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河掌柜
秦淮吐出一口浊气，心情舒畅不少，如果暴力不是为了让敌人屈服，那将毫无意义。
此时的鬼啼已经化作了黑灰，死得不能再死了。
地上不仅有鬼啼死后留下的黑灰，还有一堆爆出的装备，似乎都不弱的样子。不过也就是那样，这些东西在s级存在面前形同虚设，没什么作用。
刚刚的鬼啼所说的话秦淮有留意，不过目前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现在是余恋完成执念的时间。
余母已经醒了，该把时间留给她们了。
“去吧。”秦淮拍了拍余恋的肩膀，示意她过去和余母料聊聊。
“余叔叔，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我突然想听故事了。”秦淮又把目光转向余父。
“唉，你跟我来吧。”
余父叹了一口气，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不少，他独自往客厅走去。
“我先出去了，有什么状况记得叫我。”秦淮给余恋留下一句话就跟着余父出去了。
不过在出去前，秦淮发现余母看余恋的眼神怪怪的，似乎像陌生人一样，又似乎带着揪心的疼痛。
秦淮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径直来到了客厅，对着坐在沙发上的余父道：“你说吧，我就这么听着，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对待余恋。
在我看来，她作为一个女儿已经非常优秀了，我想不到你这么对待她的理由。”
客厅已经被清理过了，没有酒瓶和成堆的垃圾，但是沙发上的油渍并不少，秦淮很难找到可以坐的地方。
余父从沙发地下掏出一瓶啤酒打开盖子仰头灌了一大口道：“余恋啊……她不是我们的女儿。”
第一句话就已经出乎了秦淮的预料，他一直以为他们是一家人。
“她是我们在孤儿院去领养的一个孩子，领养她的时候她才一岁。那时候的小余恋已经很可爱了，看着我们就咯咯的笑，拿着肉嘟嘟的小手来抓我的胡子。
这样的孩子很难不让人喜欢，所以我们就领养了她，并把她作为了一个试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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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父又喝了一大口酒，吐着酒气道：“你就不想打我吗？我觉得你应该打我一顿的。”
秦淮低垂着眼眸，声音无喜无悲，“你继续说，这样我才能决定等会是用手还是用脚。”
“哦”余父一口把酒饮尽，有些疯癫的笑道：“我是研究血脉的，自然是要做实验，而幼儿因为可塑性强，所以是最好的试验品。
我调试药剂，拿她试药。骗她那是糖水，让她喝。
余恋呢，很听话，哪怕知道这药很苦也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那个时候她才四岁，可她真的是一个很听话，很乖巧，很让人喜欢的孩子。
可是呢，我不是人，我的人性早已泯灭了，我的眼里只有实验，所以我并没有对她施以怜悯。”
余父的笑容越发复杂，秦淮不知道他是在笑还是在哭。
他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本家庭照，缓缓翻开，那里面有余一家三人的照片，从照片来看，那时他们脸上还带着笑容。
余父从头开始翻着相册道：“调试血脉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初期看不出什么成果，因此开始的时候我们相安无事，慢慢的余恋十岁了。
十岁的余恋也非常可爱，是学校里最惹热人喜爱的小女孩，老师都经常夸她，我爱人也为此露出过笑容。余恋一如既往的听话，每次让她喝血脉药剂她都不会拒绝。”
此时照片上的余恋正是十岁的样子，穿着小巧的哥特公主裙，可爱极了，她精致的笑脸上带着纯洁无暇的笑容。
“可真是那一年，血脉改变的效果突显出来了，我取得了阶段性的成功，而她则慢慢的丢失了情感。我那时犹豫过，要不要继续下去，要不要就此放弃，但我最终还是一个泯灭了人性的渣子。”
秦淮咬着牙齿道：“确实，看来你还算有些自知之明。”
“对吧，没错吧，我是一个渣子。”余父呵呵笑道：“我加重了药剂的用量，对她的态度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经常骂她，冷冷落她，对她越来越不好。
可是呢，余恋真的真的是一个乖孩子，他非常听话，从不哭闹，受了委屈就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抽泣。
可是她越是乖巧就我就越是难受，越是想要折磨她，想要看到她崩溃，想要她骂我，骂我是不称职的父亲，是一个人渣，是一个畜牲！
可是她什么都没说！”
余父眼睛通红，锤着茶几有些歇斯底里：“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后来我越来越奇怪了，只有折磨她看着她难受我才能得到些许安慰。一直到后来，我以为我成功了，要结束这一切的时候。
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
我失去了一切，我一无所有了。
我觉得一切都是余恋错，如果她学会拒绝，学会反抗，就没有今天这些事了，我爱人也不会成为植物人了。”
“呵！”秦淮嗤笑一声，心情相当烦闷。
余父真的把他的三观刷新了一次，让他认识到了更多的东西。
秦淮深呼一口道：“最后一个问题，余恋母亲对她的态度是怎样的，是怎么怎么看待她的。”
余父低着头，看不到眼神，他声音有些沉闷，“她和我一样，她只不过偶尔会善心发作，给予一点施舍。但最终的目的都是一样的，自我的欺骗和虚假的伪善。
以后余恋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待她，她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乖巧的好孩子。”
秦淮：“呵，这句话由你说出来我觉得很讽刺。”
“所以呢？余恋的男朋友，你要怎么修理我这个人渣呢？我建议你杀了我，这样我也能解脱了。”余父摊了摊手，泄了一口气。
“想解脱，要是这么轻松就好了。”秦淮走过去，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秦淮不会动手，但他会说一些话让他永远沉沦于自我批判。
活着，永远比死了更痛苦，对余父而言更是如此。
“啊！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啊……”
余父的防线被摧枯拉朽的击碎了，扑在茶几上号啕大哭起来。
第五十一章 余恋的港湾
没过多久，余恋跑了出来，直接扑在了他怀里。秦淮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颤抖，自己的衣襟也变得湿润起来。
原来，余恋也会哭的啊。
“没事的，我会一直在的。”
秦淮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一只手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安慰道。
虽然没有在里面，但他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记不得了，她记不得我了。”
余恋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悲伤冲破了她的心防，让她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可能在余母看来，斩断余恋和他们的联系才是最好的结果。把真相掩埋在记忆力，把痛苦留给他们自己，把残酷罪恶的真实从她身边剥离。
把她送到属于她的臂弯，让她在秦淮的温柔下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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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父余母已经累了，他们不敢再面对余恋，也不敢给她奢侈的幻想，一切都是假的。当触碰到水中月时，他们的梦就已经破碎了。
所以忘掉就好，至少最后不会让她看到残酷的真相。
而他们该为自己的行为赎罪，沉沦在自我批判中是他们的必然结果。
对余恋而言，家庭的最后一丝牵挂就此断掉了，如果没有秦淮，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也许柯玖儿会帮她，也许不会。
“没事了，我们走吧，忘掉了也好，以后你就只用记住那些开心的事就可以了。”秦淮牵着余恋的手，带着她离开这间充斥着悲伤的屋子。
他们离开的事后，余母拖着乏力的身体走了出来，余父摇摇晃晃的走过去扶住了余母，两人看着秦淮和余恋相互依靠离去的背影怅然失神。
“回不去了呀……也好，她找到了自己的家了。”
“我们该赎罪了，是他们把我救醒的。”
“……我知道……”
“你说我们当初在追求什么呢？”
“可能是报仇吧。”
“现在呢？”
“怎样能安心一点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我已经累了，连眼皮都抬不起了，我等了你好多还多年了……”
“我也是，心里空空的，什么都没了，不过我们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做完吗？”
“嗯……再多等一会，我陪你。”
“嗯。”
……
有的事并没有完美的解决办法，余恋家庭的复杂程度已经远超秦淮的想象。
很多东西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并不是说把黑暗暴露在光明下就是正确的。如果把这件事的真相撕开给余恋看，无异于在她的伤口上撒氯化钠。
有的时候不知道才是最好的，保留一丝美好的幻想，才能去迎接更加光辉灿烂的明天。
负重前行的那个人不该是余恋，这个乖巧懂事的女孩不该承受那些痛苦和非议，如果真有面对这些黑暗的那天。
秦淮会用自己的脊背帮她遮挡一切的风雨，而她只需要待在自己的怀里听那风雨吹打浮萍的声音就够了。
余恋父母和柯玖儿已经把余恋的世界搞得一团糟了，她不能在那样的世界里生活，如果他没来，余恋真的可能会被这世界碾压成粉末。
这个看似坚强的女孩其实也是相当脆弱的。
“这里还是我的家吗？”
走到楼下的时候，余恋回头看着自己曾经住的地方，眼里的泪水还未干涸。
“这需要你自己判断，如果你现在得不到答案，那就把它放下，终有一天时间会告诉你答案。而现在，你可以依靠在我的怀里，这里是你港湾。
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秦淮揉着她的头露出阳光的笑容，也许今天有点悲伤，但对余恋来说这是一个新的开始。
逃离了柯玖儿的陷阱，放下了家庭的包袱，如今的她已经是孑然一身，可以追逐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嗯”余恋点了点头，紧紧的抱住了秦淮。
“走吧，我们四处走走散散心，我想你一定对祁都这边的小吃感兴趣。”
抱了好一会儿后，秦淮拉着余恋往祁都著名的小吃街走去。
……
“轰隆隆！”
刚走到半路上，两人就感受到了大地的抖动，秦淮把余恋拉在怀里，让她不至于被路上惊慌失措的行人碰到。
“千雪，发生什么事了？”
秦淮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这“地震”的异常，显然这不是普通的自然灾害。
柳千雪：“祁都的下面出大事了，妾身能感受到什么东西被打开了，许多的存在都涌了出来，其中还有让人颤栗的气息。
不过那些强大的存在已经不在了，剩下的强度有限，祁都应该能解决。
不过这一次之后，世界的真实就彻底瞒不住了。”
闻言秦淮松了一口气，能解决就好，就怕出现超出目前认知概念的东西。
源已经回归了，现在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叮咚！”
秦淮和余恋的手机同时接触到了新的消息。
【通知：特大异常事件—s级】
【描述：祁都地底的新秘境被人恶意打开，其中的远古存在逃了出来。按照评级标准，该秘境属于超级秘境，评级等级为ss～sss。
但不知何种原因，该秘境实力远低于预测标准，仅有s。因此学校对全体物理科学系的学子下达清剿任务，希望大家能帮助各位教师对秘境生物进行清剿。
任务描述：b级以下的学子参于人群疏散任务，b级及以上的学子参与清剿任务。
任务奖励：学分及现金奖励。所有参加任务的学子，本学期实战课成绩均为满分，现金奖励根据表现而定。
备注：本次任务为非征召任务，遵从自愿原则，任何人都有权利拒绝本次任务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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