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呆毛神
“坐吧。”
虽然对方这把这里当作自家、还把一片什么都没有的草地指出了豪华坐垫的感觉很有槽点，但奥菲斯还是毫不在意的坐了下来，并且开始打量起自己的这位'老祖宗'。
他们的确有过一次接触，但也不知道能不能算是真正的直接‘见面’。
就是那位在奥菲斯蜕皮升阶的时候给她在梦中填鸭式教育、连身影都无法看清的人物。
龙神少女有些搞不清楚秩序、搞不清原初之龙究竟是什么了。
秩序的标榜就是遵从规则，在此之上绝对中立，但这位号称绝对中立的大佬先是在她的梦中给她开小灶，后又是在之前的行动中推了她一把。
这还没有算上这次龙精种这边的‘顺手’而为。
可以说是贞的非常中立了。
不知道是真的心思敏感还是有什么读心神技、又或是干脆年龄长经验多，原初之龙再次感知到了奥菲斯的想法。
“我是制定秩序的人，同时也是掌控秩序的人，在此之上更是秩序的守护者与秩序规则的执行者……”
自己也在奥菲斯的对面坐下，白色的身影露出深不可测的笑容。
“所以没有要我必须遵守秩序规则的强制力不是吗？”
行吧，诺恩斯给她的情报看来已经可以被证明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奥菲斯在心中下达结论。
“另外读心的问题你不用担心，不动用秩序的力量的话我最多只能读取你稍微泄露出来的一些情绪和思维片段，剩下一半还得靠猜的……”
原初之龙的声音很和善，还带有些许莫名的魔力，虽然奥菲斯在理性上对它的话持保留态度，不过感性上却已经相信。
不相信也没什么用就是了。
而且说到底，奥菲斯的根源出自对方，会有亲近感可以说非常正常。
龙神少女沉默地思考着，原初之龙微笑等待。
许久之后，奥菲斯缓缓开口：
“你，想要什么？”
不同于之前那些原初之龙顺口回答的问题，这才是今天他们交流的主题，也是龙神少女最在意的地方。
对方没有对她们出手的理由。
奥菲斯并不认为是自己没有达到‘禁忌’的标准。
并非是相信那个情报完全过时的诺恩斯，而是对自身力量的把握。
现在的她面对原初之龙或许撑不过几招───但是，要撼动秩序却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以前的她除了把‘几招’降到‘半招’以外，也是一样。
这就是她面对秩序的底牌。
对于她的问题，原初之龙的回答非常简单。
“没什么，只是想要做一些实验而已。”
“即使是这么危险的实验？”
奥菲斯双眸微微闪烁，而原初之龙是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模样。
“比这更危险的实验我都做过，在我的计算中，只要成功，那么收益会远远超过所有的损失和风险。”
龙神少女歪了歪头。
她不知道这件事在对方眼中的程度究竟如何。
很可能只不过是闲来无事的一步闲棋。
诺恩斯口中的那位‘秩序’不会做这么多余的动作，但奥菲斯眼前的这个原初之龙难以捉摸。
而她也没什么兴趣去捉摸，更懒得多想。
她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那，那个是什么？”
问题一如既往的简短，不过双方都知道奥菲斯所指的是在世界实体化的前一刻发生的异状。
在她自身的‘核’化为实质回归的同时，也打入她体内的锁链与白色光芒。
“也是实验的一部份吗？”
或者说是应付禁忌的某种后手？
即使现在身体没什么异状，奥菲斯也没有忽略这个可能性。
“只是闲棋而已。”
原初之龙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做出回答。
奥菲斯有种这次两人之间的会面对话根本毫无实质内容的感觉。
除了一开手顺口提的琐事，原初之龙基本不正面回答她正面提出的问题，只是给出了半点用处都没有的答案。
她甚至无法理解对方还要特意来这里跟她见面的原因。
“不需要太过戒备，我的片鳞。”
原初之龙温和的开口。
奥菲斯微微提振精神。
从刚刚的经验她已经认识到她自己提问题没有任何用处，只有对方自顾自推进的话题才有参考价值。
“我承认，你的存在每分每秒都带给我不小的压力，即使是现在我也在压抑着想要将你彻底抹灭的冲动……”
那的确是很没有戒备的必要。
“但是我判断并不能这么做。”
原初之龙注视着奥菲斯，仿佛想要用视线将她穿透。
龙神少女沉默不语，学聪明的等着对方继续推话题。
“无限……”
原初之龙不负她期望的继续喃喃自语。
“你的力量很危险，但是，潜力也很大。”
龙神少女继续贯彻沉默。
但原初之龙似乎不打算让她再继续这样安静下去。
“刚刚都是你在问我问题，现在也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缓慢地站起身来，原初之龙注视着奥菲斯的金色双眸微微闪烁。
“你的无限───能否吞噬秩序？”
第438章 五千年之约
【警告！警告！目标对象对于秩序之危害程度极高，必须立即进行处置！ 】
【最适化手段───建议直接以秩序的力量抹杀！ 】
【抹杀抹杀抹杀抹杀抹杀抹杀抹杀抹杀抹杀抹杀……】
“你的无限───能否吞噬秩序？”
原初之龙的笑容依然温和，以知性的声音对奥菲斯发出这个诡异的提问。
龙神少女疑惑的歪了歪头。
大佬的思维跳跃太快，轻易就问出了她连想都没想过的问题。
虽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背后含意，但她还是摇了摇头。
这是不用思考的问题，要是真能吞了秩序，她之前岂不是一直在跟空气斗智斗勇？
不过原初之龙看起来也完全不在意她的回应，只是伸出一只手。
“你……”
【警告！经过‘秩序’推演，对象目标体内潜藏着强烈的威胁性！ 】
【要求───抹杀！ 】
【警告警告警告警告警告抹杀抹杀抹杀抹杀抹杀───！ 】
“将你的那虚无的‘无限’放弃，我给予你在这有限之内的一切。”
龙神少女很无语，这位大佬的思维跳跃真的就连她这个思维跳跃程度也不小的人都难以跟上。
“成为秩序的代行者吧，我拥有的一切你也会拥有，你会得到与我等并驾齐驱的资格。”
“……”
奥菲斯沉默。
原初之龙的话语拥有力量，奥菲斯在听到的同时便能自动理解它所说的任何词句。
所谓秩序的代行者听起来像是打工仔，实际上……虽然真的就是个打工仔，但能行使的权能极高。
直白的说……原初之龙能做到的事秩序的代行者几乎都能做到。
区别只在于原初之龙有裁员权和对秩序的干涉权，而代行者没有。
某种意义上的确是‘并驾齐驱’，只是原初之龙能随时把跟它跑一起的家伙拍掉而已。
但比起没工资没福利没保险、只有关键时刻能借一点力量的那些做为原初之龙眷属的‘守护者’来说，代行者可以说已经高好几个档次了。
最重要的是这是个几秒前新设立的职位，目前就职人数为零。
但是……
“吾拒绝。”
龙神少女的回答干脆而斩钉截铁。
她有着自己的目标，而无限就是这个目标的基石。
如果不用放弃无限那还一切好谈，想让她放弃无限却是不可能。
【推演完成───建议进行时间线干涉，将一切威胁扼杀在原初之前……未确认答覆，强制执行。 】
【拒绝，终止。 】
【确认终止执行……警告！目标的威胁性……】
在奥菲斯面前，原初之龙也不生气，反而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答案，平静地将朝着奥菲斯伸出的手放下，转而问出另一个问题。
“你认为秩序是什么，无限又是什么。”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正经的问题，龙神少女歪头思考。
不过她也没有想太久，很快就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秩序是一切的根，无限是超脱的理。”
龙神少女不怎么喜欢说话，于是将自己的想法浓缩成了两句话。
万物的存在都有其道理，也可以说没有道理的东西根本没办法存在，哪怕看起来再荒诞的东西都有其诞生的理由，这便是所谓的秩序。
一切事物存在所依托的‘根’。
但无限却是其例外。
秩序无法构成无限、更无法容纳无限。
可以说无限是超脱于秩序之上的存在。
这也是其做为‘禁忌’的原因之一。
理论上来说，真正的无限根本没有畏惧秩序的必要。
很可惜，现在的奥菲斯离那一步差的很远。
龙神少女心中想法流转，原初之龙表面上也是那贯彻始终的亲和笑容，对于奥菲斯的回答也并没有给出自己的意见。
跟之前一样，原初之龙再度转移话锋。
“你知道吗，我活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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