，还被勇者让过城池，但毕竟是客人。在主场上，快乐的小马是现场等级最高的人了，此时要拿主意，便说要去找勇者。
“嗯，好！”
“我跟你一起去！”
罗姆尼点了点头，看了在场众人一眼，也没嘱咐去把高述等人喊来，只是一同跟快乐的小马朝着勇者所住的宫殿而去。
不一会儿，他们一行两人，就见到了正在撸铁的勇者。
“咦，罗大哥，今天不去逛地下城了吗？”
放下标记着一万斤的哑铃，勇者惊讶的看着许久没来找他的罗姆尼。
“去过了，就是回来路上遇到了件怪事。”
“正想问一下你，来，小马你说。”
罗姆尼瞄了一眼那个万斤哑铃，觉得勇者修炼还算用功，没有辜负他姐姐的期望。但，三百万的法则之力，不是应该练一百万斤的哑铃吗？一万斤怕是少了些。
“是这样的，勇城主！”
“我们在路上闲聊要去哪里吃午饭时，天上突然掉下来了一头突眼族。”
“别介意我用头来形容那些异族啊，他们不配称人。”
“扯远了，在这头突眼族的眼睛里，莫名的找到了这根发簪。”
“上面写了一个瑶字。”
“罗大哥看到就问了一句，是瑶无声的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