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呆毛神
奥菲斯向上看去。
灼热的金光，在神殿的正上方闪耀。
【就算是英雄王终归也是英雄吗？果然英雄都不会有什么好结局呢。】
奥菲斯的心灵之中，难得主动醒来的祈感叹出声。
下一刻，金星的光辉重重砸下。
“这样一来，我算是给伊丝塔献出一血了？”
突然，奥菲斯歪了歪头，不过没等她有机会思考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炮火就吞噬了她和提亚马特，然后击穿了人界与冥界的间隔。
第118章 祈
“呦，欢迎。”
奥菲斯默默的看了看四周。
现在的她就跟死前的时候一样，正站在神殿的顶端。
不同的是，周围的乌鲁克完好无缺，人群熙熙攘攘，相当热闹。
疑惑的歪了歪头，奥菲斯转头看向大概是知道一切的那个人。
一个少女站在奥菲斯的身后，轻笑着看着她。
少女有着玩偶般精致的面容，金色的及腰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身后，亮银色眼眸中闪烁的笑意以及嘴角勾起的那一抹狡黠则是让她多了几分世俗的感觉。
不过最让奥菲斯注意的还是那与恩奇都一模一样的外袍以及少女手中抱着的外表如同书本的金黄石板。
“你是……祈吗。”
“这不都已经是肯定句了吗？真是无趣啊，你就不能假装猜不出来吗？”
“吾觉得那样更无趣……”
少女耸了耸肩，蹦蹦跳跳的跑到奥菲斯什么都没有的身前，踏空而立。
“算了，直接进入正题吧，虽然由咱来对你说这句话很奇怪啦……欢迎来到你自己的心象世界~”
“心象世界吗……”
听到了与自己的猜测相符的答案，奥菲斯看了看周围繁华的城市，沉默了下来。
“唔……这里在几个月前可完全就是黑漆漆的一片哦？那时候可真无聊死了……虽然大部分我都在睡觉所以无所谓啦，顺带一提，这件衣服是你潜意识中最喜欢的哦？啊啊，在这之前我可是每天啥都没穿来着……”
扯了扯身上的外袍，祈笑嘻嘻地说道。
“……”
奥菲斯发现这家伙就算真的面对面了还是相当话唠。
另外看你那顶多和自己差不多的贫瘠身材，就算每天啥都没穿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虽然你那眼神有点微妙，不过咱倒是不在意体型之类的小事啦……反正我怎样你也只能怎样，不说这些，你难道不好奇你为什么会死到这地方来吗？”
奥菲斯歪了歪头。
“不是每一次死亡都会到这边来吗？”
“不不不，都已经死了，你的意识虽然不至于说完全陷入沉睡，但也很难保持完全清醒，更不用说到这个地方来和我聊天了。”
祈摆了摆手否定道。
“是我将你拉进来的啦，毕竟时限也差不多到了。”
“……时…限？”
奥菲斯有些迟疑的重复了一次这个词汇，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到现在还没察觉到吗？这也是正常的，代表我的功力还没退步嘛。”
“你做了什么？”
奥菲斯皱了皱眉，却被祈回以一个阳光的笑脸。
“我做了什么……这个问题应该要问你自己才对哦，你做了什么呢？”
祈伸出一根手指，在奥菲斯的面前晃了晃。
“你难道从来就没有好奇过，‘我在你的体内，你的身体却没有丝毫反应’这一点吗？”
奥菲斯微微一愣，然后突然张大眼睛。
“很简单的道理───衔尾蛇是完美独立的个体，换句话说，是绝对而完美的‘一’。”
祈似乎相当欣赏奥菲斯这副动摇的模样，很是愉悦的开口解释。
“但是，包含着你与我这两个意识的身体……真的能称做是‘一’吗？有着杂质的精神，真的能被称做‘完美’吗？”
奥菲斯仍旧沉默，不过她已经差不多猜到祈接下来会说什么了。
“衔尾蛇是完美的，这是这个种族在被创造出来之后就被灌输的偏执，就算你自己没有意识，你的身体与精神也会自动让你保持在完美的状态。”
“也就是说，会自动将其中一个抹杀吗？”
“不不不。”
祈再次摆了摆手。
“这种单纯的排除外物怎么能说得上是‘完美’的手段呢？将利益最大化可是基本中的基本啊。”
“……吸收融合？”
“正解！还有去芜存菁的售后服务哦~”
“……”
奥菲斯直直看着祈。
“不，就算你用那种眼神看我也没用，那是你的能力，可不归我控制。”
“祈，从一开始就是这个目的吗？”
“算是吧，原本咱是打算先给你一些指引的，让你别那么消极……只不过突然冒出来的恩奇都那家伙直接就把这个工作给抢走了呢。”
奥菲斯沉默了一下，接着摇了摇头。
“吾不能理解，祈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自愿被我吸收？”
如果说是两个地位对等而且同样是衔尾蛇的意识，那在融合的过程自然是谁强大谁占据主导，但祈却是依附于奥菲斯这个本体意识的附属，就算她本身再怎么强大，衔尾蛇的本能也不认她，最终只能在这个过程中被消磨融合，最终让奥菲斯给吞掉。
奥菲斯不明白她这么做的意义。
以祈的能力，完全能在吸收还没开始前直接将奥菲斯的意识给剥夺下去，而且奥菲斯虽然没有意识到这种本能性的融合，但也很清楚衔尾蛇的能力绝对不会让非衔尾蛇的物种反过来利用，融合之后反客为主这种情形不可能发生。
因为衔尾蛇是完美的。
完美或许不代表最强，但却不会有破绽。
“全知全能。”
对祈突然冒出的话语，奥菲斯不解的看着对方。
“诸天万界最可笑的谎言、最大的悖论，根本不存在的境界。”
祈虽然仍然笑着，但眼中却难得闪过几分严肃。
“我想去见识一下那里的风景……哪怕不是由我亲自达到也无所谓。”
说着，祈耸了耸肩，语气又回到原本那副随意的样子。
“虽然说咱也曾经到了只差临门一脚的程度……就是感觉自己已经无敌了但又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无敌的那样子，只不过后来倒是确认了那不是真正的全知全能……毕竟咱在最后可是被你那脑袋跟石头似的祖宗给硬生生洗白了嘛，只留下这么一丝残存的精神什么都做不了，说起来没有拿你出气的我还真是大度。”
“……龙种的诞生是现象，没有祖宗。”
奥菲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飘飘地反驳一句。
“怎样都好啦，反正所有的纯血龙种都是那家伙分散出去的力量显化，说是你祖宗也没什么问题……不过这不是重点，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你这次来到这个世界，命运取代的对象真的是英雄王吗？”
“……”
如果不是英雄王，那她之前为了守护自己的国家拼死拼活去挡提亚马特难道是挡好玩的吗……
“啊，抱歉没说清楚，我的意思是，真的是单纯的英雄王吗？”
奥菲斯有些头痛，这个人话题绕来绕去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第119章 全知全能
“全知全能魔主，最早期蛇崇拜的极致，最初也是最后的崇拜，无限的拟化，世间一切皆是出自于祂，是代表着母系社会的至高神明，从这衍生出来的神明概念包括埃及的伊西斯、中国的女娲，往远了说甚至有你刚认识的那个爱摔角的羽蛇神，啊，那个有些蠢蠢的叫伊什塔尔的小姑娘也算是一个。”
祈缓缓开口说道。
“蛇，无限，母系社会……虽然巴比伦已经算是父系了(是吧？)，但你却是以女性的身分统治乌鲁克，所以也可以这样归类……总而言之，跟你很契合吧？”
这么说着，祈双手一摊。
“当然，咱不可能真的让你变成全知全能魔主……因为现在的你根本没有承担这种命运的'格'，但也不是说不能钻点漏洞，设定成转世啦、诞生出的意识啦、分身啦之类都是可以的嘛，你的神性远远比应该有的数值还要高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好像说过命运是随机的。”
“是啊，随机挑一个有全知全能魔主的传说但却不存在本人的世界然后直接代入那个身分嘛，说到底虽然分化出的神明很多，但全知全能魔主本身更趋近于一种概念，基本上没有哪个世界是真的存在这种开挂的东西的……在这个世界也就只有根源配的上这种称呼了。”
“那，有什么意义？”
别说什么转世分身还是意识了，就算真的把奥菲斯放到真正全知全能魔主的位置上，奥菲斯也不可能真的直接天下无敌，只是单纯的有着那个身分而已。
某种意义上，没有足够的力量衬托，那种虚无飘渺的神明比起乌鲁克之主这样有着实权的身分还没用。
所以奥菲斯无法理解祈这么做的理由。
“这是适应性的问题啦，只要给你冠上这么一个身分，你对我力量的适应性会大幅上涨，相应的融合速度也会倍增，而且这是直接铭刻在命运中的身分哦~你的灵格也会因此而提升许多，比那个顶多只能让你用一小段时间的破宝库还强多了呢。”
祈摇头晃脑的解释着，然后又看向下方热闹的景象。
“原本来说，之后的身份是吉尔伽美什也好所罗门也好路边的随便一个乞丐也好都无所谓，挑选到英雄王也只是单纯因为这样能将利益最大化而已……但老实说，能产生出这样的效果也是出乎我的意料。”
这样说着，祈望向奥菲斯。
“至少你也认识了一些有意思的小家伙不是吗？”
奥菲斯沉默许久，然后抬起头来。
“那，既然祈说时限到了，也就是说融合要完成了？”
“没错。”
祈很干脆地承认下来，然后飘到奥菲斯旁边坐下。
“因为复活的原因，你的身体本能地想要在构筑身体的时候顺便将我的一些能力也融合进去所以加大了力度，现在的我也撑不了多久了。”
虽然这么说着，祈的脸色上也看不出什么阴霾，反而相当坦然。
“你也感受到了吧？吸收了我虽然不能让你的力量上涨……无限也没什么上涨一说，但却能让你得到其他的能力，就比如说你之前突然拥有的命运之力，那其实就是融合了我一部份力量之后的产物……这也是后来为什么你能看未来我反而不能看的原因了。”
“……有两个问题。”
“嗯？”
“第一，为什么是吾，第二，为什么不直接取代。”
对于奥菲斯的问题，祈撇了撇嘴。
“倒是很中规中矩的两个问题啊，那就从第一个开始吧，答案很简单，因为你是无限。”
“无限？”
“没有错，其实你大概不清楚，就算是在衔尾蛇当中，以'无限'为主要概念的据我所知包括你在内也只有两个而已，而且另一个还被我亲手给宰了，当然我想你对我的屠龙事迹大概没什么兴趣，所以直接切正题吧……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吗？无限的极限是什么？”
“……无限的极限？”
奥菲斯顿了顿，却是有些了然。
虽然说这个问题很莫名其妙，但是以结合祈的那股执念来说……
她口中所谓无限的极限，就是全知全能吧？
但是……
“这是悖论，而且祈也没办法确定吧。”
“这是当然的，所以我也只是尝试一下嘛，就算失败了也没差，反正我已经要死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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