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封仙
“嗯……一些个人习惯而已。”
江云坐得笔直,如是答道。
虽然这玻璃能防止窥探,但在心理上,江圣子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总担心有人会刺探房间内的情况。
“哦。”
林墨儿点点头,又看了一眼窗户。
她是喜欢阳光的人,虽然屋里开着灵能灯,但大白天的拉着窗帘,总有点儿不习惯。
而且屋里香气挺重的,没想到江云一个大男人,居然这么喜欢熏香。
只不过林墨儿感觉,这种熏香的味道,莫名有些熟悉。
“……如果圣女需要的话,就把窗帘拉开吧。
嗯,刚好把窗户打开通通风,这熏香点儿好一会了。”
江云说道。
“好。”
林墨儿点点头,也不跟江云客气,起身将窗帘拉开,又将窗户推开通风。
由于地处极北之地附近,薪火山脉这边的温度很低,已有几分深秋的肃杀。
窗户一开,就有冷风吹入,空气里的味道都淡了不少。
而江云则是趁着林墨儿开窗户的时间,赶紧调整了一下坐姿。
毕竟能伸腿的地方空间不大,有点儿为难他这一双大长腿了。
“对了,你看到我师父了吗?”
林墨儿拉了张椅子,坐在了江云面前,两人之间隔着一张灵木桌子。
“嘶……没,没有。”
江云吐出一口气,缓缓道,“你师父刚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你师父她……她在哪儿,可能去了前线吧……嘶。”
刚在人家师父大腿上写完字的江云如是说道。
“哦。”
林墨儿相信了江云的话。
她感觉今天的江云有点儿奇怪,但又说不出奇怪在哪里。
“对了,你来找你师父做什么?”
江云开口,“我在这里……替你师父整理一下文件,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值得一提的是,洛清秋的这间办公室里,并没有像江云一样附带一个房间。
办公大楼的这一层是归玄天教和黑莲宗的。
照理来说,洛清秋作为长老和协防计划的负责人,应该用那个带卧室的房间的。
但那个房间离江云的办公室有点儿远,于是洛清秋就把那间屋子让给了林墨儿。
其实对于修士而言,这种带卧室的办公室相当鸡肋。
毕竟住所就在附近,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能到家门口。
也不至于说中午为了工作都不回去。
江云估摸着,自己也就在这里待几天。
等情况稳定下来,除了需要各宗长老使者共同商讨的决策会议之外。
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带着洛美人儿……居家办公。
大家面对着面,在一张……桌子上谈判。
效率也比较高嘛……
听到江云的话,林墨儿回答道:
“我是来找师父要文件的,之前薪火山脉的地下有一条富集矿脉,宗门原本准备开发,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搁置了……”
林墨儿表明了来意,有关薪火山脉的资料都在洛清秋这里,是她师父从宗门里带出来的。
作为黑莲宗的圣女兼双料间谍,林墨儿最近还是很忙的。
伴随着南宫岩的暴毙,作为圣女的林墨儿,身上的任务明显重了起来。
玄天教和黑莲宗的合作期间,送给灵虚剑宫的情报又比较多,有时候还要洛清秋帮她整理。
当然,对于江云和玄天教的情报,林墨儿是半个字儿也没有泄露。
林墨儿是很明事理的人,宗门对她有恩,江云也是如此。
而且除了帮她报了父母之仇外,林墨儿和江云之间也有友谊。
虽然面前这个家伙老想当她师爹吧……
但有这层私交在,林墨儿也不能坑自己的朋友。
“待会儿缘灭宫的人来了,我还得去接待他们……”
林墨儿打了个呵欠,从椅子上坐起来,准备去江云旁边找东西。
“停停停。”
江云见势不妙,赶紧止住了她的动作,“我帮你找,我帮你找……嘶,没事儿没事儿。”
“你知道我师父的东西放在哪里?”
林墨儿很奇怪。
“刚才我还跟你师父一起……干家务呢。”
江云断了下句,斜了一下身子去找东西。
一只纤白素手从旁边伸出,指了指右边从上往下数第三个抽屉。
“喏。”
江云取出一份档案袋,翻开一下后,交给了林墨儿。
“谢谢你啦。”
林墨儿确认无误之后,朝江云道谢。
“应该的应该的。”
江圣子硬邦邦道。
………………
安磐缓缓睁开了眼睛。
大殿昏暗而幽深,穹顶是一张古老的星图。
灰色的雾霭从四周升起,仿佛身处混沌之中,看不清周围的景象。
“我这是……在做梦?”
安磐皱起了眉头。
只是刚刚睡下,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作为不朽殿殿主的亲子,他自然是见多识广。
但眼前的景象,却是安磐从未见识过的。
骤然间,黑暗中,有一点灯火亮起。
那是一只青铜烛台,造型古朴大方,铭刻着许多安磐并不认识的纹路。
它立在一张青铜长桌上,缓缓燃烧着,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借助着烛光,安磐看到,在长桌的尽头,端坐着一道人影。
那是一道披着斗篷的轮廓,静静地坐在那里。
安磐看着对方,却怎么也看不清黑影的真容,只能看到一个笼罩在混沌雾霭中的模糊轮廓。
“阁下……想要做什么?”
安磐喉结滚动几下。
这里不是梦境。
仔细感知一番,安磐心中有了答案。
作为修士,他掌握有秘法,可以区分幻象和真实。
“你叫安磐。”
混沌雾霭中的轮廓开口,声音不疾不徐。
祂的身体笼罩在斗篷之中,声音亦是男女莫辩。
“阁下是怎么知道的?”
安磐沉默一下,问道。
“凡人的名字,并不是什么秘密。”
混沌雾霭中的人影似乎并不在意他的问题。
“阁下召我过来……想要我做什么?”
安磐深吸了一口气。
从对方的语气和用词来判断。
安磐知道,自己大概是被某种存在,施以大神通,从某处摄取到了这处空间之中。
他是不朽殿的圣子,自然看过教中的一些秘辛,也知道元界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传说。
这或许是一桩机缘,但也有可能……给自己带来灾祸。
“叶孤竹死了。”
混沌中的存在开口。
“什么?!”
安磐心中一震,瞳孔骤然缩小,“怎,怎么……”
混沌雾霭中的人影抬起了手,摇摇一指。
一股极为苍莽的气息降临在了大殿之中。
只一瞬间,安磐的身体便战栗起来,跪伏在了地上。
大颗汗珠从他额上滴下。
不可直视,不可名状,不可言语……
他死死地咬着牙。
这种太古苍茫,仿佛无尽岁月前的气息,他只见识过一次。
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重新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他想起了自己铸成道基的那天,父亲将自己和几个兄弟姐妹放在了同一间房屋内。
父亲告诉自己,只有一个人能从这里活下来。
而那个人,也将成为他唯一的孩子。
于是所有的人开始互相残杀,当安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亲手将自己的妹妹掐死后。
一块仅次于叶孤竹的道基,在他的丹田中铸成了。
而就在那一天,他见到了不朽殿供奉的那尊神明。
祂从漫长的沉睡中苏醒,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却向人间洒下了祂的目光。
虽然那不过一道虚影,但却成了安磐一生难以磨灭的恐怖回忆。
他看到了那道虚影,也看到了那疯山怖海、恐怖至极的颤栗景象。
那是一种凡人对神明本能的战栗,是源自血脉深处的恐惧,从身上毛孔乃至神魂中散发出来,让人无法升起一丝反抗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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