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草和布丁
“是，是记得，”白宁宁结结巴巴地说，“但是走，走起来的时候就忘了。”
这就跟游戏里的操作一样，看着会，打起来就忘，没办法的呀。
辅导员顿时血压都高了：“你明明就是……”
“其实也还不错了，”秦欣忽然说道，“中学老师们都挺高兴，不是么。”
辅导员顿时说不出话。
那高兴啊，确实高兴，本来是班会活动什么的，直接变自习了。
所谓自习，就是给你发一张考试卷子，在一节课的时间内完成。写卷子的过程，那就叫自我学习。
辅导员一想也是这么回事，于是偃旗息鼓，带着同学们坐校车回去了。
这趟演讲行动吧，怎么形容呢，虎头蛇尾不太合适，反正也没人期待会有什么很大的作用。
宣传招生？
大学领导知道这演讲没什么用，中学领导也知道，来演讲的学生知道，听演讲的同学也知道——上不上这大学，取决于考不考得起，跟鸡汤没什么关系。而且中学鸡汤这种东西嘛，有时候是听得人热血沸腾，会让你听完以后马上干劲十足地准备一份“努力学习计划”。
然后，有效期到这个计划开始实施的时候为止。
“所以我觉得我们的演讲稿修改的没错。”
坐在回程的车上，那个男生对这次行动做出总结：“仰望星空，倒下躺平。”
辅导员气得跟他们继续掰扯起来，白宁宁坐在校车的最后排，闭目养神。
她觉得这两天的活动，还是很有意义的，尽管意义不在于演讲本身。
回到学校的时候，司幼雪提前收到秦欣她们的消息，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白宁宁不知道这些，只觉得司幼雪出现的真是巧。从昨晚到现在一直联系不上人，现在最不想遇见的时候却遇见了。
“晚上好，”司幼雪语气淡淡，“活动如何？”
“还行吧，凑合，”秦欣也淡淡回答，“没什么要求，也没什么需要做的。”
司幼雪点点头：“既然如此，本职工作都做好了吧。”
秦欣来不及回答，白宁宁率先说：“是我决定的，不关她们的事……但我们都觉得有道理！”
司幼雪转头看她：“哦？”
“就是，我们在中学里招募了一个coser，虽然跟计划有所违背，但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影响，”白宁宁冷静地说道，“我想过了，放假的时候本来也要招募兼职，不如提前挑选一些，有利无害。”
她准备好了，无论司幼雪说出什么意见，都会尝试说服……
“嗯，”司幼雪点头，“我知道了。”
嗯？
就这，没有了吗。
只见司幼雪看向秦欣和绫音：“这种小事就不用说了，更重要的事情呢。”
啥，还有什么更重要的？
然后秦欣上前一步，从兜里摸出个眼熟的小本子：“宁宁学姐的外勤周，聊天方面，轻度违规两次，中度违规一次。肢体方面，轻度一次，重度五次，行为方面一次。”
白宁宁心里咯噔一跳：“等等，怎么会这么多，而且你是不是把中度念成了重度？”
绫音笑着说：“白宁宁，你这么快就忘了，刚才我们回学校之前，你和那个女生搂搂抱抱的，抱得那么用力。”
比上次漫展跟她还用力。
白宁宁小脸一白：“不是，那个，我们那个是惺惺相惜，情不自禁，这不能……”
“不管什么理由，该算都得算，”秦欣淡淡说道，“至于行为的违规，就是互相交换联系方式。”
不是，我，我不给她联系方式我怎么……我。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个问题：“等一下，秦欣学妹，绫音社长，你们不是说好要帮我吗？”
“我们是在帮你啊，”绫音说道，“关于是否招募高中女生当coser这件事，我们可是百分百地支持你。”
白宁宁微微一愣，冰雪聪明的小脑袋一转，忽然发现了问题所在。
“原来帮助是不包括违规方面吗！”
“那当然，”秦欣认真地说，“一码归一码。”
第十五章 大人的坚强
“既然确定了，那就走吧。”
司幼雪拿过小本子，直接盖棺定论，不给白宁宁继续拉扯的机会：“明天上午，我去水悦庭苑找你们。”
白宁宁心里一紧。
“我也明天上午来，可能要晚一点，半路把奈奈接着一起，”绫音冲她们挥挥手，“先走了，拜拜。”
白宁宁嘴唇发苦：“不是，这，我……”
“宁宁学姐，我们也回去吧，”秦欣劝她道，“早点回去，早点吃饭，你应该饿了吧。”
没时间流泪了，宁宁学姐，吃点好的吧。
…………
秦悦依旧是回家最早的，她都快忘记今天是“白宁宁的试炼”最后一天。
因为已经没机会了啊，前面几天加起来才那个样子，顶多让大家揉揉枕头。说得简单点，就是自罚三杯，互相算了。
这种程度的惩罚，你别说让秦悦亲自上阵了，她就算看都懒得看。
毫无兴致。
“姐姐，我们回来了。”
今晚女朋友和妹妹一起回家，妹妹一马当先，走得那叫一个步伐轻快，神清气爽。反观自己的女朋友，脚步虚浮，小脸雪白，两腿发软，整体就是一个字——虚。
要不是知道她们没有时间，秦悦甚至怀疑妹妹是不是偷吃了。
“你们怎么了，不是一起去演讲么，”秦悦疑惑地问，“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没什么啊，我自己跟平时一样，”秦欣说道，“至于宁宁学姐，心情不太平静吧可能。”
“她怎么了？”
“她犯错了。”简短的回答。
秦悦琢磨了半晌：“你说的犯错……不会是我们之前制定的那个吧？”
也没有别的犯错的地方了啊。
“对，”秦欣回头看白宁宁，“宁宁学姐，我来说还是，你自己来说？”
“我……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白宁宁绷着小脸，哼哼唧唧，“不就是一时不察，没有太警惕。”
都说了，是惺惺相惜情不自禁。
“宁宁学姐，我们已经提前说好了，所以无论什么理由……”
“我知道我知道，”白宁宁哼唧道，“违了就违了，有什么惩罚我接着就是。”
不用再说了，搞得我很老赖似的。
“好的，”秦欣说道，“那么等明天上午，大家都来了之后，我们再讨论量刑的问题。”
秦悦看看妹妹，又看看自家女朋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毫无疑问，在这场试炼的最后一天，白宁宁还是犯错了。
挺好的。
等白宁宁气呼呼地去洗澡，秦悦才问道：“她今天具体犯了什么事儿？”
听起来似乎不少。
“还行吧，就是有个高中的妹子，”秦欣随口说道，“搂搂抱抱了一阵。”
秦悦想了想问：“跟那次漫展和绫音的一样？”
“差不多吧。”
嗯，那还行吧，没什么新意。
不过忽然秦悦意识到一个问题：“她们俩为什么要抱？”
当初绫音那事儿，是漫展活动的惩罚，不然没理由的。
秦欣也回忆了一下，摇摇头：“我不清楚具体原因，但宁宁学姐说什么惺惺相惜，情不自禁，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秦悦犹豫片刻，问：“不会出现新的问题吧？”
“不会。”
秦欣觉得，姐姐实在是有些保守了，没有她们这些年轻人的冒险精神。
大家一起看着呢，能出什么问题？
此时，白宁宁洗了澡躺在床上，心情十分复杂。
手机里忽然有人发消息过来，打开一看，正是今天加上的那个女生。
【苏瑶】：晚上好，白宁宁学姐，吃过了吗。
【宁宁不知道】：晚上好，还没吃，另外不用叫我学姐。
搞得好像在玩什么角色扮演似的，怪怪的。
【苏瑶】：好的白姐姐，那个，你今天跟我说，之后要做那个工作的话，需要培训对吧。
【宁宁不知道】：嗯……是有这么回事。
其实这种事情也不用太重视，正式入职以前搞个集体培训就行，也不难。
不过仔细一想，苏瑶情况特殊，她是唯一的高中女生，应该没有其他人那么多时间，而且加入进去可能不太合群。
毕竟其他人都是成群结队的，肯定有自己的小团体——夕城艺大帮，语言学院帮，还有音乐学院帮，三个小团伙。苏瑶形单影只，又是个小孩子，肯定会被欺负。
所以还是自己私下里……
【苏瑶】：我知道我还需要跟白姐姐学习，所以有时间就可以来。
你看看，孩子主意太正，自己就主动了。
白宁宁正感叹着呢，对方又发消息来了。
【苏瑶】：这周星期天怎么样，我们周末放假，有一天的时间，我来找白姐姐？
【宁宁不知道】：这周星期天啊，不行，我明天有事。
这话把苏瑶搞得迷茫了一下，过了两分钟才发来回复。
【苏瑶】：可是白姐姐，星期天是后天。
【白宁宁】：对的，但我明天有事，明天的事情需要后天来休养，甚至可能都不够。
虽然还没有量刑讨论，但是白宁宁已经看到了未来。
那毕竟是五个人啊！
【苏瑶】：那个，白姐姐，是不是因为的原因，才让你……
所以说孩子主意太正。
【宁宁不知道】：没事，跟你没关系，放心好了。
你还是个孩子，她已经是大人了，大人应该更坚强。
“宁宁学姐，”秦欣在门外招呼，“出来吃晚饭了。”
别在里边流泪了，快出来吃点好的，反正木已成舟。
“知道了知道了，马上来。”
吃过晚饭，回房间自闭睡觉。尽管非常不愿意，可第二天的黎明还是准时到来。
第一个来水悦庭苑的是司幼雪，她一直很自律，哪怕不是工作日，清晨也会准时起床。
九点多，绫音带着奈奈也过来了。
“晚了一点，不好意思，我去接奈奈之后，还一起吃了个早餐才来。”
“没事，吃饱了有力气，这很对，我去叫宁宁学姐。”
秦欣来到卧室门外，敲敲门：“宁宁学姐，该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