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桦之莲
话音落下，亚托克斯似乎担心薄红会误会，于是补充了一句：“用这个微不足道的条件换取一场杀戮盛宴......这是一次很公平的交易。”
亚托克斯虽然刻意用瓮声瓮气的语气说出这两句话，但薄红还是敏锐的察觉了别样的语气。
倔强？
解释？
亦或是两者皆有？
薄红没有在意，而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他......牧枫是不是......死了？”
“是......又不是......”
“孩子，好好活着......”
“也许终有一日，你们能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再次相遇。”
亚托克斯下意识伸出食指，似乎想触碰薄红，但又像是在害怕什么，最终只能尴尬的僵在半空。
“真的吗？我真的能和牧枫再次相遇吗？”
薄红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亚托克斯的手指。
见此，亚托克斯愣了一下，然后扯出难看的笑容：“会的、会的......好好活着，我......该走了......”
“你要去哪里？”薄红下意识追问道。
“回到我理应存在的地方......湮灭？亦或是虚无？我......不清楚......”
话音落下，亚托克斯像是被岁月侵蚀已久的雕塑，在金色晨曦的照耀下，化作无数尘埃飘散。
薄红怔怔的看着前方，心中的万千言语，最终化作无言的沉默。
就如缓缓升起的晨曦，此时薄红的内心也充满了光。
——名为“希望”的光芒。
“我的一切都重归于零......在重新相遇之前，过往的经历没有任何意义。”
珍重地收好牧枫留下的项链，她背着包裹、提着龙骨佩剑，踏上了永无止境的「旅途」。
从此刻起，她不再是“薄红”，而是——
「Zero」！
第十四章 群. : 7 3. 7 9 .8 5 .2 9 1 群. : 7 6 .5 7. 6 2 2 .9 3 拉亚斯特你有我还不够吗？
黑暗。
虚无的黑暗。
牧枫再度睁眼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系统所处的空间。
《龙背上的骑兵》世界中经历的一切都巨细无遗的在脑海里面回放，最终定格于身化暗裔剑魔，关上柜门、缓慢起身的那一幕。
但死亡的负面影响却没能影响他，这让他感觉很匪夷所思。
而后，他长舒一口气，问道：“薄红应该没事吧？”
【放心。在亚托克斯的保护下，薄红并无性命之忧，日后若是有缘，你们或许还能相遇。】
【是否进行游戏结算？】
从系统口中得知薄红安然无恙，牧枫心理悬起的巨石也轻缓落地。
“结算吧。”
对于游戏结算的奖励，牧枫还是十分期待的。
——虽然他不确定自己的表现能不能拿到奖励。
回想起这一年半的生活，牧枫发现自己就像是一只没有梦想的咸鱼，除了躺平享受，就是带着薄红外出游玩。
不过不管怎么样，至少他过得很舒服。
【奖励：虚空活性由0％调整为10％，「暗裔剑魔」亚托克斯更改为「影流之镰」凯隐。】
【评价一：根据峡谷相对论——只要我足够苟，那我的发育就不会太差，在团战中的输出也不会太低。】
【评价二：虽然你的表现很咸鱼......很苟，但念在你是第一次参与游戏，本系统就不把话说得太难听了。】
所谓的游戏结算很简单，只有寥寥三句话。
顾不得那两句阴阳怪气的评价，牧枫的目光紧盯第一句的奖励。
“等一下！我的虚空活性怎么是0％？！而且暗裔剑魔怎么改成影流之镰了？”
【正如你先前所言那般，你确实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不过是倒数的。】
【你不必因此担忧，通过不断参与游戏，你的虚空活性也会逐步增加，最终达到100％，甚至是100％之上。】
【在「暗裔剑魔」、「影流之镰」和「惩戒之箭」三名英雄中，「影流之镰」与你的相性最高，「暗裔剑魔」次之，「惩戒之箭」最差。】
【相性不影响英雄能力，仅影响主英雄的选取。】
【主英雄与副英雄不存实质性的区别，但主英雄将会固化为不可更换状态。】
在系统巨细无遗的解释下，牧枫理解了其中的意义与区别。
随后，心底又有新的疑惑接踵而至。
“如果我没能战胜拉亚斯特，我的身体会被拉亚斯特彻底占据吗？”
这是「影流之镰」凯隐一直以来面对的问题，同样也是牧枫担忧的事情。
【不会。拉亚斯特虽能占据你的身体，但需要经过你的首肯，而且占据的时间会视你的境界而定。】
见此，牧枫心底的担忧彻底消散。
......
从系统所处的黑暗空间回到现实，牧枫突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在处于中世纪的《龙背上的骑兵》世界中生活了一年半载，此时突然回到现实世界，他反而有点难以适应。
身旁没有形影不离的薄红跟着，使这种不适应变得尤为强烈。
“好久不见，牧枫。”
耳边突然响起低沉的声音，顿时将牧枫从不适中拉回现实。
声音的源头是一把正在他身旁漂浮的、稍显老旧的镰刀。
仔细端详这把镰刀，不难发现“略显老旧”的模样只是镰刀的伪装色。
镰刃在吸顶灯的灯光下闪烁阴冷寒芒，让人见了就会不寒而栗，不敢怀疑镰刃的锋利程度。
与此同时，熟悉的感觉也从牧枫心底油然而生，仿佛已经和这把镰刀相伴许久。
“你怎么不说话了？这可不像你。”
黑红镰刀围着牧枫上下飞舞，镰刃和镰柄之间的血色眼瞳疑惑的打量牧枫，宛如第一次认识牧枫。
——这确实是第一次认识。
不过对于黑红镰刀中的拉亚斯特而言，他已和牧枫相处许久，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程度。
而这，同样是身体的本能告诉牧枫的事情。
但是在他的记忆当中，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拉亚斯特。
本能和记忆互相冲突。
这让牧枫有了恍如隔世的错觉。
下一秒，拉亚斯特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然贴在牧枫的身上，上下摩挲，似乎是在确认某件事情。
“这是亚托克斯的味道！”
“牧枫，你什么时候和亚托克斯混在一起了？”
“亚托克斯可不像我这样好说话——当然，我也不怎么好说话。”
拉亚斯特围绕牧枫飞舞，仔细的检查牧枫的身体。
再三确认牧枫体内没有残留亚托克斯的暗裔之力，拉亚斯特飞舞的速度有所减缓，但说话的口吻却没有多大变化。
“你有我还不够吗？”
“我只是把身体借给亚托克斯用了一次。”
牧枫瞥了一眼拉亚斯特，然后毫不客气的揭穿拉亚斯特：“其他人可不会费尽心思的占据我的身体。”
“哦......牧枫，你太让我失望了，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的人吗？”
“你不是一把镰刀吗？”
“我是暗裔！高贵的暗裔！”
拉亚斯特不满的在牧枫耳边大声嚷嚷，反复强调暗裔的高贵与强大。
牧枫无视拉亚斯特不满的话语，抓住拉亚斯特的镰柄，将其塞进了乱糟糟的衣柜。
“老实待着，不然晚上就不让你用电脑了。”
“好吧......”
牧枫随手合拢衣柜，然后眼帘低垂，心里面却是想起了年仅十一岁的薄红。
薄红应该会顽强、努力的活着吧？
心中的疑惑无人解答，牧枫只能心情沉重的叹息一声，然后转身走向房门。
恰在此时，牧枫耳边突然响起拉亚斯特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牧枫，你想成为虚灵者吗？”
“你已经具备虚空活性，虽然很低，但足以成为这个世界的虚灵者。”
“成为虚灵者之后，你不仅能毫无代价的发挥出我的部分力量，而且在使用其他人的力量时，你能更加的随心所欲。”
牧枫立刻停下脚步，不动声色的反问道：“代价呢？我的身体你就不要想了。”
“美味要留到最后享用，我暂时不会占据你的身体。”
“你太弱小了，没有力量，无法让我发挥出全部力量。”
“我会帮助你成为虚灵者，而你需要付出的代价只是微不足道的几分钟和......”
拉亚斯特的话语突然停顿，似乎是在犹豫什么。
第十五章 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
过了片刻，拉亚斯特底气不足的继续道：“我想跟着你出去放风。嗯......就去那什么KTV看看！”
“KTV？你怎么想去那个地方了？”
“适当的休整很有必要！”
拉亚斯特的语气陡然拔高，反而吓到了牧枫。
“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我答应你就是了。”
牧枫抱怨了一句，然后追问道：“言归正传，你要如何帮我成为虚灵者？”
“我应该跟你说过我曾经的经历吧？”
拉亚斯特没有回答牧枫的问题，而是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嗯。”
牧枫发出轻轻的鼻音，以示回应。
拉亚斯特，曾是恕瑞玛的飞升者之一。
在抗击虚空狂乱时，拉亚斯特和其他飞升者一样，都受到了虚空的感染，最终在一系列的事情中堕落为「暗裔」。
牧枫不知道拉亚斯特有没有说过这件事情，但在前世的时候，他了解过一二。
今生的这个世界与前世的那个世界很像，却又有很多地方不尽相同。
前世不曾出现的虚空能是其一，而且前世大火的各种游戏在今生也不曾出现过。
无论是《英雄联盟》、还是《龙背上的骑兵》，牧枫都没有在网上找到丝毫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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