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绯红骷髅
说书人抿了口茶,继续道,“可好景不长,大魔虽强,可国土为富饶之邦,引得他人觊觎,大魔之外,还有诸魔并起,逐鹿天下,大魔之罗刹国,也被卷入其中,不得安生。”
“大魔不忍见百姓疾苦,便一往直前,征伐天下,先有那山森神巫被钉死于高塔,后有那北漠烈日击坠于海渊,而魔之强者,在罗刹大魔节节推进之下,皆感惊惧,抱作一团。”
“罗刹大魔一人,与群魔对垒,那打的是山崩地裂,日月无光,可是最终,双拳难敌四手,打败败下阵来,眼看就要命陨之际,一头青龙自九天而降,救大魔于水深火热之中,二人携手御敌,群魔退散,而那罗刹之国,也成为一方净土,之后大魔与青龙共治天下,成就永世之国。”
“好!”
“这比上次那跛脚书生要来劲!”
“…………….”
看着拍手叫好的居民,特列斯表情微妙,那话怎么说来着,戏说不是胡说,改编不是乱编啊…..这青龙,是谁啊?
这大魔明显是他吧,绝对是他吧!
原本有些不太信年胡话的特列斯似乎有些确信,这位夕小姐,好像真的挺崇拜自己的?
“这位先生,您好。”
“您好啊,这位小哥,看上去面生,是外来客?”
“是啊是啊,小可姓林,正在游览炎国大好河山的旅途之中,途经此地,就是觉得此处人文风貌有些古朴,敢问先生,此间是何处?”
特列斯张口便来,恐怕没人不会相信他不是个地道的炎国人。
“此处名唤婆山镇,也有些年份了,小哥要是为游览炎国山河风光,来到此处,怕是会有些失望,婆山镇算得上亮眼的景致有些稀少,怕是有些入不了你的眼。”
“那倒不至于,像这样保存完好的古镇现如今是越来越少了,体验一下和大都市不同的风土人情,倒也不错,不过敢问先生,刚刚那段书,是出自哪里,小可不才,自认也是有些墨水,可也从未听过先生所讲之事。”
“哈哈,刚刚那段书,不过是胡编乱造之言,但若是要问起源,倒是来自魔族之地。”
“魔族?您是说萨卡兹人?”
“是啊,那是传闻大地诸神并起之时的故事,这罗刹大魔,就是当时那些萨卡兹人的君王。”
“原来如此,不过若是真有这罗刹大魔与青龙共治,这大地为何不见其踪影呢?”
听特列斯这么说,说书人也只是莞尔一笑。
“那自然是因为,书中所言,亦如我方才所讲,是胡编乱造,大魔既不像是刚刚我所说的那样,构筑了永世之国,也没有青龙,救他一命。”
“他死了?”
“对,他死了。”
说书人只是摇了摇头,特列斯能够听到他语气之中的落寞。
“倒是有些可惜了,这大魔听上去倒是个好人。”
“好人么,是好是坏,都是由后世评说,至于这大魔的足迹和过往,却也没留下多少,只是在那些魔族口中,代代相传罢了。”
说书人仿佛是想起来了什么,从缅怀之中回过神来。
“罢了,小哥就慢慢享受这婆山镇的风情好了,我就不多说一些胡编乱造的往事扰你的兴致了。”
“那小可告辞。”
特列斯行了个抱拳礼,然后便离开了路口。
“虽然只是小细节,但是这么一看年说的十有**是真的。”
看着水面之中倒映的平平无奇之脸,特列斯还是摇了摇头。
在画境之中自爆身份虽然是解决这件事情的捷径,可也要有人信啊。
他现在可是弱鸡一个,和那说书人口中无敌的大魔截然不同。
虽说他还可以有过去从容不迫的心态,但是那让他具备从容不迫的实力却已然不存,若他真的说自己是卡兹戴尔,这位崇拜他的粉丝小姐怕不是要手撕自己这个看上去不怎么像那回事的假货。
他决定还是先探访一下古镇各处,找个机会解开这画中奥秘好了。
要真不行,那他也就掀桌子算了。
而在特列斯离开之后,说书先生的目光一凛。
“游览炎国大好河山么。”
虽说她长年没有出现在外界,可外边是什么情况,她也清楚,所谓炎国的大好河山,究竟好在什么地方,她还能不清楚?
不过他的一些话的确打动了她,所以她打算继续观望,看看这婆山镇的异变发生之时,他会做何感想。
在她能够影响精神的山水墨境之中,若是能超然于外,那倒也是个有趣的妙人,但若是和之前进来的大多数人一样泯然众人,那也就不过瞥上那么一两眼,便可忽视掉了。
“哎呀,有客栈啊。”
特列斯在镇子上逛了一会儿,便找到了一间客栈。
“有人在吗?”
只不过奇怪的是,这间客栈几乎没有什么人,更像是某种鬼片现场,就像是前世那种港台鬼片会出现的地方。
“有人在哟。”
并不是想象之中那幽灵一样的空灵之声,而是一个看上去温柔可爱的少女。
“你好,这位姑娘,次方可是这婆山镇的客栈?”
“是的,我是客栈的老板娘,我叫黎。”
“好名字,小可姓林,单名一个年字,姑娘还请随意称呼。”
“林年先生么?这名字倒也挺有趣的。”
叫做黎的老板娘笑了笑,虽然她的年纪看上去并不大,但是却有着一股成熟的味道,特列斯眯起眼,她和这画境之中的其他人,似乎有些不同。
不过对年这个名字没太大的反应,也许是装的?
“林先生是要住店吗?”
“自然,不知客栈可收散碎零钱。”
“林先生不必破费,难得来客,在婆山镇期间,先生就请随意的住在这里好了。”
“这怎么可以。”
虽然特列斯很喜欢白嫖,但是在这种地方白嫖总是透着一股诡异,这老板娘看上去虽然和善的很,可总给特列斯一种鬼片的味道。
“来即是客,先生不必推辞,不然我可就闭门谢客了。”
“呃…”
这直白的让人白嫖的态度倒是让特列斯有些意外。
“那小可便却之不恭了。”
虽说这山水墨境处处透着诡异,可特列斯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铛!铛!铛!
“?”
原本打算摸段时间的特列斯听着窗外急促的钟鸣声翻身起来,推开窗户,这客栈的装潢可比之前和年一起住的便宜旅馆要好多了。
有种古装戏剧里客栈的风格。
“不会吧?”
看着那客栈之外,街头巷尾涌出的怪物,他们像是一幅又一幅移动的画作,却又让人觉得充满生命力,栩栩如生。
“法术造物,看样子不是冲着我来的。”
不过他还是选择下楼,毕竟见到如此光景,还不出来问问,就显得有些可疑了。
“老板娘!”
“是林先生啊,是饿了吗?”
“不不不,外面呀!那些在外晃悠的怪物,是什么啊?”
特列斯看上去很惊讶,却没有一丝慌张,这让黎有些意外。
“您看上去不怎么害怕?”
“呃,小可是习武之人,多少还是有些自保的本事,就是有些担忧老板娘你的安危这才下楼,可您似乎,没问题?”
“自然,那些怪物不会侵入客栈的,您放心的休息吧。”
“不不不,这怎么放心的下来,难不成老板娘您还是个术士?”
“呵呵,我就是个寻常的客栈老板娘,也没什么大本事,就是有一位厉害的朋友而已,所以林先生在我这里住着,大可放心。”
“可那些在外游荡的怪物究竟是?”
“它们是墨魉,每当钟声响起,便会从镇子的另一头入侵的怪物,至于更多,我就不太清楚了。”
“这….镇子上的人不会有事吧?”
“没关系的,大家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林先生不必担心,等待夜晚过去,先生大可再去镇上瞧瞧,不会有什么坏事发生的。”
“…………………”
虽然黎的话有些诡异,可‘林年’却是点了点头,转身回到楼上的房间。
“好了,大概可以确定这里的确像是个神明制造的异空间了,年说的对,她这个姐妹的确是有些阴沉和性格恶劣呢。”
虽说是画卷,可却依旧演变出来这样的灾劫,若是让特列斯来画,那恐怕只会是个法治社会,而不是这种古镇。
192.施主请当心
在客栈大约住了个一两天左右,特列斯也观察了一下这个叫做婆山镇的山水墨境的机制。
这破地方没有日出日落,正如此地是山水墨境那样,太阳就那样挂着,夜晚则是在画布的另一边,在特列斯看来,有点偷懒的嫌疑。
不过考虑到如果要正儿八经的日出日落的话,大概需要每天重画,所以工作量巨大,他也就觉着有些偷懒,毕竟他也没类似的权柄,他掌握的大都是和空间类型无关的权柄,现在想想,神巫宰的可惜了。
要是有空间能力,这里岂不是跟他后花园似得!
当然,特列斯很显然忘记了他现在就是个失去了大部分权柄,只能用一些对凡人起效能力的菜鸡。
至于那些被叫做墨魉的怪物,听说好像是一位来自东国的云游僧起的名字,那位老板娘觉得不错,就拿来用了。
“老板娘早。”
原本还以为是因为入夜,才找到这座客栈,但是现在往窗外望去,那依旧是夜晚,依旧是黑暗,这也让特列斯的作息显得有些古怪。
“林先生早,昨夜睡的可好。”
“还好还好。”
“不过林先生这几日住在我这里,除了用膳之外,好像一直在外面晃荡,不知道可是在找那些墨魉?”
“呃,说来惭愧,老板娘,小可不才,自认是个习武之人,除魔卫道也是我在入门时,师傅教我的第一件事情,若是这婆山镇被魔侵扰,小可也愿尽绵薄之力。”
特列斯脸不红心不跳的维持着‘游离在外的门派子弟’这样的人设,而老板娘黎见状也是笑了笑。
“如此的话,林先生可要小心,那些墨魉并非轻易就可以退治的,对于婆山镇的居民而言,这些怪物不过会出现个四五日,随后便是安歇之日,若是先生想挑战那些墨魉,还是算了吧,鲁莽挑战只会送命,我见过墨魉最多的时候,几乎可以说是无穷无尽。”
“无穷无尽….”
听到黎的形容,特列斯脸色微微一变,虽说她的话有许多漏洞,可他也暂时不想戳穿,比起婆山镇的居民,眼前这个能拥有庇护的老板娘显然更是个特别的人物,要说破的话,特列斯觉得并不是现在。
——铛!铛!铛!
钟声响起,特列斯眼神一凛,一副要舍生取义的态度向外走去,老板娘也是叹了口气。
“还希望林先生能够知难而退,那些墨魉,可不好对付。”
“老板娘还请不必担心,小可自有分寸,虽说是行侠仗义,可也不是糊涂送命。”
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之后,平平无奇的黎博利青年便离开了客栈,而老板娘见他离开,也是叹了口气。
“你还要为难他吗?”
她像是在与谁讲话,可却没得到什么答案,黎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而外面的街头,在黑夜之中独行,特列斯循着钟声,来到了一座塔楼,那里聚集着零零散散的墨魉,这水墨风格的怪物,有几只画的道上有些可爱,只可惜在它们像自己扑来之后,就显得不是那么有趣了。
——!!!!
发出了刺耳的嚎叫声,墨魉们三三两两的朝着特列斯突击而来,也似乎是为了维持人设,也或者是为了应对那位画境主人的监看,特列斯没有拿出自己善用的长剑,而是徒手摆好架势,迎接着墨魉们的攻击。
一拳一脚,将这些怪物化作墨汁,那灵敏的身法和动作穿行在怪物之间,除了双手染上漆黑之外,那身粗布长衫,似乎没有染上一丝一毫的墨汁。
“这位施主,好俊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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