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aihoZwei
“我现在……应该是有些后悔的吧……”桑葚轻声说道。
这个话题多少有些沉重,不过其他人也能听得出来,桑葚之所以会说出这个故事,只是想找人倾诉一下而已。
这种事其实不适合和熟悉的人讲,而他们这些人就非常合适。
他们才刚刚认识几天,算不上非常熟悉,但接下来又要共事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虽然桑葚是被迫的,不过他们也确实是桑葚最适合倾诉的人了。
“这不是很棒的故事吗?”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年笑着拍了拍桑葚的肩膀,“有勇气去走自己的路,这可是大部分人都办不到的吧,而且……就算失败了也没事关系吧?回去向自己的家人道个歉就可以了吧?毫无疑问他们还是爱着你的。”
听年这么一说,桑葚脸上的表情也逐渐缓和了下来。
就算只是安慰的话也好,在这种自我纠结的时候,旁人哪怕只是一句安慰的话,有时候也能起到巨大的作用。
“不过啊,天灾救援确实挺危险的,让我想一想啊……我以前学过一些方便在污染区行动的小法术,你要学吗?”
“诶?可以吗?”桑葚瞪大了眼睛。
虽然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但桑葚也能模模糊糊地猜到,年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毕竟和这些人在一起的可是大理寺卿啊!
如果不是这次意外的话,桑葚这辈子可能都见不到这些大人物。
“小意思啦,反正都是一些被时代忘记的玩意,单纯的效果可能还没一套防护服好。”年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能被她看中的,自然不是什么烂大街的东西,不过这么多年来科技一直在进步,旧时代的秘传法术,可能还不如现代的一件科技产物好用,像这种污染防护法术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那种法术对使用者的要求很高,可能唯一优于防护服的地方,就是不用时时刻刻穿着一身沉重的防护服了吧。
“谢谢。”桑葚真诚地说道。
这种法术……可不是通过一般途径能弄到手的,这也是桑葚的幸运。
“说完了么?很抱歉打搅到你们的温情时刻。”
这个时候,却有一个不解风情的声音打断了年和桑葚。
那自然就是夕了。
她对和自己不熟的人可是非常冷漠的,而桑葚显然不在她熟人的行列之中。
夕可是专门留下来准备嘲讽年的,能忍耐着听完桑葚的故事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两人居然还准备聊起来了,忍不下的夕还是出声打断了他们。
“……等之后我再告诉你吧,反正只是几个小法术。”
桑葚点了点头。
“好了,让你久等了,我亲爱的妹妹。”年露出了一个有些恶趣味的笑容。
“没关系,倒是你接下来可别让我失望才是。”夕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不过以你的品味恐怕很难。”
年还没有开始讲故事,两人就直接针锋相对了起来,不过夕也知道现在还没到嘲讽的时候,她只是说了一句之后就安静了下来。
年也没有急着开始讲故事,而是闭上嘴安静地等待着。
等气氛稍微酝酿起来之后,年才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用一种阴森森的语气说道,“我这次要讲的,是一支科考队的故事。”
“因为各种机缘巧合,原本素不相识的七个人组成了一支科考队……”
七个人?
这个特殊的数字很快就引起了夕的注意。
虽然夕并不是文字方面的创作者,但是她的艺术细胞还是让她想到几种可能。
于是夕的嘴角微微上翘,说道,“哦?以我们现在的境遇做蓝本么?作为一个烂俗故事的开头,不得不说还有那么一点新意。”
PS.本来想写点怪谈的,但发现写了的话这段剧情好像就拖得有点长了,结果就是虽然标题是怪谈,但这三章的内容和怪谈好像没什么关系,悲……
第七十四章 突发状况
看着眼前针锋相对的两人,周围围观的人都有些汗颜。
如果年能顺顺利利地将这个故事讲完的话,那么这确实不失为一个不错的故事,这个故事是根据他们现在的真实境遇改编的,叙事技巧恰当的话,倒也没有夕说的那名不堪。
但无奈的是,总有一个人在旁边不停的挑刺,所以就算年的准备的故事再怎么精彩,这里的氛围也早就被毁得一干二净了。
不过年看起来也没有多少沮丧,反而有些乐在其中的的样子,对她来说,和夕斗嘴可能就是最大的消遣了吧。
简单来说,年就是将他们这段时间的经历进行一定程度的魔改后编成了故事,一支因为种种巧合才凑到一起的科考队,在探寻一座迷失在历史中的古墓时,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被困在了一座荒山上。
“就在他们准备休息的时候,一声突如其来的尖叫……”
随着年的讲述,山洞外面真的传来了一声凄惨的尖叫,听起来就像是将死之人发出的哀嚎。
玄诚布置的结界只是简单地将风雨声过滤了而已,并不是挡住了外面的所有声音,不然要是外面的情况发生了什么变化,躲在山洞里面的他们岂不是会一无所知?
那声惨叫引起了所有人的警觉,这座山上只有他们几个,这是之前就已经确定的事实,而且山上下山的路都已经被山洪隔断,在这种情况下应该不可能有人到这里才对。
“这是?这你弄出来的?”夕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看向了年。
这也是常常用来吓唬人的一个小技巧,再加上年讲述的故事就是在影射他们现在的处境,这样出其不意地来一下的话,确实能吓到不少人。
所以夕一下子就想到了正在讲故事的年。
年讲的故事真就是她随便编的,夕说这个故事烂俗也没错,类似的故事早就已经烂大街了,随便去买一本恐怖杂志,估计都能找到几个差不多的故事,所以想要提升演出效果的话,就只能从别的方面下一些功夫了。
然而,年却露出了一副茫然的表情。
啥情况啊?咋回事啊?我可没安排这种剧情啊?
“啊?我没准备这种东西啊?”年一脸懵逼地说道。
这本来就是临时起意想到的主意,连半点准备的时时间都没有,她哪来时间特意安排这么一出吓人的把戏?
虽然发生了一点意外,不过他们并没有多少紧张的情绪,他们现在还没也深入天岳山脉呢,不至于连这点危机都应付不过来。
“那个……要出去看一看么?”
在短暂的安静后,阿黛尔小声地说道。
“不用,已经有人朝我们这边过来了。”李昂答道。
在刚才的那一瞬间,李昂的感知捕捉到了两个生命气息,但随着那声惨叫,其中一个生命气息十分突兀地消失了。
而剩下的那一个则跌跌撞撞地向着他们所在的山洞这边跑来。
可以想象在一片漆黑的雨夜中,他们这个山洞里发出的一点光芒会有多么耀眼。
听李昂这么一说,玄诚立刻将惊蛰的轮椅从山洞口处拉到了山洞里面,无论如何惊蛰现在都不是适合动手的状态,待在那个位置接下来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她。
在过了大概十几米时间之后,玄诚设置在山洞入口处的结界被咔嚓一声撞碎了,一名浑身沾着泥巴,衣服破破烂烂的男人从外面撞了进来,噗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那个结界仅仅起到的仅仅只是预警的作用,并没有多少防御力,所以才会被人一撞就碎掉了,外面的雨水哗啦啦地灌了进来,
男人狼狈地瘫倒在地上,胸口快速地起伏着,他的手脚看起来有些不听使唤的样子,努力了半天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也因此,男人根本没法回答他们的疑问……这家伙到底是谁?
“他是遇难者吗?”
“怎么可能,有谁会想不开到这里来?”
这一猜测直接被否决,如果只是旅游的话,根本不用深入到这个位置。
虽然只是走了一天的路,但由于他们都是轻装上阵,而且都很习惯在山林里行动的缘故,他们的速度其实非常快,这里已经是对于普通人会发生生命危险的位置了。
而且……能在山洪爆发里活下来,还能逃到李昂等人所在的这个山头,这个男人肯定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嗯……鲁珀族,很常见的种族,各方面的素质都比较平均,可能在爆发力上有一点略微的特长,这个男人全身的肌肉都呈现出一种久经锻炼的姿态,而且并不是那种健美用的花架子,而且从他手上的老茧也能看出一些痕迹。
只可惜男人身上的衣服全都烂了,也没多少随身物品,没办法从这些细节上判断出他的身份。
关于要怎么处理这个人,他们也有些犯难。
毕竟他们前往天岳山脉深处的动机也不单纯,不可能让这面一个可疑的家伙混进来,但如果放着不管的话,这家伙肯定会死的。
“……总之,先看看他受了什么伤吧,而且也不知道他到底遇到了什么危险,刚才外面应该有两个人,但是逃到这里的来的就只有他一个。”
李昂的说法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同,准备先看看这个男人的情况。
负责上去检查的当然是玄诚,这种事……嗯,总之不太适合让桑葚这个孩子来做。
然而,就在玄诚准备上去检查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
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忽然蜷缩起了身体,浑身剧烈地痉挛了起来,眼睛像是要从眼眶里面蹦出来一样高高凸起,他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救……”
只来得及说了一个字,他的身体就如同被放气的气球一般迅速干瘪了下来。
“!!!”
……死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在十几只眼睛的注视下,这个浑身沾满泥巴的男人前就这样死了?
他就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鲜血一样,眨眼就变成一副皮包骨的模样,甚至连身上的肌肉都发生了萎缩。
“血魔?不对……大家小心,这里好像有其他什么东西!”
第七十五章 恶鬼
一般来讲,这种失去全身鲜血的尸体都会让人联系到血魔。
血魔……是萨卡兹一族的一个分支,他们也确实像传说中的那样以人血为食,是一个臭名昭著的种族,经常在吓唬不听话小孩的故事里出现。
被他们杀死的‘食物’确实会呈现出这种状态,但问题是……血魔呢?刚才可以有十几只眼睛盯着呢,并没有一只血魔趴在那个男人的大动脉上大吸特吸。
所以……刚刚杀死那个男人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人?是某种生物?还是天岳山脉内部存在的某种自然现象?
刚才那一瞬间,李昂的感知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现,那是一种非常特殊的感觉。
“又是这种不存在实体的东西吗……”李昂低声说道。
还真是有够麻烦的情况……无论敌人的正体到底是什么,这么一个不存在实体的对手都是非常棘手的存在。
李昂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感知,试图捕捉到那个不存在实体的敌人,同时他也拔出了年为他打造的那把短剑。
由于提前告诉了年他之前那把短剑的款式,所以这把新锻造出来的武器虽然材质有些不同,但它的手感几乎和那把之前那把剑没什么区别。
锐利的剑刃扫过空气,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嗡鸣,在暖炉光芒的照耀下,暗青色的剑身反射出了危险的光芒。
依旧是某种不知名的金属锻造而成,也不知道年往里面添加了什么材料,这把短剑对源石能的传导率居然远远超出来D32钢,甚至接近了至纯源石。
但作为金属的性质,又让这把短剑不像至纯源石那么脆弱,虽然不至于削铁如泥,但砍一砍其他东西肯定没什么问题,也不知道年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这种问题也没必要太过深究,现代科学就连许多源石技艺都没办法解释,就更不要说比那些源石技艺更加神秘的权能了。
对于现在的李昂来说,这把武器只要好用就行了。
就在众人开始戒备的时候,年也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面造型非常奇怪的盾牌,那种奇怪的镂空设计按理来说就不应该出现在盾牌上,毕竟……盾上空了那么大一块,这个玩意还能发挥多少效果就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过……以年那种不将道理的能力来说,这其实不算什么问题,这面盾牌在年的手上,象征意义可能远远大于实际作用。
只见年手上那么奇怪的盾牌上忽然绽放出一道光华,眨眼间便从山洞里的所有人身上扫过。
所有人都感到自己身上暖洋洋的,似乎……好像变得更安心了一些,而这显然不是他们的错觉。
这是……某种防御方面的能力?
还真是的稀有的能力啊……给自身施加强化、或者护盾的源石技艺并不罕见,李昂自己就会,但像年这样能对其他人用的就不多见了,李昂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举着那面基本没什么作用的盾牌,年对夕使了一个眼色。
“夕,让你的那些小可爱出去探探情况。”
这一次,夕总算是没有和年顶嘴,她也同样拿出了自己的武器,那把滴着墨的鲜红色长剑。
只是,当夕想要画出那些‘墨魉’,也就是那些她通过权能创造出来的特殊生物时,她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噗通一声奇怪的动静。
“嗯?”
下意识地回过头一看,夕才发现赵有才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脸惊恐地看着地上的那具奇怪的尸体,嘴里不断得念叨着‘蛇神保佑,蛇神保佑……’之类的话。
看起来,他好像是曾经见过类似尸体的样子。
夕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失去了兴趣,回过头来便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以剑代笔,在地面上画出了两个墨痕,一个看起来像是某种犬类,另一个则看起来有些奇怪,从外形上看起来有点像是企鹅。
下一刻,那两片墨痕就从地面上‘站’了起来,变成了一只活灵活现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