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龙神找不回寂静 第300章

要说的话，大概就算是奥菲斯也必须叫对方一声父亲。

毕竟，那是所有龙种的‘源’。

就算是奥菲斯也不例外。

但，正因为是‘源’，才必须将其超越。

这只不过是第一步。

如此下定决心，龙神少女不再开口，只是以银色的双眸盯着眼前的少女。

“无论如何，我拒绝。”

不过从对方口中说出仍然是同样的否定。

“你知道祈为了创造出真正的'无限'───创造出你来，究竟实行了多少次的实验吗？就光只是我这边，废弃的'梦'就已经达到数百亿以上了，更不用说是之前的其它实验，你应该也有相应的记忆才对。”

啊，的确。

奥菲斯非常清楚。

那是自己在刚刚诞生之时就被烙印着的刻痕。

那些原本应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经历’、模糊而可悲的轨迹。

全部都是某个少女想要达成奇迹却一次次跌落的证明。

“我对祈───对她们根本不可能成功的计划没有任何兴趣，但是，我不会因此否认她们做为我的友人的事实，像你这样想要将她们的一切努力葬送的行为，我不会允许。”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即使脸上没有出现表情，但龙神少女仍然能够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几分的激动。

对方说的话，她能够理解，也能够认同。

但正因为如此，她的决意更不能有所动摇。

龙神少女张开口，做出简短的回应───

“吾并非来这里征求你的同意的。”

气氛在瞬间陷入沉默。

站在龙神少女的对面，赤仿佛当机了一般非常明显的愣神了起来，只是死死的看着奥菲斯那双闪烁着银色光芒的眼眸。

龙神少女歪了歪头。

老实说，她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任何能让人愣住的元素。

不过这片僵持也仅仅持续了一刹那。

一个刹那之后，赤再次恢复了动作。

“我明白了。”

伴随着话语而来的，是超越世界的重量。

同一时间，天地也开始真正意义上的震动了起来，两轮黄金的太阳在天空闪耀而起。

而在这平原那看不见的尽头，大地翻涌而起，朝着两个少女席卷而来，整片空间也如镜子被捏碎一般破裂成一道道碎片。

这是，真正的世界末日。

“那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与你的话语相称的实力吧───”

说完最后的话语，红发少女如同失去信号的影像般在闪烁之后消逝。

随之而来的，托着龙神少女的巨龙如同要捏碎手心的虫子一般，缓缓的握紧了那赤红色的龙爪。

第415章 延续的意志

──啊啊，太像了。

赤红的梦幻之龙以黄金之瞳注视眼前的少女。

第一次的攻击没能奏效，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如果一击就能结束的话，那简直难以想像是什么等级的闹剧。

但眼前的少女的话是不会演出这种笑话的吧？

赤红之龙非常清楚。

她能够理解诺恩斯会放任对方作为的原因。

那大概不仅仅是限于对于父亲───对于原初之龙的理解太少的原因吧。

说到底，奥菲斯───这个少女实在太像了。

跟祈、还有祈，都太像了。

无论是外貌、力量甚至是意志和情感。

毫无疑问的，是作为那两人继承者的姿态。

而这个继承者，如今也正在走上与那两人相同的道路。

───‘全知全能’。

说到底，这只不过是个荒唐的幻想。

就算是所有龙种的‘源’───在这无限的宇宙之中建立了秩序的原初之龙也没有达到那个程度吧？

妄图要将这幻想付诸实践的两个少女毫无疑问的失败了。

那是在神与龙的战场上相遇，明明连互报姓名都不允许却意气相投的两人。

一个因为无法驾驭过于强大的力量而即将暴走，在那之前被另一个哀叹着从命运的根源抹灭。

一个继承了消逝者的名字与意志，但也在距离目标只有两步之遥的时候被秩序的反噬所重创。

明明本来应该可以享受不朽的生命，却因为触碰禁忌而自灭，无论哪个都是滑稽又可笑的闹剧。

但就算是闹剧中，挣扎到最后一刻小丑在也留下了足以颠覆剧本的遗物。

全知全能究竟是什么？

掌控命运却被命运玩弄的小丑到最后仍然没有理解这个问题。

但她能够感觉得到，如果自己的力量与消逝者的力量集中起来的话，或许可以触碰到那个境界。

她的力量仍然留存，但无限已然从这个世界上消逝。

既然如此那就在制造一个无限吧。

小丑铭记着消逝者的教训。

有限的容器无法容纳无限的格，既然如此就让容器也做为无限而存在───直接将无限本身具象化就行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

无限是无法成立的理。

‘秩序’不会允许这种无理之物存在，是从最开始就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秩序也无法容纳无限。

无法容纳，所以在建构之初就必须抹除。

不过，终究也是现实之中，由最初的龙所建立的‘秩序’不允许而已。

无限是存在的───存在于小丑的记忆与幻想之中。

“所以，请帮帮我吧！”

那是对于小丑来说太过低声下气的请求。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司掌着梦幻的赤红之龙已经全心全意的为小丑构筑起了梦。

是为了祭奠过往的情谊呢？还是为了自己心中其实曾经也存在过但早就掐灭了的火苗呢？

赤红之龙不知道，只是将所有心力投注了进去。

几乎全部都失败了。

───梦里什么都有，这虽然事实，但这也不是随便构筑一个梦境就能达成目标的玩闹。

梦中所建构的秩序必须与真正的秩序达到99.9999％以上的吻合程度，才能保证成果的正确以及完成之后与现实的接续，剩下留下的那百万分之一则是必须找出现实之中秩序的漏洞。

甚至可以说，这是对秩序───对着那原初之龙的一次挑战。

为此，她们重复了上百亿次以上的尝试。

不知何时会醒的梦也就此重复了上百亿回。

梦幻之龙为此几乎耗尽了力量，本来就只是勉强续着命的小丑更是近乎完全的油尽灯枯。

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最终两人还是制造出了无限的胚胎。

以消逝之龙的残骸为中心、融合了做为龙种象征的原初之龙力量碎片、上百亿次实验的数据、以及小丑本身力量的产物。

那是只不过是理论上可行、甚至还不完全的成果。

但两人都无法支撑到验证的那一刻了。

即使如此，那仍然是近乎于奇迹的产物。

而这份奇迹以小丑的消灭与龙的沉睡做为起始，于梦中孕育而出。

现在，再次站立到了龙的面前。

宣言着要走上早已被证明无法走通的道路。

不仅如此，她还想要提早触碰禁忌，将空想化为现实。

这是无法被允许的，不可原谅。

挡在那条道路尽头的是制订了秩序、原初亦是最强的龙。

并非因为力量强大而是最强，而是因为最强便是由其所定义。

想要挑战那个秩序，无疑要以自己的一切做为赌注。

───但她的一切并非都属于她自己。

梦幻之龙以黄金的瞳孔注视着缓缓漂浮到与视线平行位置的少女。

那是与祈相同的轮廓、与祈相同的眼眸、以及源自于祈的力量。

那些都不是她能够随意挥霍的东西。

小丑的遗愿是希望龙能够做为最后的保险而存在。

‘无限’已经确立，但无法确认会不会重蹈过去的覆辙。

但现在，正在重蹈覆辙的不是对方，而是她。

要在梦的世界的体制内阻止对方已经不可能了。

那个成长的速度超出预料，虽然只不过是闲暇时玩闹用的工具，但终究做为她的思念体存在于梦幻之中的赤龙也被轻易毁灭了。

正如对方所说，在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她大概是不具备这份力量的吧，正是因为自己给了她时间，她才成长到了这个地步。

对方所带来的那些眷属的强化也难以置信。

在她察觉到的时候，情况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她不惜彻底崩坏那个世界的一切是可以破局的吧。

但那样的话，根基破坏的无限也会崩溃。

无疑是本末倒置。

不管怎么说，从世界本身体制内的范围来说，对方已经抢占先机，从外界引入的侵蚀太过强大，她能做的也只有在原本的体制内将力量强化到最极限，借此拖延时间。

明明那时候诺恩斯就提醒过了不全力以赴不行……若是早点起床的话或许可以避免……不，不可能成立的假设没有意义。

不管怎么说，现在剩下的方法也只有一个了。

在世界的掌控权尚未偏离之前，先将源头封印。

───与其让对方因为愚蠢而消亡，还不如将一切归零重启。

“───无法阻止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然后彻底结束，这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

在心中做出决意，赤红之龙张开双翼。

跟无限战斗无关力量强弱，因为要说纯粹的力的话更强的必然是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