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龙神找不回寂静 第632章

所以，这正是此刻的原初之龙更加强大的原因。

奥菲斯仿佛看到了原初之龙身边有龙形的虚影闪过。

而紧接着出现的是，如折扇绽放般倾泻而出的无数道光柱。

面对奥菲斯的进攻，原初之龙也做出了从开战到现在除了秩序的侵蚀以外最有攻击性的回应。

实际上，任何‘有形’的攻击手段对于原初之龙来说都是低效的。

奥菲斯如今的防线能将原初之龙限制到这个程度其实已经足以自豪。

但即使如此，在真正最初最强的龙面前仍然有所不足。

绽放而出的光华被奥菲斯的模拟创星图和秩序阻拦了一部分，但更多还是直接掠过了奥菲斯，贯穿了时间与空间的混乱，刹那间便命中了逼近的紫色帷幕。

其结果……完全看不出造成了什么效果。

原初之龙眯起双眼。

根据计算，如果只是像上次那样的攻击的话，她刚刚那一击应该足以提前让其崩塌。

而且原本还勉强支撑到命中的秩序场在击中之后瞬间就消散了。

原初之龙沉默不语，而在这短短的间隔之中，虽然体积巨大速度却丝毫不慢的无限之龙已经压下。

“原来如此吗……终于是来了呢……”

于是，在原初之龙被吞没的前一刻，奥菲斯看到了。

和之前的平和不同的、彻底尖锐起来的竖瞳。

而在下个瞬间，与之前相似的爆炸再度释放而出。

但是这一次，爆炸所产生的效果却截然不同。

在爆炸的冲击之下，属于原初之龙的秩序分崩离析，而奥菲斯这边受到的波及则是被奥菲斯的模拟创星图给彻底吸收。

也就是说，眼前名为秩序的铁壁开始了崩塌。

爆炸之中蕴含的那股力量毫无疑问是恶质的。

那是虚空中万物都不敢面对的漆黑深渊，是真正的秩序反面。

同时，那也是奥菲斯所拥有的，包含在无限之中、却又独立其外的除了无限以外的第二把武器。

──名为虚无的力量在此绽放。

这也是奥菲斯第一次正面压倒原初之龙。

根据那位邪神所说，她所拥有的力量和奥菲斯一样，都是‘能够对秩序造成威胁’的不定时炸弹。

最大的差别是之前的奥菲斯更弱小一些。

当然，这也不是原初之龙是否进行抹除的判定点，最主要的原因应该是原初之龙判断就算能解决邪神，她那种不属于秩序的力量也不可能消失。

毕竟所谓的无就是有的反面，只要秩序存在就会有对应的虚无。

若要说虚空中有什么规则是超越秩序的，恐怕就是这样的对应关系了。

就算是以原初之龙的力量，也无法抗衡这样的规则。

可以说在关系上，虚无的力量对原初之龙的克制甚至在奥菲斯之上。

更别说，奥菲斯在能力使用的熟练度和纯度上虽然远远不如那位邪神，但同样掌控着秩序并且对原初之龙的秩序已经分析了一部分的她更加能产生出克制对手的'无'。

然而……奥菲斯也没想到会像现在这样如此有效。

她甚至产生了一种原初之龙已经被自己压制了的感觉。

而从现实上来说，原初之龙的秩序确实在爆炸中节节败退，而属于奥菲斯的力量则是正在趁着这个机会攻城掠地，抢回原本的领土。

但是，不会那么容易。

奥菲斯很清楚这一点。

既然当时的她就能击败颓废之风，那么此时的虚无对于原初之龙来说也绝对并非无法抗衡。

“你对于这股力量的掌握还是有些不熟练啊。”

如同在映证她的想法，原初之龙的声音就算在混乱的爆炸和秩序中也能清楚的传到奥菲斯耳中。

那道声音一如既往，温和、知性……以及游刃有余。

然后，奥菲斯看到了一条龙。

并不是像她刚刚放出的那种巨大到夸张的龙，不如说正好相反，其体积大概也就只是大蟒蛇的程度。

但其带给人的冲击与压迫感非但不是大蟒蛇能够比拟的，就算是奥菲斯刚刚放出的那东西和眼前的那条龙比起来恐怕也不过只是条小蛇。

那条龙此时正温顺的环绕在原初之龙的人形体身旁。

──仅仅只是存在于那边，就让原初之龙的秩序再度巍然不动。

这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那正是支撑着外界的秩序，让其至今屹立不倒的存在──真正属于原初之龙的‘龙体’。

就算是带来虚无的无限，在秩序的威压下也不得寸进。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奥菲斯仍然暗自咬牙。

她原本的手段其实不只这个的，原本她在秩序中埋藏了无数像刚刚那样的'虚无'地雷……虽然一般来说不可能隐瞒过原初之龙，但能够一己之力同时操控秩序和虚无的奥菲斯却有可能做到。

然而原初之龙那种能将认知到的一切都覆盖上自己秩序的能力实在是毫无死角，她攻城掠地的方式并非抢夺而是取代，那些隐藏在原本秩序中的地雷自然也就直接被覆盖掉了。

另一方面，如果能更进一步解析对方的秩序也能让这次攻击更加有效，然而现实却不允许奥菲斯拥有这种余裕。

结果就是这次的战果只比上一次攻击要好一些……她在重整了阵脚的同时又夺回了一些‘时间’。

仅仅如此。

在这种正面冲突中，只要战力的差距无法逆转，就永远无法达成胜利。

哪怕是奥菲斯，在无数手段都被尽数破解后心中都闪过了几分焦躁。

更重要的是……原初之龙此时展现的那条龙，让她无法看到突破的希望。

“不需要露出那种表情。”

原初之龙在感性正常的时候情商似乎不低，看出了奥菲斯的心情。

“虽然你对那个家伙的能力还没掌控熟练，但老实说，单单是能掌控这一点就已经相当让我惊喜了。”

原初之龙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如同聊天一般对奥菲斯说道。

“嗯……对，如果是能够同时掌控这两个力量的你，肯定……”

对于原初之龙最后说了什么，奥菲斯已经无法听到了。

因为在那之前，秩序之龙的咆哮已经将她给彻底吞没。

第882章 新的入场者

虚空之中，两道人影遥遥对望。

不断破坏秩序的力量已经散去，就连两人之前都已经暂停了下来，双方都维持着自己的领域没有发动进攻。

原初之龙身旁有一条白色的小龙环绕着她游动在虚空中。

这位龙祖宗的存在方式和奥菲斯相当相似，要说其本体其实绝非是那具少女模样用来更方便接触外界的身躯，而是其认知到的秩序整体。

而她此时身边的那条小龙……虽然体积上差距很大，但那毫无疑问是极其接近其本体的终端吧。

这一点，从那条小龙所散发的存在感就能判断出来。

同时，也让奥菲斯以前所未有直观的形式，再次被迫认知到现实。

──自己，绝非眼前那个存在的对手。

自己无论打出什么牌都在轻描淡写间被破解，接下来若是继续打下去的话无非只是以极为单调的方式延缓死刑的执行时间。

老实说，她在开始之前还抱着‘把能打的牌排列组合一遍总能找到办法’这样有些天真的想法。

或者说，她早就做了所有自己能做的一切，所以也只能抱着这样的想法。

然而那由不知道多少岁月所构筑而成的实力差距仍然难以逾越。

原本以为能打开转机的杀招在有龙体坐镇而稳如泰山的秩序面前根本形成不了有效的进攻。

就算她现在彻底投入防御，也绝无可能在自己的秩序崩溃之前成功解析对方的秩序……不如说在这种始终在防线上交锋的状态来看，自己最终解析甚至很有可能只是对方的一部分而已。

甚至连期待对方失误都不可能，眼前那个龙神的行动比任何机械都要精准。

奥菲斯心中涌现出一种难得的无力感。

“怎么了，这就要放弃了吗？”

来自原初之龙的声音仍然追击着她。

奥菲斯没有回答。

仍然站在这里就是她的答案。

就算打不过，但在逃跑上应该还是有尝试的余地的。

但她绝不会第二次让出自己的‘寂静’。

少女的龙神深深吸了一口气。

虚空中没有空气，但这个动作却能让她更加平静下来。

现在的她还能战斗、还有思考的能力、也还有时间。

至少要全力战斗到最后一刻。

这种仿佛热血主角的想法虽然看起来愚蠢，却是属于龙种的傲慢。

──传承自眼前那个存在的傲慢。

“嗯，眼神不错。”

仿佛已经收到了回答，原初之龙点了点头。

“原本如果你能认识到差距并放弃的话我还能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但似乎没有询问的必要了……其实单单从之前的战斗就能确认这一点呢。”

奥菲斯并没有理会原初之龙的话语，而是聚精会神地等待着。

就算现在看不到希望，拖下去的话未必找不到办法。

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把心态保持好，把防御贯彻到底。

不过原初之龙却没有立刻重新展开攻势，她只是就这样沉默地注视着摆起架势的奥菲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和重新打起精神的奥菲斯不同，这位秩序之龙身上没有丝毫正在战斗或是想要战斗的感觉。

或者说打从一开始，原初之龙就没有多少战意。

奥菲斯在之前的战斗中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这一点。

原初之龙即是秩序，无限龙神即是无限。

而两人的战斗正是以无限和秩序互相冲撞。

可以说无时无刻都在‘坦诚相见’的两人到了现在其实都已经对对方有相当的了解了。

正如原初之龙能够明白奥菲斯的意志，奥菲斯也能感受到原初之龙隐藏在内心的矛盾与期待。

而且在这之前，她在箱庭时期就已经对原初之龙的目的有所猜测。

所以她明白就算原初之龙没有战斗欲望，两人之间也没有余地。

她不会期待对方的怜悯。

虽然不知道原初之龙现在在想些什么，但中场休息肯定不会太长。

时间是站在奥菲斯这边的，所以原初之龙不会允许时间的积累。

奥菲斯没有丝毫放松。

然而就在这时，原初之龙却突然人性化的叹了口气。

“那么，你要旁观到什么时候？”

“唉呀，你还没投入到把我忘掉啊，真可惜。”

到了这时还有资格被原初之龙搭话的就连不用想都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