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想看笔记本子
第109.得不到的一直在骚动
曝光空间里，观众们见证了哲平快速衰老的全过程，按理说，有这么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对于最终结果应该不会有多惊讶才对。
可当哲平满头白发浑身皱纹地出现在镜头中心的时候，曝光空间的众人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哲平！”
大屏幕里，荧在反抗军的货船上找到了坐在甲板上奄奄一息的哲平。
“啊……是你们啊，你们来了？”
看到荧，哲平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神突然亮了一下。
“等一下，我先站起来，奇怪……总觉得身体没什么力气。”
“哲平你……最近……”
说起最近这个话题，哲平马上如数家珍道：
“我还没和你说呢，最近我立下了好多功劳，甚至有很多时候独自一人就完成了任务，无人能挡，这在我以前，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本该是讲起来无比兴奋的故事，可哲平的声音却一直有气无力的，虽然能听出他在努力地让语气更加激昂，但经过几番尝试，最后依旧像是一根病秧子。
“如果我能再强一点就好了，再强一点，就能做更多的事情……奇怪，我的秘密武器呢？”
“你所谓的秘密武器，是一种叫做邪眼的东西。”
“邪眼？听上去好像不太妙啊，和神之眼有什么不一样吗？”
“会透支使用者的生命。”
系统没有交代荧是怎样弄到真相的，但傻子也能看出来这邪眼的副作用，毕竟哲平已经体现得十分明显了。
“……”
听到荧的解释，后知后觉的哲平开始紧张地喘起了粗气。
可在片刻之后，他又变得淡然起来。
“这样吗……确实，像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有风险也很正常。”
哲平自嘲道：
“最近这几天，我越来越疲倦，心里也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之前只是战斗会累一些，结果今天回来之后，我突然发现自己看不清东西了。”
“真是遗憾啊，本来还以为，要赶上你了……哈哈……”
哲平苦笑道：
“我果然，没有被神明注视着啊。”
“……”
看到这里，大屏幕外的荧突然握紧了拳头。
但……并不是因为对哲平感伤，也不是因为对邪眼或者愚人众而愤怒。
她只是无法容忍，平凡既是罪过的世界。
那句“没有被神明注视着”，着实破了她的大防。
“对了，旅行者，等我们的队服做好了，你帮我，把我那份也取回来吧，我们一起换上。”
“……”
镜头里的荧将视线挪开，因为她知道哲平的这个要求，已经不可能实现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伙计，别担心，让我休息一会儿，休息一会儿……说不定就没事了。”
在那之后，哲平的气息就变得越来越微弱，直到最后消失。
——曝光完毕。
“什么啊！那个什么邪眼！为什么会把这种危害大的东西到处乱传啊！太过分了！愚人众是吗？那些坏蛋！必须要严惩他们才行！”
宵宫显然是直到自己说完一句话之后就会被禁言五分钟，所以她也是卯足了劲，一口气把想说的全都给说完了。
就这，在被禁言之后还呜呜地叫，两只小拳头不停地挥舞，一副没说够的样子。
“想不到，反抗军内部竟然在用这种东西喵。”
九条裟羅咬着自己的手指，神情显得十分紧张。
“如果他们每个人都能在一夜之间实力暴增，幕府军的清剿行动就很难展开了喵。”
此时的九条依旧站在幕府军的立场上，毕竟邪眼虽然恶毒，但依旧是反抗军的武器，而承受这种武器的人正是自己的部将。
“女士，这是你计划的吗？”
荧向女士问道。
“我有什么回答你的必要吗？”
女士不屑地说道。
“那……到处推销邪眼，是为了满足你变态的个人癖好吗？”
“神经病吧你！不是为了女皇的计划，我会降尊纡贵给博士打工？当个分派员给这些家伙提供邪眼？我闲的？”
“哦，懂了。”
荧坏笑道：
“原来是冰之女皇在稻妻有所图谋，所以才到处散发神之眼，而且是散给反抗军，这么说来，是想弥补反抗军战力不足，从而拉长战线呢。”
“你！”
听到荧完全正确的分析，女士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她套了情报。
“可恶……我怎么会……”
换做平时，女士是不会中这种陷阱的，可在面对荧的时候，总是会心乱易怒，也就是所谓的破防。
“你们这些卑鄙的外乡人！竟然敢对将军大人心怀叵测喵！？”
九条当时就不乐意了，就算她是曝光空间里唯一站在雷电将军这一边的人，势单力薄，她的眼睛也绝对揉不进对雷电将军不敬的沙子。
“那又如何？”
女士不屑地说道：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算计划在此暴露，你们也阻止不了我们。”
“你这坏蛋，也太嚣张了！我们当然会阻止你！绝不会让你们的恶行在反抗军中蔓延！”
五分钟一次发言机会的宵宫相当生气。
“呵呵……哈哈哈！”
女士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你以为我是怎么派发邪眼的？嗯？强迫他们？把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逼迫他们收下？”
“难道不是吗？”
“我可懒得做那么掉价的事情~~这些邪眼，全都是那些人主动要求的，而我只是给他们讲解了一下邪眼拥有的力量而已。”
女士胸有成竹道：
“起初我只是和他们讲邪眼的好处，隐瞒了不好的地方，而后邪眼大受欢迎，越来越多的人来找我索要，我甚至还做了个有趣的实验。”
“什么实验？”派蒙好奇道。
“我想试试，如果告诉他们邪眼的副作用，他们还会不会那么狂热，你们猜怎么着？”
女士不屑地笑道：
“就算告诉他们，邪眼会透支生命力，这些人对邪眼的呼声依旧居高不下，如果我不给他们，他们甚至还会找我闹。”
说着，女士又看向了宵宫：
“小姑娘，我倒是想问问你，就算由我这个推销人来说邪眼的危害，那些人尚且如此狂热，你们又有什么资本阻止我呢？”
第110.记好了,女士,这件事还没完
“小姑娘，我倒是想问问你，就算由我这个推销人来说邪眼的危害，那些人尚且如此狂热，你们又有什么资本阻止我呢？”
“……”
宵宫没有说话，一是禁言时间还没到，二是她确实无言以对，只是又急又气，不知道该怎样是好。
“呜呜！”
就在这时，宵宫想起了伶牙俐齿的荧，只见她抓住荧粉嫩的香肩，摇晃个不停，希望她能想想办法，哪怕只是说点狠话灭灭女士嚣张的气氛。
“有些事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宵宫。”
荧没有直接帮着宵宫对女士开炮，因为她很清楚，女士的做法纵然有错，可士兵们对于邪眼的狂热也不是骗人的，他们是以自己的意志，持有并使用邪眼，哪怕付出高昂的代价。
比愚人众更可怕的，是这个平凡即是罪孽，逼迫弱者们如同飞蛾扑火那般燃尽自己生命的大环境。
不过话虽如此，荧也不打算就此保持沉默，只见她瞪了女士一眼，然后说道：
“或许你说的没错，但这件事还没完。”
“没完？怎么？你还想定我的罪？”
“你推销邪眼这件事，如果是你情我愿，那我管不着，老实说，如果我也有必须要完成的事，而我又十分弱小，恐怕……我也会选择邪眼的力量。”
荧是有实力的人，但她从来不因为自己强大就去对弱小之人的觉悟指指点点。总会有悲惨的人生，需要把灵魂卖给恶魔。
“呵呵，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想要的，是你的一个态度。”
“态度？”
“你对那些为了不再平凡而走上绝路的人，那些扑火的人，是什么态度。”
“总觉得，荧的气场，完全改变了。”
感受到荧语气中的冷冽，旁边的派蒙涩涩发抖，完全不敢靠近。
“可是，她明明对女士推销邪眼的做法无话可说，为什么还要在态度的问题上这么坚持啊？”
“邪眼的推广，因为涉及到你情我愿的问题，我们不是那些反抗军，所以不太好站在他人的立场上说什么喵。”
神里为派蒙解释道：
“而荧坚持要女士表态，这点与立场无关喵。”
“那与什么有关啊？”
“尊严！那些为了摆脱平凡，而不惜燃尽生命的人的尊严……喵。”
关于神里对荧的解读，宵宫在旁边也听得一愣一愣的，也是在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对荧还知之甚少。
不仅如此，因为神里理解了荧，而自己没能第一时间理解，她的心中还泛起了一股酸涩。
“哼……我什么态度有必要告诉你吗？”
女士直接避开了荧的话题，不是因为别的，单纯地是在赌气，想要把荧呛回去。
“你不回答这个问题，这事就不算完。”
“哼，随你怎么样。”
——如果各位讨论完毕，本系统要进行新一轮曝光了。
系统的滑稽脸让现场的气氛缓和了很多，荧也顺着系统给的台阶，平复心情道：
“说起来，积分状况怎么样了？”
——目前只有神里绫华获得1分，其他人还得加油啊。
——虽然抽奖是看运气的，但运气好的话，也会抽到不得了的东西。
——例如让九条抽到能够逃跑的道具，又比如让神里抽到对抗眼狩令的道具，或者……
说到这里，系统滑稽脸上的眼睛瞥向了女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角度的原因，系统的表情此刻看起来一点也不搞笑，反倒是有些可怕。
——说不定还能抽到什么扭曲因果的神器。
“这话对我说干嘛？好像我会在乎似的，真是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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