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柳子卿
背叛，出卖，绝望……
兄弟，姐妹，兄妹，姐弟……
无数的声音，无数的人，楚怜没有觉得烦躁，也没有害怕，一双眼睛，看着下方的桃园，古井无波。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圣人，也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单纯善良的人。事实上，她在知道了系统的底线之后，就几乎一直踩在底线之上做自己的事情。
年幼不等于无知，另一个灵魂也不算很成熟，但历经那么多，她该知道的绝对不会不知道，所以清楚自己该怎么做，会怎么做，能怎么做。
更多的时候，很多的事情她都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才去做的，除非是涉及到身边的人的安全，那样才会失去理智一样付出一切。 不然，她的心中始终有一个天平，在那里权衡利益的。
但这不代表她有时候不会犯傻做一些热血中二，有付出未必会有回报的事情，可以说这是傻，也可以说是她的真性情。无论是哪一种，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触动到她了。
这一次也是一样，为了奈奈的事情，她会去解决掉她的封印，可对暗道，她却是想着留下来当一个信息处理中心的。
现在就不同了，奈奈的事情要解决，暗道也不能够留在这个世界上。至少，不能让暗道这个名字再次出现，它应该消失了。
“你们很快就会得到解脱的了……”咬着下唇，将心中的情绪压下去。楚怜知道这是受到了这千年来的灵魂的情绪的影响，但她的决定却是已经下了，就不会更改的。
“怜，去做你想做的，一切的事情，我们都会陪着你。”走过来，站在少女的身边，楪祈开口，轻轻说着。
那是她对于楚怜的心情的了解，那种波动的情绪，与她有契约的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
“悠，如果我有一天出事了，你也一定会保护我的吧？”穹抱着兔子公仔走过来站在她的身边，看着下面的桃林，忽然问道。
“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的回答，却比所有的承诺都有效，因为这是“悠”答应她的。
“我能够看到，很多很多的场景，他们都死去了，但还留在这里，我们救他们好不好？”穹接下来的话，也说明了她刚刚为什么会说那种话的原因了。
“我会的。”她之前就已经答应了，不是么？
“灯姐，接好了。”其他的少女或是满头雾水，或是若有所悟——其实表现满头雾水的就只有夜夜这个真正单纯的妮子而已。
其他人，有着盔甲阻挡的萤看不出来。白发少女面无表情，眼睛都不眨一下，根本看不出来。娜贝低下了头站在她的身后，很是严肃。
至于时崎狂三，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很多了。而奈奈与乱雪，两人那副甜腻劲，不忍直视了。
虽然如此，楚怜还是准备了一些事情，比如，让她们也能够隐约察觉到那些灵魂的存在。
而在她们这个队伍之中，除了自己有提尔纳斯的传承与穹本身的特殊能力之外，可以做到让全员看到的，也只有自己和青行灯的合作了。
所以她才会灯姐吩咐，让她接收一些东西。
很莫名其妙，青行灯还是认真地悬浮在那里，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后，一股月辉般的能量传了过来，让她本身的能量转化更快了一些，也多出了一个奇特的能力。
“朦胧之眼。”伸手，一个淡淡的青色法阵出现在她的足下，然后其他的少女们就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都敏锐了起来，隐约可以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在这个朦胧之眼的五米之内，我们可以看到这些特殊灵魂的过往，也能让我们避开他们，走到楼下。”这个能力是楚怜借用青行灯的能量开发出来的，所以她自己最清楚，也就解释了一下。
“这样么？”时崎狂三本身是不怎么在意的，听到她的话后，倒是非常感兴趣了，她想看看，这些灵魂到底经历了什么。
“千百年来，在这里死去的人至少有五万了，百分之九十都是十二岁以下的少年少女……可以说是在培养暗道的传人的路上死去的。”
搞定了这一切后，她就带头向下走去，并慢慢解释起来这里的状况。奈奈身为半个主人，却是没有插嘴，任由楚怜在那里说，自己只是和乱雪耳鬓厮磨，轻声低语。
“但因为这里是一个特殊的空间，没有连接其他的世界。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上不接天堂，下不到地狱，所以死了的人，灵魂就会滞留在这片空间，无法安眠。”
“用最形象的形容就是，地缚灵。只不过比起普通的地缚灵，她们被困的地方更大，而且不是自己有意要这样的而已。”
伸手，接住一片桃花的落瓣，楚怜将手递到唇前，轻轻一吹，让桃花飞散。
“看到这些桃树了么，其实就是每一个灵魂栖息之地。或许在这里选择地址的人，早就已经明白了到底会发生什么，所以就栽种了这些千年依旧如往日般盛开的桃花，并且是那种可以让灵魂寄宿，不会伤到他们的那种。”
“不得不说那人的考虑很周全，她的初衷也或许不是以这种方法来训练传人的，只不过是在她死后，发生了一些事情改变了而已。”
“她许是看到了未来这一点，也许是单纯地计算到了，但不论是哪种，都要说一句，如果不是这些桃树，那些灵魂早就全部消散了。”
眼睛向旁边看去，五米的直径并不算很大，但桃林也没有正式的路，所以楚怜她们是走过一棵棵的桃树往前行的。
每一棵树都有一个灵魂那是夸张的，但三五棵就有一棵树寄宿了一个灵魂，却是真的。
她们经过的地方，桃树摇曳，花瓣零落，有“朦胧之眼”增强感官功能，她们能够看到一个个的灵魂藏在那里，偷偷地看着这群来客。
不知道是没有深入到里面，还是这些人太多的原因，少女们看到的，几乎都是十二岁以下的稚嫩少年少女。
那些天真的脸蛋上，留着各种情绪，更多的是麻木，生无可求，只为一死也不能，让人极为心疼。
“我们要做的，就是满足他们的要求，不是么？”轻声告诉着其他的少女，让她们不要太在意，这些事情，迟早会解决的。
“所以说，暗道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之前是远距离，大约可以看到，现在近距离了，就完全清楚地看到了这些少年少女，到底多么可怜了。
他们本应该拥有最美的年华，却在盛开都没有来得及的时候，就凋零了，多么可惜，多么，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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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三章：有些事情，不是过去了就能够忘记的
“命运喜欢和人开玩笑，然后我们就在命运的玩笑中陷入了泥潭。就和这些人一样，本来已经孤苦伶仃，来到的大部分都是孤身一人。即使 有的人有同龄的亲人陪伴，到了最后，还是没有逃过死亡的下场。他们的一生都在颠沛流离，不是身体的颠沛流离，而是心灵。在死亡之后，留在这座桃林之中，驻守着，也算是另一个意义上的安稳吧。虽然，他们可能并不需要。”
在眼中，那些出现的灵魂都是呈淡蓝色的透明状，脸上大部分都带着好奇和麻木的目光看着她们，似乎是对许久之后再一次有人到达这里而感到奇怪。
“怜，随我而来的那些灵魂，也是这样么？”楪祈看着周围的灵魂，忽然开口问道。
“嗯，除了祭的灵魂受损是你们中最小的一个，所以能够在你苏醒后的没多久就醒来，其他的灵魂都已经残破不堪了。若非及时被保护好，估计再过不久就会消散。”楪祈问的事情，楚怜一直都有注意到，那几个灵魂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的动静，让她有些担忧。
“原来是这样么？他们的付出，还是有结果的。”咬了咬下唇，楪祈并不忌讳再说起那个人，已经是过去的记忆了，并不需要怎么逃避。
“从这一点上来说，的确是他们的功劳。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两个的灵魂的强度应该是仅次于拥有着夏娃和真名的你的。加上有世界气运的保护，如不是为了不让你们受到伤害，想必会跟着一起来到这里，而不是只有你们了。”
“但即使有他们的牺牲，太过漫长的旅途却还是将她们的灵魂给消磨了大部分。记忆之类的，即便是你和祭所保留的都不多，更别说她们了。或许等到她们醒来，那个时候的记忆就会完全消失。”
“这是源于灵魂上的伤害，和这些仅仅是徘徊在这里，没有受到伤害的灵魂有着本质的不同。我只能够保证会保护她们，并尽快让她们苏醒的，不要担心。”捏捏她的小手，楚怜知道她是在看到这些灵魂之后，升腾起的担忧。
无论是否还有记忆，那些人都是和她同一个世界的。哪怕她已然在这个世界安家落户，成为了有些奇怪的地球人也一样。
就和血浓于水的亲情般，始终无法割舍的。这也是她现在在楚怜身边，最后的一个遗憾了。
“嗯。”刚刚的对话和问题都是她心有所感而问的，事实上，楪祈也知道一点，灵魂这种东西，永远都无法说清楚到底是怎样的。
“悠，我们去哪？”穹听着她们的对话，在结束了之后，才缩了缩身子靠在她的身边，问道。
对于能够看到灵魂的穹而言，她的视线就不局限与区区五米的范围了，而是入目之处所有的地方。
这样一来，灵魂的数量就不知几何，和在山崖上看到的淡蓝色光点的模样完全不同，甚至是有些吓人。
也是疑问这个原因，使得她有些迷糊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很清楚她的特殊情况，能力和灵力都强大无比，身体素质和心态都是普通人的样子，有这种反应很正常，所以楚怜就安慰道：“我们去那座楼，上面会保护我们的。”
伸手指着在桃林上方的空隙中，缓缓变大的古楼，楚怜的语气很温柔：“上面会很安全的，相信我。”
“嗯！”穹送了口气，一只手提着兔子，另一只则是拉着她的衣袖，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那些灵魂。
她很害怕，这些灵魂看她的目光中带着的情感，她一清二楚。悲伤愤怒绝望麻木冰冷嘲讽，所有的所有，就算换做一个普通的天级都很难不受影响，更别说是她了。
还好，特殊的能力使得她的心灵在一定程度上是免疫了这种恐怖的，所有的感觉都仅仅停留在脑海中，并没有更深入地触碰到灵魂的层面。因而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些感觉就会消失，她也不会害怕了。
“有悠在，一切都不怕。”嗯，或许也不是神奇的力量让她不害怕，而是因为有楚怜在身边也说不定。
“暗道，其实在三年多以前就已经名存实亡了，新来的掌门在第一天就做了很多的改革，也遣散了几乎所有人，留下来的人，要么是实在没有了目标，要么就已经是离不开这里了。古楼内有特殊的空间可以与外界的一些商人购买东西，也有自产自销的食物的地方，基本上不会存在生活上的问题。”
“选择留在这里的，都是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前进的目标，或者迷失了旅途的。对他们来说，现在仅仅是为了活着，活下去直到老，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越发接近，奈奈的心跳就越快，也开始认真起来，再次对大家说明白这里的情况。
“这么说，他们都选择宅死？”奈奈的话说得很明显了，楚怜看看四周也没有发现最近有人出入的痕迹，那么，那些人很可能就全部在暗道中了。
“对了，暗道的实力有多强？”楚怜之前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现在必须要认真一下了，免得阴沟里翻船。
“暗道其实不属于修行界，因为它和修行界没有什么关系。它的势力范围主要就是俗世的地下，各种的帮派教会等。也有在上层的人，但都不多。因为暗道的目标，就是杀掉一些人，维持着暗道的发展。”
“虽然这个初衷在没有多久后就变成了暗道的首领和高层想要控制霓虹势力而做的事情，但总体来说，暗道还是一个独立的势力的。”
“俗世中，只要古武道和修行界不插手的话，基本上最强的敌人就是地级了，我们暗道的最高实力，也是地级。嗯，是不是很失望？”
奈奈眨了一下眼睛， 看着楚怜无奈的神色，揶揄道。
“是挺失望的，我倒是明白了为什么空舞可以一下子成为暗道的首领并且没有人反抗了。不够没有关系，暗道反正要被除名了，留下多少实力都无所谓，我所要的也不是这样。”
“大小姐是想要什么？”她这么说，大家才猛然响起来，楚怜好像没有说过自己要得到什么诶？
“什么啊？我的初衷就是解除掉奈奈身上的诅咒，让她恢复真正的自由。来到这里之后就多了另一个目的，就是让暗道从此消失。至于要得到什么，这个我还真没有想过。”她低头想了一下后，理清自己的思绪，的确是什么都没有想要得到的。
“当然，如果得到一个忠心的小女仆的话，那倒的确是个大收获。”被她揶揄了，楚怜也不甘示弱地调戏了一番。
“是是是，我的大小姐，我不是早就是你的人了么？”奈奈本来是轻笑着说出这句话的，结果说着说着，忽然就笑了起来。
她这一笑，其他的少女也忍不住有些高兴，将刚刚还有些低落和难受的氛围给驱散 。
在她们的聊天中，那座古楼也渐渐在她们的眼中放大，当她们站在开口的场地四周向上仰望的时候，更是能够体验一把在各种动漫电影中才能够看到的奇观的震撼。
“直径，大概有两百米了吧？”这座楼的确是用直径来形容，在楚怜的感觉中，它是正规的圆形建筑，建造的人都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怎样建造的，几乎没有一丝的偏差，除了延伸出去的楼沿之外，主体部分就都是同样的大小，几近没有偏差。
“准确来说是两百零八米直径。”奈奈说出了准确的数字，和楚怜估算的查不了多少了。
“怜，和你的生日一样。”她自己没有在意，但楪祈却是注意到了，直径208米，那不就是和楚怜的2.08生日一样么？这是不是在预示着什么？
“我相信这不是巧合。”时崎狂三颇为有兴趣地搭了一句话，她的注意力早已经被各种的装饰所吸引过去了，若非是楪祈的话，她都不会将注意力调回来。
“我也知道不是巧合，但现在什么都不清楚，暂时不要理。”玄学这种东西可说不准，身为修炼者者对此可是非常清楚的，如果一些事迹有相似的，或者一些数字是与某些数字吻合的话，那就必然是有什么秘密了。
“先不说了，我们怎么进去？”将数字这个问题放到一边，楚怜现在想要知道的是该怎么进去。
“推开门就行了，这里没有什么限制的。”千百年来，也只有暗道自己的人才能够找到这里，所以古楼的自我保护能力其实并不算多强，也没有那种大门派的禁忌，和普通的世俗一样。
走上前，看着高七米的大门，双手各按在门的一边，用力推开。
“吱~”大约是很久没有打开过了，即使没有灰尘落下，可是门的开阖声在这个安静无比到底地方，依旧是显得那么的空荡荡。
“还真是，冷……”看着里面的大厅，光线并不明亮，但也不黑暗，基本上能够看到的都看到了。
二百米的圆形大厅，除了几根柱子之外，就是一条放在中间的旋转而上的梯子了。
周围的墙壁上，雕龙刻凤的地方并不多，大部分都是简约淡雅的花纹。但细细一看，又会发现这些花纹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一样，特别吸引人。
最引人瞩目的，大概是画在柱子上的图案了，那应该是一个故事，可惜，楚怜看了下，压根没有看懂一丝一毫。
“这个……据说需要到从来没有人上过的九楼之上，才能够知道该怎么理解这个故事。”其他的少女也都分散到四周去发挥自己的好奇心了，哪怕是穹也不例外。
而像楚怜一样站在柱子下看壁画的人也不少，但结果都是一样，一无所获。
对此本还抱有些许期望的奈奈也没有再让她们浪费时间下去，直接说明白了。
“从没有上过的第九层？难道你们都没有上去过么？”奈奈的话中有一条特别重要的信息透露的出来，被楚怜敏锐地抓住了。
“是的，第九层从来没有人上去过。据说，除了建造这座楼的暗道第一代掌门之外，就没有人能够上去了。”
“千百年来，无数人尝试过，历代掌门都不死心，可都一一失败了。”
“这也是暗道为什么会那么弱的原因吧，根据第一代掌门的话，她真正的传承其实在第九层，只有上去了，就能够获得与霓虹修行界、武道侧与阴阳师三个势力并肩而行的强大力量。”
“可惜，没有人能够做到。这也导致了它现在，大部分的时候都作为一个传说而存在了。”
在奈奈的轻声细语中，楚怜她们也走完了这个第一层，发现真的是什么东西也没有，很奇怪的一件事。
“是不是觉得太空荡，冷清了？”奈奈跟在她的身后，当然能够察觉到她的情绪，沉默了一下后，解释道：“因为这里就是以前暗道的后辈聚集一起训练的地方，是大厅，也是这座楼最为广阔的地方，可以容纳一万人……虽然从来没有达到过五分之一就是了。”
她沉默的原因，大致是因为这里面包含了她现在回想起来，既厌恶又怀念更带着丝丝释然的记忆。
“这样啊，和广场一个道理。”她的话总结起来就是“这里是个广场”，心中不由吐槽：“广场就行了，不用说那么多牵扯不好的回忆的，笨蛋。”
话没有说出来，也就是在心中嘀咕了。
眼睛转了一圈，将这片场地纳入到眼中，楚怜仿佛看到了最盛的时候，这里几千个少年少女在训练的场景，也好似可以看到，他们为了活下去，为了得到更好的待遇和更高的地位，不得不在这里展开竞争和厮杀的情形。
或许那些已经成为了时光流逝后的一个记忆，但是一些事情，却注定不可能会被忘记的。
即便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有时候人就是一种爱多管闲事的生物，不是么？
“我们上去吧。”一层没有任何的东西，她们浏览了后也就没有逗留了，沿着中间的楼梯，向着二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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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四章：往日
“这里就是第二层？为什么还是一个人都没有的？”第二层，有着无数的房间。她们所在的楼梯就是四条路的最中间之处，其他的地方一眼看过去，除了各种通道之外就是一间间小房间。
“嗯，当时我就住在那里。”伸手指了指一个方向的尽头的某个房间，她的语气中丝毫没有怀念，那不是一个很好的过去的回忆。
“虽然这里是住人的，但不是住所有的人，只有那些后辈才会在这里住，第三层才是他们住的地方。”奈奈说着，大概就觉得没问题了，便回身走进了楼梯，向着下一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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