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剑豪，无限流 第777章

见到赫斯缇雅苏醒，贝尔像是松了口气一样，但又紧张的凑过去问了好几个问题。

“贝尔？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昏沉沉的，我们这是在哪？”

“欧拉丽外面的小村子，您从山崖上坠落，还有印象吗？”云天也走了过来，用简短的话语告诉了赫斯缇雅现状。

“村子？山崖。。。原来如此，是你救了我吗？谢谢。”因为发烧脑子有些迟钝，不过赫斯缇雅还是理解了情况。

“感谢我就收下了，不过您坠落山谷是贝尔救的，更多还是感谢他吧。”

“贝尔。。。”

赫斯缇雅的视线移到了贝尔身上，脸上露出了笑容。

“谢谢。。。贝尔，抱歉，让我再睡一会吧。”

“赫斯缇雅大人，您放心休息，已经没事了。”

身体还很虚弱，赫斯缇雅清醒没太久就又睡了过去，但这次，贝尔却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放心了的话，你自己也休息一会吧。”云天看着表情瞬间放松的少年，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你原本就是消耗了大量体力才勉强跟上我和艾丝的速度，现在又没好好休息的照顾赫斯缇雅女神，就算是Lv3也差不多感到疲倦了。”

赫斯缇雅所在的这个房间是大客房，不像云天和艾丝那边只有简单的一张床。

墙边还放着一个沙发，贝尔就算不好意思上床，在沙发上躺一会也比坐在椅子上强。

。。。。。。

赫斯缇雅第二天晚上就差不多完全清醒了，不过还需要静养，所以第三天也依旧卧床不起。

一连下了两天的大雨也总算是停了，清晨起来的云天和艾丝也终于能走出屋子，开始了他们日常的锻炼。

1200 鳞片与憎恶!

没有用剑，云天和艾丝是一人捡了一根木棍充当武器，在村长家外面的空地上进行了简单的对练。

可能是因为对村民来说有些过于新奇，没一会云天和艾丝就被围观了。

尤其是村里的孩子们，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挥动木棍，时不时跟着大呼小叫。

但其实对云天和艾丝来说，两人进行的只不过是连热身都不算的运动。

一来是不希望破坏坏境，二来是因为身上穿的衣服不太方便。

云天还好点，艾丝的长裙就有点影响行动了，所以两人都尽可能的克制。

嗯？来时候的衣服哪去了？

经过昨天艾丝的清洗，它们成功的。。。寿终就寝了。

为了给艾丝留面子，云天自从昨天中午发现了似乎眼熟的残骸之后，就没再提过这件事。

对练持续了一会，两人就默契的收手了。

在这里洗澡不太方便，所以云天和艾丝没打算剧烈运动到出汗，而且被人围观也多少有些微妙。

把木棍扔到一边，云天看向艾丝，难得的有些犹豫。

“我有个地方想去看看，你要一起来吗？”

“地方？”艾丝眨了眨眼睛，满是疑惑的看着云天。

云天不需要征求她的意见，也没必要征求她的意见，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艾丝永远都是云天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云天应该明白，他没必要询问自己。

可他仍旧问了，所以。。。是有什么必须询问的理由？

艾丝歪了歪脑袋，似乎在思考云天的意思。

见到她这样，云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头，最后放弃似得叹了口气。

“算了，没什么，走吧。”

“嗯。”

。。。。。。

云天带着艾丝走在村子里面。

说是个小村子，那是和欧拉丽相比，这里比起寻常的村子来说算是大的了。

因为下雨，前两天他们都是待在村长家里，今天出来走到村里，就发现了气氛的不同。

“比想象中的，热闹？”艾丝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听说是正好要进行祈求丰收的祭典。”云天问过莉娜，就在昨天搬运那些祭祀器具的时候。

云天和艾丝走在一起，理所当然成为了瞩目的焦点。

男性们看着艾丝发呆，女性则是盯着云天走神，两人一路穿过村子，如果不是发现不对劲加快了脚步，恐怕会严重影响到祭典的准备工作。

离开了村子的中心，来到外围，云天终于看见了这一次最主要的目标。

那是散发着漆黑光泽，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物体，大小足有一人之高，在村子的外围像是石碑一样沿着设置了一整圈。

在看到那东西的瞬间，云天和艾丝同时顿住了。

他们都知道那是什么，一眼看去就明白了，尤其是艾丝，她绝对不会看错也绝对不会忘记。

那是，黑龙的鳞片！

绝望的象征，发生在遥远古代，这个世界英雄传说中作为最后篇章压轴登场的残暴怪物。

昔日最强的英雄，艾丝的父亲付出了自己的性命才勉强毁掉了对方的一只眼睛将其击退。

活着的灾难、活着的传说、活着的终焉！

那是在童话中流传，至今仍旧真正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绝望’二字本身。

“独眼黑龙。”云天的声音响了起来。

“在古代，它被英雄赶出大陆，飞往北方的时候落下了一些鳞片。”

云天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身边解释一样的说道：

“这片山脉栖息的怪物不少，但这个村子却从未受到过袭击，原因就是这些鳞片的存在。”

黑龙散发的气息，源自怪物之王的气息，哪怕只是它曾经落下的鳞片，也没有任何怪物胆敢接近这里。

这个村子，在周围栖息的怪物眼中，就是绝对不可踏入的禁区。

“这个村子，直到现在都还保留着祭祀黑龙的仪式。”

庇护他们的不是冒险者、也不是伟大的神灵，而是怪物。。。是被称为绝望与恐惧化身的灾厄之龙。

艾丝看着眼前的鳞片，整个人仿佛陷入了停滞。

这是个不错的村子。

黑龙！

他们善意的接纳了淋雨的云天和自己。

黑龙！

老卡姆为他们提供了房间。

黑龙！

莉娜也很温柔，还教她如何洗衣服。

黑龙！

可是为什么。

黑龙的鳞片会被摆在装饰精美的小祭坛上面？

他们不可能不知道黑龙，他们不可能不认识黑龙，象征着终焉、毁灭的怪物哪怕是封闭的村落也必然清楚。

那为什么，会供奉这种灾厄的象征？

“黑龙的鳞片庇护了他们。”

云天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事实冲击着少女的内心。

“怪物。。。保护了人类？”这个瞬间，艾丝仿佛感觉到自己的视野扭曲了。

怪物是敌人。

怪物只会催生悲痛和泪水，是绝对的恶。

怪物必须，斩尽杀绝！

艾丝如此坚信着，艾丝一直坚信着，正是坚信着这一点，她才能挥剑至今。

然而。。。

“怪物。。。怎么可能。。。保护人类？”

支撑心灵的绝对真理被颠覆了，让艾丝感觉有些混乱、有些迷茫，但更多的是。

无法接受！

龙之信仰扎根的善良村庄。

这是艾丝未知的世界，这是她所不知道的，‘真理’的对立面。

‘必须，打倒怪物。。。怪物是、怪物是。。。那只‘龙’是，必须！！！’

混乱的感情自心底翻涌而上。

怪物保护人类，艾丝无法接受这对她来说绝对矛盾的事实。

但如果黑龙死了，这个村庄就会失去庇护。

在怪物栖息的山脉中，老卡姆和莉娜等人绝对无法获得现在这样祥和的生活。

这是，绝对不应该存在的‘人与怪物共存’的事实。

不能认同这一点。

如果认同了这一点，那艾丝活着的理由、她握剑的意志、她变强的动力，一切的一切都会产生动摇。

艾丝·华伦斯坦的剑，必须将所有怪物斩杀殆尽。

不然的话，封闭在心底最深处的悲伤，那漆黑色的憎恶之炎会永远灼烧着她的心灵。

1201 选择与答案

恍惚间，艾丝仿佛看到了这个村子正在熊熊燃烧的错觉。

就像她曾经的故乡一样，遭到了怪物的破坏、掠夺，彻底将一切化为废墟。

看着那‘罪魁祸首’，象征着一切元凶的碎片，艾丝感到了心底憎恶之炎燃烧带来的撕心裂肺。

多久了，她已经多久没再感受过这份痛楚了。

不知不觉间，艾丝的右手已经死死的握住了绝望之剑，颤抖的手指吱吱作响，她差点把剑拔出来。

咬着牙，拼命抑制心底涌出的情感，少女才勉强压制住了拔剑的冲动。

她知道，失去了龙鳞镇守的村子就会被怪物覆灭，她也不可能一辈子守在这里。

这是最好的选择，黑龙的鳞片能让这里依旧祥和。

但是看着那装饰精美的祭坛，看着那摆放在龙鳞面前用来供奉的食物，看着那村民们祭拜的灾厄碎片。

艾丝无法说服自己。

“那是。。。怪物！”艾丝的声音与往日不同，那是低沉、冰冷，蕴含着残酷与憎恶的语气。

云天没有说话，他静静的看着艾丝。

虽说知道艾丝心中藏着仇恨，但云天没想到，竟然会严重到这个程度。

艾丝的反应超出了他的预料，云天本以为有自己的干预，艾丝心中的仇恨会有所减少。

可现在看来。。。

‘是我低估了艾丝心中的仇恨么，还是说。。。其实是我高估了自己？’

突然升起的想法让云天心中有些复杂，同时，还有一种莫名不详的预感环绕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