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陌上花零
“还有其他人等着我吗？”
“那还用说？”Wraith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说道：“要不是为了等你将那个什么礼物送给白羽家的小子，我们早就能出发了好吗……”
“男人的浪漫，女人注定了不会懂啊……当然，我也没料到那小子居然这么沉得住气，他对芽衣的珍视也超出了我的预想……果然，将芽衣托付给他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在你看来或许是这样没错，但在我眼中，这可是不折不扣的人渣举动哦？要我说，你之后一定会遭报应的！”
“大概吧……”雷电龙马笑了笑，随之主动拉开话题，“话说，‘目的地’是哪里？”
“那还用说？”Wraith踢开最后一块挡板，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我们的目的地，当然是明天了！”
随着Wraith的话语声，牢房内侧的墙壁缓缓出现了裂痕。
察觉到不对的雷电龙马一挑眉，快步上前，和Wraith一起来到了牢房外面。
几乎就在他离开牢房的瞬间，墙壁上的裂纹终于扩散到了整面墙上，然后……
砰——
一声沉重的闷响，内侧的墙壁被某种强大的外力彻底摧毁，只剩下底部还有部分断壁残垣。
阔别已久的温暖日光顺着偌大的扩口进入阴暗的牢房，洒落在雷电龙马的肩头。
那许久未见的光芒让已经习惯了黑夜的雷电龙马皱了皱眉，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当他终于适应了强烈的日光后，一阵直升机的螺旋桨的轰鸣声传入雷电龙马的耳中。
缓缓睁开双眼，一架造型科幻到一塌糊涂的直升机进入他的视野。
然而，真正让雷电龙马在意的却不是这架直升机用到的科技，而是被印在机身侧面的图案——那是一条围绕着中庭（世界）在海浪中咆哮的巨蛇。
在阳光的照耀下，中庭之蛇似乎散发着一种要将整个中庭（世界）都掀翻的霸气。
曾经的天命A级女武神·特工Wraith正在成员席上，朝着下方的雷电龙马伸出手：
“——最后，欢迎来到Jormungand，雷电龙……不，现在应该叫你‘Thor’才对。”
“‘Thor’吗……”雷电龙马笑了，“还真是个适合我的代号啊……话说，我的Mjolnir呢？”
“在这儿呢！”
说着，Wraith将一个造型很有时代感的按钮控制器丢给了雷电龙马。
“新时代的大门，就由你来亲手打开吧，Thor。”
“固所愿也……”雷电龙马——不，Thor接住了按钮，因为常年握剑而稍显粗粝的拇指放在了红色的按钮上，轻轻摩挲着，“不敢请耳——”
当他的拇指终于将那个象征着‘新时代’的按钮按下去之后，剧烈的爆炸声在一瞬间响起——不只是他所在的这座监狱、不只是监狱所处的沧海市郊，而是整个沧海！
由崩坏能制造的烈性炸药引发的爆炸，在一瞬间便吞噬了整个沧海市！
或许单纯的爆炸并不能让这座象征着‘现代化’的城市彻底崩溃，然而，蕴藏在炸药中的高浓度崩坏能，却仿佛瘟疫一般的扩散，侵蚀着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城镇崩溃的轰鸣、民众恐惧的尖叫，鲜血与死亡……
将这一切吞没的深紫色烟云犹如海浪一般汹涌，好似有巨蛇在海中咆哮！
直升机上的Thor冷冷的看着这被他亲手印发的浩劫景象，眼中平静的仿佛一潭死水，无悲无喜。
“每一次的‘进化’都伴随着巨大的代价，为了整个人类的明天，我只能将你们的今天葬送……恨也好、怨也罢，都随你们喜欢吧！不过，若是想将刀锋刺入我这个罪魁祸首的心脏，那也至少得活到一切结束之后才行……尽情的挣扎吧，祭品们！无论是为了活下去，还是为了将我杀死在天空的王座上！”
花零的话：说好了这次不会偏题的，你看，这不就进主线了吗？
顺便，这卷有好几个高·潮点，雷电龙马和Jormungand只是一个开头罢了，后面劲爆的剧情多的我都在想要不要多安排几卷了……
第十九章.尘封的静谧
维也纳·中央大教堂·地下格纳库
在那座宏伟的天空之城正式建造完成之后，天命原本的根据地——坐落于维也纳市郊的这座中央大教堂便渐渐失去了‘人气’。
除了每天都拿着扫帚晃来晃去的并不睿智也不会空中劈叉的清洁工外，这里几乎已经看不到其他人了。
不过，虽然各部门主管都已经将办公地点转移到了天空之城上，可中央大教堂并未完全停止运转，依旧承担着某些天空之城暂时无法彻底取代的机能——比如说，格纳库。
与之前压根儿不Care技术实力的三岛和一直人为限制着崩坏能使用的逆熵不同，天命拥有世界上最多的崩坏型军事武器。
这些武器的种类多的令人咋舌，从常见的崩坏强化版坦克飞机大炮到天命根据上一纪元的设计资料自主研发制造的‘神机’系列兵器再到最强的神之键，可谓应有尽有。
种类繁多的崩坏能驱动兵器，也是中央大教堂依旧承担着格纳库机能的重要原因。
想要维持天空之城的运转，单靠人类现有的科技根本不可能做到，崩坏能提供的强大动力是必不可少的，换言之，整座天空之城实际上就是一个超大型的崩坏设备，作为其能源中心的核心驱动引擎无休止的提供着庞大的崩坏能以供天空之城运转使用。
这固然让天空之城的强大远远凌驾于所有凡俗兵器之上，但也带来了相当程度的危险——逆熵不愿意滥用崩坏能的原因就在于崩坏能本身是不可控的，而天命的技术实力虽然堪称世界第一，可就算是天命也无法完全消除安全隐患。
为了将危险的苗头掐死在摇篮里，大主教奥托·阿波卡莉丝主动放弃了将所有军事设备全部转移到天空之城的做法，只保留了以‘神机’为主的部分制式崩坏能兵器，某些特殊的‘武器’，则依旧存放在中央大教堂的地下格纳库。
面具少女此行的目的地，就是那些‘特殊的武器’中的几样。
在天空之城建好后，留在中央大教堂的人已经很少了，不过除了清洁工之外，大多数都是奥托的心腹，对身份暂定为‘绮凛·阿波卡莉丝’的面具少女来说，这也就意味着她可以百分之百的信任这些家伙……吧？
“久疏问候，大小姐——”
通向格纳库的地下通道入口旁，已经许久没有登场的不灭之刃副队长，丽塔·萝丝薇瑟微笑着向面具少女问好。
“大小姐……这个称呼是怎么回事？”
比起‘丽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种连想都不用想就会知道答案的问题，面具少女对她口中的称呼更感好奇。
“因为现在的您是绮凛·阿波卡莉丝啊。”
丽塔脸上的礼仪用微笑依旧完美的让人挑不出毛病，但她口中的话……
只能说，如果是一个月之前的话，面具少女早就抓狂了，不过现在的她早已习惯了丽塔的毒舌，也渐渐接受了那些过去的她无法忍受的事实，所以面具少女只是轻轻‘哦’了一声后，便不再搭理腹黑的女仆小姐，自顾自的向着通道走去。
面对大小姐有失礼仪的行为，丽塔也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便无声的跟了上去。
“今天特意来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大小姐？”
“如果你能改掉这种每一句话都在戳人软肋的坏习惯，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不会恶劣到现在这种地步才对。”面具少女头也不回的淡淡说道：“我来这里的真实目的，你不可能不知道吧？还是说，你非要我将‘我要用黑渊白花对付齐格飞·卡斯兰娜’这句话当着你的面重复一遍才高兴？”
“怎么会呢？”丽塔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完美，她似乎没有因为面具少女的反应而产生任何多余的情感，“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您的选择罢了，并没有任何挑衅您的意思哦，大小姐？”
面对丽塔的解释，早已摸透了这人骨子里到底有多腹黑的面具少女压根儿懒得理会，只是‘呵呵’一声便不再言语。
此行的目的地——位于中央大教堂正下方五百米处的地下格纳库已经很近了，在那扇铭刻着御三家——阿波卡莉丝、卡斯兰娜与沙尼亚特家徽的深灰色机械门进入视野后，面具少女便主动停下了脚步。
她现在的身份是大主教的义妹兼助理绮凛·阿波卡莉丝没错，但职权还没有高到能打开中央格纳库大门的地步。
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包括奥托本人和不灭之刃队长·幽兰戴尔在内的少数几个人。
遗憾的是，深受奥托信任，同时和面具少女关系极差的不灭之刃副队长丽塔·萝丝薇瑟正是其中之一。
丽塔早就收到了来自大主教的命令，‘全力配合绮凛·阿波卡莉丝的所有行动’。
打开大门的步骤很是繁琐，中间至少要经过十三层验证手续，其过程之足以被用在好几部特工类动作电影上，不过丽塔已经是熟练工了，虽然过程繁琐的让人头疼，但她早已驾轻就熟。
在沉重的机械轰鸣声中，厚重的深灰色铁门缓缓打开。
丽塔主动退开在门旁，恭敬的躬身行礼，直到面具少女走进去之后，才微笑着跟上。
“大小姐是只需要黑渊白花吗？”丽塔轻声问道：“如果的话，您直接去A-13区就可以了，黑渊白花现在就存放在那里。”
“幽兰黛尔没有将它拿走吗？”
“队长现在暂时用不上黑渊白花呢，”丽塔微微一笑，“再说了，队长要处理的事情……又怎么可能比处决天命的叛徒更重要呢？就算队长真的需要黑渊白花，这时候也必须要将它让给您才行。”
“……你好像很期待我一枪戳死齐格飞·卡斯兰娜的景象？”面具少女挑了挑眉。
“怎么会？”丽塔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完美，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缠绕在面具少女身上的气息正在渐渐变得锋利起来，“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您要用黑渊白花做什么，只有您自己才能决定，我只负责将它送到您手上罢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存放黑渊白花的A-13区。
在排排陈列的各种武器柜的最深处，面具少女一眼就看到了她要取走的武器——第六神之键·凋零与创生之键，象征着‘天命最强’这个头衔的黑渊白花。
同时，也是面具少女的母亲，曾经的天命最强女武神塞西莉亚·沙尼亚特所持有的‘最强’的武器。
花零的话：先给你们吃一颗定心丸——面具少女是不会对齐格飞下杀手的，要是简简单单的以面具少女一枪戳死齐格飞作为一切的开端和终结，那我这个写故事的人可真是太失职了……
第二十章.相同的道路
漆黑与纯白交织的巨型骑枪，就这样静静的沉睡在武器柜的最深处。
与其他武器不同，盛放着黑渊白花的武器柜比起展示台看上去更像是一架透明的棺木。
纯白与漆黑的花瓣错落有序的铺散在棺木里，配合着黑渊白花极具美感的造型，隐约营造出了一种被花丛簇拥的睡美人般的景致。
象征着‘创生’的纯白枪锋纤尘不染，犹如紫鸢花般绽放的枪身包裹着象征‘凋零’的漆黑尾尖，尽管‘创生’与‘凋零’的黑与白产生了强烈的视觉冲突，但却有种莫名的协调感……
“这就是您母亲曾经所持有的神之键·黑渊白花。”丽塔站在武器柜旁侧，姿态一如既往的恭敬谦卑，任谁看都是完美女仆的代言人，只是从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弧度里，却隐约能看到一丝腹黑的痕迹，“对于您来说，这应该也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吧？拿着母亲曾经使用的武器去……呵呵呵~”
早已经习惯了腹黑女仆的那张嘴有多调皮的面具少女也不生气——至少表面上她既没有被气得发抖也没有咬牙跺脚，只是用听不出太多感情起伏的语气淡淡的说道：
“你知道吗，丽塔？要不是因为我不想和幽兰黛尔之间闹的太僵，你早就死了不止八百次了。”
面具少女的声音平淡如水，但隐藏在其中的愤怒却已经明显到不用再多强调了。
然而，丽塔却仿佛对此一无所觉一般，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
“是这样吗？”
她依旧保持着身为完美女仆的轻柔微笑，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来自面具少女的压迫，甚至就连目光深处都是一片祥和的宁静。
“那还真是可惜啊……”
丽塔轻轻叹息着。
初次见面时，苏扉曾用《一代名妓柳如是》里‘冰冰凉凉的香、莹莹浅浅的笑’这一段话，来形容这位如夜堇花开般美丽的少女，可如果现在的他看到这一幕，初见时美好的印象大概会狠狠打上一个折扣吧？
毕竟，嘴巴刁钻的女孩子总是不那么讨人喜欢——当然，可以被归类为‘萌’的毒舌属性是例外中的例外。
不过，对于同样是女孩子——还都是顶级美少女的面具少女来说，什么‘萌’不‘萌’的她完全不Care，她只是单纯觉得‘这家伙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讨人喜欢啊’，除此之外，甚至连半点激动的感觉都欠奉。
或许相处的时间长了，就自然而然的会变成现在这样吧？
明明才刚认识时还会因为对方的腹黑而发自真心的感到愤怒，可在经历了从熟悉到麻木的过程之后，就连‘愤怒’这个词都变得渐渐苍白无力了起来……
时至今日，虽然嘴上说着‘你早死了不止八百次了’这样的话，愤怒的火焰似乎也有在好好的燃烧着，然而……这时候果然还是只能无奈的笑笑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可惜’……？
“丽塔，你……难道是在寻死吗？”
面具少女皱着眉，突然将话题转向了一个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地方。
然而，回应她的却依旧是丽塔完美而机械的微笑。
“就算我是在故意寻死，也不会挑衅您对我下杀手这种方法哦？这是个人的一点……恶趣味罢了~”
丽塔的答复，让面具少女摇了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果然，我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你……”
“要是您喜欢上我可就麻烦了呢~”
丽塔微笑。
不过，这一次，她的笑容并没能一直持续下去，因为话音才刚落，通讯器的‘滴滴’声便在安静的地下格纳库里响起。
就在面具少女一个转头的当儿，丽塔已经拿出了通讯器——顺便一提，在面具少女上次的事件教训之后，天命已经彻底禁绝了所有带着三岛商标的产品，无论是公用还是私用，现在丽塔手上的是天命为队长级人物准备的个人定制式样。
出现在虚拟屏幕上的，是一张虽然美丽但怎么看怎么龙套的少女脸庞。
在接通之后，打扮与丽塔相似的少女先是恭敬的行礼问好，接着才用和丽塔如出一辙的淡然语气慢条斯理的说道：“副队长，沧海市被Jormungand给炸了。”
“哦？”
“什么？？！！”
玩味与惊讶、淡定与不信，丽塔与面具少女对这句话的反应的不同，让人很难想象面具少女现在的身份绮凛·阿波卡莉丝其实才是名副其实的‘上位者’。
不过这也难怪，隶属于现任天命最强女武神·幽兰黛尔的不灭之刃小队本身就独立于常规作战部队之外，只接受队长幽兰黛尔的调遣，而幽兰黛尔又只听命于大主教奥托·阿波卡莉丝，面具少女对这些只在不灭之刃内部流传的情报一无所知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然而，就算面具少女心知不灭之刃的独立性在整个天命有多特殊，可这并不意味着她能对女仆少女的话无动于衷——
“开什么玩笑？沧海市被炸了？还是Jormungand？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做出这种事情，到底对这个一直都很背景板一样毫无存在感的组织有什么好处？！”
“撒，谁知道呢？”丽塔轻笑。
与面具少女不同，她对Jormungand的了解……只能说，远比面具少女想象的要多。
至少，她知道Jormungand这个组织即将迎来一位新成员……不，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Thor的位置大概已经有所归属了吧？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雷电芽衣的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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