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的浪客 第86章

不是因为女神灰溜溜的走了，而是恩奇都头一次替他说话，头一次对他人恶言相向，头一次表达出明确的喜恶。

这个自认为是兵器的少年，越来越像是一个人。

但只要是人，就会死。

恩奇都在一夜之间重病身死，吉尔伽美什抱着他的尸体痛哭了七天七夜，直到尸体腐烂生虫才松开了手。

女神伊斯塔出现在葬礼上，得意的笑着。

原来杀死天之公牛的两人早就触犯了神律，他们二人中必须要死掉一个才可以平息神的怒火。

恩奇都站了出来，欣然赴死。

因为他要保护朋友！

就是这么简单。

“神啊，你为何如此残忍？”

“神啊，你凭什么决定人的命运？”

“神啊，为何你高高在上？”

“神啊，你是否永生不死？”

恩奇都的尸体发出耀眼的白光，化成锁链。正如他自己所说，他本来就是一件兵器。

锁链缠绕在吉尔伽美什的手上，就如同恩奇都握着他的手一样。

“那么，继续战斗吧，朋友。觊觎我们国家的野兽，可是还有很多呢！”

吉尔伽美什的表情变的阴暗。

“名为神的野兽，即使永生不死，我也杀给你看！”

……

金闪闪捡起了酒杯，坐在了地上。

Rider凑了过来，问道：“如何？”

“恩，的确是好酒！”

“咦，竟然就这样简单的承认了吗？”Rider有些惊讶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会继续嘴硬呢。”

“哼，好就是好，坏就是坏！”金闪闪不爽的说：“当本王是不辩是非的昏君吗？”

“哈哈，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但真要说的话，也是你一贯的强横，才会引起我的误会吧！”

若是我像过去那样无视他人的话，恩奇都是不是就会再一次来到我的身边？

金闪闪摇头，将这个念头从脑海中抛出，又恢复了那副高傲的脸孔，不屑的说道：“真是无聊！”

Rider摸着脑袋大笑，丝毫没有介意。

英落仍旧抱着酒桶在喝酒，而三位王者也严肃了起来。

“那么，酒已经喝了，接下来也可以畅所欲言。”Rider作为发起人，第一个开口说道：“那么两位，你们想要圣杯实现何种愿望呢？”

“错了。”金闪闪平淡的说道：“跟你们不同，我并非是为了圣杯。或者说，圣杯本来就是我的所有物，而你们不过是垂涎宝物而来的窃贼罢了。”

“自大狂？”Saber皱着眉头说道：“看来你跟这次的Caster一样，都是满口胡言乱语的家伙。”

“不不不！”Rider突然摆手，露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的说道：“我大概已经猜到这家伙的身份了。怎样，可以说吗？”

金闪闪闭着眼睛，无所谓说道：“随便你。”

“哈哈，真是豪迈啊，不愧是人类最古之王，有着英雄王称号的吉尔伽美什！”Rider眯着眼睛，得意的说道：“我猜的没错吧。”

“看似粗鲁，实际上却颇具智慧。征服王，我对你刮目相看了。”金闪闪睁开眼睛：“不错，我就是英雄王，天下一切财宝都属于我，圣杯也不例外！”

“这么说你见过圣杯了？它是什么样的？”Rider兴冲冲的问道。

“不知道。”

“啊？圣杯不是属于你的吗？你怎么会不知道它的样子？”

“因为宝库内的宝物之多，早就超过了本王的认知。”金闪闪露出一丝愤怒的表情：“但即使这样，擅自拿出来当做奖品，也太过厚颜无耻了一些！”

“所以，你参加圣杯战争的原因，就是为了要夺回自己的宝物？”

“夺回？宝物？”金闪闪摇头：“那些都不重要，就算圣杯在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眼中是无比神奇的存在，但在我看来，也仅仅是一件平常不过的藏品罢了。”

“那你是为了……？”

“惩戒！”金闪闪眯起了眼睛：“你犯法，我制裁！王的威严不容侵犯！”

“哎呀，似乎挺有道理。”Rider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这样看来，我就只能明目张胆的硬抢过来了！”

Saber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征服王，你已经同意了圣杯的正当所有权属于他人，为何还要使用武力抢夺？这样一来，你跟暴君又有什么两样？”

“暴君啊……”征服王重复了一遍，然后露出一个可怕的微笑：“谁告诉你，征服王亚历山大不是暴君了？带走财富与女人的同时，我留下的可全都是哭泣与哀嚎啊！”

“你！简直是一个自大狂！”

“自大？”金闪闪突然插话，冷哼一声：“不自高自大，做什么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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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没有未来之人

“自大者不能为王！”Saber出奇的激动，大吼着说道：“我……过去的我便是这般自大，最终才导致了我的国家灭亡，所以自大者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王！”

“哦？那你又想用圣杯实现什么愿望呢？”

Saber握紧了拳头：“我希望能重新进行王选仪式，选出一个更加适合当王的人。”

Rider一脸惊讶的说：“你要放弃王位？”

“不错！”虽然痛苦，但Saber还是坚定的说道：“一定会有比我更合适当王的人，不列颠也一定可以得到救赎！”

“哼，哈哈哈！”金闪闪突然笑了起来，Saber转头怒目而视。

“喂，征服王，你听到了吗？她竟然要将王位拱手相让？大名鼎鼎的骑士王，竟然要舍弃王位？啊哈哈，这简直是我听到最有意思的笑话！”

“有什么可笑？”Saber不悦的说道：“既然我无法带领不列颠走上富强，换一个可以做到的人，才是正确的选择！”

“慢着慢着……”征服王摆摆手，认真的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要舍弃你创造的历史，舍弃那些跟你一同的拼搏的人，就是想要拯救你本已毁灭的国家？”

Saber点头，朗声说道：“不错！”

“我明白了。”征服王失望的摇头：“你根本不配为王！”

“你……”虽然并不否定对方的言论，但被如此直白的说出来，Saber心里还是有一丝不爽。

“为了国家奉献，又有什么错？”她大声的问。

“的确没错。”征服王答道：“但这是骑士、是农民、是艺人、是工人要做的事情，而不是王该做的事情。因为有了王，才有了国家，所以国家从一开始就是王的所有物。或许对其他人来说，该奉献的是他们。但对王来说，恰恰是要国家为了王来奉献才对！”

“哼，如此谬论，我不能赞同！”Saber摇了摇头，反问道：“在你死后，你的子嗣被杀死，国家更是一分为三，难道你就不觉得心痛难过吗？”

征服王的脸色暗淡下来，但很快又恢复正常。他高声说道：“既然我的后代无能，那我的战友取而代之，也是无可厚非之事。我会心痛，也会难过，但唯独不会后悔！若是今后再地狱中见到了抢走我王位的家伙，我更是要对他说上一声：干的漂亮！”

“无法理解！”Saber摇头：“那你又想要圣杯实现什么愿望呢？”

征服王楞了一下，然后挠了挠脸，不好意思的说道：“肉、肉体！”

“蛤？”金闪闪嘴角都歪了。

Saber和爱丽丝菲尔也是一脸古怪。

身为征服王Masater的韦伯更是忍不住走上前来，拍着对方的肩膀说道：“喂，是征服世界才对吧！”

结果得到的是一个熟悉的脑瓜崩，泪流满面的被弹飞出去。

“开什么玩笑！”Rider大笑着说道：“征服世界这么有趣的事情，怎么可以让给圣杯，当然是要亲手完成才行啊！一点点的筹备，小心的推进，渐渐的完成，最终掌握整个世界，这正是征服的乐趣所在！”

“但……”Rider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我们只是从者，是魔力构筑出来的虚假亡灵而已。所以我想转生在这个世界上，成为一个活生生的人，用鼻子嗅，用眼睛看，用双手摸，真真切切的去品位这个世界。痛苦，欢乐，喜悦，悲伤，什么都行，只要是经历，那便全是财富！”

Saber和金闪闪对视一眼，最终由Saber开口问道：“征服王，你的意思是……要离开英灵王座吗？”

“恩！”征服王看着夜空中的满天繁星，点了点头：“我，不想做英灵！”

“你真的考虑清楚吗了？”金闪闪也严肃的问道。

英灵，即是其丰功伟绩在死后留为传说，已成信仰对象的英雄所变成的存在。他们居住于名为英灵王座的场所，超脱于时间和空间之外。

能够化身英灵，对一名凡人来说是无上的荣耀，这是世界的认可，所有人都会因此而自豪！但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妄图脱离英灵王座，抛弃英灵的身份重新转生为人。

真要说的话，可谓是愚不可及！

“哼，我真怀疑，你的脑子现在是否正常。”金闪闪冷哼一声说道。

Rider摸了摸脑袋：“有时候就连我自己也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但……没办法啊，这就是我的愿望，发自内心的愿望。是不是……很可笑啊？”

“哈哈……哈哈哈……”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笑声响了起来。

众人扭头看去，才发现是一直抱着酒桶当背景的英落。

此刻她早就停止了饮酒，笑的前仰后合，甚至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真的……这么可笑？”Rider尴尬的挠头，虽然早有准备，但这反应也太夸张了一点吧。

“可笑，的确可笑！”英落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用手指抹掉眼角的泪水，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但可笑的不是你，而是其他自以为是的英灵们！”

英落不开口则罢，一开口就是一个超大范围的地图炮，简直是把全部英灵通通得罪了个遍。

金闪闪不爽的说道：“我们可笑？希望你有足够的理由，否则我不介意让你见识一下上古之王的威严！”

“不错，Berserker，我也不会无视这样的侮辱而无动于衷。”Saber也是眉头大皱。

“一个骑士王，一个英雄王，都是好大的名号，当然不是我这样的小人物能招惹的。”英落说完，话锋一转：“但那又怎样，不论你们生前如何伟大，创下了怎样辉煌的事迹，但在死后不统统都成了圣杯的俘虏吗？”

“俘虏？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难道不是吗？”英落挑了挑眉毛，恍然大悟的说道：“好像的确不是，你们甚至比俘虏还不如！无法转世投胎的你们，只能困在时间的长河中，靠所谓‘英灵’的荣誉来麻痹自己，一遍又一遍的被魔力驱使，化为圣杯战争的打手，如野狗夺食一般互相撕咬。什么英雄，什么王者，在我看来，你们不过是一群被剥夺了未来还沾沾自喜的傻瓜而已！”

“我的剑，只为我自己而挥，谁也不能强迫我，常人不行，王者不行，就连圣杯也不行！”英落说着，手搭上了Rider的肩头：“难道见到一个明白人，Rider……不，亚历山大啊，你愿意跟我一起，去推翻那个混蛋的英灵王座吗？”

在场的不论是凡人，还是英灵，早就被英落这番“大逆不道”的发言惊呆了，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完全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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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王之军势

“你竟然想要推翻英灵王座？”金闪闪难以置信的说道：“你是认真的？”

英落扫了一眼酒桶，回答道：“虽然酒喝了不少，但还达不到让我说醉话的程度。”

“知道吗？你这是以所有英灵为敌！而且你也是英灵吧，为何要做出如此愚蠢之事？”Saber也是问道。

“会与所有英灵为敌我早有准备，但那又如何呢？若是因为有了困难便止步不前，那我就不再是我！要是胜了，就送你们这些糊涂鬼重入轮回；要是败了，我本就是已死之人，又有什么可害怕的？”英落说着，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眯起了眼睛：“至于我是英灵……拜托，我可从来没想要当英灵！死了就是死了，一切都烟消云散。有轮回就转世投胎开始新的生活，没轮回就老老实实的化为一捧尘土。夹在中间不上不下的英灵，真可谓拖泥带水，一点也不干脆利落，真是难看！”

“因为这样，你才要推翻英灵王座？”

“当然不。”英落回答道：“我虽然不喜欢，却也不会轻易的否定它。但这个英灵王座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它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强行把我拉了过来。参加莫名其妙的圣杯战争，莫名其妙的被分了Berserker的职介，莫名其妙的要跟六个完全不认识的人打上一场莫名其妙的架……开完笑，当我是泥捏的，随它折腾吗？”

“可能够化身英灵，本身就是无上的荣誉，你该感到庆幸喜悦才是！”Saber沉声说道。

“你的荣誉并非就是我的荣誉，若是把你认为的荣誉强加给我，荣誉也将变成侮辱。骑士王，能说出这番话，你也很有独裁者的潜质嘛。历史上说亚瑟王不懂人心，看来这个评价十分中肯啊。”

“你……！”

“够了！无聊的嘴仗到此为止！”金闪闪站了起来，看着英落冷冷说道：“若是你坚持要推翻英灵王座，那你就是我的敌人！”

英落耸耸肩膀，毫不在意的说道：“我们本来也不是朋友！”

“很好！”

“那么你呢，亚历山大，你是我唯一能看上眼的家伙，要跟我一起干吗？”

“哎呀哎呀！”Rider挠头道：“这还真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选择呢！不过……征服英灵王座吗？听上去要比征服世界有趣的多啊，似乎是个不错的挑战！”

“可不是征服哦，我仅仅是要将它打的稀巴烂而已！”

“哈哈，没关系没关系，征服与毁灭本就是双生之子，你的行为完全符合征服的定义！”Rider站了起来，冲英落伸出了手：“一起大闹一场吧，盟友！”

“啊，大闹一场！”

“现在要怎么做？”Rider兴致勃勃的问道。

英落微笑着回答：“不知道！”

“蛤？”

“我说不知道！”英落摊手：“英灵王座在哪里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有切实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