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银眼的斩杀者
除非从本土调来主力部队,然后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
但就算赢了,他们要这焦土之地又有何用?
民族的沦陷永远不是因为敌人强大,造成这一切的原因,都是自身的软弱而已!
落后就要挨打,真理也!
可人民一旦被唤醒,就再也无法被击败。
英落这个名字,出现在各个势力的面前,连带着她的事迹,也被全国各地传颂。
打压?
拉拢?
各方都有自己的想法。
但让诸位大佬头痛不已的人物,如今却在静静的安睡着。
英落躺在床上,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打着整齐的绷带。她的眼睛紧闭着,睫毛很长,随着呼吸在微微颤抖。
一个七岁的女孩趴在床前,紧盯着她不放,神色中有好奇,有敬佩,也有些许的不服输。
“也不比我大多少嘛。”她自言自语的说道:“等我到了跟你一样的年纪,肯定比你还要厉害!”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濑田宗次郎在门外说道:“惠姐,吃饭了!”
“哦,来了!”被称为惠姐的女孩打开了门,却没让宗次郎进来的意思,只是接过了餐盘。里面的食物并不多,一份米饭,几根萝卜,唯一值得称道的,便是还有一条又小又瘦的鱼。
但惠却露出几分惊喜,又很快强忍下去,依旧是一副高傲的小模样,不冷不热的说道:“竟然还有肉吃,挺不错的。”
宗次郎苦笑一下,自从杀死福原越后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京都百姓也空前的团结,开始自发的援助那些大火的幸存者。他们在原本的废墟上建立新的房屋,虽然每日都要辛苦劳作,即使宗次郎这样的小孩也不例外,可每个人都在发自内心的微笑。
但天下没有尽善尽美之事,他们也面临着重重困阻。
最基本的,便是裹腹的食物,大概仅仅是在以最低的标准维持生命罢了。
世道不好,如此已是百姓们的极限。
宗次郎是在厨房帮忙,他费尽心思留下这条小鱼,便是想要讨好一下这个总是冷冰冰的姐姐,但现在看来,对方似乎并不买账。
他搓着手,陪着笑脸说道:“那个……惠姐,我能进去看看英落姐吗?”
“不行!”惠毫不犹豫的回答。
宗次郎着急,声音也大了几分:“为什么,我知道她需要休息,但为什么连看一眼也不行?”
惠冷哼一声,不屑说道:“因为你身上很脏,会带进来一种叫做细菌的东西。英落姐她浑身都是伤口,若是一不小心感染了,你担的起后果吗?”
我很脏?
宗次郎看看双手,他在厨房工作,每天不知要洗多少次手,怎么会脏!
还有细菌,那又是个什么东西,听都没有听过啊!
他露出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惠:“我书读的少,也不懂什么学问,你别是想出这些鬼话来骗我吧?”
“鬼话?哼,真是个无知的小鬼!”惠先将手里的餐盘放到桌子上,然后转身回来,傲气十足的对宗次郎说道:“这些可都是传自西洋人的先进医术,当然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若是你乖乖听话,用不了几天我就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英落,但你要是敢乱闯,害死了人,你可别说是我医术不行。”
宗次郎胀红了脸,可惜他对于医术是完完全全的门外汉,竟是连反驳的话都想不出来。他一阵羞怒,最后只能胡搅蛮缠的说道:“哼,西洋人都是坏蛋,他们的医术很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用他们的法子,难道不觉得惭愧吗?”
“惭愧?”惠冷哼一声,斩钉截铁的说道:“身为医者,救不活人才该惭愧!我高荷一家世代行医,名声在外,更是见惯了生死,又岂会被表象所迷惑?能救人的便是好法子,就该学习。至于是不是西洋人的医术,那根本不重要!”
“说得好!”一个声音突然从她背后响起,而她面前的宗次郎更是露出惊喜万分的表情。
她转过身,看到一身白衣的英落正笑眯眯的站在那里,嘴里叼着刚刚送来的烤鱼,三两口便咽下了肚,然后打了个饱嗝,来到她面前,赞赏的说道:“小丫头年纪轻轻,见识却着实不凡,真是人不可貌相。听你刚才所说,你是叫高荷惠吧,好名字,我很喜欢你!”
英落凑到她跟前,压低了身子在她耳边说道:“也许你过些年,你真的会比我更厉害也不一定哦!”
高荷惠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连耳朵尖都烫的厉害,头顶上似乎冒出了一团热气。
“你……你刚才醒了吗,你都……你都听到了?”还有什么比说大话被人揭穿更令人尴尬,高荷惠不知道,但她此刻简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哈哈,醒是没有全醒,但可别小看剑客的身体,一个人在我耳边说话,想听不到都难啊!”英落笑着说道:“但你说的没错,你将来一定会比我厉害,我只会杀人,你却会救人,孰优孰劣,不是一目了然吗?所以少女呦,不要妄自菲薄,相信自己吧,你一定能成为一名人人敬仰的名医!”
高荷惠却出人意料的一改平日里高傲的模样,她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也是红扑扑的,内心里更像有一只小兔子在横冲直撞。她低着头,绞着手指,扭捏的问道:“真的……真的可以吗?英落姐你没骗我吧?”
说完,她又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可以叫你英落姐吗?”
“为什么不呢?你一定行的!”英落揉揉高荷惠的脑袋,看着这个半大的姑娘像只小猫一样露出享受的表情,倒是颇觉有趣。
这孩子,外冷内热啊。
但,的确是个好孩子。
“好了,感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我也要走了。再睡下去,整个人都要生锈了!”英落伸个懒腰,开始道别。
高荷惠露出几分不舍,连忙说道:“请让我再给您做一下检查,毕竟那么重的伤势,按照我的估计,您应该再过两天才会醒来。”
英落穿上武士服,接过宗次郎递来的菊一文字,然后对着跟在屁股后紧追不舍的高荷惠说道:“安心啦,我们剑客的身体,可是与众不同的!”
与众不同?
高荷惠楞了,人不是都一个样吗?
“以后你就会知道的!”英落说完不再解释,对宗次郎说道:“走,跟我去见一位老朋友。”
“是!”宗次郎应了一声,对着发呆的高荷惠做了个鬼脸,然后几步追上英落,两人渐行渐远。
“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呢。”高荷惠自言自语的说道,可转念一想,若是英落姐来自己这里,不就意味着是又受了伤吗?
既然这样,那她宁愿一辈子也不要与之相见。
思念之苦,只要自己一人默默承受即可。
她便是如此坚强。
屋内除她之外,已经再无别人,只有桌上的餐盘,还静静的摆放着。
等等,餐盘?
高荷惠浑身一颤,几步跑了过来,对着餐盘瞪大了眼睛。
“我的鱼!!!”
一声哀嚎想起,未来的名医,现在却还在贪嘴的年纪。
所谓坚强,不过是为保护自己筑起的外壳,而她的内心,其实跟普通的孩子并没有什么两样。
总有一天,她会撤下保护,以真面目示人。
因为英落正在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这个目标吗?
有着相同理念的人,越来越多,一点的改变着这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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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幕府来人
名为冲田总司的金发少女靠坐在床上,原本英姿飒爽的绝世剑客,此刻却病怏怏的打不起精神,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惹人怜惜的气味。
想不到,她竟然会那样做!
总司看着窗外,怔怔出神,脑中回忆起斋藤一告诉自己的事情,只觉得犹如梦中。
那个少女与她一同生活过,知道对方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远不如外表看上去的那般精明。
真要说的话,大概就像个孩子,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不过也只有这样人,才能做下如此了不得的大事吧!
堂堂长州藩的家老之一,正义派的大佬,竟然被一个弱女子斩掉了脑袋,若不是发生在眼前,恐怕绝不会有人想的到。
下克上啊,总司突然轻笑一声,赞叹道:“不过干的漂亮!”
日本是个等级分明的国家,下克上也是历来都被严令禁止的。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虽然人人都反对下克上的行为,但对于真正做出这般事情的人,反而又充满了敬意与佩服。
整个民族不仅中二,而且傲娇。
总司也不例外。
她突然扭过了头,然后房门被打开了。
阔别已久的朋友,再一次相见。
“哟!”英落笑着,即使已经是人人传颂的英雄,也依旧还保持着同样的笑容。
总司也笑了,她悬起来的心也总算是落了下来。
她上下打量了英落一圈,颇有些不服气的说:“你这家伙,又变强了啊!”
“哈哈,你看出来了?”英落摸着脑袋满是得意,她握着拳头做出了一个“有力”的动作:“经历的多了,自然就会变强!”
总司饶有兴趣的说道:“是这趟旅途的经历吗?讲给我听听吧!”
“好呀!”英落坐到床边,打开了话匣子:“这一路上可遇到了不少高手,有个叫鹈堂刃卫的,会心之一方,还有个叫鱼沼宇水的,使的是短矛和盾牌,对了,还有叫志志雄真实的,那可是不弱于你我的高手……”
她眉飞色舞的讲述着,总司在一旁默默的倾听,偶尔问上两句,被那场惊心动魄的旅程所吸引。
探病?
并不是!
英落只是来见老朋友而已,她知道,总司是强者,根本不需要什么安慰,即使现在病入膏肓,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所以,这孩子就是濑田宗次郎?”总司看着有些拘谨的站在旁边的宗次郎,向英落问道。
“嗯,没错!”英落拉这宗次郎站到总司身边,笑眯眯的说:“怎样,有个练剑的好苗子吧?”
总司点点头,也是颇觉惊讶:“确实,这孩子颇有天赋,简直是天生便为剑而生的。你也是好运气,这样万中无一的人竟然被你找到了。”
“好事做的多,自然就会有好报喽!”英落脸上透着得意,然后突然说道:“让他来当你的徒弟吧!”
总司楞了,奇怪问道:“他……给我当徒弟?你不传授他飞天御剑流吗?”
英落挠了挠脸,有些尴尬的说道:“实不相瞒,我现在还未出师呢,可没资格收徒弟。”
总司无语,你都这般厉害了,竟然还未出师?
飞天御剑流到底是有多严格啊,是打算要训练出怪物来吗?
“啪叽!”
刚刚制好的泥胎却不小心掉在地上,摔的稀烂,化身陶工的古清十郎看着地上的残骸,面无表情,许久之后才不爽的撇了撇嘴。
“诸事不顺,定是有人在背后议论是非。”既然如此,他干脆停了工作,扔下手中的活计,拿出酒壶倒了一杯酒,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那两个小鬼,不知此时有没有酒喝?”
英落在倒酒,但并不是自己喝,倒好一盏之后,她交给了宗次郎。
这是拜师酒。
宗次郎跪在总司面前,恭敬的递上了酒水。
虽然仪式简陋,但所谓拜师,本来重点就跟仪式如何毫无关系。
最重要的,是传承!
总司一口干了酒,开始剧烈的咳嗽。虽然医者告诫过她不可饮酒,但她却毫不在意。
不喝,只是因为没有喝的理由罢了。
而今天,理由来了。
“宗次郎,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徒弟,我要将我的绝学,全部传授于你!”一杯酒下肚,总司变的神采奕奕,犹如病魔已消失无踪。
但她与英落都知道,这大概便是回光返照。
她已是必死之人,这点无法改变。
但作为剑客,作为强者,她从不畏惧死亡。
只是有些遗憾。
她出身天然理心流,跟近藤勇和土方岁三一样,在这个讲究“顺应本心”的流派中,她早就走出了自己的路。
缩地与三段刺,前者是步法,后者则是刺击,真说起来都是再普通的不过的招式,但却硬生生的被她发挥到了极致。
缩地拥有天下第一的神速。
三段刺则是必中的剑法。
强者,就是能化腐朽为神奇。
如果这样的神技随她一起化为尘土,那岂不是太过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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