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草和布丁
“星期一的艺术大学交流是吗，好，给你记下了。”学生会书记爽快地在电脑上登记。
白宁宁嘛，夕城大学校花，当届知名校友之一，代表学校“出使”其他学校，也是合情合理的。
“不只是星期一，还有星期二的语言学院，星期三的音乐学院，”白宁宁连忙补充，“都给我记上。”
学生会书记微微一愣：“这个，白宁宁同学，他们这种院校，我们不用非得派人去交流……”
“没关系，我时间多，有空，而且没别的事做，”白宁宁思考着之前辅导员的话，“所以决定都去一趟。”
“好吧，那……”
“还有周四周五的活动，也给我登记一下。”
这回书记更加震惊：“中学的你也要去？”
不是，孩子还小……
“不行吗，”白宁宁歪了歪头，“有哪条校规规定我不能去？”
“那倒没有……”
第七十三章 妙
白宁宁感觉有点不对劲。
今天是周六，大家都没课，也都按照计划来了水悦庭苑。
原本冷冷清清的一个家，瞬间就变得人气充足了起来。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讲，这人气多得有点过头了。
白宁宁看着面前整齐坐了一个沙发的少女，疑惑道：“今天不是来商量招募行动的吗？”
“对啊，”秦欣反问她，“有什么问题，宁宁学姐？”
“就是，你们难道不觉得，商量的人有点多，”白宁宁从左到右看了一遍，“如果不同的意见太多，是不是会降低效率。”
秦悦坐在最左边，翘着修长白皙的大腿，标准的御姐坐姿。绫音紧随其旁，和秦欣坐在一起，像一对结伴同行的JK。
嗯，发育很好的那种JK。
接着是奈奈，坐姿标准，一双小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像个乖巧的小学生。最右边的是司幼雪，职业级坐姿，在场唯一一个像是参加会议的人。
可是怎么说呢，这个座位排序，按照枕头大小来说的话是有这么个说法……可为什么雪雪在奈奈后面？
“你在想什么，”司幼雪忽然察觉到一股恶意，“有什么问题请直接说出来。”
“不，没什么，没有问题，”白宁宁小心地说，“我就是觉得，提意见的人有点多，会不会不太好。”
不是她怂，主要是这一沙发坐着这么多人，白宁宁有点害怕。
她会想起网上某张图片，不过在那张图里，沙发上只有一个人，其他人都站在沙发后边。
显然，现在这个形式，坐在沙发上的就是她自己。
“没事，白宁宁你别怕，”绫音温柔地说，“我们也没什么意见，只是想跟你先定几个规矩。”
“规矩？”
白宁宁眼睛一眨，发现事情并不单纯。
“对，规矩，因为你是主导者，真正负责招募这件事，”司幼雪冷淡地说，“为了防止你得意忘形，在招募的过程中沉迷其他事情，耽误了主要工作，所以我们需要给你定下几个规矩。”
白宁宁一愣：“不对啊，我是项目经理，我是这次行动的主导人，怎么能被定规矩呢。”
哪有下属给上司定规矩的道理，这不是乱来吗。
几个少女不说话，只是默默看向秦悦。
“当然可以，”秦悦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手上的书，“权力理应被制约，没什么问题。”
她手里拿着的是一本历史书，其名为《三权分立》。
当然，表面上是权力制衡，实际上现场的本质是，秦悦这个拥有最高权力的人，赋予了其他人监管白宁宁的权力。
“我来继续说吧，如果宁宁学姐逾越了规矩，”秦欣这时说道，“下周末回到这里，我们会对宁宁学姐进行清算和惩罚。”
她是公司法务部的一员，现在这样一幅清冷的表情，认真地说这些话，还真是有模有样的。
白宁宁咽了咽口水，试探道：“什么样的惩罚？”
秦欣勾了勾嘴角：“宁宁学姐，就是你曾经体验过的那些惩罚。”
哈？
白宁宁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那种……有点糟糕的事情？”
“我不觉得有什么糟糕的，宁宁学姐，从某方面来说，你不守规矩，就是因为心灵不静，比较躁动，”秦欣冷静分析，“所以看似是处罚，实际上是从源头上帮宁宁学姐解决问题。”
绫音、司幼雪、奈奈纷纷侧目，就连秦悦也不禁仔细地打量了一眼自家亲妹妹。
好家伙，这口才可以啊，这话给你说的。
翻译一下，简单来说就是，你白宁宁之所以在外边沾花惹草，和别的女孩子拉拉扯扯，就是因为你春心萌动了。
既然如此，大家就满足一下你萌动的春心，既是惩罚，也是治你的病因。
这样一个逻辑，被秦欣说得是理糙话不糙，也并不难懂，白宁宁只想了半分钟，就嫩脸一红。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哪有这种道理，”白宁宁小心地看看秦悦，“这种是没道理的，对吧。”
虽然你秦欣学妹是曾经帮我发过电，干过如此负距离的事情，但是怎么能正大光明说出来呢。
你姐姐还坐在旁边呢！
可是秦悦依旧在看书，仿佛充耳不闻。
“很有道理，”司幼雪说道，“大家都觉得有道理。”
这个大家，自然会包括秦悦在内。
白宁宁微微一窒，再次看向她的大姐姐。大姐姐还在看书，手指仿佛跟书页拉扯起来了。
这就等于默认。
白宁宁不禁陷入沉思，难道这种行为确实没问题，女孩子之间都这样的，是自己太敏感了？
白宁宁不知道是自己有问题，还是其他人的问题，她生平为止，只当了半年多的女孩子，还是个萌新，真不太了解。
至于和人的社交方面……不才，也刚刚进行半年多而已，同样萌新。
“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绫音说道，“民主集中制，少数服从多数，这个提案只有白宁宁你一个人不赞同。”
“我……”
“而且还有秦悦姐的一票决定权，”司幼雪紧跟着补充，“就这么决定了。”
“……好吧，那么，”白宁宁努力为自己争取利好，“执行惩罚的权力在谁手上？”
三权分立嘛，总得分一分，你们不能全上啊。
秦欣出声说道：“执行权，在绫音和奈奈手上。”
白宁宁一听心下大定，那还好，虽然绫音社长的手段没有领教过，但显然是比不上秦欣这种自由搏击冠军，以及“黑雪姬”的。
黑化强三倍嘛。
至于奈奈，凑数送的萝莉而已，能有什么战斗力？
“但是，”秦欣忽然话风一转，“考虑到受罚对象的自身情况，允许执行人在执行的过程中，随时进行无条件的场外援助。我们所有人，都可以成为执行组的临时成员。”
几个少女又不禁点了点头。
妙啊秦欣，跟刚才一样妙，明明是很糙的一句话，愣是给你说的像合同条款一样正式。
真不愧是秦氏公司法务部的大将。
“什么？！”
第六卷 唔
第一章 白宁宁法案
其他人都在感慨秦欣的语言艺术，只有白宁宁大惊失色。
“等一下啊，如果她直接申请帮忙怎么办，”少女尽力拉扯，“那样不就很不公平吗！”
司幼雪冷笑一声：“白宁宁，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嗯？”白宁宁歪头。
“这是惩罚，不是跟你公平对决，”司幼雪说，“你真的明白惩罚是什么意思吗？”
没把你捆起来就算好的了，还在那儿讨价还价。
“好、好吧，”白宁宁定了定神，“但你们也说了，这是惩罚。如果我遵守规矩的话，那就不会被惩罚。”
“没错，”秦欣淡淡说道，“所以我们来制定规矩吧，宁宁学姐。”
这个星期六，五个少女和一个大姐姐，齐聚水悦庭苑，开始制定第一期的“白宁宁法案”。
首先是公司法务部的大将，枕头吨位倒数第三，但力量属性在所有人里面排名第一的秦欣，站起来宣读：
“在此次去外校进行交流活动，并借机进行主题馆coser的招募之前，为了避免作为行动主导人的宁宁学姐，在工作途中得意忘形，做出一些情绪化的举动，并因此耽误真正的工作。”
白宁宁不服气地嘟囔一声：“我觉得，就算我做了什么额外的事情，也不一定会影响工作。”
保不齐还有正面效果呢，就像当初给画师组的八只大龄萝莉观摩枕头运动一样。
“白宁宁，在对待一件事情的时候，遵循的是普遍性原理，而非特例，”司幼雪冷面无情地说道，“你做了工作以外的事情，但是结果是好的，这只能说明运气好，特例并不能改变你不守规矩的事实。”
“对，”绫音用力点头，“需要惩罚！”
白宁宁往后缩了缩：“好吧，你们接着说。”
敌众我寡，形势不利，先怂一怂。
“继续，”秦欣摆出刚才那样神圣不可侵犯的表情，“至此，白宁宁法案的第一修正案，现在开始。”
水悦庭苑里没有音乐，但众人都感觉到一种郑重，仿佛长长的大提琴交响乐在耳畔回响。
这一刻，仿佛置身到了当年汉谟拉比法典的现场。
“首先第一条，请宁宁学姐以‘招聘’的目的去接触她们，不要抱着其他目的，比如交友什么的。”
白宁宁微微一愣：“这个，怎么界定？”
司幼雪说：“比如跟对方交换联系方式。”
“不能交换联系方式？”白宁宁惊了，“那怎么联系上对方。”
就算是要招募，下来以后也得经常交流下吧，不然别人连干什么、去哪里、怎么找你都不知道。
“白宁宁，人事方面是我们这边负责的，”绫音微笑着说，“所以，由我来交换联系方式就好。”
白宁宁一听，立刻就有点酸：“这样的话，绫音社长不就能跟那些女孩子私下交流了么，万一她也抱着其他的目的怎么办。”
秦悦忍不住冷笑了一声：“白宁宁，有没有可能别人不是你呢，因人而异，不能无脑地将心比心。”
她一直坐在旁边，姿态高冷又优雅，仿佛置身事外，可刚才这一下实在没给她绷住。
白宁宁感觉受到了歧视，受到了侮辱，觉得很生气。
“你们对我的人品太信不过了，好，不交换联系方式而已，我就做给你们看！”
司幼雪淡淡说道：“白宁宁，放松一点，只是让你别跟那些现在还不认识的女孩子私聊而已，不要搞得好像你做出了多大的牺牲似的，这只是一件很基础的事情。”
“是，是吗。”白宁宁懵了。
几个女孩子都不说话，只是安静地望着她，眼神中仿佛透露着三个字——
不然呢。
“好吧，”白宁宁失落地坐了回去，“你继续说。”
奈奈捧着一个小笔记本，啪嗒啪嗒地，把刚才“第一法”的规定写上去。
“第二条，”秦欣说道，“在你和那些女孩子不得不正面交流的时候，理应以工作为核心，尽量避免讨论到生活中乃至私人上的事情。”
白宁宁更懵了：“什么是生活中乃至私人的事情？”
“比如问你吃了没，什么时候睡觉，这种就是生活中的事情，”司幼雪解释道，“当然，本质上是让你尽量避免和她们过分唠嗑，拉关系。”
“这个我知道，就算你们不说我也会避免的，”白宁宁挺胸抬头，“工作里的上下级关系，避免人情交往。”
秦悦白了她一眼，心说你真的知道吗。
你要是真的知道，也不至于让司幼雪把你按在沙发上。
果然白宁宁全身上下最厉害的就那张樱桃小嘴，说起来的时候比谁都会说，大道理什么都懂，哪怕遇到事情也冰清玉洁刚正不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